人要衣裝 之 瑜珈褲趴趴走

「你看看這些加州的小妞兒們，每天就是一件瑜珈褲到處跑。」

司機是一位從紐約搬來舊金山的黑人大叔，顯然對於加州女性的穿著風格相當不以為然。

這位司機大哥的觀察，老實說也是相當中肯。生活在舊金山灣區及矽谷地區，放眼望去，還真的是女生就穿著一條瑜珈褲進出各種場合。除了去健身房穿瑜珈褲，開車去超市買菜、去銀行辦事、餐廳用餐、甚至許多科技公司上班族女性穿條運動短褲進辦公室上班也行。若是居住在台灣的女性，大概會稍微難以接受只穿一條瑜珈褲在街上走，在外面再加一件短裙或短褲。但若是搬到加州住了一陣子，大概也就見怪不怪了，省去多餘的布料，直接讓屁股形狀展現它的天然美(不論你的體重是80磅或是180磅)。

然而，在美國東岸，例如紐約這樣的大城市，就不是如此了。東岸的女性，特別是工作女性，選擇正式女裝的比例就比較高，像是G2000品牌常見的那種黑白色系、有領剪裁、俐落長褲之類的風格。「瑜珈褲滿街跑」的情況比較少見，而穿進辦公室就更不可能了。

「我們那兒的女性才不這樣穿。很有品味的。」司機大哥驕傲地說。

一位在大科技公司工作的女生，經常要來往東、西岸的辦公室出差，親身體驗到：「我在加州的辦公室已經算是穿得相對比其他人端莊了，但同樣的衣服穿到紐約辦公室，簡直不像話。都幾乎要感覺到旁人不屑的眼神了。可是反過來，如果我把紐約辦公室那樣的衣服穿到加州辦公室，旁邊的人一定會問我：『今天有客戶要來嗎？穿這麼正式？』」

當然，上面只是以女性為例子。美國東岸與西岸的男性穿著，也是相對地從正式走向休閒。若是去東岸較傳統的公司面試，西裝+領帶可能還是個標準選擇。然而到了西岸，在蘋果、Google等眾多科技公司領軍下，即便是面試穿著，也以所謂的smart casual為主：一條體面些的休閒褲配件有扣子的襯衫，就綽綽有餘了。有些公司甚至提醒面試者「不要穿西裝打領帶」，以免造成辦公室內異樣的氣氛。

幾個不同的原因，造就了這樣的差異─主要是氣候與歷史文化。加州屬於地中海型氣候，在天氣這方面算是得天獨厚，一年到頭都不至於太冷，人們經常從事戶外休閒活動。大部分的時間，要只穿一條瑜珈褲上街確實也是可以的。可是東岸城市到了冬天是要下雪的，一年之中至少有3個月覆蓋在白雪之中，人們穿著厚重紮實的雪靴，這種情況之下，瑜珈褲還是等進了健身房以後再換上比較合理。

再者，早期人口移入美國，是從東岸開始。來自英國及歐洲各國的移民，帶來了他們各自的傳統。在衣裝打扮上面，承襲了過去的傳統，多少比較講究一點。人口密集，也造就了政治文化、藝文活動等「室內活動」的興盛，而這些都是人們展現高尚穿著品味的場合。然而，當年凡是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土地，或是北方芝加哥、伊利諾州以西的區域，是廣無人跡的荒土。在興建鐵路橫貫東西之前，野牛的數量恐怕遠比人類要多。即便人口逐年移入，大家也總把「西部」視為一個自由、不受傳統束縛的化外之度。我想，這種精神直至今日，也還在穿衣風格上隱約透露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