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醒,難感性, 迷失方能找到期待愛情, 夢中見,亦高興, 能將心靈希冀盡說明。 誰決定,人本性, 或許生命中有埋沒姓名, 純真愛,難記認, 人間本來應該是有情。 望這不再熟識破落故城, 何以變了這樣寧靜, 長街失去歡欣笑聲, 留下我孤單的一個生命。 《假如真的再有約會》
「…上個月係光之美少女,今個月係哈姆太郎…啊…」坐在我左邊的男生抱頭,一臉悻然地望著被駭掉的電腦,看來是受到一萬點的暴擊。 之後的一分鐘,哈姆太郎的主題曲在電腦室此起彼落,我也無暇再理會其他人,因為我眼前的電腦也快要被攻破了。
「K.O.」電腦室中央,一部沒有參戰的電腦宣佈賽果。只是過了兩分半鐘,除了古靈精怪妹的電腦,電腦室內的所有參戰的電腦都宣告淪陷。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被攻陷的電腦,除了播放著歌曲,螢幕更播放著哈姆太郎與維維玩耍的Screensaver,令我回想起在幼稚園班際歌唱比賽投票選歌時,女生大比數勝出的慘況。當時,哈姆太郎熱潮風靡全城女性,而班中只有我和另外一個男生,投票自然一面倒向這首主題曲。結果,那位男生扮演哈姆太郎,我則扮演維維,算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就在此時,我腦中的某個開關好像被按下了。 「九月第一場比賽嗰陣用咗八分鐘,上一次就用咗五分鐘,今日淨係用咗一半時間,真係誇張…」坐在我左邊的男生似乎恢復過來,低聲喃喃道。聽他的語氣,應該是電腦學會的幹事或忠實會員。
「久守必失,第二回合全力攻過去,反正雙拳難敵四手,就算佢再快都有物理上嘅限制…」我如此想道,既然這個古靈精怪妹不是普通人,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第二回合開始後,估計是因為大家都適應了古靈精靈妹的新策略,過了大約兩分半鐘才有第一部電腦響起音樂來,之後,她的攻勢就像傳染病一樣,每隔數秒就有一部電腦失陷。 「淨係得一部電腦攻過去唔夠打,睇嚟要改改策略…」只是,這回合也必須放棄了。過了不久,我眼前的電腦也被攻陷了。
第三回合,我決定先假裝自己的電腦被其他人攻陷,再用殭屍程式控制其他的電腦,向古靈精怪妹的電腦進行攻擊。 第三回合後開始後兩分鐘,我眼前的電腦就發出「嗶」的聲音,螢幕也漆黑一片了,我停止敲打鍵盤,讓其他人以為我已經被擊敗,也讓古靈精怪妹放鬆警戒…十數秒後,遠處另一部電腦也響起了「嗶」的聲音。 「邊個?邊個反骨仔響依個時候,仲要響背後插大家一刀?」一位髮型很有個性,應該是高年級的大姐頭憤慨地問道。 然而,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
過了一會,哈姆太郎的主題曲第一次響起,與此同時,另外一部電腦也響起了「嗶」的聲音。接著,一部又一部的電腦就這樣梅花間竹地被攻陷。 大約五分鐘後,電腦室內的電腦要麼發出「嗶」的聲音,要麼播放著哈姆太郎的主題曲。然而,場中央的電腦卻還未宣佈結果。 我望向古靈精怪妹,她開始露出焦急的表情,因為殭屍電腦的攻勢逐漸變得凌厲了,小妹妹你還是太嫩了。 僵持的狀態只是維持了數十秒,之後,電腦室內只剩下「嗶」的聲音,而位於電腦室中央的電腦也宣佈結果了。
接著,我按下空白鍵,令眼前的電腦回復正常,再輸入指令解除其他電腦的控制。 「原來係你…」「仲唔搵到你個反骨仔!」「你係…?」大概是因為古靈精怪妹第一次被擊敗,令電腦室內一陣哄動。 「同學你好生面口喎,你係我哋會員?」電腦學會主席從場中央走過來,向我問道。 「唔係…我有個friend囈我過嚟幫手嘅,打擾哂…」我解除所有電腦的控制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咪住!你個friend係邊位?」那位髮型很有個性的高年級女生,大步走來,向我問道。 「Suzie你冷靜啲先,嚇親人嘞…」主席制止她進一步向我靠近。「唔好意思,依位係我哋嘅副主席,個人比較情緒化…」 「喂!我講過幾多次,我依啲叫大開大合!」 「呃…我個friend叫億廷…」我見他們二人互相瞪視,只好拋出新資訊,給兩人下台階。 「原來係億廷,早啲講丫嘛!」副主席用右手,大力拍向我肩笑道。「佢係我響Air Cadet嘅後輩,大概聽我成日講起互hack比賽啲事…」 嗯,謎底已經解開,原來是受到強勢的前輩疲勞轟炸,難怪億廷要四處向人求助了。
之後,大概因為知道是熟人找來幫忙的朋友,主席和副主席也不再追問下去。 回頭看看桌面,應該沒有留下東西吧,可以離開了。 當我離開電腦室後不過幾步,左手突然被一隻小手握住。回頭一望… 「古…呃…Kaza同學?」原來是古靈精怪妹。 「比賽都仲未完,你要去邊?!」 「我個friend淨係叫我贏咗一次就走得…」 「唔制!我要同你再比過!」古靈精怪妹一面跺腳,一面說道。 看來她不但身高上是小朋友,連精神上也像小孩子一樣,麻煩了… 「我聽日仲有測驗,今日就放過我啦好嗎?」是體育科的測驗,我可沒有說謊啊。 「好!但係你要話我知,你叫乜嘢名?」 「青雲。」有一個與真名毫無關係的花名,實在太好了。 「咁下次比賽見啦,青雲。」 嗯,兩星期後,她應該忘記了我是誰吧。
第二天早上,我問億廷關於這位古靈精怪妹的資料,他說可以替我向鄰班的同學打聽一下。畢竟,我估計我還有可能再被她纏上,得到多一點資訊會比較好。 午飯時間,坐在我對面的億廷,眼神似乎有點飄忽。 「嗯…先講結論,佢係跳級嘅天才。小學嗰陣,越級挑戰國際電腦奧林匹亞競賽,攞咗滿分之餘,仲俾一位麻瓜理工學院大學教授留意到,幫佢寫咗封推薦信。經過學科測驗後,就直接入咗嚟我哋依度讀中三。」 「咪住,你一個上晝就搵到咁多料番嚟?」 「呃…開學嗰陣,見到多咗一個外表咁細個嘅小妹妹,所有人都覺得好奇,佢無乜戒心又性格開朗,乜嘢都會同人講,好快就同大半班同學熟絡,結果佢嗰班啲人,個個都當多咗個可愛妹妹咁照顧…」 她不發脾氣時,的確挺可愛的,不過太年幼了,不是我杯茶… 「不過青雲,你應該俾佢盯上咗嘞。頭先我打聽嗰陣,佢似乎都周圍問緊人攞你啲料…」 「無敵是最寂寞嘛,佢一路以嚟都無遇過能夠擊敗佢嘅人,搵到個好對手,自然就想繼續比賽。」我目光放遠,感慨地說道。「但係尋日場比賽,我純粹係因為用咗心理戰術先至贏到,單論技術嘅話,我係比唔上佢,所以都唔算係乜嘢好對手嘞…」 「樂觀啲諗啦青雲。」億廷笑吟吟地說道。「話唔定佢有少少鍾意咗你呢?」 「又搞埋啲廣告爛Gag,食你個飯啦。」我沒好氣地回應道。
2016年3月,修頓球場。 「喂,青雲,小妹妹又嚟搵你嘞…」一位波友望向球場入口,賊笑道。 自從上年10月在電腦學會一戰後,當Kaza在互hack比賽中看不見我,就會四處打聽我的下落,湊巧的是,我每次都是在修頓球場踢足球,結果波友們都知道她的存在了。 看她氣得漲鼓鼓的臉蛋,大概又是走來問我為甚麼不去電腦學會了。 「你技術明明咁好,點解唔嚟互Hack比賽?」Kaza翹起雙手,一臉不滿地問我。 「我又唔係電腦學會嘅會員,而且我鍾意踢波多啲…」我無奈地回應,這樣的對答已經重複好幾遍了,她還是不死心… 「唔係會員嘅話,入會咪得囉?我今日連入會表格都帶咗嚟嘞。」說罷,Kaza就開始從背包拿出表格來。 「嘩!連結婚申請表都帶埋嚟,今次你走唔甩咯,青雲…」Alex看好戲似的走過來,他是阿坤的表哥,也是波友之一,但阿坤今天學校補課,沒有來球場。 「嗯!嗯!正所謂婚姻係人生嘅墳墓,青雲你安心上路啦,清明重陽嗰陣,我同Alex會帶啲燒肉同生果嚟探你㗎嘞…」億廷也加入作弄我的行列。 「你兩條友丫,唔幫我仲要玩我…」我用怨恨的眼光望向Alex和億廷,尤其是億廷這個罪魁禍首。 「我已經幫你填好哂嘞,你簽個名就得!」Kaza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話感到害羞,並且將原子筆和表格遞給我,神經有多大條啊?! 沒辦法,只好簽了,當個隱形會員吧。
當我正想拿起原子筆和表格,卻撲了個空,眼前的景像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唔好,青雲,唔好揼低我…」 「星河,有一串星際流火…」 「轟隆!!!」「轟隆!!!」 「青雲,救我…」 美夢驟然成了惡夢,眼前所見猶如走馬燈一樣,過了不久,我就醒轉過來,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滲進了屋內,似乎已到了早上。 回望枕頭,水痕若隱若現,我又哭了嗎? 假如,2016年升上中四時,Kaza不是為了硬要與我同班,修讀IB課程而不是JME課程,現在她應該身在國外的大學,不用受苦吧?
2021年8月2日,幾天下來,購置完家中的用品和食物後,身上的現金也剩下不多了。為了方便母親從福摩沙國電匯生活費給我,我就前往千代田區的Tera International Commercial Bank開立銀行戶口。 順帶一提,上年在進入黃磚大學前,為了以防萬一,我已經將香城銀行戶口內的存款,全數轉到母親於福摩沙國的戶口,雖然裡面的金額相對母親的存款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相對同年紀的人來說,數目也算不少,主要是因為在我的歲數足以開立投資戶口後,於外匯與股市中屢有斬獲,實在有賴Sapphire姨從小開始的教導。
「睇吓先…搭到去三田轉三田線,二重橋前一出就響正門口咁濟…」 可是,到了車站,才發現三田線似乎發生事故,導致延誤。 「結果都係避唔開淺草線…」我回想起與Kaza來島國時,曾經因為搞錯了直通運轉的方向,差點趕不上回香城的飛機。 在成功辦理開戶口的手續後,覺得有點餓了,就到附近的淺賀商店街找東西吃。 「咦?來來軒仲響度喎…」兩年前的暑假,Kaza與我到達附近車站時,由於距離「踊り子」特急列車開出還有一段時間,她和我就來到這間食店吃午飯。雖然此店並不是甚麼名店,但價格相宜,食物的份量也很足,似乎很受當地居民歡迎。
進入食店後,除了老闆兩夫婦,還多了一位金髮披肩的女孩,幫忙點餐和傳菜的工作,我點餐後,聽到她與其他的客人的對話,他們稱呼那位女孩叫杏子。可是,她的樣貌與髮色,與老闆夫婦大不相同,應該不是她們的女兒。 與Kaza不一樣,我的島國語程度只是足以應付日常生活的程度,還未能夠很自然地與島國人談天說地,也就未能問到當中的因由。 回到橫濱的家後,望向窗外一如既往的景色,只是重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對啊,Alex也離開人世4年多了。
2018年6月29日,完成校內考試後,我與億廷就去到修頓球場,與阿坤和其他波友集合。只是,我們今日並不是去踢足球,而是準備一起乘車前往掃墓。 在上年的這一天,當我與億廷還在奮力溫習最後一科的考試時,Alex正在修頓與其他波友踢足球,卻突然毫無先兆地倒下來,送往醫院時已經返魂乏術,後來聽阿坤說,醫生判定Alex死於肥厚型心肌病變,在發病前,幾乎沒有任何預防方法。 「兩年前我同Alex仲笑你同Kaza,結果你真係同Kaza拍拖,但Alex佢已經無機會睇到…」億廷唏噓地望向球場一角,就是我在表格上簽名時所站的地方。 來到Alex的墳前時,已經擺放了一定數量的香燭祭品,我估計,是他的父母和親人已經前來拜祭吧。 「嗯…又係佢老友鮑開程,真係有心…」阿坤是Alex的表弟,似乎知道誰擺放了香燭祭品。「舅母佢今日唔係太舒服,應該會過幾日先嚟掃墓。」 據阿坤所說,Alex的這位朋友有點神出鬼沒,在Alex的喪禮上,也只是低調地穿著一襲黑衣來到,然後又低調地離去。每逢Alex的生忌和死忌,與及重要的節日,當阿坤與親友來到墳前,都會見到不少香燭祭品,但總是與鮑開程緣慳一面,也未能向他道謝。
在2017年面對好友的離世時,在我身旁安慰我的,除了Sapphire姨和Serena,就是Kaza了。 那時,我才發現Kaza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孩子氣。 那時,我才發現她的心意。 那時,我才發現她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結果,我在2018年1月向她表白了,她也欣然答應了。
人はいつでも 迷いの中で 自分の心に答えを求めて 君と出会って 感じ始めた 迷いのなか 気付き始めてる決意を 傷ついた夢 と 別れた現実 ひとつだった意識が生み出す それぞれの想い 解き放つのは 誰かを救う光でありたい この全身に感じる能力を信じて 振り返る現在その絆で築いた輝きが 笑顔も涙も優しく包むから 《Dual Exist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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