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俠武異｜第02章

在夏天已過了晚上九點的時段，四十坪開封偵查社裡，有一群人不回家的在辦公室內公器私用搞自己東西。辦公室不大，只有兩層樓高，一樓有個小小的接待室與辦公室，二樓是午休休息室與廚房，這群頹廢的人，就是在一樓的辦公室當中鬼混。

　　被展飛喊「搞死人」的黑衣男子，正在聚精會神看著在LED牆上的「魔詩美少女李清昭」動畫片，也不知道為什麼應該是寫詩詞的古裝動畫，居然出現殺人魔與機器人，男男抱在一起，但是男人卻兩眼發亮，很興奮的一直喊著一些不知所云的字句。

　　這是喜好很特別的男人叫做公孫澤，是神醫公孫家的傳人。明明是前途無量的身分，卻因為太愛這些動畫，也喜歡弄死人勝過醫活人，所以他的爺爺一氣之下將他趕出家門，現在也只好窩在這裡。

　　至於幫展飛製作D的開封夥伴是馬韓與王之朝。

　　前者是製作機械的高手與使用武器的強人，而後者是電腦程式的設計高手。以前兩位都是在他們的專業領域裡為赫赫有名的先驅，只是後來都因為發生一些事情神隱後而來到開封社

　　現在這兩人，全都處在不務正業狀態：一個人一樓大廳長卓上認真的用刨冰機弄刨冰給大家吃，另一個卻在二樓廚房備刨冰的十幾種配料，而且是一身西方管家的西裝服飾上身。

　　至於讓展飛搞不清楚性別的「瓏姐」，姓名為張瓏。或者沒有幾個人聽過張瓏的姓名，但是若提到五六年前轟動全江湖的「西盜黑妖狐，東偷花蝴蝶」，就會如同今日的「南俠展飛，北俠歐陽日」這麼引人注目。

　　這隻花蝴蝶就是張瓏。

　　張瓏當時偷遍大江南北，皇親貴族，沒有失手過。當別都以為他已經富可敵國而收山之時，卻不知道其實是因為三年前他不小心偷到開封社這裡，然後就悲劇到現在了。

　　這個號稱可以化身成各種女性身份的飛賊，現在卻是變成托兒的褓母：因為現在他正陪著某個不負責任「貴人」拜託照顧的小男孩趙湖，正在另一邊LED牆邊，十分專注兩人PK著「春秋有雙」電動中。

　　至於歐陽日口中的「包小子」，展飛尊敬的小老闆，而或是金瑩閣幕後的黑手包甄，更是兩年前高中國家考試狀元的天才少年。

　　以14歲的年紀，獲得犯罪心理學與鑑定學的雙碩士後，現在正在進攻人類行為學的博士學位，並且也在趙國的太學當中任教「近代犯罪心理學」的授課。

　　不過這位少年博士不好好在太學教課本身，已經是大不敬的不務正業了，而且他現在更是公器私用在小辦公室當中，邊吃五彩繽紛的刨冰，邊上網跟人下圍棋中。

　　西州大陸上因為民主運動與科技革命的緣故，科技一越千日，這波的震盪，也影響了中洲大陸上的悠久古邦趙國，讓趙國當中許多古老的行業受到影響。

　　如仵作這個行業，就轉變成現在的偵查社。而開封偵查社就是類似仵作形成的鑑定團體單位。

　　在西方的偵查相關都是直接隸屬於官方，但是在流行儒家思想的趙國，那些八股文讀太多老學究仍在維護中洲幾千年來的傳統，所以朝廷仍是使用古代那套辦法辦案與偵查犯人。

　　但是這些人怎麼矇著眼睛說龍的傳統優良，不接受外來的西方科技汙染，也無法掩蓋住這股世界潮流。慶幸有開明的改革軍事家趙匡逸，因為多次與西州、東州各國戰爭當中，身受自方武器落後之害，開始發起科技改革的呼籲，然後經過黃袍維新運動之後，推翻了極力推行傳統的李國國主，建立現在的趙國。

　　不過怎麼改革革新，甚至改朝換代，仍舊改不了朝廷一些讀書學士對於儒學的推崇，但是已經進化到以科技網路犯罪的犯人，卻不會管你趙國朝廷如何守舊。最後在幾番爭鬥協商之後，變相的在刑部之下，註冊成立這種公辦民營的研究單位，以最新的科技做犯罪鑑定與偵查的委託。

　　偵查社雖然無定罪權，但是卻有逮捕現行犯與確定犯罪者的權利。

　　不過怎麼樣才是「確定犯罪者」？確定後移送法辦，然後獲得官家高額的獎金？這種灰色又曖昧不清的界線，就形成偵查社林立與到處搶犯人的奇特現象。

　　有人偏保全或是保鑣傭兵；也有人專門做實驗研究；但是像開封這種人數這麼少，還全包的還真少見。不過這裡的隨便一個人出去都可以一個抵幾十個，當然可以全包。

　　這麼通才的偵查社照道理不會這麼閒，並且以這些「高人」以前或當下的名氣，隨便喊個兩三聲，案件會像雪花般地下來。

　　雖然這是在晚上七八點下班時間，卻是犯罪率最高峰的時間點，一般的偵查社是會很忙的，所以……？

　　當開封社的眾人仍沉迷在自己世界當中，電話忽然響起，但是在座的每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接電話，仍在各忙自己的事情。

　　這時，電話答錄機啟動了。

　　「您好，這裡是開封偵查社，我們或許現在不在家，如果要申請偵查的請按1，其他八卦水電瓦斯推銷等請壓2

　　感謝您將申請偵查，請在逼聲之後留言，請注意：您的案件若是引起不了我們的興趣，我們不會有任何的回覆，不過一但留言成功，請在三天內於指定帳號內匯入您月收入的十分之一為定金，不然後果請自行負責，感謝您的來電，再見。」

　　電話答錄機內，張瓏柔柔軟軟的聲音響起完畢，電話就被切掉；然後電話響起，電話答錄機啟動，又被切掉…。

　　就這樣七八通之後，終於有人真的留言。

　　『靠，我又押錯了，可惡！小包老師，我是小丁，你知道你們的的電話有多難打進去，別收我的錢，我有急事找你們，我知道你們在家，快接電話……算了，總之，你們快點到金瑩閣！男廁裡有一樁離奇意外死亡事件，你們快來看看，還有你們展飛被當成嫌疑犯了啦，可是他不願意配合問訊，說甚麼九點前要回家，你們也來幫忙一下啦，因為現場快要打起來了！…反正，你們快來就是了。』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急急忙忙留下開封社新夥伴「危急」的訊息，但是開封社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放下手中的事情：玩遊戲仍在玩遊戲；弄刨冰還是繼續弄。

　　大家看似都無動於衷，但是其實並不是這樣，因為雖然眾人手中的玩樣都沒有改變，但是表情都開始變得有些無奈。

　　他們倒不擔心展飛的安危，而且他還跟著歐陽日一起，天底下可以為難到他們的可是少之又少，所以會感覺無奈並不是因為展飛會有甚麼危險。

　　「可惡的小飛飛貓咪又跑錯廁所，教都教不會…阿阿阿…這局不算，重來重來。」正在與小男孩趙湖PK「春秋有雙」的張瓏，終於忍不住的嘀咕讓人煩心的展飛，也因為正在沮喪自己的教育失敗之虞，一個不留神的分心，讓原本處於落後的趙湖追上來，在背後補了一刀，然後就悲劇了。

　　「不許耍賴，說好輸的人，要幫對方做一個月的值日生，反正這個月我的值日你都必須做！」

　　「人家不依啦，你又不用教育小飛飛貓咪，當然就不會有得失心啦。我不管啦，人家不想去宮裡啦，又要穿官服，又有一堆規矩。」

　　「我管你，願賭服輸。」

　　一大一小像是交換了年齡行為一樣，應該是大人的張瓏在地毯上打滾耍賴，反而是小孩的趙湖，十分冷靜得像個小大人般堅持著勝負，不受張瓏的無理取鬧影響。

　　也難怪他們厭惡去宮裡這個苦差事，因為即使現在看起來溫文儒雅包族的大管家王之朝，通通都有極為轟烈可怕、傑傲不遜的黑歷史。這些難搞人物要他們跟著一群老學究，或是官腔十足的政府官員，相處一室都有些困難了，何況是一起開壟長會議？

　　開封社因為是隸屬於刑部的公辦民營單位，所以免不了會有一些無聊的會議需要參與，但是開封社裡面的人，若開封社只是簡單的公辦民營單位，沒有領朝廷的補助，倒可以不必每次會議都參加。可開封社公開是個雲端上的一流偵查社，私下更是直接隸屬於皇家秘密情報總部。所以這些收集到的民間情報，如何傳遞到宮中？即使網際網路這麼發達的時代，也是可能會有極度不安全的竊取情報的方式，所以只好用最安全的「人肉傳書」的進宮傳遞。

　　不過以王之朝的多年的功力，怎麼會怕駭客？但是這種惡趣味的堅持，是某個貴人的喜好，他們只好忍痛配合。

　　這些無聊會議是不錯的掩飾，不然太頻繁進宮，也會讓人懷疑開封社與宮裡的關係。但是他們有人是機械迷；有人是寫東西一定要用電腦；有人死都不要穿醜不啦嘰的朝服，何況又是要穿男性的朝服？

　　有人是身分特殊，本來就討厭進宮去見人；有人是想要天天進宮，然後看到任何雙數男子就進入「攻或受」的世界當中冥想，只是目前他被當御醫的祖父追殺著，所以也怕會碰到這個大剋星。

　　總而言之，要他們穿古代人的衣服，然後用非常古老的方式記錄與開會，簡直就要他們的命一樣。能閃就閃，能躲就躲，但是還是有必須有輪值的值日的時候，所以才會有類似張瓏與趙瑚私下的賭局，因為大家想要把這個月的值日推給其他人。

　　而他們那個高中狀元的小老板天才包甄呢？才高八斗的他，深受當朝國主喜愛，照道理應該是可以多替大家多去宮內，但是很不幸的所有值日都沒排到包甄。　　

　　這個面容漂亮的五官已經到了「細緻」，甚至「美麗」狀態的包小老闆，如果不是因為喉結與極為平坦的胸前，那頭輕飄不拘小節綁起來的長髮，及光看柔弱身形面貌，簡直與柔美的女孩子沒有兩樣。可反差的帶著睿智眼朦與慵懶微笑，卻又形成獨特的男子氣概魅力，似乎可以吸引任何年齡層的男女。

　　不過這個怪咖除了研究與案件以外的事情，其實都很懶得理會，包含日常生活。即使他口才很好，也非常會社交，但是就是除了他認定有興趣的人事物以外，他也很懶得理人。

　　另外，他又天生無法曬到太陽，除了日光會讓他昏倒外，整個人的皮膚都會變黑，並且曬傷。這種古怪的病目前又查不出原因，所以包甄只能晚上與雨天出門。

　　當初包甄可以參加殿試會考，然後考上狀元在太學教課，就是國主特別施恩於晚上舉行。但是殿試可以只施恩一次，可是那種例行性會議卻不能通通在晚上與雨天舉行，所以包甄樂得整天都在辦公室當中鬼混與癱瘓。

　　小小10坪大的小辦公室推滿書本與紙張、還有瓶瓶罐罐標本，正在其中電腦桌前專心下著網路上流傳已久的圍棋殘局，是那個無法曬太陽的包甄。

　　辦公室外那些吵鬧的動靜，其實他都聽在耳朵裡，只是這些都仍不是讓他想有下一步動作的原因。因為小丁帶來的案子，說是奇特的，但最後的品質都是必須要打上問號。所以大都需要看過電腦傳過來的檔案後，才會決定要不要接。

　　包甄也許會十分懶得理會這些小案小事，但是若事情牽涉到開封社的人，就會變得很不一樣了。

　　因為開封社成員與他認定的親友是包甄的逆鱗，任何天皇老子若是要動他的人，那個人就死定了。

　　說穿了包甄這個人，極其護短。

　　也是因為這個因素，開封社的人倒不擔心會不會出動的問題，只是會是何時出動？要幾個人去？誰去的問題了。

　　但是因為老大沒有動，所以其他的開封社的人就也暫時不想動，因為有甚麼主子，就有甚麼手下，這群人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能不要做其他的事情，就不想做。

　　號稱護短的包甄，通過金瑩閣的情報管道，也知道今天某個貴人跑去看好戲。所以其實真實情況不用小丁通知，他已經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命案發生。

　　最後不管是護短也好，還是這樁命案也好，包甄都決定要去一趟。

　　「備車，公孫，王之朝與馬韓跟我出動。」

　　裝備整齊之後，房車終於出發。

　　原本是一場很愜意的賞螢活動，後來除了不速之客意外介入外，展飛也莫名其妙地扯入一樁意外死亡案件。

　　在廁所內那個一直很囂張的小混混，不知道為什麼原因，上完廁所又喊肚子痛，在洗手台前大量嘔吐，之後就吐出血來，然後當場倒地而死亡。

　　要死不死的，那些嘔吐物與血，有一半吐到展飛身上。

　　趕來的鑑定人員要展飛配合回衙門查案，要展飛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後爭執就發生了。

　　在展飛單純的世界當中，除了武功與劍技以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遵守約定。

　　展飛已經與開封社的人約好要九點半回到宿舍當中，所以衙門要拉走他去別的地方，他簡直就要暴走了。要不是他已經跟開封社的人約好今天不准動武，或者他會連歐陽日一起都打飛吧！

　　「小展，他們要請你回去，是要你把看到的說清楚，你不要在這裡脫衣服…。」

　　「九點半要回去，不能動武…。」

　　歐陽日與展飛同住約有兩個月之久，這小子拗與固執的脾氣當然見識過。不過以前他只要說清楚某些情況後，展飛就會很快的被歐陽影響，並被轉換注意力。　

　　以前跟展飛同住的時候，展飛旁無他人的全脫光衣服，歐陽日沒有被這小子少驚嚇過，不過歐陽日只要說清楚某些情況後，展飛就會很單純地被歐陽影響，並被轉換注意。

　　捕快小丁是他熟識的人，歐陽日也知道小丁並不是在為難展飛，只是因為展飛身上通通是證物，所以他身上的衣服要換下來。

　　到底開封社的人做了甚麼事情？讓原本固執的人更是固執，因為歐陽日已經哄了展飛「不要在現場脫衣服，去裡面換，然後跟衙門的人回去」快要半個小時了，展飛仍是不為所動。

　　歐陽日已經快要捉狂了。

　　其實以歐陽日與展飛的武功，確實可以擺脫這些武藝平凡的衙門人士，但是因為遵守約定不能動武的展飛，就被那群衝過來辦案的官家給困住。

　　那位沒有義氣的貴人，看到官家的人出現，一眨眼就轉身不見，而歐陽日又不能沒有丟下展飛不管。

　　「無法遵守約定的準時回去」對展飛來說是件大事，因為十點他一定要上床睡覺。一群陌生人讓他不能回去，已經使展飛不爽了，況且他睡覺時間也快到了。

　　展飛的臉開始變得很臭，因為他很想睡覺。

　　看到這種情況，歐陽日知道大事不妙，因為決對不能讓展飛在這時候睡著。

　　睡著的展飛，就完全進入反射性攻擊模式。任何理性的約定通通沒有用，凡干擾他睡覺的人，都會變成他攻擊的對象。

　在金瑩閣執勤的捕頭小丁與其他捕快，看到展飛與歐陽日對峙的情況，他們都快要哭了。這兩個人都是那種高來高去的高人。歐陽大俠雖然是比較好說話，可是證據都在另外一個高人展飛身上，而且看得出來展飛並不是很想聽歐陽大俠的話。

　　老實說，即使也算是家境十分富裕的小丁，實在也很想找普通偵查社的仵作或是檢驗員，因為開封社的收費，是連不愁吃穿的小丁看了都會心糾結一下的貴。

　　誰叫小丁這個笨蛋，當初要耍帥的說啥不用家庭支柱，充滿熱血的投入刑事偵查界當公務員。因為即使請偵查社請款是有上限的，所以多出來的部分就需要自己吸收。

　　歐陽日最後搞不定展飛，並警告說硬要留下展飛的結果會如何如何，就請小丁自己去請開封社過來。

　　丁家與包家算是世交，原本是可以動用關係請他們來幫忙一下，但是小丁在打電話的過程押錯了按鍵，結果就變成開封社要正式出動了。

　　歐陽日對此有些哭笑不得，小丁更是直接為自己越來越扁的荷包，開始大哭起來。

　　誰敢跟強悍的開封社搶生意？即使他們想要改掉都不行了。

　　案發現場，人聲鼎沸。雖然四周圍已經圍起了黃色封鎖線，但是看熱鬧的人仍是絡繹不絕，將現場圍堵得水洩不通，讓趕來現場的開封社的人差點進不了現場。

　　歐陽日與一臉臭臉的展飛在男廁外面的長椅上坐著，似乎展飛知道開封社的人要來後，他反而可以比較忍耐的讓自己忍著不睡。

　　已經自暴自棄自己又要花一筆存款的小丁，知道開封社是正式出動，也就認命地將現場交給專家。

　　來到現場的開封社四人，通通穿上一套深藍色防水防彈衣服，背上印著「Open Truth Agency」開封社的英文翻譯。畢竟現在是國際化的社會，取個英文稱呼，也比較容易有跨國的生意。

　　俐落的鴨舌帽上是印著一個盒子打開跑出彩色驚嘆號的LOGO。而無論是這個帶著驚嘆號的盒子，還是大家都習慣稱呼的「O.T.A」，都代表著已經出動任務中的開封社。

　　「你們到底對小展做了甚麼？為什麼小展連我說甚麼都不是這麼聽話了。」歐陽日酸溜溜地對著比他小將近二十歲的包甄抱怨，似乎像是自己所珍愛的寶物被搶走般。

　　剛剛歐陽日甚至要將展飛最喜歡的貓咪給他抱，安撫他的情緒，展飛都不讓貓咪近身，所以他不想吃醋也很難。

　　包甄冷笑地看著這個弟控的無良大叔，並不想理會這個抱怨。因為他不想多解釋雖然歐陽日給了展飛一些教育，卻因為之前與他相處的人都沒有察覺展飛特殊情況，並且用錯誤的期待讓展飛產生一些被壓抑的扭曲行為。尤其展飛回到展家之後狀況更為嚴重。

　　包甄後來請公孫澤對展飛做一些人格與行為模式的鑑定後，因為小時候與野獸一起生活的結果，確定因此讓展飛有輕微自閉症、發展遲緩與行為動物化的問題，是無法完全用一般成人方式去要求他。況且如果一直禁止展飛做他有想做的事情，或是一直否定他的行為，他會很容易出現情緒問題。

　　歐陽日雖然很疼展飛，所以展飛其實還滿順從歐陽日，只是當歐陽日對展飛聽從某人建議，讓展飛開始要融入社會，抱持著「要有頂尖劍客與男性成年人反應」要求時，許多人性的黑暗與矛盾，讓只有直線思考的天真展飛，會因為喜歡歐陽日而去違反天性不直接反應，久而久之就累積了很多壓下來的焦慮。

　　這樣就形成惡性循環，反而讓展飛對很多事情如何反應變成很混亂。

　　當1歲的展飛來到開封社之時，包甄簡直想將人丟到這裡兩個大叔給殺了。這些喜歡惡作劇或是過度寵愛的大叔們，因為自己的喜好，差點毀掉一個特殊的天才。要慶幸展飛仍沒有被影響到徹底，即使展飛對於有善意的人為什麼會捉弄他不明白，也不知道產生敵意的人該不該砍過去，但是基本上仍對他定義的「好人」是親近。

　　當然這些跟眼前的死亡現場沒有甚麼關係，不過原本開封社滿氣歐陽日對展飛的一些教導，讓展飛因為要求自己武藝精進，造成自己對自我認同有些錯誤的期待。

　　他們根本不想讓展飛再與歐陽日太靠近。

　　但是這些當然被包甄給否決掉了，畢竟雖然歐陽日有些混帳，但是他畢竟也是真心待展飛好。而且包甄也不贊成太保護展飛。況且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不可能讓親人完全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