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載開車開到中央地檢的停車場,停下車,張望了一下,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辦公室裡,黃始木的手機響了起來。黃始木看見來電,稍稍皺了一下眉頭。
木:「徐檢察官。」
徐:「喂,黃始木啊,你有幾分鐘嗎?我有事情跟你說。」
木:「嗯。」
徐:「那個,關於上次你說的李妍在的事,就是商圈競標的事。。。。我現在在中央地檢的停車場,要不我上去找你說吧?或是你下來,我們找個地方說也行。」
木:「不用了,就在電話上說吧。」
徐:「你這個人怎麼。。。好吧。我就簡單地跟你說說我的想法。你上次暗示的沒錯,商圈競標案果然和車總統沒關係,不過是和朴賢秀有關係。大概你也知道,朴賢秀就是車總統的知己好友,雖然有些謠言傳說他們以前過從甚密,有點太那個一點。」
木:「我有暗示過你什麼嗎?」
徐:「難道沒有嗎?那就我太聰明了,知道你腦中想說些什麼。」
黃始木輕嘆一口氣,揉揉兩眉的眉心。
徐:「但是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她要我特別調查一下他的哥哥,李成在。」
木:「(想了一下)有,的確有這件事。」
徐:「我查到一些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我覺得不適合馬上跟李妍在說,倒是和你們說比較好。我心中還是有一把尺的,還是記得當處踏入法律這一塊的初心。」
木:「(打斷)你想要說什麼?我沒有太多時間。」
徐:「好啦好啦,你這個大忙人。我查到了李成在過去幾年的報稅單,看見兩樣有意思的東西。第一,李妍在捐贈給車總統作為反導彈基地的高爾夫球場原本是在李成在的名下。第二,李成在曾經擁有漫星郵輪的經營權,但是在把高爾夫球場轉贈給李妍在名下之前一兩週,他把漫星給賣了。」
木:「(眼睛睜大)漫星郵輪?你說星月號所屬的漫星郵輪?」
徐:「對。」
木:「(問崔英)崔事務官,請你現在把漫星郵輪的文件傳給我。(打開電腦視窗查看,文件上面寫著經營權所屬人名)可是,我看到的所屬權不是李成在,而且經營權沒有變過。」
徐:「是嗎?我是從報稅單上面看到的。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我的推測,我不會要你付我一毛錢,但是如果事後證明我的推測是對的話,你可得請我喝咖啡。
韓喬會長之爭,社會大眾都很清楚,更別說我們了。李成在和李妍在的關係,不可能好到哪裡去。但是很奇怪的,李成在竟然把高爾夫球場轉到了李妍在名下,然後由李妍在把高爾夫球場捐贈給車總統,結果李妍在因為這件事被特調組調查是否和車總統有不正當的金錢往來。
這麼來說,李成在有點在『陷害』李妍在,讓李妍在身處負面新聞當中,剛好年底韓喬董事會要投票究竟是李成在或李妍在擔任下一任正式會長。」
木:「你這樣說,是在暗示李成在已經預知車總統會被調查的意思。」
徐:「不是嗎?如果不做這種假設,就沒辦法解釋我要說的。假設原本李成在是要從他的名義捐贈高爾府球場的,那麼,這個舉動究竟是有所求呢?還是作為回報呢?若要說有所求的話,」
木:「日前併購的第一紡織。」
徐:「沒錯,不過併購的時機點正好是車總統受調查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要說作為回報的話,就不知道是不是和出了星月號船難的漫星有關了。因為,星月號出事以後過了兩週,高爾夫球場就被轉贈到李妍在的名下了。如果說,李成在原本打算用贈送高爾夫球場的方式來『答謝』,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得知車總統可能會被拉下台,於是先一步把高爾夫球場轉贈給李妍在,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車總統還是能從李妍在得到高爾夫球場。」
木:「這些都是臆測,沒有證據。』
徐:「但也不是不可能呀。你現在正好又在調查星月號,說不定就能找到證據,證明漫星的不正常的脫手。」
木:「查是可以查,但是你也知道的,不能用找到的是證據去套假設。」
姜哲元開了會議室的門走進來,黃始木抬頭看了一眼。
木:「那個,徐檢察官,我們就先說到這裡,我還有要事要忙,晚點再說。」說完就掛了電話,有些氣死電話另一頭的徐東載。
黃始木掛完電話,發現有兩個人盯著他看,一個是韓汝珍,一個是剛進門的姜哲元。
珍:「又是徐檢察官嗎?」
哲:「徐東載?他又要幹嘛?」
黃始木看著發問的兩人,說道:「嗯,他說了一些他得到的消息。」
黃始木站起身,指了指門,示意到外面去說。
三人來到隔壁一間沒人用的會議室,黃始木關上了門。
哲:「說吧,徐東載找你什麼事?」
木:「他正在幫李妍在從商圈競標醜聞中脫身。」
哲:「啊,這傢伙。怎麼就和韓喬搞在一起呢。(有點不以為然)」
木:「他也發現商圈競標醜聞中,李妍在的確不是因為車總統的關係得到競標的。而且他還發現其他事情,或許跟我們調查的星月號有關。」
珍:「他發現什麼?」
木:「 星月號所屬的漫星郵輪公司,原本的經營權是在李成在的手上。」
此話一出,韓汝珍和姜哲元皆愕然。
哲:「不是吧,我們查到的經營權的資料,不是明寫的經營權是在一個叫金什麼的人的手上嗎?而他目前因為被查出星月號有許多違法的事情,比如超載貨物又載人,船的結構為了要多在貨物和人,做了一些違規的改造,正在被拘留中。怎麼會是李成在呢?徐東載又是從哪裡查到的資料?」
木:「報稅單。」
哲:「啊。」
珍:「那麼也就是說,如果報稅單的資料屬實,那麼我們得到的漫星郵輪經營權的文件就是偽造的,或是被篡改的。如果經營權文件事屬實的,那報稅單的資料就。。。不是太合理了。」
木:「沒錯。」
珍:「真是的,這些有錢人,真的有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木:「徐東載還說了一件事。」
哲&珍:「哦?」
木:「關於李妍在捐贈給車總統的高爾夫球場,原本是屬於李成在的。李成在把高爾夫球場轉給李妍在的時間,差不多是在李成在把漫星轉手後的兩週後。」
珍:「什麼?」
哲:「感覺好像李成在知道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現在李妍在因為捐贈高爾夫球場的事情,正在醜聞的暴風眼,她若想要在年底被董事會同意當上韓喬會長一職,實在有點難。」
珍:「再加上李成在最近才併購第一紡織,要選誰當上韓喬會長,實在太明顯了。」
木:「我的想法是,如果李成在預先知道車總統會被調查,弄到現在沸沸揚揚,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肯定在中央地檢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珍:「李成在是個謎,也是個關鍵呀。啊,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喂?張建,怎麼了嗎?什麼?哦??好,等等我再跟你打電話。」
珍:「(不好意思地笑)不好意思啊,剛剛張健警察打給我。」
黃使沐欲問,姜哲元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哲:「想必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話要單獨說吧?我現出去了。」
姜哲元開了門,想了一下,轉身回來說:「始木啊,就由我去跟中央地檢的那些人套套話,看看能問出些什麼東西來。你也別忘了去調李成在和李妍在過去五年的報稅單。」
木:「是。」
姜哲元離開。
木:「說吧,張健刑警找你什麼事嗎?是不是要你支援他一下。」
珍:「支援倒還不用。記得上次的滄簾洞的血案吧?就是有個DNA鑑定所的檢驗員被殺的那個案子。」
木:「嗯,我記得。怎麼了嗎?」
珍:「雖然他們抓到了兇手,但是當時也曾懷疑過一個客戶,因為那客戶的反應很奇怪。一開始不承認自己有預約,但是後來卻一口咬定有預約,是來查自己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剛剛張健打來說,他後來查到這位叫何俊的客戶,根本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木:「什麼?那他為什麼要一口咬定是要來查自己兒子的呢?」
珍:「這位何俊,他是朴賢秀的私人司機。」
木:「朴賢秀?車信民總統的密友?」
珍:「是的。(打量黃始木)你可能在想和我想的一樣的事。朴賢秀只有一個獨子,是韓國有名的小提琴手。」
木:「可能是朴賢秀想要去驗兒子是不是自己的,但是他用司機的名字當作自己的名字?」
珍:「你和我想的一樣。這樣一來,去殺了所長和毀滅電腦和實驗室資料的兇手,是不是別人指派的呢?如果是,那又會是誰?」
韓汝珍的手機又嗡嗡作響起來。韓汝珍接起電話。
珍:「喂?辛拉麵?你說什麼?一樣的烙印?好,我趕緊去。」
木:「怎麼了?你的後輩有急事?」
珍:「嗯,他說他的一個朋有在家被謀殺,身上也有一個那個奇怪的烙印。就是我上次給你看的照片中的烙印。」
木:「你現在要趕到現場去嗎?」
珍:「嗯。畢竟我和李成宇辦的案子,還有海巡組那些人,都和這個奇怪的烙印相關,我想要馬上去一趟現場。(電話響起)喂?張健,哦,你也要去嗎?對呀,我正要去。報案的那個人是我的後輩。」
韓汝珍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對黃始木抱歉地笑了笑。黃始木替她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李成宇有點失神地一個人站在凌亂與血跡斑斑的公寓。他的好朋友,李光洙,了無生息地躺在地上,身上被覆著一件白色的布單。原本幾乎空蕩蕩地公寓裡,到處是尋找犯案蹤跡證據的刑事鑑定人員。
說起事由,李成宇突然接到一通李光洙打來的電話,原本以為李光洙是不是想通了,要跟他再聯繫。哪曉得一接起電話,卻聽見李光洙痛苦掙扎的聲音,和一聲『救救我』,電話就掛斷了。
心急的李成宇查了電話發話處,找到了李光洙暫租的住處,敲門沒人應,他撞開了門以後,卻發現李光洙早就倒在血泊中死了。
珍:「李成宇!」
李成宇聽見有人叫他,才把混亂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宇:「汝珍姐。(略微哽咽)」
韓汝珍一路趕到現場和張健會合,一到門口就看見李成宇失神地站在犯案現場,心裡有點疼惜,趕緊跑到李成宇身邊,拍拍他的肩背,給予安慰。
宇:「汝珍姐,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東西。」
李成宇掀開罩在李光洙身上的罩單,顯露出他身上那個烙印。
珍:「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烙印。」
在現場四處查看的張健,也擠到旁邊查看。
健:「又是那個烙印。這個烙印到底是什麼?查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查到。」
宇:「還有這個。(舉起手中的證物袋)袋子裡裝的是光洙戴在脖子上的項鍊,項鍊墜子也和這個烙印一樣。」
珍:「我記得上次你有說過,你的朋友曾經加入一個宗教,你有沒有想起來是哪個宗教?」
宇:「沒有。」
珍:「對了,我還記得那天你曾經說過,你的朋友好像留給你一個隨身碟?那隨身碟現在在哪裡?你身上嗎?」
宇:「嗯?沒有。」
健:「什麼隨身碟?」
珍:「他朋友幾年前加入某一宗教,有點奇怪的宗教,就和成宇斷了聯繫。結果過了幾年後突然聯繫他,可是突然不告而別,留下一個隨身碟。」
健:「那你看了嗎?」
宇:「還沒有。我想那是光洙的東西,所以一直沒動。東西應該在我家裡。」
珍:「雖然你朋友的公寓看起來東西很少,但看起來還是有被到處翻過的痕跡。會不會是在找那個隨身碟?也許隨身碟不是你朋友不小心落下的,而是故意給你保管的呢?」
健:「如果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殺了李光洙的人,也許是找隨身碟的人吧?既然如此的話,會不會犯人跑到你家去呢?」
宇:「不會吧?」
一個刑事鑑定的警察過來和張健說了幾句。
健:「李成宇,你剛剛有說你接到李光洙的電話?用他的手機打給你的?」
宇:「是。」
健:「我們現在在現場找不到李光洙的手機。」
珍:「手機被犯人帶走了?」
健:「隨身碟!」
珍:「李成宇,快,快帶我們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