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是雪，還是淚

冬日裡，難得的和暖天氣，楓葉的深紅也已來到落葉前的極麗雅緻。在即將要離開這絕美的景色之前，停下腳步。帶著幾分的依戀，再看一眼。

將近午夜，遙總是這時候與洋通話。

「我，有點累了。」遙說。

「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有點擔心的語氣，洋問。

「我指的是，我們之間······」遙淡淡地說。

兩人一陣沈默。

在無數個日子裡，遙與洋試著習慣這些現實的隔閡。但分隔兩地的無奈，還是有可能成為彼此關係的盡頭。

「再努力看看好嗎？我不想放棄。」洋說，語氣中聽得出有點焦急與落寞。

「······」遙沒有任何回應。

付出得越多，期待得越深。而這些期待，不知從何時開始，已成為遙心中沈重的負荷。

在遙的心裡，或許有些自私。但對於所愛的一切，誰能不自私呢？她想要開心的時候，可以馬上和洋分享 ; 而孤寂心傷的時候，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溫暖。雖然透過科技的幫助與傳遞，或許可以傳達彼此的意念。但，實質上的空虛，還是無法藉由這些來填補。

感性的一面對照現實，卻總是失落更多。而理性的一端，漸漸被無數次反覆拉扯的心緒所擊潰，心中的疲累感早已超越對他的眷戀。

「我知道，我無法時常陪著妳。但我也是一個人忍受著孤獨，在這裡努力著。只要相信彼此，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前進的。」洋說。

「別就這樣放棄，好嗎？」洋接著說，他仍努力地想要挽回些什麼。

一邊聽著洋的聲音，一邊看著他的照片。遙早已在電話這一端默默流淚，卻因怕他難過而忍著，不願讓他聽見她落淚的聲音，這也是遙對他一向的體貼。

洋知道，遙是因為思念的苦楚，有些無法承受。而這些心情，他也相當了解。他從不過度表露他的情緒，以為這樣可以讓遙安心。但，現在，他真想要飛奔而去，緊擁著她。遙早已像是他靈魂的一部份。洋有些後悔，沒有讓遙早點知道他心裡的真正感受。

天空中，緩緩地飄下白色雪霰。落在掌心中，一滴晶亮水珠。淚眼迷濛如她，已分不清，是雨，是雪，還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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