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回到在深山的老家。親友們都很開心,大家一起相約在友人家餐敘,接近午夜時,大家才依依不捨地結束聚會。
我帶著有些微醺的步伐,在灑滿月光的道路,慢慢走著,感受自己一個人的輕鬆自在。
突然覺得,後方有腳步聲。轉頭一看,是他。
「是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我都不知道。」我說。
「剛剛才跟上來的。」他說。
「這麼晚了,看妳一個人走回家,有點不放心。」他接著說。
我的心裡,其實有點感動,也知道他的心意。
為了怕我們變得有些尷尬,我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我,我是說,怕有熊會跑出來危險。」他被我這麽一問,有些慌張地回答。
「熊?在這裡?」我說。
接著,我們兩個都笑了,放聲大笑的那種。夜深人靜的午夜,整個山谷都可聽見我們笑聲的回音。笑聲慢慢停止後,我還是帶著笑容,說著:「不會有事的,我家就在前面。」接著和他揮揮手,繼續往回家的方向前進。
在海拔一千公尺的深夜,感到有些寒意,我不禁拉緊毛衣外套的衣襟。就在這時候,他將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停下腳步,他也是。他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就算只有月光映照著我們彼此的臉龐,還是看得到他認真的眼神。
「我想說的是,妳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他說。
可以感受到,他應該是鼓足了勇氣才說的。我微微笑著,眼中泛著些許淚水。這麼多年來,我等他說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他將手伸出,輕輕地牽起我的手。
在輕柔的月色之下,不用任何言語,我們已經認定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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