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不起,原諒我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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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窖內充滿刺鼻的血腥味及腐肉氣息,牆上火把搖曳暖黃光源,似悲憫般,映照濺滿牆面的深褐色陳血,滿地狼籍的零碎肉屑與殘骨。

  滴答,滴答。

  濃稠的豔紅滴在被關押者的心頭上。

  嗚咽仍不停溢出,慘嚎仍不停迴盪,刑房執掌者依舊忠實執行貝薩斯所下的命令。

  落難的貴族,命,也不比奴隸值錢。

  一個又一個家族殞落,導致了一個又一個家族倒戈。



  **



  查維茲看著貝薩斯逆行倒施,冷笑連連,他對蘭巴耶克僅為表面臣服,早累積了許多不滿,也算公開的密秘。若非自己握有最強悍的戰士讓貝薩斯投鼠忌器,或許戰禍早起。男人看看下首埃密特的心腹,樂得任由貝薩斯繼續發瘋,打心眼不認同他是當王的料。或許,一分為二的國家,也該統一了。


  多疑的貝薩斯手段酷厲,清查歸順的領主及城內貴族是否有和查維茲眉來眼去的痕跡,連一眾妃嬪也難逃被掀得底朝天的命運。王城風聲鶴唳,卻未影響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反教原本安份的貴族開使動搖。畢竟,誰知道屠刀何時會落在自己頭上不是?仍在觀望的軍樞、貴族們在幾個家族接連被滅後終於悄悄歸順了德拉盧,王都要塞——卡哈瑪卡正式落入埃密特手裡。


  洛瑪一步一步安插埃密特培養多時的心腹,祭司、巫師、巫女,皆有德拉盧的內應。祭儀、占卜更是由他一手遮天,胡編亂造的「神諭」隨少年意願直達天聽。


  「蘆葦船的數量和軍械夠了嗎?」埃密特持著密報,滿意的看哥哥往錯誤的方向偵查,將國家搞得人心惶惶。

  多年來的順服和討好都是為了抹平蘭巴耶克,而時間,已近了。



  **



  烏莉和烏列爾被隔於不同寢殿,外頭皆有侍衛看守,雖說倆人仍能自由出入,可總有人跟在身後,姊弟雖未被軟禁,可也算是遭到變相監視。

  少女沒想到自己的推論竟引起幾乎血洗王城的風暴,她擔心如此殘酷的手段反會將人硬被逼得叛出。無奈,此時倆人都無法見到貝薩斯王,也只能暗暗著急。

  洛瑪偶來探視他倆,也是待不久便走,姊弟倆實在氣悶,想四處散心,衛士卻如影隨形。背後有眼睛盯著,二人實感索然無味,也只能各自回殿休息。



  「阿圖卡爾帕的城門看衛已歸順我方。要塞——卡哈瑪卡、神職者、軍樞處,均由德拉盧控制。」


  埃密特聽取心腹最新密報後,做了一個深呼吸,「請神禮祭司為德拉盧舉行戰前祈福儀式。」


  「另外,通知烏努及洛瑪,處理掉雙生子。」


  黑沉沉的夜,一艘艘蘆葦船靜靜下水,無聲而快速的前行,德拉盧的戰士們鬼魅般寂靜蜿蜒於山道中,在倒戈的部落掩護下,悄悄接近蘭巴耶克。



  **



  烏莉正由奈芭服侍入浴,氤氲熱氣蒸騰,她絲毫沒有察覺四位巫女何時不知所蹤。

  少女閉著眼靠在浴池中,放鬆的將睡未睡,一絲淺淺異香竄入鼻端,她笑了笑,沒多理會,只覺得是奈芭又在搗鼓些新鮮玩意。

  輕巧足音迴盪殿內,烏莉仍未睜眼,開口道:「奈芭,我還想再泡一會兒,好嗎?」


  腳步停下,幽幽誦唸卻響起。


  烏莉一驚,睜眼欲起身又跌回浴池內,這才看清來人竟是洛瑪。

  「洛瑪!怎麼是你!奈芭呢?」少女略驚慌地想遮掩豐滿的胸脯,卻使不上一點力氣,這才明白那誦唸和香霧是針對自己而來。烏莉即刻凝聚魔力,但驚恐的發現,她竟無法做到。

  洛瑪將手中遍佈符文,散放香霧的尖嘴陶壺擱在浴池邊,誦聲依舊不斷,整個空間如下了重重禁制,隔絕外界的一切,連風都無法進入。

  烏莉此時已冷靜下來,想以「念」與弟弟求援,隨即,她便知徒勞無功。少女凝視著洛瑪,有不敢置信的驚詫、愕然,更多的是疑惑。

  微微吟誦隨香霧冉冉散去,洛瑪解開衣袍,少年頎長、肌理分明的身軀裸裎,踏入浴池,讓烏莉背靠自己,將她輕擁在懷中。

  「我……告訴妳一個故事。」洛瑪低醇的嗓音輕喃,他思緒遠揚,從那個被滅族的男孩身世講起。一樁樁,一件件,自己的仇恨,自己對胡狼部逐漸地產生感情,自己對姊弟倆的矛盾,自己如何愛上她——直至他殺了比盧。少年毫無保留的將心剖開讓少女看清——「洛瑪」是什麼人。

  他將頭埋在烏莉頸窩間,清楚明白的知道,無論是哪個「自己」都深愛懷裡的少女。慾望的暗流在體內竄動,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烏莉鎖骨,漸漸滑下,覆上那挺立著蓓蕾的圓潤豐弧。另隻手順著腰線慢慢往腹下探去,輕摁那朵藏於花瓣間的嬌蕊,一邊柔柔地進入幽秘曲徑,輕淺、緩慢的抽送。他不想弄傷少女,盡可能地壓制直接進入她的慾望,想讓她放鬆一些。

  少年沒發現烏莉無聲的淚,一滴接一滴,在浴池中泛起漣漪,在胸口腐蝕穿心。多年的友誼始於仇恨的計劃接近?自己與弟弟誠摯相待,換來的是刻意欺騙?肉體的蹂躪已非最痛,少女的靈魂幾乎碎成粉末。

  他終是將昂揚之物探入花源秘境,擁著她起伏律動。滿足的喟歎、喘息,斷續破碎在殿間。少女那雙波光粼粼的深潭不再流淚,璀燦黑眸只剩烈焰焚燒後的餘燼。


  艾庇普解除傀儡術讓奈芭目賭一切,女孩不言、不動,友情與妒意拉扯,毒芽滋生只在瞬間。


  蝕骨的巔峰來臨,洛瑪緊擁烏莉仍捨不得放手。依「斬首者之刀」所配的藥草及符文,以肉體交合的咒力封住了少女所有力量。他眷戀地開口,「烏莉,等我,我會來接妳。」

  烏莉澄澈的雙眼冷然,空寂。對洛瑪不加一眼,不發一語。

  洛瑪將她抱進內寢,放在軟榻上,為少女穿好衣衫後,吻了吻她毫無反應的雙唇,低語,「對不起,原諒我。」而後,起身披衣離去。

  奈芭望著遠去的洛瑪,他竟未發現自己便在左近。女孩混合了失望、妒意、自憐、自傷和……友情。一時竟不知如何面對好友。正躊躇間,腦中蠱惑的聲音響起。「去告訴祭司們,烏莉魔力盡失吧。她既是聖女,亦是最珍貴的祭品,誰奉上她,就能得到埃的力量。而妳,也可以擁有洛瑪。」


  奈芭腦內不停迴盪這聲響,一步,兩步,烏蘇塔鞋包裹執念,踏出慾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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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雙側浮雕靈鳥的城門,洛瑪低垂眼睫。使節團順利歸來,而自己也得到需要的東西,復仇之路不再遙遠。少年露出輕淺的微笑,按計劃,接下來該是阿毛塔了吧?   少了他,也算除掉一顆危險的絆腳石。以貝薩斯多疑的個性,必會思索可從中得益之人,而城內那些鼠輩貴族必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來攻擊雙生子。為了平
  德拉盧和蘭巴耶克的交誼互訪即將到來,依慣例,除工藝師及使節,當然也少不了祭司團的互相交流。   烏列爾追查女官直至紅河谷後,竟也從酋長嘴裡得到洛瑪猜測的答案,確是喀布下令施了滅魂咒,至此,整樁案件再無可疑之處。可直覺讓他無法就這麼接受這毫無破綻的結果,完美的像設好的局,讓他隱隱不安。
  洛瑪邊懾神相抗邊急急趕回自己殿內,待確認無人時探尋內心:「這就是祢能在太陽神殿攻擊我的原因?『我』變『弱』了!?」   「所以我才喜歡逵利酒嘛,如果沒有它『幫忙』,坦白說,要『侵蝕』你,還真不容易。」艾庇普「愉悅」地出言刺激洛瑪,卻不正面回答。   一陣攻防後,洛瑪臉色蒼白,心知若非
  「王,烏莉敬獻靈鳥之羽一對。相傳它能讓您走過幽冥和人間,不受惡意侵擾。」   少女垂眉斂眼,單膝下跪,雙手往外平伸,掌心朝上,微微彎身向貝薩斯恭敬行正式禮,動作一絲不苟。   男人在黃金王座上並無多大反應,只因多年來從未有人真的尋得自己孩提時代,父王冠冕上那對神秘翎羽。不是鷹尾拔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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