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聞得到威士忌的酒香,男人坐定後10秒後酒氣變得更濃郁。
一開口就要了杯溫開水,說是剛剛應酬結束,酒意還太濃。
我把溫開水的玻璃杯和黑咖啡的馬克杯一起放在他面前,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想醒酒,他竟然拿起馬克杯一口氣就仰天乾了。冒著煙的咖啡似乎也沒燙著他。
抓了把櫃台上的餐巾紙擦嘴,杯子才匡噹放下,這名為Benny的30歲上下男子開始說起他的故事。
我是小留學生,國中跟隨爸媽移民英國,在那裏完成中學和大學的學業。我就讀的大學是LSE,最近很出名的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沒錯,我是蔡英文的學弟。
我在大學時期大概是10年前,那時候的中國留學生就已經不少。我在大二的時候交往了個青島來的妹子,就叫她小蘋吧,她說蘋果是青島的名產,而害羞的她笑起來的時候挺可愛,右臉臉頰上有個深深的酒窩。
當然,她第一次給我的時候因為激動,臉脹的紅紅的,我就戲稱她是我的小蘋果…..
扯遠了。我跟小蘋交往了兩年半,大學畢業後我找了份會計師事務所的工作,小蘋繼續攻讀碩士。我的工作挺忙的,她的課業也繁重,因為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再加上她跟學校裡的建築系的洋人教授好上了,我們協議和平分手。
從那時起我再也沒跟她連絡,即便我要搬回台灣,她連在微信上一聲再見都沒有。
一年前的聖誕節前,公司派我去倫敦出差,竟然在泰唔士河邊巧遇小蘋。她牽著一隻柯基,身上一件大紅色的羽絨長外套,長髮披肩,以前圓圓的臉蛋變成鵝蛋臉。如果不是她叫住我,我應該認不出妝顏完整的她來。
我們在河邊的咖啡館聊了一整個下午,有關學校、工作、認識的朋友近況。看見我盯著她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粉鑽戒指看,她嘴角一抿,笑笑地說她現在可是教授夫人了….
離奇的是,當天晚上,我竟然跟身為人妻的她上床了。而且是在她家臥房裡。當我全身赤裸,扶著硬挺的男根正要進入她的時候,我刻意看著她漲紅的臉龐,問她: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她別過頭去,避開我的直視,看著房內一扇玻璃門,輕聲說:沒問題的,我真的想要….
她那晚特別濕,而且令我訝異的是陰道較之數年前我跟她交往時還更緊緻。她在過程中一直抓著我的手臂,雙腿大開,叫聲淒厲。我三番兩次提醒她要放低音量,不然會吵到鄰居。不提醒還好,提醒後她更變本加厲,叫床的聲音穿透薄薄的木板牆,500公尺內的芳鄰應該都無法倖免。
經過這麼多年,我的技巧當然比大學時期好很多,這從她高潮的次數以及我們歡愛的時間可以判斷出來。當然,身為人妻的她也身經百戰,口交、乳交,69式這些在年輕時候的性愛方式她都被動配合,現在竟然主動掌握,而且非常嫻熟。
第一晚我射精了三回,而且是無套內射。第二天下午…. 沒錯,在我要登機離開前的那天下午我們又在她家歡愛一次,這回我也連續噴發兩次,在她的要求下深深射入她的體內。
你問我為什麼要提起一年前的這趟出差帶來的豔遇? 嗯,我不會用豔遇來形容,反倒是比較像是老友重逢,做了件年輕時候經常做的事,只是多了點背徳的罪惡感。
重點是,我上個星期收到一封小蘋來寄的信,裡面有張聖誕卡以及兩張照片。第一張是她的全家福,她懷抱著一個小嬰兒,摟著她的是略顯蒼老的那位洋人教授。我第一眼就發現照片不對勁的地方---應該是混血兒的小嬰孩,卻是一副黑頭髮黃皮膚的正東方臉孔。
第二張是我跟小蘋交歡的照片。她全身赤裸騎在我身上,雙手撐著我的胸膛,顯然高潮剛過。依照她的頭髮長度判斷,應該是去年此時我們相遇時她自拍,或是被偷拍的照片。
我疑惑未去,打開聖誕卡,上面洋洋灑灑以英文寫了這樣的內容:
Hello Benny,最近好嗎?我跟Christ (我老公,還記得他嗎)時常想起你。他要我特別感謝你,讓我們的天使 Betty能來到這個世界。她長得很漂亮,不是嗎?
…你的猜測是對的,她有你的濃眉大眼和長長的睫毛。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一切都是Christ的主意,也是他的安排。他是超級嚴重的”東方控”,不僅是妻子,連小孩都希望是百分百的東方小孩….
一年前的那兩個晚上,Christ都一直在玻璃門後面看著我們,拍照甚至錄下我們做愛的影片。這是他的毛病,老是說想要看我跟其他男人做,任我怎麼勸都改不了。
也剛好那時候我在倫敦遇見你。這應該是天意吧!在咖啡館時趁你去上廁所的空檔,我告訴 Christ和你巧遇,他堅持要我跟你上床。也剛好是我的排卵期,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引誘你..... 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不會告訴 Betty她的身世的。如果有機會見面,我還想請你當她的教父呢。
祝一切都好
P.S. 你的技巧變超好,你女朋友應該很幸福吧!幫我問候她~
打開隨身的電腦包,Benny把聖誕卡拿出來,輕輕放在吧台上。我拿起那張全家福照片,建築系教授微微臃腫的身軀和白花花的鬍子和聖誕老人有點神似,小蘋的眼神有落寞的影子。
此時店裡的廣播電台正播放Dan Fogelberg的老歌: Same Old Lang Syne。這也太巧了吧,跟歌曲內容幾乎相似.... 我脫口而出,Benny一臉苦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