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線無戰事?自民黨令和時代首次的派閥重整與暗潮2

2022/01/07閱讀時間約 19 分鐘
圖2:自民黨派閥人數選前及目前對照表(謝文生製表; 2021-12-25)

【志公會:持續位居權力核心的藩王太郎,麻生派】

麻生派在這次改選,除了原列在無黨籍的議長大島理森在選前即以年齡為由宣佈引退外,落選者有5名;但是新加入的「初當選」眾議員則有6名, 包括2名由參議院轉跑道為眾議員的成員,麻生派是自民黨內唯一在選舉後總人數成長的派閥。

#雙太郎暫時各安其位

眾議院改選後,麻生派最大的改變是原本出任黨幹事長的甘利明,意外地在神奈川的小選區中敗給立憲民主黨的年輕對手,雖然最後憑藉著比例代表制而敗部復活,但身為選戰的實際總指揮卻選成這樣,創下自民黨史上難堪的記錄,因而不得不請辭下台。雖然甘利明在枱面上退出,但並沒有因此離開權力核心,只是轉成在幕後協助岸田首相,特別是在經濟安全方面。
至於麻生派的藩王、太子雙太郎,在麻生部份,由於在眾議院改選中,派閥變化不太,所以他這個志公會長的椅子就依然很穩當;但在權力中樞部份,前文提到,由於岸田首相的宏池會規模只有43人,連安倍派的一半都不到,為了取得黨內優勢,岸田首相積極拉攏麻生派、打造新的四核心作為政權的中樞;因此麻生太郎依舊是處於『不敗的中樞』!

#把降格作成升格的河野梟雄

由於麻生仍穩居權力權心,派內生態也未因大選而有太大變化,河野太郎在派內只能繼續蟄伏;由於麻生太郎已經82歲,離交出會長的日子應該也不遠,河野太郎一時的忍讓應該也是計算過的。
志公會的太子河野太郎,目前看起來是持續執行他的梟雄路線(詳情請參閱拙作:『被封印的異端兒—從河野太郎敗選看梟雄的崛起?2』最後一節【半兵衛觀點:從敗戰中變身梟雄?!】);表面上鴨子划水,實質上是藉著協助黨打造宣傳機器之名,進行他的黨內組織擴展工作。
圖8:河野太郎選舉海報(照片來源:河野太郎官方臉書)
首先,河野太郎在大選中充分意識到黨內許多公職,對於時下最流行的SNS社群溝通方式,不是交給秘書處理、就是避之惟恐不及,完全跟不上時代!
因此他採取了兩個措施:首先是找來黨內重量級人士來擔任他的助手;例如:他將一向是青壯代出任的部長代理,邀請了小野寺五郎、平井卓也、井上信治、柴山昌彥、北村經夫等大臣級的議員來出任,藉以提高宣傳部在黨內的實質地位及重要性;此外他也讓平將明、鈴木馨佑等支持他的年輕議員出任副部長,因此也被黨內人士指控:「與其說是廣宣部,其實是『河野本部』吧!」
其次是為了改善黨內那種恐龍時代的宣傳方式,他特別針對地方議員、外國媒體及電子化的需要,在廣宣本部內成立了促進地方議員活用SNS的需要,而請國會議員下鄉教學的『地方振興室』、為了加強與國外媒體的溝通而立了『海外媒體室』、為了改進黨機關報的內容及電子化而成立了『コンテンツ室(contents)』三個新的機構。
以上的作法,既實質上有助於改善黨及黨公職因應時代需要的網路宣傳,也讓他的影響力可以伸入到地方及國外;又找來重量級議員當靠山,例如小野寺五郎,既是岸田派大老,也跟岸田首相的私交甚篤,有這樣的大物坐鎮,讓黨內人士也很難對河野杯葛;只能說,河野這一手真是「梟雄格局」的套路!

【志帥會:百足之蟲的二階派】

這次眾議院大選中,選前原有37席眾議員的二階派,除前會長伊吹文明因年紀因素宣佈引退,而原志在選後爭取眾議院議長的河村建夫則是遭到山口縣安倍及林芳正兩家族的合擊,被迫引退外;此次大選共有8名成員落選,可以說是受傷最重的派閥之一,選後也倍受永田町的政媒奚落。
二階俊博雖然在先前自民黨總裁改選中,被岸田文雄「項莊舞劍」的點名,而退出了永田町的權力核心;但他作為昭和年代梟雄田中角榮的傳人,豈有可能就此垮台?!
選後共有7位新舊議員加入了二階派,使志帥會的總人數上升到47人,只比選前少3名而已;如此外速的復元能力,讓永田町政壇對二階的能耐再度佩服不已。
新人部份有4位加入,包括選前以無黨籍身份當選、並於11月8日才加入自民黨、岡山選區的平沼正二郎;另外有二位前眾議員這回再次當選、重返政壇的三回生都是二階派成員。
此外新成員中最受囑目的是舊民主黨時期的明日之星、曾任環境大臣及民主黨幹事長、並在2017年跟小池百合子合作組成「希望之黨」的核心成員「細野豪志」!其實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加入自民黨在眾議院的會派(類似台灣立法院的「黨團」),也是二階派的「非自民黨成員」。他在靜岡縣連這次在內共當選8回,當初要加入自民黨時,競選對手為岸田派的現任比例代表吉川赳,所以細野豪志表示,他要以無黨籍身份再度選上眾議員後再申請加入自民黨。
事實上,吉川赳雖然佔了現任的便宜,而使得黨必須提名他,但事實上他跟細野豪志包括這次在內,共對戰了4次,4次全敗!以前細野都是以民主黨的身份大勝,這次首度以無黨籍參選,結果還是大贏吉川赳4萬5千票。這樣的戰力,使得自民黨中央也無法拒絶他的入黨申請,靜岡縣地方議會連盟雖曾一度反對,但最終還是承認他的入黨以及將靜岡第五選區的支部長職位交給細野豪志擔任。

#後岸田時代人選

1939年2月出生的二階俊博,馬上就要83歲了,二階派未來的首相競爭人選,目前大概就是前總務大臣武田良太。事實上,以前二階跟重要人士的私宴,大多由林幹雄陪同;但日前開始與菅義偉前首相等人的聚會,除了林幹雄外,武田良太也加入了陪席行列,顯然是進入接班程序中。
圖9:武田良太(照片來源:官方臉書)
此外,二階派中資質堪為宰相者,其實尚有二人,一位是前面提到的細野豪志,另一位則是也跟細野豪志一樣從民主黨轉進自民黨的前防衛副大臣「長島昭久」。
由於無法接受民進黨選擇與共產黨合作,於是長島昭久在2017年離開民進黨,並於當年以「希望之黨」的身份參選,是希望之黨在東京唯一當選的眾議員。
2019年長島昭久加入自民黨,並於2020年7月加入二階派。由於長島本身是著名的親台派,而二階派則以親中聞名,據長島表示,他曾跟二階表示,除了親台反中這個立場不能變以外,其他的政策他配合二階派,而二階也同意讓他保留這個立場。
此外,雖然加入自民黨,但他的選區卻被迫要讓出,並且被移到東京第十八區,其對手是當初在民主黨算是他政治師父的前首相菅直人。不到2年的時間,長島將這場選舉打得有聲有色,雖然最後在選區輸了一輩子都在這區的菅直人5千票左右,但經由比例代表制復活第7回當選眾議員。
比較特別的是,雖然他算是從民主黨過來的外樣大名,但他的為人與在安全保障上的專業,從這次來幫他站台的有安倍晉三、岸田文雄、菅義偉、河野太郎、石破茂等人,可見自民黨內各派領袖都對他十分看重;經由這一戰的內容,可以說他已經被自民黨認可為自己人了。
所以除了武田良太外,究竟來自民主黨的細野豪志與長島昭久這兩位親台派,是否有機會在自民黨內出頭,也頗值得關注。
圖10:長島昭久(左二)與細野豪志(右一),於2021年3月31日向兩人中間的前經濟大臣西村康稔提出經濟建言,最左方是經濟學者田中秀臣(照片來源:細野豪志臉書)

【近未來政策研究會:石原殞落瀕臨崩解的森山派】

選前成員只有眾議員10名的近未來政策研究會(石原派),在這次大選中,遭到幾乎滅派的危機;不僅有4名成員落選,當中還包括了派閥會長石原伸晃;開票當晚,這個訊息跟甘利明的敗部復活可以說是永田町最大的震驚!
不僅如此,同派閥成員石原伸晃的弟弟石原宏高在小選區中也是落敗,但經由比例代表而敗部復活;但回到永田町的石原宏高卻在11月17日宣佈退出石原派、轉投岸田首相的宏池會!
雖然成員一度少到只剩5人,但在2020年底武漢肺炎肆虐下的緊急狀況中,被踢爆跑去銀座酒廊而被迫離黨三人組中的「田野瀨太道」,在以無黨籍身份參選並當選,於選後獲得自民黨追認為黨員,而他也選擇回到「近未來政策研究會」。
此外,本來長期都沒有參議院成員的該會,在11月17日當天則有黨內原本屬無派閥、農民組合系統出身、3屆的不分區參議員山田俊男申請加入該會,因此目前成員總共有7名。
2021年12月16日該會舉辦政治資金募款餐會,會長一職則由菅義偉政權時的前國會對策委員長「森山裕」接下。
圖11:森山裕(照片來源:產經新聞社松井英幸)

#會長人選的一念興衰

成立於1998年,由當年名噪一時的「YKK」三人組中的山崎拓組成(另兩人為小泉純一郎及加藤紘一,取三人名字的英文開頭為YKK,Y即是山崎拓)。
當年極盛時期成員多達42人,但在2012年將會會長一職交給石原伸晃後,造成成員陸續離會,其中尤以原本被認為要接會長的「甘利明」,認為被山崎拓擺了一道而率領了包括現在的經濟大臣山際大志郎、田中和德等人一同退會;2017年甘利明等5人加入了麻生派,都有更好的發展。
無獨有偶的是,2021年的眾議院選舉中,身為派閥榮譽會長的山崎拓忽然跑去幫立憲民主黨的辻元清美站台;選後被自民黨地方黨部一狀告到中央而被停權一年;連帶的派閥也被迫將榮譽會長也停權一年!加上甘利明的辭去幹事長,山崎拓、石原伸晃及甘利明,當初因著會長接棒而恩恩怨怨的三人組,全都在這一場戰役中身受重箭!
儘管只剩7名成員,永田町中一直流傳著該派是否會跟其他非主流勢力結合?尤其森山裕跟菅義偉前首相的關係一向交好,加上水月會也主動從派閥降為「政團」,這些目前岸田政權下的非主流派是否會在菅義偉的領導下,結合成新派閥?一直是永田町政媒陰謀論的興趣關注所在。

【水月會:求去者眾,降格為政團的石破グループ】

石破茂的水月會在這次選舉,帳面上雖然只有二位落選,但2020年總裁選舉再度失利後,即陸續有成員退出派閥。早在2021年2月參議員「中西哲」退會、參加平成研究會內的參議員次級團體活動,但並未加入該派閥。
接著眾議員「伊藤達也」在3月18日退會、資深成員「山本有二」在9月17日退會;這兩人都在這次大選中連任,但目前都屬黨內「無派閥」身份。
在2021年自民黨內總裁選舉後的隔天,「古川禎久」宣佈退會,10月4日被岸田首相任命為法務大臣,10月6日加入現在的茂木派。
也就是說在這次大選前,水月會即已減少了4名成員;而選前資深議員鴨下一郎也宣佈引退,加上落選2人,這次大選又減損了3人。
2021年12月2日,另一位資深眾議員「後藤田正純」宣佈退會,並加入茂木派;當天「齋藤健」也宣佈退會,但未加入其他派閥,目前屬「無派閥」身份。
亦即從2020年總裁選舉,到2021年12月初,水月會一共離開了9名成員,簡單計算是1名引退、2名落選、3名加入茂木派、3名為無派閥身份;目前僅剩下10名成員(9眾1參),只有6年前成立時的一半。
圖12:2018年5月30日水月會第三次大會暨所屬國會議員(照片來源:石破茂官方臉書)

#派閥降格,總理夢碎

因此石破茂在2021年12月2日對外宣佈,水月會將不再是派閥,成員關係改為「グループ(政團)」,也可以跨別的派閥團體去參加活動,名稱仍為「水月會」,政媒將其通稱改為「石破グループ」(Group)。
成員的紛紛求去,除了有因為支持石破茂而變成黨內非主流派,以致長期未能入閣或擔任重要黨職,這對於內閣制的中央民意代表的政治前途或利益而言,的確付出的代價不小。
再加上石破茂「只爭道理,少顧人情」的個性,也讓身邊的人一一離開;其實早在水月會成立前,前公安委員長小此木八郎,或是浜田靖一,早年還是石破茂身邊的左右護法,但後來也都選擇離開。有媒體爆料指出,這次石破派落選兩人之中有一位在選後回眾議員收拾辦公室時,跟記者抱怨,他從落選以來,從石破茂那裡一通安慰的電話都沒接到,寒心至此。
『政治始於人性,而朝向理念』,如果只講「自我理念」,而忽視了「基本的」人情世故,那可能比較會是「自私」,而不是「無私」。
按照目前自民黨內的派閥生態,石破茂大概只有等「政局」出現,才有出頭的可能;儘管他跟岸田首相的關係不差,但只要岸田首相還必須在乎跟安倍晉三維持好關係的前提下,不太可能給予石破茂什麼機會。
至於石破政團的前途,不外下列三種:或者是傳說中的菅義偉前首相成立派閥,然後加入其中;或者是等到下次河野太郎再度出馬角逐大位時與之合作;第三種可能是在前兩種可能還未出現前,政團內又繼續有人出走,那就朝向徹底崩解之路了。

【菅派:小有折損,獲得平反的菅前首相】

儘管2021年8月底的疫情惡化讓菅義偉前首相不得不黯然交出政權,但9月底開始日本全國每日染疫人數直線下降,到了眾議院改選的10月下旬,甚至低到只有200例左右。無論日本的武漢肺炎究竟為何會突然急遽減少,至少選民是把功勞歸給了當初強迫全國每日必須接種疫苗百萬回以上的菅義偉。
不僅是選戰中邀請他前往演講的候選人增多,場面也都是人山人海,有不少民眾對著菅義偉高喊:「ワクチン、ありがとう!」(謝謝疫苗!)
圖13:眾議院投票前夕回到大本營橫浜受到人山人海歡迎的菅義偉 (照片來源:菅義偉推持)
選後岸田首相在官邸跟菅義偉前首相見面時,也是對他在疫苗接種的功勞表達感謝。也許是這樣的原因,所以菅派人馬,在這次大選只掉了兩席。帳面上降為21席。
然而選後永田町關於菅義偉要組織派閥的傳言一直沒有停過,連安倍晉三都來湊一腳跟媒體說,他很就以前就講過,菅義偉如果想要成立派閥的話,那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事!
好事的媒體更是三天兩頭地追問,連菅義偉前首相到沖繩關心即將舉行的名護市長選舉,媒體也是照樣問有沒有要成立派閥?!

【半兵衛觀點:主流4打1;非主流3+1】

相較於台灣人習慣在農曆年前舉辦『尾牙』,日本的習俗則是在新曆年底前舉行,稱之為『忘年會』!
2021年底的12月22日夜晚,自民黨的派閥活動愈夜愈美麗。
當夜有二場『忘年會』各自召開,共牽涉到7個派閥、團體的領導人:一邊是目前黨內主流派當中的安倍晉三、麻生太郎跟茂木敏充;另一邊是屬於冷飯組的黨內非主流派的菅義偉、石破茂、森山裕、武田良太、林幹雄。沒有在這兩場餐會中的是目前當家作主的岸田派跟有鄰會(谷垣グループ)。

#主流陣營的既聯合又鬥爭

前文有提到,目前自民黨內「黨政四核心」分別是岸田文雄首相、麻生太郎副總裁、茂木敏充幹事長及松野博一官房長官,這四人分別代表黨內第5大的岸田派、並列第二大的麻生派及茂木派,及代表第1大派的安倍派。
當然,松野博一雖是安倍派,卻不屬安倍人馬,所以他列在四核心,有著岸田首相「對外而言,安倍派也在執政核心的印象;對內而言,實際上是裂解安倍派的棋路」這樣的佈陣之意。
所以目前永田町的主流派就是安倍派、麻生派、茂木派、岸田派、加上谷垣グループ。
但在主流派裡,由於安倍晉三畢竟是不久前,只是「因病請辭」的長期政權前首相,因此無論在黨內外、乃至國際上都是仍擁有鉅大影響力的存在;尤其日本的政治文化裡,自古以來就有『大御所』愛下指導棋的『傳統』,因此每每都會跟當今權力中樞關係『微妙』!
圖14:出席COP26的岸田文雄與對澳洲智庫發表視訊演講的安倍晉三
尤其岸田政權啓動以來,無論是對中政策、北京冬奧、經濟發展路線、乃至安全保障等議題,安倍總是搶在前頭發言,引發黨內外保守勢力前撲後繼地對岸田政權的施政指指點點,給了不少壓力。所以才會讓岸田首相擺出「四核心」陣勢以作『柔性對抗』。
如果有關注日本政局的讀者,應該會發現到在這個主流內的多方角力中,政調會長高市早苗的角色模糊化了,這是因為高市已經被岸田總裁「邊緣化」處理掉了。
或者是故意、或者是忘記了當前的總裁是岸田文雄而不是安倍晉三,高市早苗仍沿用她在安倍時期當政調會長的做法,重大政策未與層峰溝通即逕行宣佈。但安倍晉三跟高市同屬保守陣營、政策大多是同一路線,所以沒事前通報也不會走鐘。
但她跟岸田文雄的路線根底就是不同,採取跟以前一樣地「先斬後奏」,結果就是引來岸田總裁就在黨內把重要政策一一成立各種特種委員會,由他的親信大老,甚至他本人直接掛本部長,把高市的權力稀釋到沒有什麼作用的地步。
另一方面,不過進化後的岸田首相在防備安倍方面,進行的是一種『既不與你對幹、也沒有要對你言聽計從』這種很有「岸田流」風格的「軟包圍」;外界會看到岸田文雄三不五時地跟安倍見面的尊重,但安倍希望岸田首相做的事,出來的結果都不是安倍想要的那樣!
但安倍身為令和時代首位『大御所』,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也有他的高明之處。12月22日這場餐敍就是安倍以黨內第一大派閥會長的身分,邀請黨內並列第二大派閥的麻生會長跟茂木會長,在東京淺草的日本料理店,以『全力支持岸田政權』為名目所舉辦的。加上前文,我在茂木派的分析中,提到安倍在茂木派的募款餐會中,公開呼籲『安木』交好,大有支持茂木為下屆首相之意,同時找來長期盟友麻生太郎,意在為下一階段的「權力核心」進行佈局,其合縱連橫手法,一點都沒有生疏。
隔日,岸田首相即前往安倍晉三的議會辦公室,以「年底到了,過來打招呼」為由進行了25分鐘的談話,隔日岸田首相就公布了北京冬奧日本不派官員出席,而由前五輪相、現參議員橋本聖子「就地出席」的方案。
高手過招,枱面上招招「點到為止」,枱面下招招「直指要害」。
這就是目前永田町內主流派之間的「高來高去」;我所謂的「4打1」就是主流派內岸田派、麻生派、茂木派、加上谷垣グループ的4,而1就是安倍派。

#非主流的俟機而動

同一天晚上在東京赤坂另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忘年會』,則是由二階俊博出面召集,出席者包括前首相菅義偉及石破茂、森山裕兩位派閥團體的領導人;而當天餐會召集人二階俊博因突然有急事未能出席,但代表他參加的除了一向有「二階懷刀」之稱的林幹雄之外,還有前總務大臣武田良太,一則除了表示對這個會議的重視之外,也有傳達武田良太在二階派中升格的意味。
這個餐會在事後也有當事人向媒體表示,「未來將會定期舉行」,其集結之意稍隱若現。
圖15:菅義偉於11月25日接見來日本訪問的越南首相(照片來源:菅義偉推特)
這也是為什麼永田町一直關心菅義偉前首相是否要「組織派閥」的原因。石破派目前只剩10人,森山派更只有7人,直白點講,加起來都還比菅派的人還少;反過來思考的話,如果三者相加就有近40人;而二階派也有44人,如果再算上麻生派中支持河野太郎的人數,這股非主流派人數也有上百人,比目前任何一派都大。
就非主流而言,他們的『The One』就是目前在自民黨黨本部『臥薪嘗膽』的河野太郎,石破茂在接受專訪時表示自己還是會支持河野;菅義偉前首相在接受日本經濟新聞社的專訪時,也是明講自己不會回鍋首相,而是要支持河野太郎。
當然,政治的數學並不是這樣相加就是結果;由於目前日本政治局勢處於穩定狀態,非主流派沒有「生事」的空間、也沒有那個必要;要講起來,非主流派的這幾位大咖在政治上的精明度,並不亞於主流派那幾位。
政治的上下易位,有時只是時勢問題,非關能力與良善。
所以,自民黨在令和時代,首次的派閥重整,大戲才正要上場;主流與非主流的勢力轉換與否,關鍵就在『這個冬天的防疫』跟『夏天的參議院改選』!
(本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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