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惡之心的人們》講述在沒有側寫師、精神病概念的年代,因為極惡的犯人連環出現,使得大韓民國陷入恐懼之中,為了追捕那些惡魔,需要傾聽他們內心聲音的側寫師們的犯罪推理故事。
非常驚豔金南佶會演出本格派的刑案推理劇,而且是完全寫實風格的故事,這是以往金南佶完全沒有挑戰過的電視劇作品類型。
在這一兩年之間韓劇當中除了如同《愛的迫降》這類的愛情劇,不然就是如同《Law School法律學院》《秘密森林2》這類寫實懸疑推理大劇,而或某個特定架空《模範計程車》《惡魔法官》《黑道律師文森佐》設定,身份職業別類《機智的醫生生活2》型作品。
當然還有忽然很流行的《夫婦的世界》這類家庭不倫劇;而或是驚悚經典的《怪物》或是《窺探》等類型。也有創造高收視率的《哲仁王后》《驅魔麵館》等奇幻類作品。
電視劇部分除了寫實職業、驚悚之外其他金南佶幾乎都嘗試過,反而比較常在電影當中看到這種演出:如寫實細膩內斂的演技,在之前的電影當中可以看到金南佶是以這類腳色演出,如《某一天》或是《潘多拉》都是以小人物腳色去演出一個平凡人的日常,而因為發生極為不平凡的事情:前者看到生魂的李強洙;後者姜在赫遇到核爆,一樣最後都是悲劇,一樣要面臨死亡(殺死對方及殺死自己),卻帶給人完全不一樣層次的演技,一點點都不會讓有感覺這個演員有演技呈現重疊的地方,而且讓你覺得他就是變成故事當中的那個平凡主角。
看得出了這次金南佶為了「宋河英」特別增重(增壯),就如同他在《殺人者的記憶法》中特別增重了10公斤,所以在本劇中你是看不到以往連續劇之中耍高帥的金南佶。
從金南佶臉頰厚度,可以看得出來他為戲劇增減體重狀況
在《解讀惡之心的人們》的戲劇之中沒有一絲一毫金南佶之前連續戲劇當中演技影子,無論早已脫離許久是《鯊魚》或《壞男人》又帥氣又悲劇性人物,而或《名不虛傳》而或《熱血司祭》的以主角「強烈人設」為重的動漫式或是舞台劇演技。
《解讀惡之心的人們》是以:推理探案劇情緝凶主線為重為主體,演員演技為副推進的「電影式演繹法」。每個兇手犯案與被追查過程,將會是故事當中非常重要的主線。
金南佶在訪問之中一直以為「這是兩集的電影電視劇」,沒有想到是這麼長篇的連續劇,也就是說金南佶原本就是帶著是演出電影的邏輯去演出這部「電影式連續劇」(笑)。短短兩天的時間,就讓你直接踏入了河英邏輯之下的「循環問號之下的問號循環」,如同一部完整的電影一樣(起承轉合都有了),在第二集結尾的地方即使有個第二件案件出現,但是仍舊不減第一案的精采程度。
不過即使這麼寫實,他還是在開頭的幽默懸疑了一把(手指頭巧克力...哈哈哈...)。
非常像是致敬《惡之花》連續殺人犯出現的開頭呀!
右為《惡之花》連續殺人犯第二集出場,左為本劇河英出場時的懸疑幽默。
當時韓國的時空背景之下的警察,有太多理所當然的認知,認為發生AB之後就一定會出現C的結論。
前科+沒有說清楚不在場證明+現場有指紋+與女友吵架=兇手
這是我在另外一部小說當中所提出來的一種邏輯,這裡先提出假設,後面會慢慢說明。
有趣的是這是我還沒有看《解讀惡之心的人們》之前,就將這樣利用「邏輯詭辯」去設計他人的《偵愛同拘》主角毛嘉任所就讀科系就是「犯罪心理學」。
也就是說在我還沒有看到這個故事前,不小心又與《解讀惡之心的人們》的主角人設同步了,只是宋河英是在「理所當然的結論之中產生疑問」,就會不放棄的繼續追查下去。而我的故事人設是相反:卻是利用了宋河英1999年時空中,那些被「形式與傳統」所束縛的韓國警察會犯錯誤邏輯,引發另外一個主角陷入計謀得逞(笑)。
因情緒滿溢而選擇不表達
小時候的河英因為意外掉落到河中,看到了河堤當中女屍體,似乎從此開啟了他可以去讀懂其他沉默不語之下的死者背後故事。
因為在那瞬間似乎死亡屍體「為什麼會死去」的悲傷電流感應,就這麼傳達並且觸動開了河英「讀懂他人內心」的開關。
所以小河英是看到眾人之中唯一反應詭異的人,而我們看多推理劇的人都會知道,那個人就是犯人。
在看這部作品之前,我大約在十年前就看過了《屍體會說話》這類型的故事,著重的就是以「證據」來追緝凶手,而不是警偵本身多麼厲害。但是因為是連續劇,所以男主河英依舊有了一個奇妙的人設「不斷問為什麼背後的為什麼」,並與現有的刑警處理模式格格不入。
河英的母親因為擔心小河英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從短短的起始與尾巴的彩蛋一小段呈現當中,可以知道河英很可能是「單親」,而他的母親很愛「河英」。而因為感受太多,加上沒有形容詞系統化訓練,沒有適合的文辭訴說時小河英會做一個「決定」,也許也是母親潛移默化影響的結果:就是不表現滿溢出來的情緒感情。
這個與《秘密森林》中的男主角黃始木檢察官因為腦部感情區域因為手術受損之後「無法正確表現情感」其實是不同,不表達與不能表達基本上雖然外顯是十分雷同,卻仍舊有細節與反應極為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有可能他們幼年起始因素是雷同的症狀,都是「情緒感觸與敏感度過旺盛」,只是碰到不同父母(原生家庭)之後,因為父母處理方式不一樣,就會變成完全不一樣的辦案專業人員。
而在第一季的《秘密森林》之中,會在導演畫面運鏡的過程中讓你覺得每個人都是嫌疑犯,因為畢竟那是牽涉到檢警內部人員可能的弊案,所以必須從「解析人」過程中找出線索。但是《解讀惡之心的人們》卻是要從線索當中,敏銳察覺到完全沒有線索的範圍內去找出一個連續犯案的人。
其實即使長大之後的河英,那些受苦受難被害者的情緒,依然會存留在河英的心中。所以演練過程中過度同步其實會讓河英不舒服的重演。
包含小時候那具女屍體的沉默情緒。
所以我大膽的猜想,最後也許就是要揭開那具屍體的秘密。
因怕被推翻下不了台所以堅持
尚未有連續犯案邏輯概念的當時,其實是很嚴峻的環境,因為有可能是不讓你問「為什麼」,也許就會被判定是「違背組織與同僚判斷」的麻煩人物,卻一點也不在意是否會造成冤獄問題。
逼供方基勳的朴組長(鄭滿植 飾)其實並不是沒有能力的刑警,不然也捉不到「紅帽子」梁龍哲(高建韓 飾),但是他的硬性線性的推理模式,即使似乎有憑有據,卻沒有更深一層去探索。當然也有可能「紅帽子」梁龍哲根本不怕被捉住,所以才會落網的。
不過即使東部警局(有趣的是《秘密森林》主要故事是在西部地檢署)那位誤判的朴組長,卻沒有用其他骯髒的手段阻止河英破案。即使後來他用手段跟記者爆料河英與「紅帽子」梁龍哲互動的過程,因為如此英河又被迫改換組織,但是至少這裡並沒有因為戲劇性的元素,而或以「污染證物」手段過渲染誇張警方可能陰暗辦案模式。
因為光演繹當時候刑警日常,也就是說在1999年韓國警察對嫌疑犯施加暴力是常態,而且還有就是有雷同這位朴組長骨子裡面覺得「老子我才是對的,有經驗,你這個人不識抬舉,不懂真正辦案模式(組織命令)才會被趕到這。」,加上破案的壓力之下,若可以順利結案也是這位朴組長的功勞,所以才會這麼氣憤河英的行為。
朴組長的行為模式普遍只是代表著「當時候的警方辦案方式」,並對照著未來的犯罪側寫師「河英的存在是有多麼重要」。
從惡人之中獲得惡人的慣性
從河英與「脫衣掐死女性」犯人在審問庭當中這場戲,就可以再次對應朴組長與方基勳那種傳統式逼供模式差距是在哪裡?
相同都是收集證據,相同審訊犯人,同樣是懷疑兇手是誰,但是為什麼結論卻是不一樣?
其實依照「程序」來看,朴組長在普遍捉拿犯人是可以通行的,大致上用這種方式犯人會因為害怕而認罪。
這種邏輯判定是方基勳「嫌疑犯有前科,並且與女友吵架,時間上不在場證明無法說明,而有證詞說離開時間就是死者被殺死的時間。」
圖片中這是方基勳反問朴組長的疑問,但是在朴組長的認知當中,認為他看過這麼多犯罪者的言行,這都是狡猾的辯論,他根本不理會方的任何證詞與說法。
起初河英並不是確定方基勳不是兇手,而是現場充滿無法解釋的疑問。所以當這些疑問無法解釋或是連結時,其實河英也有想過「方基勳難道真的是兇手?」
- 找到了一個沒有存檔的指紋,所以或許當天有其他人存在,但是可能不是兇手
- 為什麼門鎖是壞掉的?為什麼犯案的現場會有數字?而且每一家都有?這些數字是甚麼意思?
- 重點是:「紅帽子」梁龍哲那句話「他不是犯人(方基勳)」引起了河英的注意。
其實到監獄當中請教厲害智慧型犯人這類狀況,在1991年《沉默的羔羊》就已經有了女警探到監獄去請教超高智慧的連續殺人魔漢尼拔·萊克特類似的情節,我不認為韓國會封閉到完全不知道這部經典作品。
朴組長在面對河英的「只有犯罪的人可以了解犯罪者」的理論時,卻是斥之以鼻的說「如果如同你說,然後你變成了罪犯,那我會捏斷你的脖子,把你送進去監獄當中」,所以朴組長的邏輯當中那怕已經知道類似的故事,但是也許就是認為「罪犯沒有可以值得去理解的地方」
可「紅帽子」模仿效應,就是一種犯罪心理學當中需要去推斷之處。而當到處都有模仿狀況出現時,朴組長歸因若有雷同就為模仿犯。
如第一集開始河英用俐落身手撂倒的就是「紅帽子」的模仿犯。
有諸多疑問無法解開,河英完全不這麼輕易的接受結論,然後因為「紅帽子」梁龍哲一句話,他想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於是河英去詢問了梁龍哲。河英獲得了經典「連續犯案者的行為」模式:習慣、儀式與計畫。
但是為什麼明明當時趙江茂才犯了一次「脫衣勒死」事件,就被梁龍哲判定不是方基勳所做的一次性犯罪?
「因為如果是情人之間,假設是脫衣服之後殺死,一定會穿上衣服才棄屍。」這是梁龍哲的理論。因為再怎麼恨這個女人,他也是你的女人,所以假設是情殺也不可能裸露自己女人的身體。
梁龍哲第二推理是:氣味或稱之氣場,可以感覺的出來是否為他(兇手)?其實說穿了就是為什麼會殺死對方的起源感覺。
在故事中犯人其實都是會陳述自己原生家庭狀況,但是並不是有機會可以陳述過往的機會。也可以證明為什麼河英後來可以突破犯人的心防,因為他太懂人心。
而比起活人,宋河英更在意死去的人聲音與犯罪者的背後故事。
與犯人趙江茂這場對峙
趙江茂明明有作事前調查,為什麼會失手被某女人的男人所捉?也就是說他是偷竊慣犯,而那次因為「被家暴的女人」引發他「對遺棄的母親憤怒,進而掐死脫衣服」是偶發事件,殺死了崔妍花及元末淑,成為了連續殺人開端。
假設河英沒有覺察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死更多人。
然而因為慣竊行為與帽痕而開始懷疑起趙江茂,從同理之中滿滿的一步步認證對方是不是懷疑的對象。
其實河英也曾經自己打翻自己的推理。
因為竊盜慣犯指紋資料庫內會有檔案
所有人都沒有去想過這個慣犯是因為是未成年,所以才會在資料庫沒有資料。但是這個有智慧的孩子就是利用這種漏洞,甚至偷竊之後還開始行兇。
如果趙江茂沒有犯第二案,沒有因為竊盜落網,河英也無法印證之前就是無法整合起來的線索。
問題之下的衍生循環問題
如同諮商技巧一樣,要剝開求助者的內在核心價值,就必須去一步步探索行為語言動機之下的觸動源頭是什麼。
也就是說河英用了下面方式:
- 說明帶有現行法規對嫌犯不利的詞句,再以延續性提出疑問中的疑問,從問題當中在衍生問題。如問:你覺得用剪刀殺人如何?還是用其他方式殺人如何?幾次偷竊?偷幾樓?如此不斷延續下去。
- 陷阱式的引導出你想要的答案。如:爬到二樓有點困難吧?然後再利用時間差的誤答,讓對方答案出是否為正確的答案。
所以河英不是只有在乎心理層面的刑警而已,也是擁有超高技巧的審訊能力的人。而所有的答案全部都是犯人自己說出來。
這就決定了為什麼宋河英與朴組長完全不同之處。前者是犯人自己不小心說出來,而後者卻是用「自己認定的答案逼供」。
當一切確定之後,就是開始確定筆跡。
確定筆跡之後,河英大致上已經確定對方是犯人了,接著用解釋數字的意思來繼續看對方的反應:
2是成年女人,3是小孩,1是成年男子
放死者的照片,確定對方是否情緒失控,最後再用指紋確認去讓對方認罪,然後「為什麼要脫她們的衣服」拍案定論犯罪動機(為什麼有那個儀式?)。
河英除了「指紋明天出來」這件事情是唬嫌疑犯之外,其他都是按照法律法規來辦案。而且所有結論都是犯人沒有暴力相向的情況下,自己親口說出來,並不是由河英自己定論。
對比之下,立見高低。而且偵訊室會有錄影,這件事情怎麼樣也掩蓋不了。
這一場對峙精彩之處,是因為線索太少的情況下,宋河英要讓對方認罪,所以突破心防的最要性是有多重要?也虧因為趙江河是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才會在宋河英剛剛摸熟連續殺人犯特質之後的首案,可以這麼快就破案。
然後被打臉的朴組長雖然很過分的爆料,卻也是助攻了犯罪側寫組的誕生。有趣的是在《秘密森林》黃始木離開原單位時,對車子與書籍做了特寫;而《解讀惡之心的人們》對宋河英離開東部警局時也一樣做了車子與書本特寫。
而閱讀書本的特質寫照同時,也似乎代表著未來他們辦案的走向。
小結
金南佶演過三個警察角色:一個是《無賴漢》中的李英俊;一個是《殺人者的記憶法》的警察閔泰柱。
而無論是前部作品或是後者作品,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警察身份:因為一個是臥底最後愛上要調查的嫌疑犯愛人;另一個則是可能也為殺人者的警察。
而這次金南佶再次披掛當上警察宋河英,卻也是與「傳統」有分別的革命性角色。
即使《殺人者的記憶法》而或《熱血司祭》中都有追緝犯罪事實的過程,但是總歸那是一個案件。所以嚴格來說,金南佶是第一次演出單元式刑案推理劇。
有趣的是當科長在說「如果你變成罪犯,我會扭斷你的脖子」時,我就是想到了在《殺人者的記憶法》電影版中的閔泰柱。人家可是厲害到徒手殺人耶……。
而格外驚豔的人是陳善奎,沒有想到他帶起眼鏡其實還蠻好看的(大笑)。完全沒有在《雞不可失》的草根,氣質根本是兩個人。再次證明眼鏡是本體(誤)。
難怪他們會一起去荷妮的《雙重人生》做宣傳。那時沒有多想,現在才忽然明白為什麼神父要吃炸雞了。
現在還沒有看到金素珍的演技,但是可以讓演戲的神經病金南佶,覺得她認真到自己都有點羞愧,就表示真的很棒的。
期待收視率會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