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進行到哪裡,身後發生了什麼都與他再無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感覺到自己的側臉像是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他才緩慢的像是剛睡醒似的睜開眼睛。
「擦一擦手吧,」埃米爾將已經浸過水的手帕遞給他,等到他沉默的擦完,才又將一個木頭做的小盒子遞給他說道:「這是剛才沙利耶.梅瑟約芬托人送來的,說是之前打賭的小禮物,另外也讓我對他無法親自前來轉達歉意。」
他「嗯」了一聲,剛要把木盒收進外套的口袋,埃米爾卻出聲阻止了他說道:「你最好現在就打開來看一下。」
謝伊停下了動作,「是你的意思?還是梅瑟約芬的意思?」
「梅瑟約芬,」埃米爾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想著那個人到來時說了些什麼,但不過片刻他便接著說道:「他說你一定認識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謝伊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像在確認他話語的真實性。然而埃米爾的表情一如既往,甚至沒有太大的波動。不用多久,他便又抽回已經伸入衣服內側的手,將那個木盒重新掏了出來,翻轉了一陣才發現那個他以為的「木盒」,實際上並沒有任何縫隙,像是一個木做的方塊。
他拿到耳側輕輕的搖了一搖,又在手裡掂了一掂,確認方塊的內裡是空心的,才順著既定的方向轉動,而後摸著盒子的某處輕輕一推,原本做工精巧、渾然天成的方塊上,頓時彈出一片木片。他再轉了幾下,以同樣的手法推出另外一邊的木片以後,拇指抵著一處輕輕一推,蓋子便向上彈起,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放在木盒裡的,是一個花樣特殊的戒指,從邊緣和內側來看,並不像是一開始就設計成這個樣子,而更像是某種金屬經過裁切後做成的。
他小心的從盒子裡掏出那枚戒指,在手上翻看。戒指的外側以一種的很特殊的方式紋上了卷葉和鈴藍,內側則印有一串數字和文字。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長久配戴的關係,已經變得難以辨認。
但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起來,都不像是卡迪諾家會擁有的東西。因為在卡迪諾家的紋飾裡,有關植物的花紋向來是鳶尾和茛苕,而從未有過鈴藍。
正當他還在翻看那枚戒指,隱約像是快要想到什麼的時候,一旁沉默以久的埃米爾卻忽然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梅瑟約芬手上,但假設我沒記錯的話⋯⋯那是父親時常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而那枚戒指⋯⋯」
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將上半身探進了棺木的內側,片刻後才將身體抽了回來看向謝伊說道:「果然是這樣⋯⋯假設我沒記錯的話,我和其他人找到父親的時候,那枚戒指就已經不在他手上了。我原先還以為⋯⋯」他伸手將前額落下的頭髮向後抹,「還以為是被謝爾蓋拿走了,因為父親向來不曾拿下過它,就像他一直戴著的那條項鍊一樣⋯⋯沒想到卻在梅瑟約芬那裏。」
謝伊只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埃米爾於是在停頓了片刻以後,又接著說了下去:「作為長久的盟友,我沒有懷疑梅瑟約芬的理由,但也不能保證他和謝爾蓋沒有半點關係⋯⋯」
「你說的項鍊,能讓我看看嗎?」謝伊開口打斷了他。埃米爾怔了一下,「你是說那條項鍊嗎?項鍊⋯⋯啊對了,我將它留在了父親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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