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有事北上,趁機約許久未見的國中好友琳,兩人打開話閘子,勾起少女時代初戀回憶。琳的表哥J是我的初戀,琳記得表哥對於我倆分手的原因只講了一句:「一鳥在手,勝過兩鳥在林。」
國中和琳同班,琳的表哥J為校內風雲人物,是校內許多女孩仰慕的對象,我也是其中一位。
心動的初戀
有一次,在學校長長階梯底端,抬頭之際,對上在階梯頂端J回頭的眼神,自信的笑靨、慧黠靈動的大眼,不誇張我就是這樣被電到,那個畫面及心動的感覺,事過36年,依然清晰。
因為琳的關係,進一步認識了J,國中時只是純純愛慕,寫寫紙條。琳是信差,我知道她同時也幫另一位女同學傳紙條給J,但當時升學至上,僅此而已。
家境不佳的J,選擇念最後一屆師專,情竇初開的我很努力地考上同個城市的女中,回鄉偶爾搭車碰到,慢慢開啟情緣,如願以償成為他的女朋友,假日彼此相約一起搭車回鄉及回到念書的城市。
發現劈腿被分手
琳認為,當時我有和一位男筆友書信往來(現在網路視訊、LINE來LINE去,很難想像寫信交朋友的年代吧!)J覺得對感情不夠專一,才會說出:「一鳥在手,勝過兩鳥在林。」
我跟琳說:「是我發現J劈腿被分手的,雖然不確定誰先和J交往。」琳眼睛瞪得好大,不可置信說,品學兼優的J竟然會劈腿。想想似乎從未告訴過好友真相,只好再把當年情景重述。
有一次星期日下午,原本相約乘車處見面,我想帶給J驚喜,興沖沖地拿家裡剛做好的點心到J家,沒想到,驚喜變驚嚇!親眼看到J和繼父的姪女,親熱相依相偎地坐在客廳。
年輕的我呆住了,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在一起回念書城市的車上,J提出了分手,他說,和繼父姪女發生了親密關係,必須負責。我那時反應不過來,傻傻地,沒有哭泣,隱約記得大概是回答說:「如果她是你的選擇,我會祝福你。」
帶著報復心另結新歡
琳接著問,那妳為什麼很快就和我表弟L(琳另一個阿姨的兒子,也是國中同學)交往?
J、L兩家住在同一排透天厝的左右兩邊,L知道我被劈腿,貼心地安慰,那時,我做了更傻的事,被分手不久便和L交往。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可能想證明自己不是沒人要,以為可以刺激一下J,或著是想看看J和那位感情談得如何,才會和L在一起吧!」我跟琳說,大學畢業工作幾年,慢慢看清楚當年自己利用了L,曾經特地和L道歉。當年失戀的我無心念書,L書也念的亂七八糟,對感情及對人生迷茫的兩人,湊在了一起,沒有多久便分手了。
相見不如懷念
J師專畢業未當完兵,便和繼父姪女結婚,印象中是奉子成婚。琳告訴我,L已婚,一直在南部發展,她也10餘年未見;J現在是國小校長,一對兒女皆已出社會工作,有機會應該把大家找來一起碰碰面。
我直接淡然地說:「相見不如懷念,還是別見比較好!」
不過,回家還是查了一下,「一鳥在手,勝過兩鳥在林。」這句話是源自於《伊索寓言》的西諺,意思是要珍惜所有,不要因為渴望取得更好的東西而放棄已擁有之物。
《伊索寓言》中的《夜鶯與鷹》,故事是說,一隻飢餓的鷹看見一隻夜鶯,鷹飛下並捉住夜鶯。夜鶯哀求鷹不要吃牠,指森林裡有很多更大的鳥,鷹回答道:「你已經在我手中,若我放了你而想着去森林捉更多( 兩隻甚至百隻)鳥,我便是很愚蠢的了!」
是呀!當年,J碰到近水樓台又願意以身相許的女孩,可以很篤定;而我,也許是他也喜歡的,但不那麼能掌握。
他預言20年後
記得大學快畢業時,回鄉車上,巧遇J,那時,已結婚、為人父的他,語重心長的說:「妳的未來還有很多可能性,而我,已經看得到20年後,不是一個小學老師,就是走行政職,成為國小校長。」
是的,他如自己預言,成為一個校長;而我,經歷大風大浪的記者生涯後轉職,成為一個年屆五十的社畜,已婚,育有一子念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