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步亂語系列又來囉,許多讀者對於小步隨安將這個系列取名為隨步亂語,可能心中會有些納悶,為了讓大家更了解我的寫作概念,這系列第六篇文的開頭前,先為大家做個簡單的說明。
接觸方格子時,是我開始將心中所想,無論是分享生活瑣事、對於人生的想法、抑或是曾經的回憶,練習將這些抽象的片段,用具體的文字記錄下來。
隨步亂語系列就是我針對「回憶」所寫的,但既然是發生過的事,為何又用以亂語來形容呢?
在我的觀念中,每個人大腦的回憶,只會記錄自己印象中被刻畫下來的一小部分,並非全局。
所以這系列就是屬於我個人的小故事,同樣時間的人、事、物隨著多個四季變換,醞釀出的記憶,換到其他人身上來說,故事情節或許就大不同了。所有一切都似是而非,這就是【隨步亂語】取名的由來。
有興趣追溯的新朋友,可以透過以下連結,閱讀這系列的舊文
關於寫這篇國中暗戀和單戀的小故事,是個意外小插曲,
最近在籌備小步大世界EP5內容時,即將分享的書中,
作者描繪到咖啡店老闆高高的個子,細細的眼睛,笑起來眼睛更細了。
小說中出現了好幾次這樣的形容,所以勾起我國中時期,青澀的少女回憶。
今天剛好是情人節,一早臨時起心動念想應個景寫此文,
就和大家閒聊閒聊,沒有經修練過的假愛情吧!
正文開始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天下美事之一,但世間男男女女這麽多,不可能天上總是掉芝麻餡餅下來,任人隨意取得。一般人遇到的狀況多是,遇到看對眼的人,他可能喜歡別人;喜歡上你的,你根本對他沒感覺。但這僅僅表示,你們之間的緣分,還沒深到讓對方踏入自己的生活領域罷了,無需氣餒灰心。
第一次暗戀
我有一個同年紀的堂姊珍,我們自出生到高中階段,幾乎都住在同個屋簷下。
嬰童時期她家一房,我家一室,合著住在我倆父親們合開的工廠裡。我爸爸與三伯賺了幾年錢,日子寬裕些,各自買了鎮上一處連棟的透天厝,伯父一家六口住邊間第一間,中間隔著一戶鄰居,我家是位在第三間的樓房。兩家人依舊關係緊密。
後來家道中落,難兄難弟倆又一起賣了房,都搬到了父親兒時生長的鄉下去。
珍和我同年生,我們雖然年紀相差不了幾個月,但入學時間差了一屆,之後我就變成她的小學妹。從小玩到大的我們,無話不說,除了玩遊戲,兩個小女生總是吱吱喳喳說的不停。
記得有回,國中二年級的珍,突然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們學校三年級,在她姐姐班上,有個成績很好,長得也特別帥的學長,她看到這個學長都會覺得很害羞,但也不知道甚麼原因,特別喜歡看到這個學長,她好像暗戀上學長了。
當時聽到這個小道消息時,我覺得珍長大了,開始喜歡男生了。
為了證明我也長大了,同時間我使勁地從我的小腦海中,找出一個可以跟珍的夢中情人比帥的學長。我告訴珍,我也暗戀一個國三的學長喔!其實那時候,我連那個學長叫甚麼名字,品行如何都不知道,我急著對珍說,我暗戀的對象也很厲害,就是每天負責升旗,那個高高的、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的學長。
後來,兩個傻憨憨的女孩,因為有了屬於彼此間的秘密,關係似乎更加甜膩,我們兩個總是私下聊著,珍的帥學長和我的高個學長。
不過,我們倆都是色大膽小的女生,根本沒考慮過漫畫中,女生告白的情節會發生。就這樣我們兩個的暗戀,隨著國三學長們的畢業,一起說掰掰了。
秘密暗戀
人生的第一場暗戀因珍的小祕密而開啟,但其實我真正秘密暗戀著的對象,不是升旗的高個學長,而是學長的親弟弟。
珍向我說祕密時,我還情竇未開,只是急著跟風,找個人放進那個位置,表示自己不落人後。但對於一直只有遠觀沒有互動的人,他再帥,我喜歡的程度,頂多就像偶像那樣崇拜著吧。
國中階段我們鄉下的孩子,若要去城裡補習,除非家人閒空的時間多,會由父母親自接送去補習,不然就是付點車馬費給補習班,會有像幼稚園娃娃車那樣的服務,由補習班聘請司機開著箱型車,提供到府接駁。
好勝心強又任性的我,不顧家中是否經濟拮据,探聽到學校裡許多優等生,都去那家補習班補習時,便央求父母也讓我去參加課外學習。珍因為是容易暈車的嬌貴體質,所以去補習班時,都是由三伯母特地接送,而我就是野放也能活得好好的野丫頭,父母便放心讓我搭接駁車往來補習班。
我們村裡搭接駁車去補習的人不少,高個學長的弟弟 Y,也是其中之一,補習班每一科的課程時間不一定,有時候也會遇到不同年級,在同一個時間搭到同一班車的狀況,所以一周總有一兩次,我會和 Y 搭到同班車。
一開始知道 Y 是高個學長的弟弟時,有些意外,所以特別對他也有好感。
好吧!我承認是因為 Y 有著一副女孩子看了都會喜歡的外表,才對他有好感。😁
Y 和高個學長不一樣,他的眼睛比哥哥大很多,眼睛笑起來,比高個學長的發電伏特數更高,他的個性也比看起來斯文的高個學長活潑許多。我和他坐在同一台車的時間不少,有一些互動機會,坐在一起時總是會拌嘴嬉鬧,偶爾他沒有搭接駁車時,我甚至會有些失落感。
默默暗戀著他的我,未曾向珍提起過這件事。
珍和 Y 在補習班是同班同學,他們倆個互相認識,我擔心熱情的珍,會不會不小心洩漏我的秘密。
還有我也很擔心,或許 Y 喜歡的是像珍一樣眼睛大大、腿長長的漂亮女生。
我更擔心 Y 在車上與我玩鬧,可能是因為知道我是珍的妹妹,他會不會刻意接近我,要請我幫他在珍的面前美言幾句,增加珍對他的好印象。
後來,珍和 Y 畢業後,兩個資優生都考上理想的高中,他們沒有我想像中那樣,有其他更進一步的緣分。而我也因為邁向國三的地獄生活,慢慢地淡忘了這曾經有過的悸動。
突如其來的面對面告白
我的國中時期,國一到國二這兩年,是一般綜合分班,升到三年級階段,學校會針對學業成績的排名,分成重點升學班、普通班和技能班。
在我國二的時候,有一天,通過沒有人走的樓梯時,有個國三技能班的學長,經過我身邊,突然用台語丟給我一個問句:「妳當我七辣好嗎?」我呆呆的看了他,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他在問甚麼。
時間安靜了幾秒,他低下頭走了。
我納悶著,他為什麼要在樓梯向我借橡皮擦呢?
他離開後,我才發現,樓梯上下都有人堵著路口,當他朝向他的好朋友們走去時,我聽見有人問他:「大ㄟ,嫂子有答應你嗎?」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剛剛是在向我告白呀!
其實我的台語程度沒有差到完全聽不懂,畢竟父母在家也都是對我說台語,只是我仍習慣用國語回覆家人,平日也慣用國語,自然對台語的敏感度比較低。尤其在學校,未曾用台語和同學們互動,我萬萬沒想到,會有人用台語跟我告白,對方還是長得痞痞帥帥的老大,實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
這個短暫的幾十秒,雖然在我人生中,沒有起多大的火花,但至今我仍忘不了,第一次被當面告白,竟是這麼有趣的體驗。雖然他的樣子在我記憶裡已經很模糊,不過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個學長還真可愛。
令人悲傷的單戀
國一時,有個和我同班的男同學,他老實忠厚,為人憨直。
國小我們同校不同班,這個男同學從小學時,就一直喜歡著他們班的一個女同學。他喜歡這女孩非常多年,不是秘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和我成為好朋友,是因為我們同班後,他向我吐露他的心聲時,我總是為他加油,鼓勵他被拒絕也別氣餒。有一天那女孩發現他的好,或許就會慢慢接受。
我本人就是見人都說好話的個性(除非遇到磁場非常不合的人),所以也很會安慰人。但,我沒想過的是,人心是會變的。因為知道這男同學有喜歡的人,所以我沒有防備心的對他好,覺得他的忠誠,值得令人替他打氣。
國三,我們分班了。我跟他也沒了接觸。只在心裡祝福,有一天他能心想事成,得到那女孩的青睞。
後來的傳聞卻轉風向了,聽說他變心了,有了其他心儀的女孩。
傳聞畢竟是傳聞,就算是真的,跟我也不大相干,畢竟都分班沒接觸了,我也不想多去八卦人家。
到我們接近畢業時,卻傳來這個男同學後來喜歡上的人是我,而且他即將在畢業典禮後找我告白。那時,我真的有點被嚇到了,被我當成哥們的人,曾經我又鼓勵過他,追女孩失敗不要灰心,也別輕易放棄。這下我又該如何狠心拒絕。
後來我逃了,沒有去他等我的地方。我用最粗暴的方式拒絕他,聽說因為這樣他還哭了......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但我也不想面對傷害好朋友的現場。
畢業後,他讀了職校的夜間部,白天工作,下班後去上課。我最後一次得到他消息的時候,是在我高中時。他在騎車上下課的途中,被車子撞了,情況很嚴重,沒有活下來。
現在我仍愧對於他,但人的緣分不在就不在了。不是自己勉強的來的。
後記:
今天的故事寫得很倉促,一早來的靈感,希望在情人節結束前,分享出這些戀人未滿的缺憾愛情。無論讀這篇文章的你,今天是不是有情人在身邊一起度過,都願這幾段的回憶情懷,喚起您曾經心動過的痕跡。
最後,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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