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 聖泉 101 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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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赫密士站在城牆上眺望,一支軍隊從遠方直往狼據堡來。
赫密士:「難道是你的白鷲將消息傳到二世大人那裡了?」問一旁約書亞。
「不會這麼快,你仔細看,」約書亞手指軍隊,「那軍旗非我布魯家旗幟,是格蘭利威家的軍隊。」
這時軍隊已靠近許多,在空中颯颯飛揚的旗幟,是格蘭利威的狼。
「大人。」帶軍方歸的千黛亞至大廳參見喬治,被萊納斯瞥見,他正領著丹尼爾要去見娜歐蜜,恰巧在走廊撞見克萊德與凱特。
「丹尼爾!」克萊德乍見人喜出望外,「你沒事!」與凱特一起上前,兩人見丹尼爾還活著都是又驚又喜。
凱特:「格蘭利威軍隊將你找回來的?」
「王子累壞了,」萊納斯將丹尼爾交給克萊德與凱特,「需要好好休息。」在丹尼爾耳邊說:「你要是想逃跑,我隨時可以讓那海盜死。」
丹尼爾知道他此言不假,打了個冷顫,對克萊德與凱特顫聲說:「我累了‧‧‧帶我去休息‧‧‧」
克萊德與凱特見丹尼爾臉色不好,都以為他在雪地這一失散嚇壞了,忙帶著他去休息。
這時千黛亞領著喬治出大廳,兩人正要去什麼地方,萊納斯感知到約書亞與赫密士正往這裡走來,按住喬治肩頭,「你去招呼布魯家臣。」示意千黛亞帶路。千黛亞是娜歐蜜的近衛,自會遵從萊納斯的命令,領著他出去了。
「這一趟如何?」萊納斯問千黛亞,「我剛從城牆上看,怎麼只有幾個人回來?」萊納斯並未至城牆上,他才剛帶丹尼爾從地牢出來,他用感應就能知道回來人數,但這點須對眾人隱瞞,除了娜歐蜜與喬治,沒有人知道他是巫師。
「中途發生了些事,我們才先回來,其餘軍隊仍與布魯家軍隊留在星落城。」千黛亞鬢邊紫藤幽香,這是她去過星落城的證明,不過萊納斯不認為她會自己摘花,這應該是出自漢密爾頓之手。人花相映,千黛亞是格蘭利威家最勇猛,也是最美的女騎士。
萊納斯:「發生什麼事?」她一人前來稟報,想必漢密爾頓在處理她所說的事。
「事態緊急,且懺悔日將至,我們才先行折返。」千黛亞緩聲說,語氣透著與內容不符的輕鬆,「大人,這趟我們發現聖母了。」
萊納斯:「聖母?」
千黛亞:「是。前任聖母不幸死於卡瑪女巫的詛咒,自此,女帝一直很擔心懺悔日。不過,這趟我們前往星落城,卻發現星落城裡藏著聖母。雖然她不明白我們所說,但大人一看見她就會明白,她是上個聖母轉世‧‧‧不,她簡直比上個聖母更像聖母,她是真正的聖母。」
萊納斯不答,足下不停,知道此時千黛亞就是要領著他去見這聖母。
「來了?」漢密爾頓坐在階前逗狼,見人來了起身,向萊納斯行禮後也不囉嗦,領著人就到馬車前,萊納斯掀開車簾。
只見車上坐著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金髮藍眼,面容姣好,只不過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眼裡盡是恐懼,除此之外,她果然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彷彿正有一道曙光從上天的手裡照耀至她身上。她神聖純潔的不可方物,不染一絲塵世的氣味,她身上每一吋肌膚都是一塊淨土。除了聖潔,她也給人溫暖祥和之感,任何人看見她,都想向她傾訴滿腹心事,即使是最不為人知的秘密,彷彿跟她說了,一切都會沒事。她像洋娃娃般惹人憐愛,又像天使純潔,也像女神溫暖,包容寬恕一切。
萊納斯盯著她,腦中浮現「聖母」兩字,雖然他知道女子只是尋常人類,但人間若是真的存在聖母,非眼前人莫屬。
萊納斯將車簾放下,問漢密爾頓:「她是在星落城發現的?」
漢密爾頓:「是。且她人就在首都裡,身份高貴,非尋常人家。」
「將她帶至聖殿,好好供著。」萊納斯落下這話就走了。
「你嚇唬人家了?」千黛亞湊近,打趣的說:「把人家小女孩嚇的不輕啊。」
「放過我吧,我的女士,」 漢密爾頓將人手拉了,「她不早在來這裡的路上就這樣了?我可不敢對聖母不敬。」
「我可不知道格蘭利威的第一騎士還有畏懼的東西。」千黛亞狡詐的眼裡漾著笑意。
「我只怕妳。」漢密爾頓輕撫千黛亞鬢邊紫藤,「且我不是第一,我從來沒贏過妳。」
千黛亞 :「就這麼喜歡他國之物?」
「不,只不過接下來一個月,」漢密爾頓輕嘆 :「都只能看見藍色了。」取下紫藤,在指尖揉碎了。
***
夜晚,羅汗一個人待在教堂,正浮在空中彩繪天花板,卻隱約聽見陣陣哭聲。
羅汗微驚:這個時間教堂裡還有人?
收起畫筆,循著哭聲去,哭聲從教堂裡的內室傳來。羅汗望著內室,憶起萊納斯曾說過:
萊納斯:「這內室我們稱為聖殿,裡面是懺悔日所用祭壇,用來供著聖母,不用彩繪。」
羅汗:「懺悔日?」
萊納斯:「是北境的信仰。他們有個一年一度的節日,叫懺悔日,每年到這時候,一年的過錯都能被原諒,罪過都能得到寬恕,是個反省懺悔的節日。懺悔日期間嚴禁殺生,所有人都要在手臂上繫上藍絲帶,城堡四周也都會掛滿藍布條。女帝會率先至聖殿向聖母懺悔一年的過失,祈求眾神原諒,等女帝懺悔完畢,信徒們再輪流至聖殿向聖母懺悔。」
萊納斯說這些話時一改昔日輕視, 羅汗記得萊納斯是最瞧不起人類這些信仰的,認為毫無根據又迷信,他向來厭惡弱小的人類討好似的向眾神獻媚─全是為了試圖填滿那永遠填不滿的人心。請自己來彩繪教堂,萊納斯也是一副交差了事的樣子,我有提,你有做就算完事了,甚至連作畫題材都是任他自由發揮,毫不上心,與萊納斯提及懺悔日的神情完全不同,他似乎對這節日有異樣的情感,但這不可能,巫師又怎會追尋人類的信仰?
一切卻都在羅汗得知懺悔日的日子時有了答案。
羅汗心下了然,臉上仍不動聲色, 「聖母是哪來的?人類?」
萊納斯:「是人類沒錯,不過是最聖潔的人類,最接近大地之母,能包容接納萬物一切。」
羅汗:「既然她是人類,和她懺悔有什麼用?罪過並不會因此得到寬恕。」
萊納斯:「這是北方人的信仰。他們相信,聖靈會附在世上最純淨的人類身上,和她懺悔,得到她的寬恕,就能獲得原諒。但聖母終究是人類‧‧‧前一個聖母在不久前死於卡瑪女巫的病毒詛咒,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件事只有高層知道。相傳聖母過世後,聖靈會轉移至另一個聖潔的形體上,也就是下一任聖母,得在懺悔日之前找到下一任聖母,我們已派人四下尋找,最近女帝都在煩惱這件事‧‧‧請你來彩繪教堂,是希望向眾神祈願,盼能破解卡瑪女巫的詛咒,現在詛咒解除了,則要祈求能早日找到下一任聖母‧‧‧總之,聖殿在懺悔日來臨之前禁止進入,裡面不須彩繪,你也別進去。」
羅汗心想:當初聽萊納斯這麼說,只覺得人類這生物真是異想天開,總是能絞盡腦汁想出些無稽之談,再為了這些天方夜譚,搞出些花樣逼著所有人遵守,而人類真的會一窩蜂的去遵守、去相信‧‧‧信仰啊‧‧‧或許這就是巫師與人類不同之處,或許這真的是弱小的人類需要的‧‧‧
聖殿沒有門,而是用厚厚的簾幕罩著,哭泣聲從內隱隱傳出。
羅汗心想:莫非已經找到下一任聖母?
羅汗直接穿牆進入聖殿。裡面是一個小房間,房間前放了個軟墊,軟墊前是一排高高的階梯,直通往上方,上方一襲由白紗製成的帷幕,幕上影影綽綽透著個人影,白紗後方,高高在上坐著一個人,想必哭聲來自這人。
羅汗見了,心想:看來信徒便是跪坐在這軟墊上,向著上方聖母懺悔,這帷幕後方便是聖母了。
羅汗直接穿過白紗,對著哭泣的女子問:「妳哭什麼?」
羅汗忽然出聲嚇了女子一大跳,畢竟他悄然無聲的憑空出現,女子嚇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
羅汗見她一身藍白相間的長紗,頭上繫著藍絲帶,更確信她是經過打扮的「聖母」。
羅汗盯著她,心想:她是尋常人類,一點特殊能力都沒有,只不過心境較尋常人類純潔,或許相較其他人類,她的確比較「聖潔」,但終究是人類,向她懺悔罪過並不會得到寬恕。
「你是誰?」女子警戒的問:「這裡不是還不能進入嗎?」
羅汗:「我要去哪向來沒人攔得住。」
這話加上羅汗忽然現身,常人本應感到畏懼,眼前女子卻輕聲笑了出來。
羅汗見了,好奇:「妳笑什麼?」
女子:「抱歉,我不是笑你。而是這句話‧‧‧你聽起來簡直像我的朋友,他本事很大,向來想幹嘛就幹嘛,這世上沒一個人能攔得住他。這麼看來,你本事也挺大?不然怎麼能在深夜一個人到這裡來?這裡不是戒備森嚴嗎?」
羅汗見女子心情瞬間好轉,看著自己也不像先前戒慎恐懼,竟全只憑自己一句話?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羅汗:「問完妳為什麼笑,現在我要問妳,妳剛才為什麼哭?」
女子:「是他們派你來的?看我的心情狀況?」
羅汗:「沒人派我來,我去哪向來隨心所欲。」
女子一臉羨慕,輕嘆:「真好啊‧‧‧本事大就能這樣隨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妳想去哪?想做什麼?」話一開口,羅汗自己不禁一愣,他平常不會那麼多話,對象又是人類?他向來和人類沒什麼好說,但眼前這女子雖然確實是人類,卻會讓人不禁想與她多說幾句話,似有種魔力,讓人將所思所想都向她傾訴,哪怕是最不為人知的秘密亦然。
女子:「我只想跟著我丈夫,跟他至天涯海角。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裡、做什麼都好。」
羅汗:「妳丈夫呢?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女子:「我丈夫去遠方了,他有重要的事‧‧‧他不知道我在這裡。他離開時將我留在城裡,軍隊攻城時將我一併帶來這裡。」
羅汗:「妳是下一任聖母。」
女子:「見到我的人都這麼說,雖然我早說過我只是個尋常人,他們卻硬說上一任聖母死後,聖靈便轉移至我身上,所以我現在是聖母。」
羅汗:「妳害怕嗎?」
女子:「剛開始我當然怕極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置我。不過,一路上軍隊都對我很客氣‧‧‧與其說是客氣,不如說他們很敬畏我,所見之人都對我很恭敬。雖然身處異地,又忽然被這一大群異鄉人尊敬,讓我很害怕,不過,萊納斯跟我說了懺悔日的事,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羅汗:「萊納斯跟妳說了什麼?」
女子:「他跟我說了懺悔日,說我只需要待至懺悔日結束就可以離開。為期一個月,到那時候,他會親自送我回去。」
羅汗:「既然妳不害怕了,剛才為什麼哭?」
女子:「雖然不害怕了,但每到夜深人靜之時,我都會想念我丈夫,想他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在做什麼,是否正像我想著他一樣的想著我,希望他能在這裡陪我‧‧‧要是他發生什麼意外,我回去後看不見他怎麼辦‧‧‧」女子說著,不禁有些鼻酸,臉上神色憂心忡忡。
羅汗心想:她好不容易不哭了,別再因為我的問題惹她傷心‧‧‧
羅汗:「妳放心,他一定會沒事的。此刻他不在這裡,是因為他不知道妳在這裡。要是他知道,無論妳在天涯海角,他一定都會來找妳。」
女子輕笑:「這我就不敢肯定了,畢竟他要忙的事情很多‧‧‧你說的倒比較像是我的朋友。」
羅汗:「妳的朋友?」
女子點頭,「就是先前我提到,那個和你一樣,有著很大本事的朋友。雖說他是我的朋友,但他之於我就像是家人的存在,我相信,無論我在天涯海角,遇到什麼危難,他都會找到我,將我救出去。」
羅汗狐疑:她不肯定她的丈夫會來找她,卻相信她的朋友會來找她?人類的情感總是如此複雜‧‧‧
羅汗:「妳跟妳這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女子:「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他跟在我父親身旁做事,沒事的時候總陪著我,就像我的哥哥一樣照顧我、愛護我,我是他從小看大的。直到我現在結婚,他仍陪在我身旁,替我丈夫做事。我丈夫就像以前我父親一樣忙碌,而他也像以前一樣,總是陪著我,無論我去了哪裡,遇到什麼麻煩,他都會找到我,幫我解決一切。」
羅汗:「聽起來,妳這朋友很夠意思。」人類都這麼珍視自己的朋友嗎?
女子:「可不是嗎?不過,他不知道我在這裡,要是他知道了,一定會將眼前的事丟下,不顧一切的來這裡找我。」
羅汗:「妳希望他來這裡找妳嗎?」
女子想了一下,才說:「一方面希望,一方面又不希望‧‧‧我隻身在異鄉,要是他能在這裡陪我,我當然安心許多;但他現在有要事,要是來找我會耽誤事情‧‧‧他還是以眼前的事情為重較好。」
羅汗:「妳一個人在這裡待至懺悔日結束,不害怕嗎? 」
女子:「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萊納斯跟我約定好了,我相信他。且據他所言,我只要坐在這裡聽人們說話就行,我想,這點我還辦得到。」說完微微一笑,羅汗只覺得她這笑容好像會發光,不似朝陽炙熱,而是像月光柔和,散發皎潔的光輝。有那麼一刻,羅汗覺得,眼前這人或許真的是聖母。
女子:「再說,有像你這樣的好人陪我說話,我不害怕。北境的其他人也都像你一樣好嗎?」
羅汗一呆,「像我這樣的好人?」
女子:「是啊!」
羅汗失笑,「妳知道我什麼?說我是好人?」
女子:「你剛才不是安慰我了嗎?說我丈夫會沒事,說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裡,一定會來找我。這樣你還不是好人嗎?」
羅汗心想:小女孩不知輕重,我可是人類最害怕的巫師‧‧‧
羅汗:「是不是好人,不能光憑幾句話斷定,妳要是總這樣識人,遲早會吃虧。」
女子笑:「剛才那幾句話不能斷定,現在這話總可以了吧?你是好心提醒我,這樣還不算好人嗎?」
羅汗不答,半晌才說:「妳剛才問北境其他人是不是好人‧‧‧我不是北境的人,不知道他們人怎麼樣。反正妳只在這裡待至懺悔日結束,時候到了,讓萊納斯送妳回去,別跟這裡的人有交集。」
女子:「你不是北境的人?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不也不是北境的人嗎?」羅汗反問,「那妳怎麼會在這裡?」
女子:「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羅汗:「誰抓得住我?我是被請來的。」
女子:「請來做什麼?」
「畫畫,我是畫家。」說著變出畫筆,盯著女子,拿著畫筆在空中揮幾下,一朵花就這麼被他憑空畫出來,他將花遞給女子,「妳喜歡這種花?」
女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羅汗:「這麼驚訝?我是巫師,當我無聲無息的進來這裡,妳早該想到。這花是我照妳喜歡的事物所畫,妳喜歡這種花?這是什麼花?」
女子接過花,「謝謝‧‧‧這是白兔花。」
羅汗:「有這種花?」
女子憶起往事,輕笑:「因為是白兔發現的。」淡淡的清香,這花是真的,女子不敢相信羅汗光用畫的,就能創造出一朵具生命力的花。
「你是巫師,」女子輕嗅花,「他們請你用畫來表演嗎?」
羅汗:「不,他們請我來彩繪教堂,作為祈福用,那些畫沒有法力。」
「彩繪教堂?」女子驚喜,「我可以看你的畫嗎?」
羅汗:「請便,畫都在牆上。」
女子起身,正要走出去,忽問:「你能陪我一起去嗎?這個時候,夜深人靜,一片漆黑,一個人怪可怕的‧‧‧」
雖然比起漆黑,女子更該害怕羅汗,但兩人渾然不覺,
羅汗:「跟我來。」領著她瞬間穿牆至教堂。
羅汗畫出一個燭台,讓女子能拿著燭台看牆上的畫,便自顧自至一旁繼續剛才的畫。
女子透過微弱的燭火看羅汗作畫,羅汗剛才現身那時她太過驚詫,沒能細看,此時能靜下來欣賞羅汗專注作畫的神情。
羅汗青絲如墨,膚白賽雪,只覺得這般俊雅的人物應只有天上才有,巫師?說他是謫仙還比較貼切吧?羅汗低頭時能看見他露出衣領的一段後頸,潔白似羊脂玉,握筆的手指骨節分明,手腕似玉皓潔。女子只覺得羅汗似白瓷好看,就像她曾在書上讀過東方的瓷器那樣,羅汗比他腰間的玉墜更加溫潤。
這樣的人正在創造藝術,女子卻覺得他自己就是件藝術品,羅汗為人淡漠,給人距離感,同樣像她在書上看過的東方水墨畫,他下筆卻色彩豔麗,手一揮,一個繽紛絢爛的世界就在底下誕生 。
「‧‧‧好美的畫‧‧‧」女子被羅汗的畫驚豔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確定這些畫沒有法力?它們看起來彷彿有生命,簡直像是要從牆上走出來‧‧‧」女子仔細端詳牆上畫作,正瞧得津津有味,卻忽然發現角落一面牆作畫至一半。
女子走向那畫至一半的牆,「這裡還沒完成啊?」
羅汗不答。
女子盯著牆,「這牆都是動物啊‧‧‧雪白的白鷲,與一旁的黑鷹色調真是兩極,同在空中會不會吵架?還不如這靜靜停在枝頭上銀色的鳥,與世無爭,像正守護著身後整片森林,與棲息在樹底下的公羊一起‧‧‧這黑色巨犬嘴裡怎麼叼著朵玫瑰花?花瓣落了一地,看來這花逐漸凋謝,身後跟著這小白鴿,小白鴿飛過的地方都留下亮粉,像是一條由亮石鋪成的小道‧‧‧咦?這裡的動物好像比較凶猛,這龍會飛又會噴火,可別燒到前方空中其他動物‧‧‧這狼好兇惡,可是後腳怎麼好像傷了?這頭獅子,哈,怎麼看起來好像快睡著了?總覺得‧‧‧好熟悉?好像‧‧‧」好像李奧?
「好像什麼?」羅汗問。
「‧‧‧這是在畫什麼?」女子盯著牆上畫作,「主題是什麼?也是用來祈福嗎?」
羅汗:「妳看的夠多了。」不等她回答,筆頭在她肩上輕輕一點,轉眼兩人已回到聖殿。
羅汗轉身就走。
女子急喊:「明天你再來彩繪的時候叫上我吧!我看你畫畫!不然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是無聊‧‧‧只不過,來的時候出個聲吧!別再這麼無聲無息出現,嚇死人了!」
羅汗:「比半夜從無人的聖殿傳出哭聲可怕嗎?」
見羅汗要走,女子忙問:「還沒請教你的大名?」
羅汗不答,化作一縷煙消失,煙漸漸排成一串子母。
女子盯著字母,輕聲唸道:「羅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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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文學 奇幻 冒險 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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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大家好,我是Ethan😊 相近大家都知道保濕是皮膚保養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無論是在畫室裡長時間對著畫布,還是在旅途中面對各種氣候變化,保持皮膚的水分平衡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保濕化妝水不僅能迅速為皮膚補水,還能提升後續保養品的吸收效率。 曾經,我的保養程序簡單到只包括清潔和隨意上乳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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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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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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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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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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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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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左邊女孩畫畫的人~英雄系列第四彈來拉~~(第三彈是左邊女孩變身!殺手有益健康!?) 為各位觀眾帶來生活版的 《左邊女孩每個月都見到偶像!驚奇隊長現身!?》 一般人談起「身心障礙者」,很少以「性別」作為區分,但身為女生,「月經」永遠是煩惱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