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沿著公路往上開,路上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一片漆黑,當車燈一照,黑暗與光明是特別的明顯,兩邊道路都是七月芒,都長到路面上,也不會有甚麼人修剪。
「把燈關上,慢慢地往前開。」星月盯著黑暗的前面說。
「妳說把燈關掉?關掉我怎麼開車………。」
「我叫你把燈關掉就關。」星月話才落地,車子突然沒電,燈熄滅,車聲也似乎沒運轉,它卻是往前行駛的,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是那麼樣的安靜。
「ㄚ頭,妳做事情為什麼老是一黨獨大?我比妳大很多,就不能先聽我說話再決定嗎?」周大鈞不滿的說。
「大人說話太多理由,尤其是緊急的時候。」星月目光盯著黑暗的車窗外。
「妳………」周大鈞突然將目光移到窗外,他有點激動的說。
「天哪,我居然可以看見,就跟白天完全一樣。」周大鈞訝異著自己的雙眼就如同夜行性動物般的光亮。「妳是不是在我身上施了甚麼魔咒?」
「閉嘴,停,看見沒?」星月說。
就在前方,有一條非常明顯的小路,儘管兩旁道路都被七月芒擋住,扔可以清晰地看見。
車子慢慢滑進那道小路的路口,關了引擎,兩人走下車。
「我先走。」星月說。
她走在最前面,一身全白的影子在黑夜特別的明顯,周大鈞看傻了眼,彷彿是第一次遇見她。
突然想到,從她出現後,只要在他面前,不論是白天或是黑暗,她總是穿著白色拖地飄逸洋裝,白色帽子,儘管如此,他永遠看不到帽子底下的頭髮,雙腳下穿的鞋子。她走路的模樣,似乎又有點跟一般人又有所不同,感覺她是用飄的………。
「你不走嗎?」星月頭也沒轉的說。
「真是奇怪,妳是連後腦都有眼睛嗎?」
「錯了!我後腦沒有眼睛,相反的,讓我告訴你,我全身最脆弱的就是後腦。」星月沒有停下腳步地說。
他跟上,在她背後,說也奇怪,明明就已經距離不過才半手臂之遠就可以摸到她,卻偏偏感覺彷彿像是有百公尺之遠。
他們在黑暗的小道上走,道路的兩旁從原本的芒草到慢慢變成矮草。突然之間,豁然開朗,前面有一間鐵皮屋,是早已廢掉的鐵皮屋,殘破不堪的外表不會有人想到這裡面有一群綁匪。
他們慢慢往前走,長年失修,沒有所謂的大門,屋內完全是空屋,沒有任何東西,因此,一輛黑色的休旅車停在屋子裡便更加顯眼,一道不算明亮的亮光從屋內擴散來。
「有人在裡面,我聽到聲音。」周大鈞說。
「嗯!聽好了,裡面的人都是真槍實彈,你不要亂來。」星月提醒他。
兩人躡手躡腳地進到屋內,聲音從二樓傳來,陰暗的角落似乎感覺會有甚麼東西突然竄出來。
忽然,一個聲音【框啷】,在如此安靜的夜空下,儘管只是小小的音量,它卻是可以讓綁匪有理由相信屋子裡有其他人的存在。
「小心點。」星月不自主地用心唸跟她說話。
「知道啦!」周大鈞也用心唸回應著。
原來是周大鈞的手臂,不小心碰觸到鐵架上面的小小零件,掉在地上。
立即,就聽見有腳步聲踩著鐵皮階梯下樓,手電筒的亮光隨意在黑暗的屋內照射。
他們躲在樓梯的下方,這地方通常是最容易躲藏,也是容易被遺忘的。
當下樓的人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快走到地面時,一雙強而力的雙手捉住對方的雙腳,那個人立即跌個四腳朝天,那聲音大到足以整間鐵皮屋都聽得相當清楚。
「怎麼了?」另一個從最上層的樓梯口大聲地。
躺在地面的人並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早就被曾經是特戰隊一員的周大鈞光是用雙手就制服住,並將他打昏,拉到樓梯底下。
「喂!說話,喂……。」那個人喂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去到樓下看看。」另一個人說話。
「是。」他同樣的將手電筒打開,照著全屋內,照到那裏,那個地方就特別的亮。
同樣的小心翼翼走下樓,這個比較細心,照了樓梯底下的陰暗處,空的。
雙腳踩到了地面,又將手電筒照了全屋內,沒發現甚麼?
「看見甚麼了嗎?」樓上的人說。
「沒有,可能是出去方便吧!樓下沒人。」只是,當他才這麼一說完,便看見一個非常奇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