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電影,相似的劇情: 談Kendrick Lamar- good kid, m.A.A.d city ( II )

不同的電影,相似的劇情: 談Kendrick Lamar- good kid, m.A.A.d city ( II )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上次大概介紹了這張專輯與美國嘻哈文化與黑人社群的一些背景,這次我們來看看這張專輯本身。

之前寫《夢想成真》的專輯介紹時,為了蒐集資料,找了馬世芳老師在電台上訪問熊仔的錄音來聽。提到專輯結構的發想時,熊仔就提到了這張專輯。在這張專輯封面上,在專輯名稱的下方,還寫了幾行字:

A Short Film By Kendrick Lamar

這張專輯是一部短片。第一次聽王若琳的《Galaxy Crisis》,到後來聽了熊仔的《夢想成真》,我都被這樣的敘事形式所吸引。如果說一張專輯是一本書,那麼一張「概念專輯」就是一部「電影」。有主角、有劇情、有不同的敘事視角與不同畫面的蒙太奇。透過這個故事,向你傳達一些訊息、一個想法、一個「概念」。

那麼這張專輯(這部短片)想對你傳達什麼「概念」呢?有些書、有些電影,只要看到他的「標題」寫了什麼,就可以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麼。例如看到《三國演義》,大概能猜到這是關於三個國家的故事;看到Notre – Dame de Paris (巴黎聖母院,及《鐘樓怪人》),就知道這是個發生在法國巴黎的故事。而這張專輯- good kid, m.A.A.d city,唸起來像是「好小子,瘋狂的城市」,但其中的「瘋狂」卻拼做 「m.A.A.d」。在歌曲m.A.A.d city中有句歌詞這麼寫道:

Live inside the belly of the rough

Compton, U.S.A

Made me an Angel on Angel Dust – what?

「在天使塵上的天使」。天使塵是一種毒品。原先作為麻醉藥品被開發,後被濫用為毒品。施用後會產生幻覺、失去方向感、暴力傾向。就像這座城市裡的人民,有著純潔的本質,卻被幻覺與暴力蒙蔽了雙眼。

Good kid, m.A.A.d city就是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好孩子在一個充滿幻覺與暴力的城市中生活的故事。專輯中的歌曲都以第一人稱視角講著每一個故事,跟著朋友出去鬼混、渴望金錢權力與性、對警察的恐懼、將自己灌醉以麻痺自己。在一場兄弟的意外後幡然醒悟,最後卻又如兄弟一般在街頭上被槍殺。這些孩子甚至都還不到20歲,在應該享受人生、認識世界的年紀,因為經濟、教育、種族歧視等社會問題,他們必須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整張專輯以第一人稱視角敘述著他所經歷的事情,但他所描繪的,卻是以康普頓為舞台、整個美國黑人社群都可能會面臨的問題。

Kendrick Lamar說,這張專輯是一部短片。這部短片講述著一個好孩子在瘋狂的城市中尋求安樂與救贖的故事。而康普頓就像一個電影院,放著一部部不同的電影,卻有著相似的劇情。

圖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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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想好該怎麼介紹這張專輯,總覺得在生命中沒有一個適當的切入點。雖說他在音樂上的表現十分突出、想要討論的議題也十分深刻,但以我的身分要討論「非裔美國人當代的社會處境」,總覺得怎麼說怎麼矯情。 雖說我的五官比較深,經常被別人誤認為是原住民或有外國血統,但就我對自己家譜的認識,我應該是個漢人。身為台灣
或許是因為生活上的忙碌、接了很多新的案子,很久沒寫介紹音樂的文章了。看了看上一篇文章,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剛才吃完午餐後,一邊休息、一邊聽著馬世芳老師訪問傷心欲絕的錄音,才想起:或許我該再來寫寫文章了。 最近開始認真接案子、認真賺錢,想盡快脫離「米蟲」的狀態,成為一個有點用的人。到了一個歲數、脫離了
停更了幾天,除了整理自己的狀態,也是因為之前太急著把自己所想到的都寫出來,以至於靈感與筆墨都鈍了。 節奏輕快而簡單,很適合一邊運動一邊聽;比起先前聽的後搖樂團,沒有太多的細節,所以我總是一邊運動,一邊放著聽。
先前的文章中我提過了我非常喜歡卻至今沒看「懂」的詩人:夏宇,那我想,今天要說的這位歌手的故事,就要從這裡開始講起。 一天在 StreetVoice 街聲上隨意的瀏覽著,看到了「陳嫺靜」這個名字以及他的專訪。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還認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大學新人,直到專訪中提到他所創作的形式:「饒舌」
這篇文章獻給『凡凡』蔡亦凡 今天是凡凡走後第264天。原本今天想著要向大家介紹一些比較小眾的音樂人,也沒有打算寫這篇文章的,但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他。事情常常是這樣的,當一個人、一件事深深地影響了你,你總會在不經意、不刻意的時刻想起。 「只夢到這裡。失望的人,這次沒能紅了眼眶。」
短片從婚禮樂手( Joanna 王若琳飾)上台準備演開始,向參加婚禮的人表示自己要表演的內容:「這是一手給新娘的歌。」然而台下的人無論是正在聊天、抽菸、倒酒...就是不看台上一眼,幾使另一位女士上台大聲告訴眾人,大家依然故我。於是婚禮樂手不高興地下了台,那位女士也尷尬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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