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把石頭藏在袖子裡、貼著手臂,再試試靈力。」胖哥吩咐道。
曉照做了之後,那手掌才運起功、碰上測試水晶球,球體立即衝過了紅橙黃綠藍靛、爆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旁邊還鑲上了一圈金黃!
「哇!這是…」她掰著指頭數了一陣,才驚喜的說道:「這已經到了第九級啦!」
「嗯,這就是石頭的功用,它能瞬間讓你的靈力暴漲一階。」小牛兒神情嚴肅堪比老學究,拿回小石頭,在手掌中摩娑著,說:「可它持續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炷香、一炷香之後,妳的靈力就被打回原形。」
「一炷香時間,測靈力那一關足夠了。我也沒有想用它來打架。」曉說道,她也立即明白、這群朋友們打的主意。
小牛兒拿兩個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曉看,用沉默代替勸說。有時候,沉默的力量比叨叨碎念強大多了。
看著那一桌人希冀的眼神,曉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吧!你們把那兩兄弟叫來,大家見一面再說吧!」
於是,稍晚之後,一高壯一矮胖、自稱名叫「揆鼓」和「晁磬」的兩個人進了茶館,和一桌子人吃喝談笑、宛若熟識已久的老朋友。接著,才有了楓城擂台場上的那些精彩故事。
回顧從前、思緒萬端的「鳳凰禮」,一旋身、降落在沉寂已久的安靜院落裡。那是曉出門打擂台賽之前的「家」___為了離開父母的冷漠,曉藉著「工作」之名,獨自在離家兩百里的外地居住。她本著修煉方便、獨自租住了一進院落,前兩年時光、在這院子裡或打拳或閉關,倒是一直安穩自得。這次為了大都擂台之戰、已經有個把月沒回來,眼見院子裡芳草萋萋、花葉凋零、門庭自顯蕭瑟。
「這次總決賽資格我本來就是矇到的,光看修為,就知道自己差人家多了。」附身在鳳凰禮體內的曉自言自語著,純粹就是曉說給鳳凰聽:「我能力有限、修為也不夠,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有益人類、有益道法師、有益神獸的事?」
「我也不知道,現在這副軀體、隨妳掌控,所以拿主意的應該是妳才對。」鳳凰的一魂一魄微弱回應著:「要不然,就先回去看看?」
穿過院子、廂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屋子裡光線黯淡,唯一的對外窗前灑落淡淡的日光、灰塵在日光中跳著舞,家具都蒙上薄薄一層灰;這屋子,就是久無人居的樣子。
正當「鳳凰禮」在桌前凳子上坐下時,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曉!妳回來了!」
腳步聲和問候聲嘎然而止,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睜著圓圓大眼,呆看著怡然坐在房裡的年輕紅衣女子,她的身影雖也纖細窈窕,但眉目輪廓深刻似異域人士,卻不是曉。
「妳是誰?怎麼進到人家的房子裡?」那孩子問。
「我是鳳凰禮,我來找曉。你又是誰?」「鳳凰禮」決定裝傻,像個陌生人般進入這群人中間。
「妳是曉新認識的朋友嗎?她現在在哪裡?」那孩子喜出望外地說:「對了,我叫小牛,曉最喜歡喊我『小牛兒』。」
「小牛兒,嗯,曉曾經跟我提過你___你娘的身體好些了嗎?」小牛兒和老娘兩人相依為命、這幾年身子熬垮了,沒錢看病買藥,是曉時不時接濟她母子,才挺了過來。
「我娘還好,這陣子不再咳了。鳳凰姊姊,曉真的告訴妳這麼多事啊?那她一定很信任妳。她有沒有告訴妳、胖哥、空道人、酒和尚和丹青子啊?」小牛兒興沖沖拉著鳳凰禮的手,就要帶她去見眾人。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啊?」「鳳凰禮」滿臉疑惑的問。
「當然是帶妳去見大家囉!我們從楓城之戰結束以後,每天都固定聚在茶館,等曉的消息呢!」小牛兒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妳有曉的消息,我當然要帶妳去跟大夥兒說一說。曉這一回,真的出名了。聽說她的父母逢人便講,他們優秀的三女兒呢!」
「隔了兩百里地,你倒清楚、人家講了什麼?」「鳳凰禮」忍不住回嘴,有點兒酸酸的。
「我怎麼不知道?」小牛兒站住了,雙手叉腰訓斥著:「人家曉現在可是整個中原大陸都在傳頌的風雲人物,『四大傳奇』裡唯一的女生!曉的家世也被公布出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人家是光明使世家、一般斗升小民完全夠不著邊的那種人物!」
「我們以前跟曉一起吃喝玩鬧、根本不知道她有這樣顯赫的背景……她也真是心大,竟然放下貴族小姐的身段和我們這種人廝混。」小牛兒說著、聲音沉了下去,竟是一臉落寞:「鳳凰姐姐,曉現在是不是準備當大道法師、不理我們了?」
「不會的,曉不是那種人。」「鳳凰禮」忍不住揉了揉小牛兒的頭髮,猛然發現、原來剛好趁手的高度,突然變得有些吊手了;這意思是,小牛兒又長高啦!
小牛兒眼裡升起奇怪的懷疑,說:「不准妳揉我的頭!我的頭只有曉才能碰。」
「鳳凰禮」連忙收手,陪笑道:「對不起啦,曉跟我說過、你頭髮的手感特別好,我就只想試一試;下次不會了。」
小牛兒哼的一聲、別過頭去,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隨即快步將「鳳凰禮」帶進茶館。
茶館裡人聲鼎沸,來來往往客人和跑堂的吆喝沒停過、談笑聲、杯盞碰撞聲、桌椅挪動聲此起彼落,倒是沒什麼人特別注意剛進門的姑娘和大小孩子。
小牛兒知道,曉的名聲大了,關於她的事,坊間傳言甚多、但沒有幾樣是真的;身為她好朋友的一員,有義務要把她的私事捂緊了、別讓好事者宣揚。所以,他雖然極想知道曉現在情況,卻不敢大聲吆喝,只是默默地把「鳳凰禮」帶到胖哥坐著的偏僻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