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如同以往的吵雜,分不清上課與下課,外面走廊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我想起以前國中男生們總是喜歡在走廊上玩著籃球,一起衝向球場的回憶。
我不記得自己坐在什麼位置,只有印象兩個位置是空著的。
我似乎知道空位是屬於誰的,卻不記得確切的人名,甚至無法摸透我對座位主人的情緒是什麼。
如同幻燈片的轉場,空位主人從門口走進來,手裡拿著課本坐回位置上。
我看見他了,而他也看見我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在內心說。
自己此刻的情緒,如同迷霧般樸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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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前面第二排的位置,轉身對我晃了晃手機,我的訊息這時跳出許久不見的人像,是他。
「妳可以用我的看資料。」
轟隆轟隆的聲音蓋住了他的聲音,我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嗯?你說叫我看這份資料嗎?」
我看到訊息是一則網址連結。
「妳用我給的這個連結直接看就好。」
我想起以前與他共用同一個帳號密碼的時候。
還沒有回過神來,他便朝著我走來。
他坐在我一旁,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一個我們的同學坐在我們中間。
「你最近都還好嗎?我一直在擔心你後來怎麼樣……」
我發現他的眼神從原本的銳利變為柔軟,比我認識他時還更柔軟些,簡單的一句話我就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關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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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時間是7點04分。
我對著天花板看了好久,我眨眨眼,重複播放剛剛的夢境,想確定我有沒有忽略什麼細節,會不會誤解什麼。
我很清楚的。
他的眼神,
他的口吻,
他的感覺,
如同回到以前我們當時的要好,甚至比那時候更勝。
或許不該說此刻的感覺是恢復友好,而是他走過了低谷,他原諒我了。
或是這場夢境,其實是我原諒自己了嗎?
夢裡不是以往我夢到他的樣子,
他不再冷酷、憤怒、厭惡的
我知道的他是溫柔、善良、暖心的
一直以來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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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面對他,
正視自己的害怕。
我終於,可以面對自己曾經的過錯,
我終於原諒我自己了。
「我很好,我過得很好。」
對他說的。
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