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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意

路上燥熱、吵鬧。呼嘯聲一刻也不停。

老人走著,覺得四周喧鬧無比。他看著眼前延綿的道路展向天邊。

剛治好的腿正隱隱作痛,但他不顧這麼多。

自始至終,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著罷了。

……

「快點兒的,利索點!」司壓低了聲音,握緊了手裡大小極不合適的獵槍,回頭說。後面跟著正呼哧呼哧往上爬的深。

「知道啦!」

司一動不動地趴在山坡上,他知道,山坡那頭就是那只健壯碩美的公羊。哼,咯吱咯吱的,肥美的草籽正在公羊嘴裡磨碎呢。聽著羊咀嚼的細碎聲響,司的手有些緊張地發起抖來。「要成功!」他對自己說。

「要成功!」父親從接生婆手裡拿過這個灰不溜秋的東西,將他舉到昏黃的燈前,看了看這孩子的嘴臉:「是個當官的料!」

父親讀過幾本古籍,自詡是「萊縣第一才子」。萊縣夾在兩個山頭間的山谷里,有山、有水、有田、也有泉。據說是古時第一批人們定居在此,由於環境優厚,是個不可多得的寶地,於是在村口立下一塊牌匾,寫著大大一個「來」字。後來不知哪個文人墨客升遷經過此地,本就喜氣洋洋,駐足望一望風景,覺得著實可貴。而這一個「來」則是格格不入,壞了風景。便利斧一砍,大筆一揮,在一塊桃木板上寫下一個遒勁有力的「萊」,為村中人刻錄,便替換了原先的「來」。

萊縣自古無才子,歷代也有數人被送去道里科舉,不是落第還鄉,就是混個閒官渾渾噩噩地做了一輩子,且還都是墨守成規,食古不化之人。唯有父親有些許不同。最初他不知上哪尋了本《易經》,潛心鑽研了幾天。恰好,村裡有人夜裡過橋掉水里了。整天昏昏沈沈,別人喊他幾遍他只是咕噥。村裡人給他叫魂,土法該用的都用遍了,還是叫不回來那魂。於是有人前去請父親,父親領來了,裝模作樣地號一號脈,也不知號出什麼名堂,轉眼就給了那人一巴掌,清脆淋灕。那人老母親在一旁看得正入神,只是一顫。父親隨後眼睛瞪得銅鈴大小,只是瞪著那人的眼睛。那人起初沒什麼反應,不一會兒便渾身虛汗,驚恐大叫了一陣便好了。叫時,老母親在一旁對著父親又是哭又是打,而父親不動如山,只是沈靜地站著。自此,父親便名揚萊縣,成了萊縣著名的醫生,然而大家都叫他大夫,沒人叫他「萊縣第一才子」。

司的名字便是這樣來的,父親堅定這孩子是個做官的料,引經據典,而官員以往叫「司」,便取了名。

司的父親前年投井而死,家裡母親、妹妹便沒了靠山。司成了老大,飯都吃不飽,官是自然做不成了。鄰居街坊前來安慰了兩句,也不再問訪了。

母親叫淺,終日浸泡在悲傷的淚潭中。妹妹叫深,此刻正跟在司的後邊,瞪著大大的眼睛,緊張地四處觀望。她眼中折射出期待和害怕的光:

「哥,那羊在哪裡啊?」

「噓!」司連忙回頭警告妹妹,見妹妹有些委屈的神情,便輕輕用獵槍口指了指頭上的一叢草。

「哦!」妹妹輕輕地點頭。

早晨,冷濕的草地將兄妹二人沾得一身水,他們在草里藏著,止不住地發抖。大老遠他們就看到這只離群的羊,餓了幾天的肚子於是肆意叫起來。司知道,從後面接近不了那頭狡猾的羊,無論你走的再輕。而槍中沒幾顆子彈了。

然而現在司也不知道羊具體在哪兒,它只是在那。

司轉頭看向妹妹,她眼中的懼怕已經消失。司手指指旁邊,手掌向上微微一抬,再做出一個扣板機的姿勢。深便會了他的意。向一旁的草叢慢慢移去。

冷風,冷露、冷陽,如同二人的經歷,凜冽地刺著二人的骨。司手腳冰涼,臉上因呼吸而潮濕地沁出水來。然而他絕不敢眨一下眼。

這關乎他們的生計。

深已經在另一處了。一對眼神,深便邊大叫邊猛地站起身來。

司也猛然站起,看著羊直奔自己黝黑的槍口而來,手指劇烈顫抖。

「砰!」

硝煙散去。

「真他媽是個狠心的老子。」司看著羊腦袋上的洞汩汩地往外湧著污穢的血,咒罵道。深照例別過頭去,不敢直視。

山裡的時間就像無關緊要一樣。在山裡,你只慵懶地望著霧緩緩推移,將山頭遮得若隱若現;只聽著鳥鳴,看著花、樹,一天就過去了。沒人會去在乎什麼「生產力」。在這,自然才是真正的主人。於是一晃便過去了十幾年。

國家發展,前些年槍給收了。但司總有吃飯的法子——他也是「文化人」,撿過些書來看。認字是小時候父親教的,司唯一感謝父親的地方就在於此。

漸漸地,城市的人來了。來這旅遊的人總認為山裡人就該純樸善良,於是常常來套近乎,帶著那副善臉問些什麼「過得好不好啊」的問題。司應著,心裡只是想:「好個屁好。」但是從與城裡人的交談里,司也知道現在考試是考什麼「公務員」,心裡覺得沒意思,便不去考。司的名字自此也徒有其名了。

司已經二十多歲,還沒結婚。這在鄉里人看來是滔天的大罪,人人見了他都唉聲嘆氣的,司已經厭得透透的了。而深正值青年,身材也漸漸飽滿,已經是個含苞欲放的少女了,她的眼睛本就大而富有情感,沾染了一群男孩的歡喜。媒婆日日夜夜上門牽線,但妹妹不願。司問她,她說母親老死了,若自己嫁人,哥哥便只剩一人待在這破敗的房子里了。司眼一濕,淚便要流出來。深聰明伶俐,父親教司認字時,她只是在一旁聽,時不時看兩眼,如今便能與司一同看書,交流想法了。

一天, 深說去城裡再買點書回來看,一去無音信。司急的要命,到處尋,尋不見半

個人影。

那是他唯一的親人。

一周後,深回來了,站在門口,腿止不住地顫抖。她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像是裝著

幾本書。

司正看著天花板出神,一看見深站在門口,兩步跑過去撲通一聲便跪下了,緊緊抱著妹妹單薄的身軀,聲淚俱下,口中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而深一言也不發,只是把書放在司的手裡,放罷便要往外走。

「還要去哪啊?!」司不依,抱的更緊了。

燈光下,深的頭髮凌亂,但仍映著柔和的光芒。深低頭看著摟住自己的哥哥,頭髮竟比自己還蓬亂,血絲爬滿了雙眼,眼神像是滿滿的驚喜,罩上了恐懼的薄被。司此刻正抬頭接著自己的目光,眼眶往外湧著淚。

深的眼裡是純粹的空洞,司心裡九尺冰寒。看向跪著的自己後,她的瞳孔才終於有了幾分暖意,有了幾分從前的味道。

司沒有站起身的意思,只輕輕地將深拉至屋內,關上了門。這才聞到妹妹身上的味道。司有些僵住,再次抬頭,想看深的臉。深此刻不再看向自己,抬頭望著燈,任憑哥哥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四處打轉。

一陣寒風吹來,門被風吹開了,門扇緩緩地張開,吱呀吱呀響。

夜晚,鳥不語。山裡一片寂靜。深只是抬頭站著,一言不發。

自下向上看,深的雙腿間正流著半黃半紅的血。

「狗娘養的,我操你媽的!」司站在浴室外,重重一拳打在牆上,喉嚨里迸出一聲怒吼。浴室里水聲已經消失了,司想象到深雙膝環抱坐在浴桶里的樣子,心中萬分悲涼、憤怒,他想現在提了刀去把那些城裡人殺個精光。

沈默良久。

「妹妹啊,事情發生了就沒法改變了。」司緩緩開口道,他的額頭頂著浴室門,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告訴我,那些人長什麼樣,哥把他們都殺了,好嗎?」

「哥,你有夢想嗎?」深第一次開口。

「有啊!當然有啊!我本來想過幾天去城裡,那裡有個射擊比賽,知不知道?」司聽見深的回應,欣喜若狂:「城裡人槍都沒摸過,都是老鱉,哥一定能贏!贏了錢,哥帶你住大房子,吃好東西,到時候你想去哪玩……」

「那是你的路子嗎?」

「啊?」

「不要為了我。」

「……」

「自小你就喜歡看火箭吧。」

是啊,司自小就對火箭痴迷若狂。小時候,萊縣邊有一個山頭落下來半截火箭,炸了。司硬是隔兩天去一次把那東西拆了個精光,家裡現在還擺著那些瓶瓶罐罐呢。

「可以去考試。可以學。」深說道。

「沒事,我無所謂的,只要咱倆過得好,天塌了都不是事……」

司背靠著門坐下,開始說自己以後跟深在城裡的美好設想,從剛進城到買房、到買車、到旅遊;還說自己會好好掙錢,送深去送大學,深這麼聰明,肯定能學好;說現在開放了,不想結婚可以不結婚,哥陪你到老……滔滔不絕,談天說地,把自己說得都要掉淚了。

「……你看怎麼樣?」司說累了,停下來歇歇。

沈默片刻,妹妹剛才的聲音在他腦中回響:

「那是你的路子嗎?」

……

「不要為了我。」

……

窗外仍然一片死寂,親人都死了,沒人在乎這兩兄妹。月亮高照,冷峻地看著這一切。風也不嘯了,彷彿世界都拋棄了這個小屋。

司不由自主地想著自己跟深的以往時光,那是多麼一個可愛聰明的女孩子啊!打獵彷彿就在昨日,那頭羊真是香啊!還有一次,深被別的男孩欺負,司打一群人,被打得嘴角冒血,深在身後哭得撕心裂肺……想到這,一絲微笑爬上司的嘴角。

過了許久,司推門進去,月光清澈、明亮,將浴室內的景物照得清晰明瞭,這比那些燈泡好多了,看得清多了。司心裡想。微風又開始輕拂了,柔柔地吹著司的臉龐,浴室里擺件齊全,氛圍正好。司滿意地看著浴室的佈景,這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他突然想起正事,轉頭看向浴盆:

深坐在大大的浴桶中,身體泛白,眼角帶著晶瑩的淚。

帶血的刀子在一旁的地上躺著,銀亮銀亮的。大概是深藏在衣服里帶進去的。

深腕上深深的傷口早已乾涸。

還有浴桶內,晶瑩剔透的一桶血。

……

「預備……射!」司瞄了靶子,乾脆利落地扣動扳機。

「九環!」

後來,司射得越來越快,似乎發洩一般進行射擊,憑著他自幼打獵的技巧,槍槍中心。比賽結束,他看向一旁的選手,是清一色的十環。

……

司花了自己三天的伙食費,參加了考試。複雜的公式弄得他眼花繚亂,頭昏腦脹,不一會兒,他便在考場睡著了。

……

司頭髮白了。

一天,司走在路上,一瘸一拐。他披著一件破爛的大衣,頭髮骯髒,彷彿一撓頭能抓出數十個蝨子。

艷陽如火,路面上蒸起層層熱浪。

「去你媽的吧,傻逼。」一個車主搖下車窗,惡狠狠地罵道,隨後一溜煙走了。

「大俠,欲何之?」一旁人行道上的路人喊道,冷嘲熱諷惹起一群笑聲。

「這位先生!」警察騎著摩托車來了,在後面喊道:「請離開馬路!」

「撞死我吧……」司在心裡喃喃道。

司被強行拉離馬路。警察走了。他躺在人行道上,看著湛藍的天。

202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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