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冬粉吃了個包子,他不會做,賴著人家去買了一堆,回頭用電鍋蒸的,皮不算厚,雖然不是手工揉麵,但是吃起來口感不錯,餡也作的實在。一口咬下就是滿滿的鮮肉,邊上的肉汁還汨汨流出,但又不覺肥膩,味道十分鮮美。
「包子」,這字眼出現在歷史文獻上的時間比饅頭晚,原本老祖宗們只要用麵團作出來地食物,全都是叫做「饅頭」,只是後來麵團給塞入了餡,慢慢就把這口味給養開了。好吃的人就把包子給成就出來,有人說在諸葛武侯祭祀供桌上就有包子的形蹤,不過當時還只是肉和麵團和著。到了宋代,這詞才用來專指那些拿麵團包肉餡的東西。似乎北方愛說包子,南方則稱饅頭。據說北宋都城東京市場上就有湯包販售,當時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玉樓」的名品,時名為「山洞梅花包子」,號稱在京第一;南遷之後,這手法也傳到臨安,名字換成「灌漿饅頭」,也是當時響叮噹的市食小吃。味道如何,想來就是口水一灘。
單說包子這詞,除滿足口腹之欲外,還就讓人想起許多趣事與聯想。記得那年冬粉到天津,別的店家都沒去留意,就記得找我本家「狗不理包子」。聽說那時是由當地一位廠長作東,邀上幾位街坊一同前去。看到那大大的招牌,便往那上頭一個包廂坐定,別的沒有,除了一斤孔府家酒外,就是一桌子包子菜,滿滿一桌包子們,盤盤不同內餡,青菜鮮肉不稀罕,還有其他各種魚啊!蝦啊!山珍海味盡在包包中。聽他描述還算詳實,只是我心眼裡,不免這樣想:怎沒給他再上個熱湯,讓這死胖子把肚子再撐大些,赫赫,不就是電影「活著」裡頭,葛優所演的橋段了!
說人長的活像個包子,理論上,應該也算是個讚美,因為好的包子就是色白麵柔,大小一致,底幫厚薄相同,說人如此肯定是種正面鼓勵,不過現在人心恍恍,又常見到那種「何不食肉靡?」的話,稱人具有包子的美德,多少就會讓人難堪。話語本來沒有罪過,就是端賴聽的人怎麼想。我想美食就該專稱專用,一旦用在人身上,似乎就帶著些貶意,至少就是辜負了作肉包子的美意。日常聽到一句歇後語:「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像這話就挺好,清楚鮮明的反映出人與動物的相互認識,儘管從中依然強烈感受到人類使用此話語的尖酸目的,在無辜的肉包中刻意帶著語言暴力,以企圖塑造自身些許尊貴,不過就個人而言,這種行為還是可以被接受的,事實上,有時還會有點期待,期待冬粉會閱讀我的表情,懂得用包子砸我……。
住家附近有一家專賣水煎包的,每每經過時,總看著那水煎包正在上頭逼逼啪啪的響,至於那些剛剛出鍋的夥伴,深怕人家不知道鮮美似的,拼命冒著熱氣。我說冬粉啊,趁著麵粉價格還沒漲到天高,趕緊買上兩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