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草

已連續幾天失眠的我，昨晚難得在飯店睡個好覺。用過豐盛的早餐，走進燦燦陽光裡，沿著曾熟悉，如今已陌生的坡道散步。

飯店前老闆收藏展示古董與藝術品的展館，如今已不對外開放。站在館外綠地上吃草，維妙維肖的羊寶寶雕塑也已不復存在。院子裡只有兩隻兇惡的大狗，一有人走近便狂吠不已。

緊鄰飯店的高爾夫球場看來生意鼎盛，停車場車輛滿滿。記得Club House 的餐廳很不錯，不知如今是否依舊。

高爾夫練習場也還在。我的三脚貓球技，在這裡打多少練習球都沒長進。那時老說等女兒再大幾歲，就請教練教她打球。沒想到，等過了幾年，我們就再也不到這裡來了。

往下走到圍牆隔起的社區門口，繞過門口噴泉左轉的一戶紅瓦白牆西班牙式建築，是多年前度過許多難忘時刻的所在。如今戒備不再森嚴，但警衛亭仍阻斷前去一探的路。

走回飯店途中，在草叢裡遇見了今年的第一株綬草。

也被稱為「清明草」的綬草，是最小型的蘭花，總在清明前後綻開纖小但美麗的花朵，得在草叢中仔細尋覓，才能看見。

只要細心搜尋，總會找到永遠不會改變的事物，譬如一株盛開的綬草。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