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1)三、小不點 之 我泥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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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泥中有你 》
小不點是小香在邊疆8個月期間共事最久的同事,22歲剛畢業,是個有學習障礙的早產兒,但對小香與同事們而言,她有多重莫名其妙的障礙,難以言喻說不清楚,尤其懷疑她究竟如何從高中與大學畢業。
小不點不到150公分高,站無站相也不耐站、體況不好,身體使用不協調不靈敏,使用聽覺時頭也歪一邊,有慢性鼻過敏與手掌心皮膚病,很愛吃、食量大、喜歡充滿人工添加物的食品。疑似有強迫症般的行為。
她是個一板一眼的管家,在工作上的小細節固著於SOP,像個計算時間的機器人 ,亦用於監督他人、提醒他人、貪點小便宜,例如在午休時段的前後才去喝水上廁所。
她這個管家在教新人時特別會遇上麻煩,教錯不打緊,惹人厭就算了,尤其是根本沒有人要她帶新人。她所有出於好意的動機固然良善,但白目的個性與拙劣的方法,使得所輸入的好意都會輸出成壞掉的結果。
她充分發揮"告老師"的習慣,威脅徒弟說要上報主管;平時有事也是越級通報上層幹部而沒先找下層幹部,因此討厭人家打小報告的同事大隻佬罵說:「妳是經理的小三是嗎?!」殊不知小不點其實只是沿用她還在上學時的做法,認為有難事要向上報告求助,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無能力處理人際關係,只會禱告 、傳簡訊給老爸,基於整個家庭堅強而頑固的宗教信仰。
小不點的人際模式屬於偏要往虎山行的惹爭端專家,好像藏滿火種的地方對她有某種召喚,引她去點火。她與人對談經常牛頭不對馬嘴,看來要引燃火種的路線是不可測的反邏輯;隨時改變主意、心情與說法的存在方式,也使她幾乎與每個同事都不合,看來燃燒的迴路上亦設有摩斯密碼,不過是連她本人也不知怎麼解碼就莫名引火釀災。
看似出爾反爾的行徑顯示她不耐等待的特質,什麼事情都要現在問、急著有個"定案"與完工。雖說如此,一件事情她還是可以想個兩天後才又突然發問,而且後續還不定期再拿出來炒舊飯,也沒意識到早已改了幾朝換了幾代。小香覺得她可以說是很活在當下的不停流動心情與想法,但因沒有中柱核心,圓心跟著圓周亂亂轉,慧星撞地球時才知道幹了傻事,一段時間後又會撞一次,這使得她被同事威脅要告她防害名譽、最後她被恐喝取財。
小不點在邊疆時,只有清潔阿姨真正受得了她,雖然阿姨遊說了她跟自己買傳直銷產品。小不點都被阿姨嫌太矮了,還追問阿姨有沒有他兒子的照片可以參考 ( 交友 ) 。她曾在某個剎那張開雙臂向阿姨說「阿姨抱抱!」小香則當作沒看到也沒聽到,心想該去哪裡收驚才好,並憶起朋友曾經在蹓狗時裝作不認識自己的狗,因為狗兒子做了太丟臉的事。小香曾跟廠商吳明示說:「你變成小不點的保姆了。我是不做保姆的。」吳明示:「願意跟她上班已經是妳最大的仁慈了 ?」小香玩笑性又一本正經的點頭。
小不點缺乏常識也不懂人情世故,容易煽動也容易被騙,大隻佬說:「妳不覺得她比較相信陌生人說的話,熟人的話她還不信 ? 」對小香來說,跟她上班就像跟白目國中生共事。
工作中有需要戴白色棉手套,小不點問小香:「這手套可以洗嗎?要怎麼洗?」小香OS:「妳是沒有媽媽嗎?」小不點還曾問廠商腰痠背痛該看哪一科,被同事罵說該看腦科。小香曾看到她說吃藥是因為咳嗽,但那藥是針對喉嚨痛的。小香也覺得有時小不點像"狗娘養的",因為她會在人家吃東西時盯著人看直到對方吃完,甚至口罩裡的嘴還跟著動。「不是很像狗嗎 ? 小狗不就是狗娘養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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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賊船的靈秀兔子如我,再怎麼怪誕也應該是去演兔女郎的角色吧,或至少也是跟砂糖兔玩家家酒,怎麼是跟賊船上的虎克船長玩兩大有猜的曖昧呢?!還搶到機會難得的職務與獨享的休假制度,跌破大家眼鏡。 這個產業與職務的實相:簡單與困難、單純或複雜、辛苦及悠哉、高尚VS低賤之間,其實都只有一線之隔。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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