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臭名昭著的暗網殺人遊戲直播嗎?
一場肉食者的血腥盛宴,一羣被綁架而來的無辜男女,封閉的死亡迷宮,潛藏在人性深處的惡,被血淋淋地直播出來!
而我,自願成爲衆多待宰羔羊中的一員,一切要從女兒在泰國被綁架說起……
1
2013年夏,女兒大學畢業,電話說要跟閨蜜來一場畢業旅行,目的地是泰國。
我是醫院的外科醫生,剛接了一臺大手術,院裏指定我主刀,沒法抽身陪女兒一起去。
只好囑咐她跟閨蜜兩個人在國外注意安全,有事及時打我電話。
可在三天後,臨近午夜,我做完手術出來,累得不行,到更衣室休息。
在衣櫃裏,我看到了女兒給我發來的未讀微信語音。
我以爲女兒是想習慣說聲晚安,順手點開,卻聽到了一陣嘈雜得堪比菜市場的亂音。
密集的腳步聲,東南亞男人特有的聒噪叫罵聲。
以及語音最後,那道帶着哭音的顫慄女音:
「爸爸,救我!」
「啪」的一聲,伴隨着刺耳的尖叫聲,語音就此終止……
2
我妻子因病過世得早,臨終前始終念念不忘的,就是不足兩歲的女兒。
我曾紅着眼流淚對妻子起誓,要護女兒一輩子平安幸福,不讓任何人傷她一根頭髮!
我很清楚,女兒不會隨便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迅速回撥過去,然而,無論是女兒的電話,還是微信QQ語音通話,遲遲無人應答……
豆大的冷汗從我的額頭躥出來,一瞬間,腦海裏最壞的猜測湧上心頭!
泰國,女大學生,人口販賣,暗網……
這些時不時出現在新聞裏的關鍵詞,無不赤裸裸地提示我,女兒和她的閨蜜經歷了何等恐怖的遭遇!
我立刻想到,女兒在泰國出的事,能出面解決這種事的,只有中國駐泰國大使館!
兩年前,舉世震驚的湄公河慘案,正是國家強勢介入,才得以將金三角大毒梟正法。
我第一時間聯繫了大使館,詢問是否有中國公民遭劫持綁架的消息。
得知暫無這方面消息後,我將女兒的情況以及相關信息告知。
大使館那邊表示很重視,叫我24小時待機,他們會立刻着手搜尋,一旦有消息會通知我。
整整五天,我的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整宿整宿地失眠,哪怕偶有入睡,也會被關於女兒的噩夢驚出一身冷汗!
這五天時間,對我來說漫長得近乎煎熬,我記不清給大使館打過多少次電話。
對方總是叫我再等等,他們聯合當地警方還在搜尋調查。
直到那晚我筋疲力盡,打算靠着安眠藥入睡,白色的藥片停留在喉管,還沒有嚥下,手機屏幕上亮起了大使館的號碼。
向我確認了女兒和她閨蜜的噩耗!
警方在市中心不遠處的公園裏,挖出了女兒閨蜜觸目驚心的遺體。
雙眼空洞,全身臟器悉數被挖一空!
女兒的閨蜜叫張婉婷,根據警方在賭場抓到的漏網外籍嫌疑人供述,張婉婷反抗激烈,甚至狠狠扇了頭目一巴掌,對方惱羞成怒之下,下令將她全身器官摘除乾淨!
至於女兒,因爲樣貌身材很對國外買家的口味,頭一晚便在暗網高價賣出。
次日買家收貨離開了泰國,去向不明……
3
這是一起典型的國際人口販賣案件,每年在泰國離奇失蹤的人口,超過二十萬!
這二十萬人裏,女人、兒童居多,會經由暗網販賣到世界各個角落。
或遭囚禁淪爲富豪有錢人的玩物,或是被賣到地下充當暗娼……
再或者,就是被某些有特殊血腥癖好的人買下,成爲待宰的無辜羔羊,這纔有了暗網極度生理不適的殺人視頻流傳出來!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泰國警方認定這件事很棘手,說既然人已經賣到了國外,沒了線索,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職責範圍,應該移交國際刑警保持追蹤。
我聽出了這其中的深意,這種大型跨國人口販賣,他們這麼多年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了,真要是徹查起來,自家身上的污泥就洗不乾淨……
大使館叫我不要急,他們已經跟國際刑警通了氣,有進展會立即知會我。
掛斷電話,我一屁股癱坐在地板上,後背早被冷汗浸透。
我顫抖着手掌,重新點開女兒最後留下的那段求救語音。
一遍又一遍,反覆地聽,女兒驚恐崩潰的哭救聲,讓我腦海裏浮現出了種種不堪的現場畫面。
女兒的閨蜜慘死,女兒雖然被賣給了其他人,並不意味着她的境遇會變好,反而會面臨更悽慘的境地!
身爲她的父親,我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甚至現在連她如今在哪裏都不知道。
一想起女兒可能會被形形色色的畜生糟蹋凌虐,我痛苦地攥緊雙拳,爆捶着地面,近乎歇斯底里地放聲嚎哭。
直到兩隻手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變得鮮血淋漓,淚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的暗紅血污裏。
地板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拿起看了眼,是個異地陌生號碼,多半是騷擾詐騙之類的,直接掛斷了。
可對方似乎跟我較上了勁,手機震動個不停,我煩躁地接通,開口就罵:
「去尼瑪的詐騙狗,老子不貸款不買尼瑪的保險……」
罵完,我剛要掛斷,對面傳來老舊留聲機似的沙啞男聲:
「秦東,想知道你女兒在哪裏麼,我給你發了封郵件,看完找我!」
我一愣,來不得問對方是誰,通話顯示結束。
緊接着,郵箱提醒有新郵件,我打開一看,是個視頻。
點擊播放後,我的瞳孔驟縮!
昏暗的地下密室,一座巨大的懸吊鐵籠,裏面關着十幾個衣衫襤褸,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
她們當中有老有少,膚色各異,明顯來自不同國家地域。
可在這裏,她們只是一羣待宰的羔羊!
視頻裏,懸吊的鐵籠下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數頭飢餓許久,露出森森然帶血獠牙的雄獅!
雄獅們或是在鐵籠下暴躁地踱步,或是嘶吼着,爭奪啃噬着帶血的大腿骨,時不時望向籠中的獵物,發出沉悶的咆哮!
密室牆上嵌着大屏幕,上面瘋狂跳動着猩紅的數字:
雄獅生食活人節目,滿籌1000W$!
當前已衆籌:4063782!
我看得目眥欲裂,因爲在這羣待宰的羔羊裏,我看到了女兒秦小雅!
她披頭散髮,昔日姣好清秀的面龐,滿是斑駁的風乾淚痕,目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靈動俏皮,滿是絕望與麻木。
她的懷裏還緊緊抱着一個小女孩,低低抽泣着。
兩人與悲恐哀嚎的女人們瑟縮着擠在一起,活像即將投入煉獄的枉死冤魂!
視頻結束,我馬上撥通了電話,顫抖着開口:
「小雅,到底在哪裏?」
對面傳來男人越發沙啞的聲音:
「秦東,時間緊迫,想救你女兒的話,從現在起,你要一切聽我安排!」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我沉聲問他,腦海裏快速閃過無數種可能,卻沒一種能解釋眼下這種狀況。
對方沉默片刻,開口說:
「秦東,你跟你老婆是二十五年前在公交車上認識的,那天是你高考的日子,結果你在公交車備考過於緊張,忍得太過頭蹦屁,導致痔瘡大出血崩紅了褲子,後排你老婆提醒你,還帶你及時到她家換了她弟弟的褲子,你才及時參加高考……
「你老婆剛生完孩子,你第一個衝到老婆病牀跟前,沒看一眼孩子,你老婆問你爲什麼不看孩子,你說你答應過她,生完孩子不會光顧着孩子而忽略她……
「還有你初中曾經給女同學寫過情書,結果被語文老師發現,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朗讀……」
我徹底懵了,這些都是藏在我心底的私事,除了我老婆以外,從沒有跟第三個人說過,就是在知乎裏也不敢這麼寫。
對方卻如此瞭解,沒有一絲一毫的出入。
一下子打翻了我心底對他身份的所有猜疑,除非他能讀取我的記憶,否則絕不可能瞭解得這麼詳細。
太荒謬了!
「秦東,我說了這麼多,只想告訴你,我不是你的敵人,能救小雅的,只有你和我兩個人!
「情況緊急,接下來我會告訴你計劃全部,你必須嚴格執行每一步,錯了,我們都得死!」
4
這個陌生男人叫刀鋒,我們整整通了一個晚上的電話。
電話裏,他將自己制訂的詳細營救計劃,事無鉅細告訴了我。
次日一大早,我在他的安排下,以最快速度搭乘飛機,抵達中泰海上邊境線。
上船後,我來到自己的艙位,一隻手拍在我肩膀的同時,那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秦東,計劃開始!」
我沒來得及轉身,刺鼻的化學藥水味道,讓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我發現自己被繩索懸吊在一間密室,腳下是個半圓形深坑。
裏面放置着幾十座,令人頭皮發麻的大型高速鋸齒刀組。
雪亮的鋸齒上閃爍着刺目的猩紅,深坑裏遍佈斷肢殘骨,染紅了下方的土地。
人掉下去,瞬間會被攪成一堆碎肉!
腦袋左右兩側,更是懸吊着兩個小型的旋轉刀組,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意味着我稍有擺動,極有可能被當場削下腦袋!
我強壓心頭的驚悸,下意識掃視了房間一圈,房間不大,四面牆,各有一道極爲厚實的大門。
正對面的白牆上,嵌着一塊電子屏幕,上面是滿屏英文。
東南西北四個牆角,各自架設着一臺監控器。
對上了!
眼前的場景,跟那個代號「刀鋒」男人所說的如出一轍!
他告訴我,女兒是被賣到了一個暗網殺人直播組織手裏,他們的老巢在一個極爲隱祕的小島上。
這個組織關係網龐大,受某些利益集團庇護,根本無法從外部突破進入。
要想救人,必須以受害人身份潛入。
該組織爲追求極致的刺激,模仿古希臘神話的米諾斯迷宮,在小島上建造了一個巨大的迷宮。
迷宮裏有數不盡佈置了殺人機關及猛獸的房間,彼此相連。
並且制定了遊戲規則!
受害人會被投入不同房間開始求生,單人或是組隊都可以,要想走出迷宮,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
1.通過殺死房間裏的猛獸,集齊紅黃藍綠四色的鐵牌鑰匙。
2.找到迷宮正確出口,將四色鑰匙插入,纔可開啓逃生大門。
而我女兒秦小雅,就在迷宮靠近出口的房間裏,那裏是個大型鬥獸場,豢養着數十頭獅虎狼豹。
他告訴我,這幾乎就是個必死之局,要想活着救女兒,我一步都不能錯!
計劃第一步:先讓自己脫困!
留給女兒的時間不多了,一分一秒容不得我浪費。
我抬頭查看了捆綁我雙手的繩套,繃緊手臂上的肌肉收縮了下。
如刀鋒所說,並沒有綁得很死,有掙脫的空間。
這是故意爲獵物留了一定的求生機會,此時的我,一定通過監控,被同步直播到了暗網。
那些躲在陰暗潮溼角落的蟑螂老鼠們,坐在電腦前,津津有味期待着我玩命求生的表現。
我看了下四道大門,門口都有狹窄,卻可容人立足的地方。
要想脫困,只有藉助繩索的慣性,跳到門口。
四道大門彼此不相連,被下方的深坑阻斷,意味着我只能選擇一道門,每道門則代表着一條路。
刀鋒說,迷宮的出口,只有一條固定死的道路!
我必須打開正確方向的門,哪一道都不能錯,否則會徹底迷失在迷宮裏。
而且,迷宮的所有房間互連,有的房間裏關着飢腸轆轆的嗜血猛獸!
我按照刀鋒的計劃,將目光放在了北邊的大門上,左右看了眼瘋狂旋轉的刀組。
快速算好到大門口的距離,我是外科主刀醫生,平日裏因爲慣常要拿手術刀,幾乎每晚都會在小區裏的單槓,上下襬動鍛鍊,以加強身體的平衡感。
因而,我的身體素質並不羸弱。
確認無誤後,我驟然繃緊手臂上的肌肉,反覆數次後,繩套被我撐出了一定空間。
我艱難地將兩隻手交替探出,攥死了繩索。
我只有一次機會,繩索擺動的角度稍有偏差,兩側的旋轉刀片組,會立刻要了我的命!
要想落到門口,我必須要將繩索的慣性晃動,推到一個最高點!
深吸一口氣,我開始緩慢地晃動起了繩索,藉助着慣性,不斷調整着角度。
晃動加速!
幅度越來越大!
最高點,來了!
我藉助繩索帶來的強大慣性,拼盡全身氣力,就要撲向北邊大門!
變故發生了!
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刻,上方的繩索驟然崩裂一小半,讓我晃動的角度,出現了不大不小的偏移。
偏移對準的方向,是大門旁邊深坑裏的旋轉刀組!
我咬緊牙關,容不得絲毫猶豫,順着慣性猛撲了過去。
「嘭」!
沉悶的聲響迴盪在密室裏,那是我的身體與深坑側面撞擊發出的。
此時的我,僅有兩隻手探出深坑,死死攀着大門前的巨大地磚,餘下的身子懸在深坑裏。
我低頭望了一眼,腳尖距離高速旋轉的刀組,僅有幾釐米之差。
離得近了,我看到了滿坑的鮮紅碎肉,血水還未乾涸。
腥臭的味道,順着旋轉刀風撲面而來,令人聞之慾嘔。
這是一處死亡之地!
我抓緊地磚,在泛潮的深坑側面踢出一個個坑洞,踩着坑洞,一步步從地獄爬了上來!
5
兩米多高的鐵門在我眼前,鏽跡斑斑。
不是鎖釦結構,中間有個圓形鐵閥門,需要人力扭動打開。
我雙手發力,強行旋轉到底,鐵門發出一聲悶響,開了!
門後,如刀鋒所說,依舊是一個密室。
除了設置另一種絞殺活人的機關,監控器大屏幕等其餘佈置,完全複製了我身後的密室。
目光所過之處,一地的血肉渣滓,牆似泣血,幾如地獄!
密室中央放着一個特製病牀,上面躺着的女人手腳四肢被銬死。
在她的胸腹處,一扇尋常電風扇般大的螺旋刀片鑽機,深深地剮入五臟六腑,旋轉着,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歇……
她的腦袋朝向我,眼球鼓凸,血絲密佈,猙獰,可怖!
此情此景,哪怕我是外科主刀醫生,也不由胃酸翻湧,產生了強烈的生理不適。
我強忍着翻江倒海的嘔吐,快速穿過密室。
在我經過那具女屍之時,或許是我的錯覺,那女屍的目光似乎一直追着我的身影……
大門,一扇接着一扇地打開。
按照刀鋒事先規劃好的路線,在這些密室裏,我沒有遇到危險,也沒有遭遇任何倖存者,或是潛藏在內的猛獸。
有的只是目睹了十幾場血淋淋的極刑慘狀。
刀鋒的準確預判,讓我避免危險的同時,他的真實身份,也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他到底是誰?
爲什麼會對迷宮如此瞭解?
我無暇多想,因爲計劃第二步,就是找到刀鋒!
他說自己被困在迷宮深處的密室,靠他自己沒法脫困,必須等待我的救援。
我按照刀鋒的安排,在穿梭密室的途中,冒着巨大風險,陸續救了兩男兩女,組成了小團隊。
依次是——
斷頭臺下,高唱國際歌的東北暴躁老哥,趙龍!
血腥活體解剖修羅場,被綁死在手術檯的泰國母女,娜蒂和諾薇卡!
險騎燒釘鐵驢,嚇得尿褲子的韓國碧池女大學生,樸秀妍!
行將五馬分屍,選擇躺平的憨憨老大爺,陳山!
6
團隊裏藏着惡魔。
趙龍二十來歲,是個性子直爽,職業健身的東北棒小夥。
被我救下後,眼淚汪汪地說終於等到組織了,一記令人窒息的猛男熊抱,饒是我平時鍛鍊身體,還是有點遭不住。
太特麼壯了!
老大爺陳山是河南人,滿頭白髮,臉上的皺紋很深,看着有個六七十歲的樣子。
說抖音上看到國外賣紅薯老火了,掙的都是美刀。
想着不薅帝國主義的羊毛,簡直天理難容,屁顛屁顛過去了。
結果大晚上擺攤的時候,瞧見幾個壞傢伙要綁個大白妞,憑啥嘞??
黑燈瞎火朗朗乾坤,抄起鐵鉗就要幹。
再然後,就發現自己躺密室裏頭了。
我無語了,這都是些啥人啊,被綁了好像還挺樂觀??
不過聽着老大爺陳山蒼老沙啞的嗓音,我總覺得跟刀鋒的聲音有些相似。
隨即被我否決了,先不說刀鋒被關在了另一間密室裏,電話裏刀鋒說的普通話,陳山滿嘴的河(第四聲)南方言。
再者,刀鋒給我的感覺,冷靜縝密,不苟言笑,近似孤膽英雄的印象。
而陳山,純純憨批老大爺一枚,那口氣腔調,跟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地有多大產,人有多大膽的勞動人民一樣。
至於泰國母女倆,女兒娜蒂是個高中生,好似混血天使般純美的五官,令人驚豔。
母親諾薇卡似乎受到過什麼刺激,披頭散髮,又哭又笑,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女兒娜蒂竭力抱着母親,含淚告訴我們,她還有一個妹妹,原本她們一家三口跟團旅行,卻被綁到了這裏。
在那間密室,母親目睹了十幾個女生被綁在手術檯上,注射腎上腺素,切膚之痛被空前放大,像是宰割豬狗被逐一殘害。
少女們的悽慘哀嚎聲,始終迴盪在密室內。
這其中,就有她的妹妹。
母親諾薇卡受不了刺激,瘋了!
我深深地看了眼女孩娜蒂,想起刀鋒的話,這個看似天使般純善的高中女生,心底藏着嗜血的惡魔……
而後隊伍的前進路上,母親諾薇卡時不時發瘋,脫離女兒娜蒂的控制,衝上去胡亂開門,甚至放出了一頭關在房間的瘸腿餓狼。
嚇得韓國碧池女大學生樸秀妍哇哇大叫,我和趙龍,以及老大爺陳山,三個男人費了很大力氣,才堪堪殺死了瘸腿餓狼。
手上沒武器,如果不是餓狼一條腿瘸着行動不便,我們三個人未必能幹掉它!
我雙手虎口迸裂,疼得倒吸冷氣,趙龍力氣大,爲了箍死餓狼,右臂上更是被餓狼利齒劃開了一道七八釐米的口子,鮮血淋漓!
老大爺陳山讓餓狼頂翻了撞到腦袋,額頭上掛了彩!
樸秀妍見餓狼倒斃,怒不可遏地衝到諾薇卡和娜蒂母女倆面前。
一口一個「碧池阿西八」,一個巴掌將諾薇卡抽翻在地。
女兒娜蒂慌亂地擋在母親前面,哭着爲母親求情討饒,被暴怒的樸秀妍當成出氣筒,一陣拳打腳踢。
直到手掌喫痛,才一腳踢到娜蒂的肚子上。
諾薇卡倒地後,她仍覺得不解氣,腳上狠踹個不停。
「夠了!」
趙龍看不過去,上前阻止,樸秀妍以爲趙龍聽不懂韓語,故意譏諷說:
「阿西八,裝什麼好人,支那豬……」
7
「我可去尼瑪的!」
趙龍火起,一個大腳踹過去,直接踹中了樸秀妍的心窩子,疼得她一張整容臉瞬間扭曲,眼淚都出來了。
「你敢打我?你個下等支那豬,我達令不會放過你的,有種你就打死我,我達令一定會用絞肉機把你攪成碎渣,扔到豬圈裏餵豬……」
樸秀妍有個美國老公,兩人新婚蜜月旅行被綁架。
這一路上,除了瘋婆子的諾薇卡到處開門搞破壞,就屬她最聒噪了,不停地在我耳邊抗議,要求團隊應該立刻去救她老公。
她說她跟老公是最尊貴的美利堅公民,只要亮明他們的身份,這些犯罪分子就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畢竟他們身後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美軍做後盾。
「我尼瑪!你可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還敢威脅爺爺是吧?」
趙龍那個小暴脾氣,上去一把薅起樸秀妍的頭髮,對準她的臉「啪啪啪」地一頓大耳刮子。
樸秀妍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見沒人出手阻止趙龍的暴行,除了老大爺陳山搖頭晃腦地,嘟囔着她聽不懂的話:
「這是憑啥嘞,都是同志,趙龍你個鱉孫,恁娘個腿,打女人忒下手重了……」
額,她聽不懂,反而看到我扶起了地上的諾薇卡。
她立刻將怒火傾瀉在我的頭上,罵我冷血,見死不救,就知道我跟趙龍都是中國人,一夥的畜生……
這個女人,當初我冒着死亡風險,將她從旋轉的燒釘鐵驢救下之時,滿臉哭花的濃妝,她哭着喊着抱緊我的胳膊。
說她好怕怕,那個磨蹭,跟個520膠水似的,黏得死死的。
她還問我是不是美國中情局專門派來救她的特工,我說我是中國人。
她一聽,臉上的感激涕零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嫌棄,跟從骨子裏透出的蔑視。
這是個極度媚外的女人!
我用英語冷冷地說:
「你要覺得我們冷血,現在就可以走了,自謀生路,沒人攔你。」
趙龍更是一臉不屑,學着樸秀妍,呵tui了一口濃痰,用韓語嘲諷說:
「阿西八,還指望着你美爹救你,想屁喫呢思密達,忘了跟你說,老子這口流利的韓語,還是我姥爺教的,別問,問就是當初我姥爺開着坦克到你們的漢城溜達過……」
樸秀妍被我頂得臉上又青又白,她很清楚獨自一人的危險,嘴上不敢再放厥詞了。
耳邊安靜了,娜蒂摟着精神失常的母親諾薇卡縮在角落,小聲寬慰着什麼。
見我看過去,連忙很泰式地雙手合十,眼淚汪汪地用英語向我和趙龍道謝。
趙龍這小子騷包地擺了個「小case」的手勢,還拍着胸脯放話,要是樸秀妍小婊砸再欺負她們母女倆,他保證頭一個上去削她。
我點頭沒說話,藉着眼角餘光,我瞥見娜蒂眯眼盯着樸秀妍的方向。
目光陰冷,微微勾起的脣角,有舌尖探出,如毒蛇信子般緩緩舔舐……
8
我查看了下兩人的傷勢,老大爺陳山的傷勢不算嚴重,就是腦袋被磕得有點腦震盪。
我注意到,陳山曬得黢黑的雙手虎口位置,有很硬的老繭,手掌心也結着密密麻麻發黑的老繭,極爲粗糙。
右手的食指處,也生出了一層老繭。
除此之外,或許是我的錯覺,陳山似乎顯得越發蒼老了,臉上的皺紋越發密集,身體四肢也乾癟了些許。
像是被不斷抽乾着精氣……
我覺得自己是眼花了,掉頭查看趙龍胳膊上的口子劃得長,好在不深。
即便如此,拖得久了,還是有很大感染的風險,畢竟食肉動物的利齒是細菌的溫牀。
可眼下,我只能將身上襯衫撕成碎布條,纏在趙龍胳膊用作紗布止血。
這小子靠在牆上,一邊嫺熟地跟老大爺陳山吹牛逼,一邊賊兮兮地偷瞄着不遠處娜蒂屈膝半蹲。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看到這廝龍精虎猛的,還有工夫荷爾蒙躁動,估計再手撕幾頭虎狼,問題不大。
我走到餓狼面前,取下它脖子上的紅色鐵牌,下方孔槽懸掛着一把鑰匙。
按照迷宮的遊戲規則,要想出去,必須集齊紅黃藍綠四把鑰匙,否則就算到了迷宮出口,也打不開門!
休整片刻,我帶着衆人繼續前往魔窟深處,找到刀鋒是當務之急,只有他知道後續到達出口的路線。
至於趙龍,有了先前的英雄救美,這傢伙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娜蒂,一個勁兒地刷好感度。
娜蒂表現得有些靦腆,被趙龍一通直男尬撩,也只會面帶羞紅地微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趙龍對娜蒂有意思。
那菊花似的燦爛笑容,發自肺腑。
趙龍並不知道,他中意的娜蒂,貌似天使般純善的面孔下,如惡魔般殘忍……
就像他喜歡上娜蒂這件事,早在刀鋒的計劃當中。
途中在進入一個密室時,裏頭的殺戮機關早已故障廢棄。
我叫趙龍跟我強行拆卸下一些大件適合劈刺的,分給老大爺陳山,充作手頭的武器。
赤手空拳,也就只能欺負欺負瘸腿的老狼,碰上大型食肉動物,純粹白送。
而後,我們三個男人,又聯手殺死了一條非洲鬣狗,拿到了藍色鐵牌鑰匙。
樸秀妍跟在最後面,看着趙龍和娜蒂有說有笑,目光越發怨毒!
直到我們打開一間密室,迎面撞上了樸秀妍的美國達令!
9
那是三個赤膊上身,渾身帶血的男人。
爲首的白人身材異常高大,比一米八的趙龍還要高一個多頭。
典型的歐美白男面孔,肌肉虯結,雙眼猩紅。
樸秀妍喜極而泣,踉蹌地踩着斷帶的細高跟,快步撲到了對方懷裏,摟着男人的脖子,一口一個達令叫着,哭得稀里嘩啦的。
這個男人,自然是樸秀妍的美國老公,威爾遜。
剩下兩個男人,眼睛同樣泛着紅,帶着明顯的東南亞特徵,上半身、手上都是乾涸的血漬,目光陰鷙。
各自撕咬着手裏鮮血淋漓的長條肉骨頭,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嘴裏發出「嘎嘎」牙齒咬碎脆骨的聲響。
「噗」的一聲,一個人隨口吐出異物,那是枚閃爍銀光的帶血戒指。
見到我們的第一時間,兩個男人目光迅速鎖定了小隊三個女人,咧着殘留着血絲的雪白牙齒,無聲地笑了。
像是餓狼看到了肥美的肉!
見樸秀妍是老大的女人,那兩人掠過瘋瘋癲癲的母親諾薇卡,死死盯着娜蒂,流露出赤裸裸的慾望!
至於我跟趙龍,以及老大爺陳山三個男人,直接被無視了。
不用我提醒,趙龍跟陳山也察覺出了這夥人來者不善,默默握緊了手裏的傢伙。
在這個沒水沒食物的死亡迷宮,人性的惡被放大,形成各種畸形的小團體,茹毛嗜血,無惡不作……
我的目光掃過手裏攥着藍綠兩把鑰匙的威爾遜,落在樸秀妍身上,用英語說:
「樸秀妍,很高興你找到了丈夫,我們正好可以分開尋找出路,這樣生還幾率更大一些……」
誰知,樸秀妍卻霍然指向我,近乎痛哭流涕地控訴:
「達令,千萬別讓他們離開!這個支那畜生剛開始救了我,我還以爲他是個好人,沒想到他人面獸心,竟然強暴了我,不光一路上強盜似的凌辱霸佔我,還叫其他人肆意虐待我,他們甚至還想殺了我滅口……
「還有那對母女倆,女兒娜蒂是個賤人,母親是個瘋子、神經病,就是娜蒂挑撥那個畜生糟蹋我的嗚嗚嗚……」
「小子,敢動我的女人,你找死!」
威爾遜瞬間沉下臉來,變得殺氣騰騰!
他那兩個虎視眈眈的手下也圍了上來,跟我們這邊三個男人針鋒相對。
雖然是三對三,可我們這邊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陳山,對面則是三個雙眼猩紅、茹毛嗜血的精壯男人,加上威爾遜這個肌肉大塊頭。
不說輸贏,氣勢上就要壓我們一頭!
然而,身爲大東北的暴躁老哥趙龍,先是指着樸秀妍這條反咬農夫的毒蛇,罵了個狗血淋頭。
然後操着傢伙,迎面對上威爾遜殺人的猩紅眼眸。
不屑地瞥了眼對方的唬人肌肉,嘲諷直接拉滿:
「兄弟,肌肉健身房練的吧,就你這喝蛋白粉的死肌肉,我能打十個,就問你怕不怕吧?」
老大爺陳山也挺身而出,耍着手裏的手臂粗鋼條,一口豫劇唱腔,怒目圓瞪:
「呔!爾等外夷小畜生,何敢囂張跋扈至此,你個小賊稞,速速放馬過來……」
在趙龍和老大爺陳山的BUFF加持下,我方的氣勢瞬間暴漲,碾壓對方!
威爾遜嘴角抽搐,很想爆句法克,對面都是些什麼鬼。
他很難理解對面那三個中國男人,難道就不會怕麼。
但他很清楚,要是正面硬剛,即便能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在這個未知恐怖的死亡迷宮,無謂的受傷顯然是愚蠢的。
他是要活着出去的,不甘心死在這種鬼地方。
況且,他看了眼懷裏的妻子樸秀妍,舔了舔嘴脣邊的殘留血絲,嘴角勾出殘忍的弧度。
一個女人,終究是不夠的……
樸秀妍見老公威爾遜不作聲,以爲他慫了,急得直跺腳,委屈巴巴說:
「達令,你難道是要放過他們麼,他們可是蹂躪侮辱了你的妻子,難道我們美國人還要跟幾個下等人低頭麼……」
「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算了。」
威爾遜陰冷的目光掃過娜蒂,眯着眼說: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我老婆受到了侮辱,要麼你死我活,要麼交出那個叫娜蒂的挑事女人,任由我們處置,給你們十分鐘,我要結果!」
10
威爾遜的條件,讓前不久喜歡上娜蒂的趙龍,肺都要氣炸了!
要不是我跟老大爺陳山強行拉扯着,這廝當場就敢跟威爾遜拼命!
這是個異常艱難的選擇。
明眼人都看得出,威爾遜一夥人就是衝着娜蒂來的。
如果死磕,必定極其慘烈,活着走出迷宮幾乎不可能。
在這個鬼地方,是沒有任何道德可言的,爲了泰國女人娜蒂犧牲其他人,沒人願意。
若是交出娜蒂,就避免了一場廝殺,可團隊內部,也會因此產生信任的裂痕。
氣氛變得凝滯。
趙龍死死攥着手裏的傢伙,目光落在低頭沉默不語的娜蒂身上,咬牙說:
「我們分道揚鑣吧,一會兒我帶着娜蒂和她母親逃,是死是活我自己承擔,反正我趙龍哪怕是死,也絕不會用娜蒂做交換!除非他們踩着老子的屍體……」
「啪嗒」,沒有人注意到,娜蒂垂下的眼眸裏,驀然有泛着銀光的晶瑩滾落,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瓣。
就在趙龍決心帶人跑路之時,我忽然看向娜蒂,開口問她:
「娜蒂,你是團隊的一員,我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我說得輕描淡寫,卻刻意強調了我們和團隊,選擇權在她手上,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趙龍怒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娜蒂,我們走!」
伸手就要拉身後的娜蒂逃走,卻抓了個空。
他愕然回頭,娜蒂深深地望了趙龍一眼後,留下一句「請照顧好我的母親」,便一步步地走向威爾遜……
11
迷宮某黑漆漆的房間裏,一個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透過大屏監控顯示器,貪婪地欣賞着獵物之間的撕咬內鬥。
他瞥了眼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發出古怪陰森的笑聲:
「嘖嘖,快三千萬人了,看來這屆的小老鼠們表現不錯,可惜那幾只喫過同類血肉的小老鼠,喫多了同類,智商下降了不少,連潛藏在老鼠裏的貓咪味道都聞不出……」
此時顯示器的大屏幕上,出現了威爾遜等人的身影。
威爾遜等人帶着娜蒂,不斷開門,穿梭在不同的密室裏。
試圖尋找出路。
然而眼前的迷宮彷彿是噬人的怪物,無窮無盡,他們總是會回到原先的密室,陷入了一個循環怪圈。
威爾遜的情緒越發暴躁,還給了聒噪的樸秀妍一巴掌,叫她閉嘴。
爲了討好丈夫,樸秀妍指着滿臉巴掌印的娜蒂,故意說她知道出口。
樸秀妍騙威爾遜,說娜蒂負責爲團隊指明方向,她知道怎麼出去。
見兩個手下呼吸粗重,雙眸血紅,死盯着娜蒂看,威爾遜知道他們快到極限了,而自己也快撐不住了。
就在不久前,三個男人在小隊裏兩個倖存女人身上,釋放了人性所有的惡。
慾望得到空前滿足的同時,也讓他們變得禽獸般兇暴殘忍,再難壓抑自己的本性。
爲了儘早找到出路,他強壓下心頭的慾望,叫一個手下押着娜蒂,在前面帶路。
片刻後,他們奇蹟般地走出了先前的循環怪圈。
威爾遜幾個人高興壞了,催促娜蒂繼續前進。
娜蒂卻趁其不備,猛咬對方胳膊,對方喫痛鬆手,娜蒂轉身逃跑。
威爾遜大怒,那個被咬出血的手下更是雙目赤紅,怒不可遏。
猶如貓捉老鼠,後面三個男人的獸性逐漸甦醒。
娜蒂體力終究有限,最終在一間堆滿了手術牀的密室,娜蒂被對方狠狠地按在牀上。
男人臉色扭曲而猙獰,嘴裏發出怪笑,正要撕碎娜蒂的衣服,卻被威爾遜踹到了一邊。
此時的威爾遜,雙眼赤紅,悶吼如雷,活像頭擇人而噬的雄獅。
他瞪着處於暴怒崩潰邊緣的手下,指着自己老婆樸秀妍:
「她是你們的了,這女人要等我享用完,記着不要弄死了,人死了就不好喫了!」
兩個手下相視一眼,目光落在了身後已然嚇懵的樸秀妍身上。
「達達令,你在說些什麼,我可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讓別人……」
「呵呵,妻子?」
威爾遜冷笑一聲,嘴角勾出殘忍的弧度:
「在這裏,沒有妻子這種東西,只有弱肉強食,你是弱者,註定只能被我們這些強者蹂躪啃噬……」
「不不不,這一切不是真的……」
樸秀妍驚恐地望着威爾遜,眼前這個男人,讓她陌生,恐懼!
正當她想要逃跑,整個人已經被凌空抓了起來。
伴隨着一聲慘嚎,兩張野獸般獰笑的面孔,出現在樸秀妍的視野內。
威爾遜無視身後的噪音,隨意環視了這間密室一圈。
只見密室裏的手術牀上,有十幾個少女躺在上面,被開膛破肚,兩隻眼球驚恐地瞪大凸出,可見臨死前遭遇了何等酷刑。
冷汗緩緩淌落,威爾遜本能地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目光隨之落到娜蒂身上,卻看到對方臉上絲毫不見驚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肆意擴張的弧度!
猛然間,威爾遜感到大腦一陣眩暈,踉蹌中,瞥見了密室牆角不斷噴吐的白色霧氣。
等到他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四肢被鐵條死死箍着,不遠處傳來歇斯底里,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回頭望去,看到一個手下同樣被綁死在病牀上,一個背對着他的倩影,正揮舞着鋒利的手術刀,進行着讓他毛骨悚然的開膛破肚。
直到慘叫聲逐漸消失,那道倩影才轉過身來。
那天使般純美無瑕的面孔,脣邊殘留着飛濺而來的鮮血,迎向威爾遜收縮的瞳孔,擠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威爾遜先生,這位先生胃裏有不少有毒的肉塊,嚴重損壞了他的身體,沒辦法,我只好爲他切除了心肝脾胃腸腎所有器官,你們倆是同樣的病症,也得采取一樣的治療,放心,我會爲你打上腎上腺素,保證全程不會因爲太痛暈厥過去……」
「不不不……」
一陣陣淒厲至極的慘嚎,久久迴盪在密室內。
最後,娜蒂來到因爲過度恐懼而嚇到失聲的樸秀妍面前,緩緩撫摸着她絕望蒼白的整容臉,湊到她耳邊笑盈盈道:
「你說,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喜歡以欺辱別人爲樂呢,我在想這些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大腦裏面出現了病變,或者是眼睛耳朵有了問題,這才讓他們喜歡看到別人的悽慘,喜歡聽到別人的哀嚎,既然是病,那就得治療呢,就先從你的眼珠子開始吧……」
很快,密室裏,便傳來了女人淒厲的哀嚎聲,響徹不絕……
12
娜蒂被帶走後,趙龍近乎崩潰,一個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
在經歷了憤怒,咆哮後,他頹然地問我,爲什麼要對娜蒂說那樣的話,爲什麼。
我沒有解釋,趙龍彷彿淪爲了一具行屍走肉,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只是默默跟在娜蒂的母親諾薇卡身後,兩人跟我們保持了一定距離。
諾薇卡瘋瘋癲癲的,忽然傻笑嘻嘻地喃喃着:
「又要死人了,好多血好多好多,娜蒂又要殺人了,殺了壞同學殺壞人,嘻嘻真好玩……」
下一秒,她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嘴裏念着:
「娜蒂,都是老師的錯,老師不該眼睜睜看着你受辱的,可是老師好怕……」
趙龍目光一滯……
我跟老大爺陳山,默契地沒有開口安慰。
這一切都在刀鋒的計劃當中,團隊裏的每一個成員的命運,事實上早已註定。
時間,在沉悶到壓抑的氣氛中流逝。
我抓緊一切時間,瘋狂地穿梭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