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睡的酣熟的里蔚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在緩緩坐起身,帶著些微茫然朝四周看了看,才說:『外面在幹什麼,怎麼這麼吵?』
里蔚穿好鞋子,步出門外,就見到一群正在圍觀的村民,里蔚搔了搔頭,喃喃道:『他們在看什麼呀?』
里蔚朝圍觀的村民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景象也隨之清晰。
『咦,陽道師與煙縷是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里蔚就看到阿离與村民們說他們兩人是在表演,里蔚起先懷疑,當他看到煙縷與陽東士的表情後,直覺這不是表演,尤其是煙縷顯現出的九尾,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自然不知道妖物的模樣,三兩句就被阿离唬過去了。
沒想到看似純良的阿离也會唬弄人,不愧是里月見養出來的。
里蔚同這群看表演的村民們一樣,看得津津有味,他非常期待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直到煙縷舞完一曲,村民們還在意猶未盡時,陽東士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陽東士將破川青劍直直地佇立於地上,接著,他盤腿而坐,嘴裡唸道:『亦無無量,無如是。』
陽東士張開雙臂,雙手朝胸口收去,左手在上掌心朝下,右手在下掌心朝上,掌心中間緩緩冒出一團氣,然後,啪一聲,陽東士雙掌合拍,一會後,雙掌分開,出現了一張紫色符紙。
陽東士站起身,走向樓淼,他遞出符紙說:『此符乃我靈力煉化,它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俋曲村。』
樓淼接過符紙,前翻後看,上頭什麼字也沒有,她問道:『這張符紙…為什麼沒有字或圖案?』
陽東士解釋道:『這即是崑崙觀術法的特殊之處,我們煉化符紙是依靈力而造,依心念而出,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符紙的功用,即使旁人拿去,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使用,而這個空白就是要讓人猜不透該符紙的用途。』
樓淼與村民們聽了都以點頭表示了解。
『陽道師,那這符紙該如何使用?』
『在危難時刻,將符紙浸入水中使其化解,便會發揮作用。』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謝謝陽道師。』樓淼說著,朝陽東士點頭致謝。
陽東士擺擺手,說:『自來到這裡,承蒙各位照顧,這張符紙是我一點心意。』
里蔚看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件事,里月見去哪了?
里蔚左顧右盼,就是沒看到月見,他想著,她若在這,應當不會讓煙縷與陽東士起衝突。
思及此,里蔚穿過人群走向陽東士。
陽東士看到里蔚出現,正要說話時,就被里蔚拉到旁邊。
『陽道師,你們是不是趁里月見不在,私底下搞事啊?』
『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而是去問阿离。』
『為什麼要問阿离?』
『是他縱容煙縷與我起衝突。』
里蔚了然道:『喔~難怪,我還在想你怎麼會與煙縷搞什麼表演嘛。』
看到里蔚與陽東士在一旁悄聲說話,阿离便向前對村民們說:『表演已經結束了,你們看的還開心嗎?』
村民們全讚賞叫好。
里蔚與陽東士朝村民們看去,又轉回來,陽東士說:『阿离一定知道里月見去哪了。』
『不愧是月見帶來的朋友,很有意思呢。』樓淼笑呵呵地說道。
阿离笑道:『是啊,所以主人才會帶他們來這裡,介紹給你們認識。』
『對了,月見人呢?這麼熱鬧她應該不會錯過才是。』樓淼此時才想起,向來喜歡看熱鬧的月見怎麼沒出現。
『是這樣的,主人她突然有急事,暫時先離開,等會就回來了。』
聽到阿离這樣說,陽東士立馬轉頭瞪向阿离,這該死的臭狐狸。
阿离無視陽東士朝他投射來的目光,臉上一副從容的笑臉。
『原來是這樣呀,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各自忙活了,謝謝你們的表演呀。』與阿离說完後,樓淼便與村民們去忙各自的活。
待村民們都散去後,陽東士快步走向阿离。
『你明知里月見去哪,為何要裝傻?』
『我並不知道主人去了何處。只是她有個習慣,喜歡用瞬移術跑來跑去。』
『什麼?這是她的習慣?』陽東士不解。
『是呀。日後你們也得習慣主人的作風,不需擔心她去何處,因為她一定會回來。』
『誰擔心她啊,這種把人晾著,自己到處跑的行為非常不負責任。你是她養出來的你當然習慣,我們可不是。憑什麼我們得像個傻子乖乖等她回來。』陽東士一股腦地說出自己的不滿。
阿离眨了眨眼睛,他想了一下陽東士的話,最後有點認同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沒錯,不如,待會主人回來,你在依方才的原話告訴她。』
陽東士發出一聲呃,他沒想到阿离會這麼明事理。
『我會告訴她,別以為用瞬移術,我就不知道她做什麼骯髒事。』
早在村民們散去後沒多久,月見就已瞬移回來,只是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待在某個角落,偷看他們幾個在幹嘛。
『里月見去哪做了什麼,只要她不說,你怎會知道。』煙縷嗤笑道。
陽東士斜睨了一眼煙縷,完全不想理會她。
『陽道師,莫非你是想寸步不離地跟著主人?』
此話一出,陽道師的表情變得很怪異,他感覺自己被說得像是黏人精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噁心的東西。
『陽東士,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像是察覺到什麼,煙縷訝異地摀著嘴說道。
這時,里蔚已走向他們。
『你們在說什麼啊?』然後,里蔚看向陽東士,『陽道師,阿离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此刻,陽東士的表情已不是怪異,而是扭曲,面色也逐漸轉青,他仔細想想自己剛才的言行,雖然出發點是為了監視里月見,可是在旁人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陽道師,你想寸步不離地跟著主人我是沒意見,但主人應該是不會想讓你跟。』阿离貌似認真地說著這些話。
陽東士的雙眼在他們三人身上來回游移,心道,難道只有我是不正常的?
看到這裡,月見微搖頭,她一個瞬移,瞬間出現在陽東士身旁。
『你就這麼想跟在我身邊?』
月見突然出現,害陽東士嚇得往旁一跳。
看到月見,阿离高興地說:『主人,妳回來了。』
月見摸了摸阿离的頭:『挺好的啊,貫徹監視我的意志。』
陽東士愕然地看向月見,頓時說不出話。
月見朝陽東士嫣然一笑:『你若不跟著我,我才要覺得奇怪呢。』
陽東士呼出一口氣,整了整心緒,問:『妳去哪裡了?』
月見轉了轉眼珠,說:『一定要回答你嗎?』
『妳不說,定是有問題。』
『哼~』月見雙手環胸,故作苦惱。
在妄牙湖裡的時候,月見就已用遙視看到周國的情況。
那傢伙放出那麼大的餌,不只是釣太至紆,更是在釣我,他知道我想搞事。
這麼想著,月見左看陽東士,右看阿离與煙縷,最後再看向里蔚。
他在賭,賭我敢不敢去周國。
月見左手手指上下敲打著右手手臂。
正好,是該來處理周國空懸的儲君之位了。
四人不明所以地看著月見,什麼事要讓她想這麼久?
陽東士率先問:『這個問題有那麼難以回答?』
『我們去周國吧。』
殷末勳,你想請我入甕,我就順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