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對不起，我可能開始衰老
出門總是忘記關廁所門窗戶忘記關緊
出門在房門與家門中間總是來來回回
鑰匙錢包工作證
有時也會記不清楚
我忘了還有什麼
對不起，我總是忘記了時間
哪天是什麼紀念日
哪天該要出門做些什麼
一萬種應做未做的工作間
我只記得回家的路
但這不是時間吧？沒有誰會嘲弄這句話
我只記得這些詞後面都有個間
對不起，我或許實在太累
許多的文字都融成了漿糊
攪在腦門的思緒口
不管五顏六色七味八昏
只覺得筋骨太沉
從泥沼拔也拔不出
面對這樣的我，沒有蔓生的火焰，沒有蔓生的鎖鐵
在眼睛重到砸下之前
總對我說著要談、要談、要談……
對不起，我似乎已經丟去了哪些語言
好不容易從棉繭中爬起
第一眼看到的是摺好燙好的衣物
還有一袋溫熱的咖……三明……
那叫什麼的
或許我真的衰老
衰老到忘記了什麼
至少、至少
我還能記得那回首所見的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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