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之前
撕去指尖的脫皮，扯斷欲裂的指甲
除去枝微末節，並非劇本派下的支線
那是應行目標滿寫的劇本
一團刪塗改痕滿載的軌跡，每道都是前朝的魘
一行又一行，渴求著段落完成所揚揭的勾圈
走動時代的音符，佈滿攝影的走線
從早餐店扯下的蛋堡配冰奶，多喝杯解醉的番茄汁
便是無聲導演開拍的初幕
一種卓別林式荒謬的美感，演員沒有其他的誰
一幕又一幕，低吼著古老放映機特有的孤獨
不求權配角色，不奢望哪個特寫的鏡頭
打從學會第一個字音開始，即在不知名的劇本中
遊走著每條刪改與路途
或許哪些換場時，得以選擇片刻……長嘆
更多時候，則是留著揶揄似的空白
留給導演刪塗改的空白
一些得以思考的空白
我在哪裡？我在這裡，我在哪裡……我在……
我在無聲導演面前聽著字海打著呵欠
導演說著，睡前再碰點齒輪似的夢
時機等待了喊卡
一遍又一遍，撕碎多少枕頭上的淚
殺青之前，導演說表情仍不到位
一劍又一劍，奔騰在明朝鬧鈴響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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