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革警鐘？從網爆「國泰航空事件」看中共利維坦的自噬邊緣

「國泰航空空服員歧視普通話事件」，眨眼功夫就成了中國各大網路社群上最熱門的話題，隨事件曝光於網路上後，瞬間便掀起輿論海嘯，國泰航空雖立即三度公開道歉並開除三名事件相關的空服員，但顯然未能平息眾怒，中國各大網路社群上的燎原之火絲毫未見降溫。

公允的說，空服員對乘客的歧視行為，無疑觸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問題，航空公司面對此事無論是選擇解僱或其他形式的懲處皆無可厚非，也沒有任何疑問。然而，從當前的事態發展可見，輿論關注的焦點已從單純評議歧視言論與職業道德的層次，上綱到將此事件標榜為「宣揚中華國粹、反擊殖民文化」的高度。

從一樁普通的商業服務投訴案件演變成一場「全面抵制以英語為象徵的西方文化」的運動，使得情勢開始顯露失控的趨勢，更流露出許多讓人看見文革幽靈再現的恐怖跡象。

眾所周知，在中共政權的「毛澤東時代」，但凡提及「西方」或「海外」等詞彙的個體都有被視為「階級敵人」或「間諜滲透行為」的可能，並遭受相應的整肅對待，甚至僅僅是「被懷疑」有聯繫海外的可能，當事人隨時都有陷入極度恐懼狀態的風險；對照今次國泰航空事件的後續效應，輿論的發酵程度則已越來越趨近於文化大革命期間的社會氛圍，而筆者認為究其本質，實是當前中國社會的必然。

從中國各大網路社群上的相關言論中已可窺見，罵聲與怒火的指向並非僅僅針對「當事方」國泰航空，而從中國網路生態的變化來看，各類涉外對象被輿論燎原怒火「燒到」的風險都在急速上升，顯然整個中國社會已進入「萬事萬物都必須與意識形態掛鉤，且必須上升至民族大義的高度」，是整體民族主義浪潮的展現，而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預設已被中國社會當作看待「涉外事件」的基本角度。

就歷史經驗論，當整個社會進入集體義和團化這種狀態時，與文化大革命相仿的集體狂熱暴力和社會暴力程度已然處於剃刀邊緣。這對「穩」字當頭的習近平而言，是相當危險的狀態，縱使過去習近平認定能駕馭中共這頭龐大的利維坦（Leviathan），實然上卻早已是被巨獸反過來操縱的窘態，爾後諸多事件的發展可能都會隱含失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