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建國百年回首紀行(七)中華民國首都南京
南京,中華民國的首都,總統府所在地,中華民國建國百年回首紀行的最終站。
出南京地鐵大行宮站,沒幾步路便是堂堂的「中華民國南京總統府」,三拱門構成門樓為總統府正門,但遺憾的是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不復見於府頂,旗桿之上已然空無一物。
內部則占地遼闊,達9萬平方公尺,且頗具縱深,如同台灣「進」的院落構造相當親切。一踏入正門,先是大堂,高掛國父孫中山所書「天下為公」匾額,再穿過二堂才是典雅的總統府會客廳。
除國民政府、臨時大總統辦公室等機關外,總統府並保有行政院、蔣中正總統辦公室等民初廳舍,只是內部擺設依舊,卻早已人事全非。山字會議室還能見到高掛的我國國旗,在五星紅旗的土地上竟能得見青天白日滿地紅,我心中滿是無限感概。
府內廳舍各式珍稀民國文物與介紹圖片紛呈其間,尤其屬各國政要的禮品尤為醒目。民國初年曾有段「黃金十年」,便是自國民政府定都南京開始,在此特別能感受那段民國風華。
總統府中軸線正中為總統府辦公處所,東側為行政院舊址與東花園,東花園小家碧玉,小巧可人,但西側的「煦園」卻見婀娜多姿,讓人流連忘返,內有座別緻「太平湖」,楊柳依依,流水潺潺,正適合總統踱步其間,思索國事,暢談公務,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不過南京總統府已遭中國大陸改設為「南京中國近代史遺址博物館」,並不以總統府及國民政府復原文物陳列為限,另包含太平天國與清朝兩江總督署等史料,一同見證這段跨越百年的民國史。
再敘南京景點,我出遊一般忌諱陵園,一方面想讓逝者安息,一方面對「子不語」敬而遠之,當然部分知名陵墓人潮洶湧、文物薈萃反而不得不去。
而遠至南京,身為中華民國子民,自當來向國父孫中山陵寢「中山陵」致敬。當日霪雨霏霏,既是細雨鍾山,又似細語中山,濛濛細雨籠罩四周,如同中山先生臨終遺言,懇切低吟「和平奮鬥救中國」,更添肅穆氛圍。
進入陵園後,過「博愛」牌坊先為壯闊墓道,紫金山鬱鬱蔥蔥,益顯莊嚴氣派。陵門上為國父手書「天下為公」鎏金大字,禮記「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最能體現國父精神。
再上為孫總理碑亭,續往前走,抬頭仰望,則是高達70公尺,計392級台階的巍峨步道,猶記得當時真覺得恰似中山先生為國為民之信念「仰之彌高」,。但我千里赴此,豈能功虧一簣,還是緩緩拾階而上,直抵最高處的祭堂。
祭堂門楣大書「民族」、「民權」、「民生」六個篆書金字,便是國父「三民主義」的信仰,內部安放國父純白坐像。後方便為墓室,青天白日滿地紅穹頂下,大理石國父臥像雙手交疊,國父正安詳地長眠此地深處。我巡禮憑弔,內心只有「我真的來了,我終於到了」的激動。
駐足良久,回至祭堂前方,於博愛獻花台前,我不顧陸客眼光,逕行三鞠躬禮,表達我深沉的敬意,並希望國父繼續庇佑中華民國千秋萬歲!
紫金山上其實另有大人物與國父作伴,便是一旁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之皇陵「明孝陵」。朱元璋為中國史上罕見的平民皇帝,又開創統一王朝,明孝陵的規模格局宏偉碩大,神道巨獸石刻象徵江山穩固,陵道寬廣平坦代表帝國未來。
我自文武方門、碑殿、享殿層層遞進,縱深達3公里,跨「升仙橋」至方城明樓,明樓後方,寶頂之下是將山勢化為墓穴的寶城,明太祖朱元璋夫婦便合葬於此。
不過明孝陵相較中山陵冷清許多,不知是國父的聲勢掩蓋了朱元璋,還是朱元璋雖開基立業,畢竟算是毀譽參半的君王所致。但寂靜的陵園仍有皇家威儀,居高臨下,展現其俯視南京的霸氣。
而南京龍蟠虎踞,自三國東吳孫權建都,明朝朱元璋驅逐蒙古人回草原,重新一統中原,更成為首個發跡南方的中國統一王朝(第二個自然是中華民國!)之國都。
南京作為帝都,防守嚴密,明城牆已達四重,不過因毀壞崩塌僅餘內城較為完好,但單憑現存城牆仍能見識到大明風華,其中的「中華門」最為傑出,是結構獨特的「瓮城」。
中華門原名「聚寶門」,除了聚寶盆藏於埋於其下的傳說外,更獨特在於擁有多達四道城門,形成空拍如同「目」字的大型城門建築。敵軍自外突破一道城門,進入第二座瓮城,隨即處在夾擊的槍林箭雨,城門上還暗藏千斤閘機關,立刻轟然落下,斷其退路,藏兵洞的伏兵四起,整個就是甕中捉鱉,將敵軍迎頭痛擊,讓人驚艷於古代城垣軍事建築的魅力。
但巡行城牆,先前意外來到的僻靜湖泊「琵琶湖」卻最是讓我難忘。漫步於牆邊棧道,細雨綿綿,漣漪陣陣,湖畔楓紅,撐傘聽雨,煞是迷人,頓時萬籟俱寂,不覺時光流淌。
順帶一提,我立下宏願(咦),必走訪全球「琵琶湖」,迄今雖僅知3座(笑),分別是台東琵琶湖、南京琵琶湖、日本琵琶湖,卻也完全攻略完畢。
行程接近尾聲,但南京之美尚未探究萬一,江南園林不能錯過,「金陵第一園」的「瞻園」更是箇中翹楚,而園區東半竟是全中國唯一的「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
太平天國是中國歷史最「神奇」的存在,為罕見甚或唯一以基督教為信仰的政教合一政權。我行走於假山流水、亭台走廊間端詳太平天國的始末,再次體會到南京的百變面貌。
最後回到青年旅舍附近的夫子廟步行街,遊走在秦淮河畔,夜幕低垂,燈紅酒綠。步行街是大陸城市的鬧區,青年男女嬉鬧其間,於奔放霓虹閃爍中,卻見科舉制度的聖地「南京夫子廟」與「江南貢院」。將傳統與現代、過去與未來共融共榮,我相信這便是南京最動人的樣貌。
建國百年回首紀行落幕,如同中華民國的腳步,我也至南京祿口國際機場,自「首都」國際機場登機,臨行回望,只能哀嘆民國的波折命運,不由得想起「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的豪情壯志,去往廈門直航返回中華民國堅實堡壘——台灣,繼續為自己,為國家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