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病毒起源真相即將水落石出？（上）

今年3月20日，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簽署了獲得國會兩黨支持的S.619號法案，自此《2023年Covid-19病毒起源法案》（COVID-19 Origin Act of 2023）正式生效、成為美國法律，使美國政府必須在生效的90天內盡可能解密關於Covid-19病毒起源的所有情報，關於「中國武漢病毒研究所與Covid-19大流行之間潛在的聯繫」、「武漢病毒實驗所與Covid-19病毒爆發相關的研究和活動」、「2019年秋季患病的任何研究人員詳細資料」這些敏感的情報都在被要求解密的範圍。 

而筆者提筆書寫本文的這一天（2023/6/30），正是該法所列「90天期限」的最後一天，這意味著此前從未公開過關於病毒溯源的機密情資都將在接下來見諸於世人眼前，這將幫助我們更深入了解這起本世紀最重大公共安全事件的來龍去脈、知曉在「大流行」開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對全球無數受疫情所苦、被奪走所愛以及生活從此翻天覆地變化的每一個「當事人」來說，是最基本的知情權終於有機會被彰顯的時刻。 

可能有些讀者朋友會認為大流行已經過去、幾乎全世界都已經與病毒共存，這時回頭要去追溯並無實質意義；但筆者想強調一點，Covid-19疫情時至今日仍未完全「過去」，而且將來還有可能會帶來更大的衝擊。吾人唯有鑑往才得以知來，是而筆者希望佔用一些篇幅，為大家整理目前已被公開的資訊，願吾人能共同窺見整個病毒起源的粗略實貌。 

噩夢的源頭：2002-2003年的SARS

還記得SARS疫情爆發之時，筆者還是個年僅十歲的小學生，那時就記得澎湖的觀光業受到嚴重衝擊，家裡長輩開的紀念品店經營狀況相當嚴峻，而到哪都能感受到恐慌的情緒，N95口罩、酒精這些物品每一天都能在新聞與人們的言談中聽見相關討論，直至SARS疫情過去後，仍印象深刻的幾個關鍵資訊，則包括「果子狸」、「中國政府掩蓋疫情消息」、「非典型肺炎」…等。 

本以為那就是童年一次「震撼回憶」，未曾想竟然在SARS過去十餘年後，還會遭遇到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比SARS嚴重太多太多的Covid-19。當年的SARS，自中國廣東省順德市原發疫源而起，蔓延至29個國家、造成全球超過八千人感染、奪去了774人寶貴的生命，學術界稱此浩劫為「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疫情」。 

之所以要花點篇幅回顧當年的SARS，不只是因其許多軌跡、特徵與Covid-19都存在可比性，在接下來探討Covid-19這場襲捲全球的風暴之前，必須先知道一個相當中要的背景資訊──其實在SARS疫情大爆發之前，人類社會並沒有把「冠狀病毒」太當回事。 

可能會引發呼吸道感染、是肺炎眾多病原體中的一種、不具傳染性、症狀較輕微且不太典型，這些特徵都是過去「冠狀病毒」不怎麼受到傳染病醫生重視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麼當初SARS疫情大爆發之初中共官方稱其為「非典型肺炎」。 

直到2002年秋冬，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冠狀病毒（SARS-CoV）展示了它的威力，SARS疫情大爆發瞬間使全世界的病毒學家首見冠狀病毒發生變異後的殺傷力，同時，也讓野心勃勃的中共意識到這個全新的傳染病毒非同尋常、察覺到深具「加以利用」的潛力。 

刻在Covid-19疫情風暴核心的那個名字，「蝙蝠女」石正麗

石正麗，武漢病毒研究所研究員，中國河南省西峽縣人。SARS疫情讓全球病毒學界開始關注冠狀病毒的同時，石正麗也開始邁向她職業生涯的高峰，當舉世的病毒學專家開始查找SARS病毒的源頭究竟在何處時，石正麗以她銳利的「直覺」將目標鎖定在「野生蝙蝠」的身上，她親自率隊在中國全境各地去調查繁多的蝙蝠棲息洞穴、採集各類蝙蝠病毒的樣品，藉此搜找SARS病毒的蛛絲馬跡。 

獨步全球的「眼光」，很可能與石正麗的出身有關係，在她老家西峽縣五里橋鄉的白河村境內，有一個如今已被中國評選為「國家3A級景區」的雲華蝙蝠洞，號稱超過十萬隻蝙蝠棲息其中，而該處正是石正麗童年最常去玩耍的地方，這也是為何她對該蝙蝠洞以及蝙蝠都非常熟悉。 

正因為她的童年經歷如此，她這一生似乎就與蝙蝠、蝙蝠洞以及蝙蝠所攜帶的致命病毒結下了不解之緣，直至後來她成為Covid-19這場人類浩劫的最核心人物。 

石正麗的研究工作在2013年時有所「斬獲」，在學界最頂尖的《自然雜誌》發表了論文，為「SARS病毒的天然宿主起源於蝙蝠」提供了最有利的一份學術證據，同時也一舉奠定了石正麗在「蝙蝠─冠狀病毒」研究領域的權威地位。 

Covid-19疫情肆虐人間征程的「起點」會在哪呢？ 

2012年4月25日起一週內，中國雲南省墨江縣通關鎮當地的醫院突然有6位「肺炎病人」入住，這6人皆出現病徵相同的嚴重肺炎症狀，根據他們的醫療記錄顯示，患者臨床的跡像以及包含形成血栓在內的胸腔掃描症狀，都與今日吾人所知Covid-19病毒的典型症狀的併發症完全一致。 

而這6名患者，都是當地一個銅礦洞的礦工，裡頭滿是大量的野生蝙蝠棲息，在他們患病之前已在遍地蝙蝠糞便的礦洞中工作超過半個月；在病發住院後，其中3人分別於住院的第12天、第48天還有第109天死亡，2名相對年輕的礦工則在住院不到一週內脫險，最後1人則是住院四個月餘才出院。 

這起事件在當年讓中國的公衛體系以及石正麗和其所屬的武漢病毒研究所為之震動，因為在當時的病毒學界對「蝙蝠所攜帶的病毒不會跨越物種直接傳染給人類」此一規律具有共識，然通關鎮銅礦洞的事件顛覆了全人類的認知，不只打破了規律，更極有可能是「蝙蝠所攜帶病毒直接傳人」的全球首例，而且還是造成嚴重後果的首例。 

在通關鎮銅礦洞事件之前的SARS，雖然也被證實起源於蝙蝠，但傳染途徑還經過了一個中間宿主「果子狸」才有能力感染人體。正是這樣驚人的首例，立刻讓石正麗在第一時間察覺背後的意義和「價值」，所以馬上動身前往通關鎮、進入該銅礦洞去採集標本。此後長達三年餘的時間裡，石正麗多次往返該銅礦洞採樣並帶回「武毒所」研究，其所蒐集到冠狀病毒的樣本多達293種。 

然而整個過程中，石正麗除了發過一篇簡短的論文稍微提及之外，對於她們在這段時間所研究所獲的資訊幾乎全部保密不公開，於是世人都無法窺探這些病毒的實貌。直至2015年5月左右，石正麗團隊結束了在該銅礦洞的相關工作，一年後的2016年石正麗發表了一篇論文，指出在該銅礦洞現場發現了前所未見的「類SARS病毒」（即與SARS病毒高度相似，相當於是「近親」的一種病毒），石正麗將之命名為「RaBtCoV/4991」。 

儘管石正麗的論文讓世人知道「RaBtCoV/4991病毒」的存在，文中卻對礦工死亡的案例隻字不提，而且隱瞞了所發現病毒的總量，事實上通關鎮銅礦洞中被石正麗團隊發現的「類SARS病毒」高達9種，且全屬於相同「家族」。 

明修「病毒學研究」的棧道，暗度「病毒武器化」的陳倉？ 

若以線性時間的敘事，石正麗的「冠狀病毒人生」應以其於2016發表這篇關於「RaBtCoV/4991病毒」的論文為界，在該篇論文發表後分成了明暗兩條線，而這一明一暗兩條線分別對應著位於雲南的兩個蝙蝠洞，一個是前文所提到位於通關鎮的銅礦洞，另一個則是同樣於2012年被石正麗所發現的「石頭洞」。 

在「明線」上，石正麗不只在學術領域上屢屢發表論文、公開與美國的專家合作研究「冠狀病毒的功能增益」，在美國的資金支持以及美國專家的幫助下，石正麗逐步掌握了病毒的合成技術，並且持續合成一個又一個的病毒變異體，同時測試它們的致病性。 

而不為人所知的「暗線」則是直到Covid-19疫情大爆發後才露出冰山一角，世人至今仍無法窺知通關鎮銅礦洞這293種冠狀病毒以及其中這9種「類SARS病毒」被石正麗的團隊做了什麼樣的研究、研究結果如何、病毒的特性為何，無比神秘。 

直到2020年2月，Covid-19病毒疫情已經肆虐全球，全世界都在追查病毒來源之際，石正麗站出來宣布她在通關鎮銅礦洞裡發現了一種「類SARS樣」的冠狀病毒，並將之命名為「RaTG13病毒」，而「RaTG13病毒」和Covid-19病毒序列的同源性高達96.3%，是全世界所有「病毒嫌犯」中相似比例最高者，據石正麗所言，「RaTG13病毒」是由「中華菊頭蝠」（Rhinolophus sinicus）所攜帶的。

然而，隨著石正麗宣佈此一結論，國際上的專家們很快就發現，石正麗所宣稱的「RaTG13病毒」與她在2016年宣布發現的「RaBtCoV/4991病毒」幾乎一模一樣，這便引發國際學界的一大疑問，即此二病毒之間關係究竟為何？質疑聲浪日益高漲，迫使石正麗在2020年7月接受專訪時拋出震撼彈，就不得不承認「RaTG13病毒」與當初在通關鎮銅礦洞所提取的「RaBtCoV/4991病毒」二者是「名稱不同」的同一種病毒。 

但這顆「相對坦承」的震撼彈不只沒有平息質疑，反而炸出了更多的疑問，尤其各國的病毒專家幾乎都發現了「RaTG13病毒」與「RaBtCoV/4991病毒」的基因序列並非100%一致，二者的序列存在著約為1%至1.5%左右的差異，那何以同一種病毒未能有完全相同的序列而存在細微的差異呢？真相顯而易見，病毒的序列被人為改動過了。 

以常理見，2016年所發現的「RaBtCoV/4991病毒」之病毒序列顯然更真實，因彼時的石正麗尚未有改動序列的動機；至於石正麗為什麼改動病毒的序列、名稱後才公佈，目前無人可之其動機，縱然無數人質問真相，石正麗仍未有過任何解釋。根據各國專家主流的推論，石正麗可能是企圖透過更動序列與名稱，從而讓外界認為「這是兩個不同的病毒」，藉此避免病毒被與通關鎮銅礦洞鏈結起根屬關係，只是她沒有成功。 

石正麗將大眾視線從「通關鎮銅礦洞病毒」轉移的嘗試不止改動序列與名稱，她還曾經公開聲稱「當年集體感染肺炎的那6位礦工所感染的不是冠狀病毒，而是真菌感染」，但此一說法馬上被多位專家證實為拙劣的謊言，而且相當荒唐的一點是，其中一個否定該結論的專家即是石正麗她自己。 

2020年Covid-19疫情爆發後，昆明醫科大學一篇碩士論文非常詳細地描述了這6名礦工的病情，且發現症狀與Covid-19極其相似，斷定這些礦工就是受到病毒感染；其後，中國國家疾控中心前主任高福指導的一位博士生所寫的博士論文，也明確寫著「這6名肺炎礦工當年篩檢發現至少4名礦工的SARS病毒抗體檢測呈陽性」的結論。 

最令人驚訝的是，石正麗在2020年11月更新了自己以前的那篇論文，在更新處不只對前兩篇論文加以引用，還把詳細情況都寫了出來，就筆者來看，石正麗恐怕是謊話說多了咬著舌頭，假話說得多到自己都記不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