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伴侶》Soulmate
上映:2023
導演:閔龍根
演員:金多美、全昭霓
安微笑被請至畫廊揭開一幅巨大的肖像畫,畫中的主角顯然是她少女時期的模樣,創作者卻是「曾經的摯友」。陪伴彼此長大、無話不談的心靈知己,為何走到形同陌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似乎不只是時間和空間的距離──
每個人應該都擁有過一個無話不談的心靈知己,現在他還在你身旁嗎?
安微笑和高夏誾,叛逆型和乖乖牌、直白粗暴和溫文儒雅、孤苦伶仃和家庭和睦,看似截然不同的兩人,從學校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有說不完的話題、不言而喻的默契、全然信任與交付心靈,就像兩片剛剛好的拼圖完美嵌合。
27歲前的微笑命運多舛,從父母到男友,數度經歷被拋棄、利用的人際關係,愛曾是她生命中最痛的事物。但因為有夏誾的存在,愛也成為她生命中最溫暖的事物。小至在飯桌上故意挑食緩解場面、大至編造自己造訪貝加爾湖、實現夢想的假象,她對夏誾始終溫柔呵護。
但早在電影最開始,當畫廊經理追問二人的關係時,只見成年的微笑淡淡地道:「我跟她不熟。」就已預見分道揚鑣的未來。
劇情利用倒敘、片段式揭露的方式,讓觀眾誤以為這部片的高潮點在於兩女一男的感情糾葛,使這對摯友最終形同陌路,說不定還會上演復仇環節?
「妳爸媽、妳男友、振宇……妳認識的人中沒有人是真正愛妳的,只有我。」「是啊,沒有妳我一無是處。但我們之間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明明為對方著想,最後卻淪落如仇敵?看到這裡才恍然:這部是愛的集大成,真摯的情感也可以成為劃傷彼此的利刃。
他們之間的裂痕並非來自仇恨,而是太過了解彼此的心意,知道對方出自真心,才連苛責都如此痛苦。因為愛,他們選擇退讓和隱忍,不過現實有時很矛盾,不願傷害對方的作法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微笑為了避免與夏誾的男友產生曖昧,隻身搬到首爾,雖一天到晚做低階零工、卻謊稱自己生活如魚得水,想讓夏誾感到安心。
夏誾對微笑自以為貼心的轉身離去感到憤慨不解,在餐廳指責微笑不該對陌生人賣笑換酒,也只是希望微笑能夠依靠她。
但,這也是劇情最動人之處。
從13歲走到27歲的兩人雖遍體鱗傷,但整部電影的調性卻像冬季午後的太陽,溫柔而雋永。比起暖烘烘的學生時代,他們靈魂真正嵌合的時刻,是即使關係佈滿了裂痕,最後仍擁抱對方的瞬間。
在電影中,臉的拍攝方向有著濃厚的象徵意味。觀眾總是看著微笑的左側臉和夏誾的右側臉,還有他們耳上成對的小小耳環,兩張側臉彷彿鏡射出的對稱。
「妳就像昔日的我。
我就像昔日的妳。」
不同側臉的呈現與耳環的暗示,才在最後讓觀眾意識到:微笑編織了一場夏誾遠走的美夢。
如果有誰從生命消失了,就當他們去旅行──
她將夏誾的驟然離世,轉化為開往西伯利亞的列車。
她代替夏誾完成那幅以自己為主角的肖象,並也嵌入了夏誾的靈魂。
「那時我第一次知道,心意也能被描繪出來。」
世間沒有真正永恆的東西,至少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會成為一生不忘的片段。
微笑和夏誾的靈魂,總有一天會在貝加爾湖重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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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念:
這部真的很好催淚,拉回前面片段確認耳環和側臉方向時,忽然看懂很多不言而喻的暗示,瞬間又噴掉好幾張衛生紙,整體而言是一部讓人溫情滿胸臆的好作品。
如果對友誼的議題不感興趣,可能會覺得劇情略為平淡(or小家子氣),但也不能否認,有時僅僅是回望那些平凡卻發光的日常,就能獲得向前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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