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赫傳記 第五章：決戰時刻 5-2

雪花在我周遭飄舞，我與那位雄偉的北方國王正面交鋒。他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戰士，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種深邃的力量，一種好像藏有千年的霜冷與殺意。當他的斧頭舞動時，我甚至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為之壓迫，凝固了。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儘管如此，我還是盡力瞪著他的眼，試圖讀出他下一步的動作。「這個國王，真的超越了我的預期。」我心中暗想。

我的腦海裡忍不住想起了伊諾大將軍，心想他此時應該如何。「他現在怎麼樣了？成功打破敵線了嗎？」但在與國王的這場死鬥中，我知道分心是不能的，也沒辦法轉頭查看。只希望我的部隊能在我全心應對這位國王的時候，守住我們的戰線。

「可惡！」我心中咒罵，趕緊做好防禦。我清楚地感覺到，只要稍微犯了一點錯，他那沉重的斧頭就能奪去我的生命。

正當我稍微放鬆警惕的時候，北方國王驚人地快速撲向我，他手中的斧頭在寒冷的空氣中發出銀白的閃光，急速地朝我揮來。

冰冷的金屬在空中交錯，我緊握的長劍試圖擋住他那無比猛烈的斧頭攻擊。但當斧頭與我的劍碰撞時，那撞擊的力量像是一道霹靂，直擊我的雙臂。我能感覺到那股從斧頭轉移過來的龐大力量，就像是一道暴風直襲我的整個身體。

「嗚！」那是我身體的本能反應，一聲由內而發的悶哼，不僅是因為那撞擊的疼痛，更是因為心底的震驚。他的攻擊，仿佛包含著整個北方的寒冷和狂野，使我的防禦看似微不足道。

我知道，這次的交鋒已經完全失去了優勢，但我不能放棄，不能這麼輕易地被擊敗。但事與願違，那將我打退的一擊，只是國王開場的序曲。他的斧頭，像颶風般地揮砍，下一擊已經迅速朝我的腦袋劈來。

我的反應雖然快，但仍舊慢了半拍。我試圖再次用劍阻擋，但斧頭的速度和力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這一刻，時間彷彿變得緩慢。我的生命在這片刻間，像是一部黑白老電影，在腦海中一幕幕播放：我年幼的模樣、與家人的時光、戰場上的兄弟們、每一次的勝利和失敗，還有那些還沒有達成的夢想...

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只有那逼近的斧頭，銳利、冷酷，關閉了我即將結束的人生之路。

「可惡！」我內心低吼，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一切努力、一切夢想、所有事物，全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我曾相信，我的未來是一片光明，沐浴在勝利的榮耀中。但現在，只因這位北方國王，一切即將化為泡影。是命運的殘酷玩笑嗎？我畢生所學，所經歷的一切，只為了死在這寒冷的雪地上嗎？

冰冷的風在耳邊急速吹過，每一陣風都像是命運嘲笑我的嘶嘶聲音。我本以為已做好死的準備，但我還有那麼多的心願未了，那麼多的話還未對家人說，那麼多的事還未完成，我還不想放棄。

「我拒絕！」

我心中那強烈的生存欲望終於爆發，將我從那死亡的邊緣拖回。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快速側身避開，那銳利的斧頭猛地插入了厚重的雪地，它所帶起的風壓與雪花，彷彿是一場白色的風暴，鋒利的斧刃深深埋入雪地，露出的部分依然在空氣中顫抖，那種恐怖的力道，足以證明若是擊中我，我會被劈成兩半。

我趁著他收回斧頭的瞬間，迅速調整呼吸，回復平靜，但我的心仍然在狂跳，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緊張。

「好險！」我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到幾乎能從喉嚨裡聽到，我緊張地嘆了口氣對自己說。

「有一套嘛！」北方國王的眼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微笑，他彷彿享受這場生死遊戲，拔起插在雪地上的斧頭對我說。冷風拂過，帶起他的斗篷，展現出他的氣勢。

「我剛可是看到你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他的聲音充滿了得意，「那種眼神，我見過無數次，是準備迎接死亡的眼神，沒想到你竟然將自己從那種狀態拉了出來！」他將戰斧隨意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在挑釁我。

「我可沒那麼容易被殺死！」我聲音堅定地回，儘管剛剛的狀況幾乎讓我絕望。

他冷笑一聲：「那就讓我來試看看吧！看你是不是在做無謂的掙扎！」言畢，他的動作驟然變快，再次朝我衝過來。我快速吸了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他的攻勢。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拿著那面堅固的盾牌，它看起來幾乎無法突破。但他的右手卻只有那柄戰斧，我心中早已有了策略。

我故意往他左手邊持盾的方向跨了一步，試圖誘騙他。果不其然，他似乎誤認我會從那邊入手，便把盾牌稍稍舉高準備應對。然而，這只是我的佯攻。我在他猶豫的一瞬間，迅速改變方向，朝他的右手邊進行攻擊。只見他努力抵擋，但因為攻擊距離的關係，他沒法即時反擊。正當我以為計劃成功，將能攻擊到他時，卻聽到他嘲笑的聲音：

「小毛頭想耍陰招呀！」

我心臟猛地一沉，不敢相信。我的策略，就這麼被他識破了？

北方國王的眼神帶著一絲殘酷的嘲諷，他駭人的速度和準確度讓人驚駭。他將重心放在後腳上，隨後疾速揮動戰斧，目標不是我，而是我的劍身。在瞬間，他的斧刃與我的劍身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碰撞聲。

那不只是一次攻擊，而是一次計算精準的技術展現。他利用斧刃的弧度和力量，瞄準了我的劍的弱點，然後用力地擊中。我完全沒有預測到這一招，手腕感到強烈的震動，劍被迅速剝離了我的控制範圍，彷彿要從我手中飛出。

我原本自信的攻勢，突然間完全崩潰。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我能感覺到北方國王那近乎嘲諷的目光盯著我，好像在說：「你以為你能贏我嗎？」那壓迫感讓我感到幾近窒息。

北方國王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瞬間調整位置，腳步微移，利用腰部的旋轉力道，做出一個近乎完美的旋轉。就在這一刹那，他的盾牌像是壓倒性的巨浪般撲向我，速度之快，我只能看著它近乎緩慢動作地接近我的臉部。

「呃！！！」我的叫聲中充滿了恐慌和痛苦，那瞬間的撞擊讓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世界彷彿失去了色彩，我感受到強烈的疼痛，然後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拋飛，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每一次翻滾都伴隨著撞擊的疼痛，直到我停下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如被重擊的石塊般砸在地上，鮮血濺在了寒冷的雪地上，與雪混合成一片慘白的紅。我嘗到了口中的鐵銹味，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血。我的劍，在我意識模糊中，被北方國王的冷笑和他緩緩走向劍的腳步聲引起，一腳踹到了遠處。

「死期到了！小毛頭，看來你還要多練練，連我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呢！」他的聲音充滿了蔑視，像是一位老師在訓斥一個做錯事的學生。我努力支撐著，想要再次站起，但每一次嘗試都像是攀爬高山那般困難。

他帶著一絲邪魅的微笑，似乎在享受這場戲劇。我能感覺到每一步他逼近的氣息，冷漠、殘酷，伴隨著厚重雪地的沉重步伐，彷彿死神正步步接近。突然，他停下腳步，然後說道：「哎呀！我忘了你沒機會了！算了！只能算你運氣差遇到我！」

那恐懼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我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發抖，只能感覺到冷汗滴答落下，濕透了我的背。身體的疼痛已經無法比擬心中的恐慌。我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我摔倒在地，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耳邊的風聲也似乎遠去。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一片躺在雪地上的盾牌，那應該是某位不幸的士兵遺留下的。幾乎是本能地，我撲向盾牌，抱著它試圖擋住即將下來的戰斧。戰斧的劍尖與盾牌猛烈碰撞，我能聽到心跳聲在回響，那一瞬間的時間彷彿被拉長了。可是，我沒有料到，盾牌在北方國王的力量下被砍得支離破碎，鋒利的斧刃幾乎刮破我的皮膚。

北方國王用戰斧將殘破的盾牌從我的手中一把扯開，然後隨意地甩到了一旁。我感到了絕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我開始向後退，後退，然後再後退，每一步都伴隨著恐懼。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彷彿一座無法越過的高山，那感覺就像死亡正笑著向我走來。

冷冽的風繚繞著我倆，北方國王俯視著我，他的眼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伴隨著他言辭中的冷笑。他的重靴用力踩住我的胸口，每一次心跳都帶來如火燒般的刺痛，我努力掙扎，但他的重量像是巨石一般，壓迫著我，使我無法動彈。

戰場上的嘶吼、打鬥聲、和馬蹄響此刻似乎都遠去了，只留下我與他這一場絕命對決。我心中充斥著懊悔和絕望：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策略，都像是預先知道我的計劃，然後輕易地瓦解。我努力回想每一次的交鋒，每一次他都像是在玩耍，而我則是他的玩物。

那戰斧，在太陽的照耀下，映射出閃閃的寒芒，就像是死神的鐮刀，準備要奪走我的生命。我心中閃過了一絲後悔，想到那些我還未完成的事、那些未能實現的夢想。我無助地，感到深深的絕望。

「『鐵壁 艾瑞克森』！看來你對我來說還不是個對手！是時候倒塌了！來世再見吧！」北方國王的聲音如同死亡的宣告，戰斧的影子逐漸在我的視線中擴大，接近。在那一刻，時間彷彿變得緩慢，每一秒都拉得好長，但深知，這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