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9)

2022年   4月   逃避很有用

「男孩逃走了！」雪莉很不屑地說：「他真的很鳥耶。」

「你應該很討厭像男孩這樣的人吧。」

「也不能說討厭。」雪莉抿著嘴：「就是讓人覺得很煩，明明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喜歡人家的啊，為什麼到緊要關頭的時候要想那麼多？」

「你看不看足球？」老闆突然提出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什麼？」女孩不解什麼老闆會在這個時候問足球。

「 有些球隊會一直在把球帶到球門附促進的時候，會一直傳來傳去，但就是不射門。」

「這個男孩有什麼關係？」

「你不覺得很像嗎？其實他們只要嘗試一下，也許就能夠成為英雄，但他們寧願把機會讓給別人，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膽小鬼嗎？」

「是啊。」老闆哈哈一笑：「其實我們都是膽小鬼，只是我們猶豫、膽怯的事情不一樣而已。做出最終決定之後，就要經受那樣的後果，其實這還挺可怕。」

「所以就選擇逃避嗎？」

「我以前會覺得是逃避，我現在會說那是叫暫停。」老闆看著雪莉回惑的表情：「我們最終都會做出決定，只是有時候，我們得停下來想一想。 」

「但是很多事情不會等到想完之後再讓我們做出決定的啊。」

「是啊，你說的沒錯。」老闆讚許雪利的聰明說：「那沒有也沒有辦法啊，這就是人生啊，所以才會有遺憾啊！」

「是哦。」雪莉有些不以為然，「遺憾有什麼好的。」

「可能是因為大多數的遺憾，都來自於未實現的美好吧。」

1997年5月   陌生

「學姊呢？」看到男孩單獨赴約，阿慶覺得有點奇怪。

「我們分手了。」男一臉淡然。

「什麼！」 阿慶嚇了一跳，「不是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嗎？」

男孩用苦笑回應了阿慶。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阿慶口中的學姊大男孩他們一屆，當初在校園時有著冰山美人的封號，但她對男孩很不錯，可能都是報紙組的關係。M大大傳系在學生升上大三之後，會依學的志趣分組，分別是報紙、電視、廣播、雜誌四組，四組都有自己的媒體，但其中難度最高的，當屬《M報新聞》。不同於其他學校的校刊性質，《M報新聞》不但周周發行，報導內容與採訪對象都以傳播界為主，號稱是媒體中的媒體，所以難度很高。

因為難度高，壓力大，讓《M報新聞》的學生有了一種革命情感。這樣情誼不只限於同屆生之間，還往上延伸至學長姊。男孩與學姊C就是因為這層關係而認識。

相較於對女孩的感情處理態度，男孩對於學業與其他事情，認真負責的程度那可是大家交相讚譽。而且他不不是只認真而已，大部分的時候，他的表現都還挺不錯的，而且能動能靜，文武雙全，比如系學會、系排球、系合唱團、系棒球隊、文藝社、弘仁社；上課的態度雖然很任性，但只要有來上課，一定就是認真聽講，絕不打混，在《M報新聞》更是任勞任怨。這種態度讓男孩得到了大家信任，甚至連大三暑假去C報實習時，都贏得C報長官的欣賞。

認真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是美麗的，更何況男孩不止是認真，表現也頗為出色。男孩的這些表現學姊C自然也看眼裡，她覺得男孩有趣極了，外表平凡，甚至有些邋遢，然而卻多才多藝，與自己認識的男生有著很大的差異。學姊C沒有遇過這樣的男生，於是她忍不住想多了解男孩一點，男孩也因此比別人多了些與她相處交談的機會。但男孩並沒有很在意，他當然覺得學姊C很漂亮，但他的世界彷彿只有女孩或其他他感興趣的事，而學姊C顯然不在其中。

這可能也是學姊C受到男孩吸引的原因！所有人把自己當成寶石一樣捧在掌心，只有這位學弟以一種簡單的從容對待自己。

升上大四之後，課變少很多，同班同學見面的機會也變少很多。男孩與女孩原本就接近崩解的親蜜，也就加速瓦解成疏遠了。

再加上系上的創舉：大四畢業生要完成一本學士論文才能畢業。所以每個大四學生都在忙著製作自己的畢業論文或者相關畢業作品。因為製作畢業論文的關係，男孩才與學姊C擦出了火花。

男孩連論文是什麼都沒有概念，在大三時是有修過研究方法這堂課，也做過不少接近論文形式的報告，但那些都是團體作業，是眾人合作的成果，主題也有教授明確要求。面對畢業論文，男孩顯得有些茫然，在此時，學姊C伸出了援手。

當時學姊C正在政大就讀傳播所，那一天男孩在政大社資中心參閱各研究者的論文主題，希望從中找到可以研究的方向，然後遇上了正在社資中心櫃台打工

的學姊C。

學姊C也通過了M大大傳系畢業論之的考驗，於是她向男孩提出了建議：「我現在跟著教授在做精確新聞調查的研究，也許你可以往這個方向著手，然後我也可以提供你一些意見。」

「所以學姊你要變成我的指導教授嗎？」男孩的話裡，有感激有些調皮。

學姊C笑著拍了一下男孩的肩：「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做牛做馬囉！」男孩的話惹來學姊C的輕笑。

學姊C就這樣進了男孩的生命裡。在她的建議下，男孩的研究的主題訂為〈黨派與報社立埸之間的關聯，以1996年總統大選為例〉。1996總統大選是中華民國實施行憲政以來，首是由人民直接選舉總統。不僅國際矚目，還在兩岸間引爆了軍事危機。那時的台灣充滿的各種聲音，政黨之間的攻訐批判，軍事威脅下的蜚短流長，然而這些對於男孩來說，都是民主的喧譁，明亮而吵雜。

1996年是台灣人最感到驕傲的時刻，以這個主題來作為自己的畢業論文題目，男孩覺得再合適不過了。這樣不但參與了這個所有台灣人共同感到驕傲的歷史，還很夠記錄這一段歷史，他覺得這已經不是作業了，而是一種而是使命。

在學姊C的幫肋下，男孩選擇使用的研究方法是內容分析法，選取的樣本是《中國時報》，《聯合報》，還有《自由時報》；日期投票日當天往回推的六個月。在這段時間以內所有關於總統大選的新聞，從對各組候選人的報導內容的面積，標題字體，字數等去做一個量化的研究比較。

對男孩來說，那真是一段痛苦的時光！光是研究方法，研究對像，樣本，你就必須要說服指導教授認可。雖說學士論文是沒有那麼嚴格的，但男孩光是架構與研究方法，就跟指導教授討論了快一個月，那時男孩的指導教授是系主任，這也是學姊C建議的，「他老人家是台灣這個領域的佼佼者，一定要找他。」

學姊C不僅僅是出一張嘴，她還花時間陪著男孩一起寫論文，那一年啊！男孩不是在中央圖書館，就是在政大社資中心，要不然就是在去這兩個地方的路上。大四下學期，男孩幾乎在中央圖書館的三樓研究室從開門待到關門。而無論是中央圖書館還是政大，幾乎都有學姊C的陪伴。

對此，男孩也很困惑，「學姊，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你有事就去忙沒有關係。」

「不會啊。」學姊總是溫柔地回答：「我也要寫論文啊，這些地方也是我要來找資料的地方啊。有人當司機，甚至還是保鑣，這樣挺不錯的；加上們研究的主題很接近，你的寫作方向與研究資料，對我來說，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啊。」

學姊C的這一番話讓男孩很是感激。就這樣，兩個人的生活開始慢慢的重疊在一起，一開始只是在央圖、政大校園重疊。然後重疊的範圍慢慢擴大，開始包括了學姊的上下課時間，也包括了學姊系的家門口，電影院、餐廳。到最後兩人的生活作息幾乎完美的一致。

阿慶饒有興緻的看著男孩與學姊C的發展。

「這一次你打算怎麼做？」阿慶總算找到機會問這個問題。

「什麼怎麼做？」

「就你跟學姊啊。」阿慶意味深長地看了男孩一眼：「這一次不會又想逃走吧！」

男孩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什麼好逃的，學姊很好啊。」

男孩是真的這麼覺得。以前學姊C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她很漂亮，而且做起事來很俐索。可能是太常與美女們相處，所以男孩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感覺。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男孩完全體會了學姊C的魅力。

她不只是有漂亮而已！這是男孩的結論。他覺得字姊被封為冰山美人，並不完全是高傲，而是她很懂得拿捏分寸。她總是溫柔有禮，這也形成一個完美的防護罩。因為學姊C會回應每一個與她攀談的人，但在這樣禮貌中，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她的溫柔更是一道牆，堅定地畫出一道結界。除非來人真的白目到了極點，讓她不得不換上一張冷傲的表情將之擊逃，不然一般人通常都會在這樣的溫柔與禮貌中知難而退。

但還是有許多人前仆後繼的試圖摘取這朵高嶺之花。

「不是因為外貌而已。」男孩曾經阿慶分析學姊的魅力所在。

「是眼睛與聲音。」男孩說。學姊C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很有吸引力，「你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會非常專注地看你。」那宛如碧波盪漾的雙眼，就這樣如望著說話的人，下一秒，原本瀲灩的秋水瞬間化為巨浪，連人帶心地捲入對學姊C的思慕汪洋。

還有聲音。男孩很喜歡學姊的聲音，尖尖的，細細的，不像撒嬌那般甜膩到人頭皮發麻，更多的是讓人著迷的微微抑揚頓挫。隨著學姊的心情轉換，聲音柔情似水，有時候又鋒芒銳利，那聲線是晴是雨，總能將人綑綁。

「這根本是女妖了啊！」阿慶笑了起來：「又是捲入又是綑綁的。」

男子點點頭，這個妖字用得好。說女神太高貴了，妖這個字恰恰能說明學姊C的顛倒眾生的魅力。

尤其在經段時間的相處之後，男孩更是深有體會。他想起前些日子央圖發生的事。

「學弟，你有想要考研究所嗎？」

男孩看著學姊C，一臉「你是認真的嗎？」的表情。

這一年對男孩來說真的太痛苦了，每天拿著尺量著每一條關於總統大選新聞的刊載面積，記錄這三家報紙對每一組候選人的語意量表。上了研究所之後，就要延續這麼痛苦的日子，不，是更痛苦！這一點就讓男孩打消了念研究所的想法。

「學姊，你的碩士論文很難寫吧。」

「是需要更嚴謹、專業的研究方法，所以，是難寫沒有錯。」學姊C輕柔地說。

「所以囉，我不會想去研究所。」

「為什麼，其實你的反應很快，很有創意，有些觀點也很有意思，你來念研究所應該可以發揮這些特點。」學姊C很認真的望著男孩。

「還是不要吧！」男孩搖搖手，「一想到要寫畢業論文，我真的沒有辦法。」

「是喔。那真是可惜。」學姊的音調裡竟帶著一種惆悵。

「不會啦，有什麼好可惜的。」

「有啊！」學姊伸了一個懶腰，她向上拉舉身體的同時，淡藍色的襯衫堆疊出迷人的線條，從胸部到腰際。

男孩察覺自己的視線充滿著一種情慾，他連忙低下頭，試著平息可能幻想。

「如果你考上我們學校的研究所的話，那我們就可以繼續這樣下去了。」男孩的思緒瞬間凍結在學姊C的這番話裡。

「這樣下去？」男孩似乎想要確認什麼。

「是啊，這段時間我過得挺開心的。」學姊嫣然一笑：「不過，你也不要想太多啦，不想念研究也沒有關係啊，只是……。」

男孩看著學姊C，等著她說下去。

「沒有啦。」學姊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她慌張地低著頭收著桌上的文具與文件，然後轉頭對男孩說：「走吧，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男孩有些茫然點點頭，他只記得學姊的聲音很好聽。

「所以這一次你會好好把握吧。」男孩想起那一天阿慶的問題。

「總要有個時機點吧。」男孩也記得自己的回答。

隨著口試審查的日期逼近，男孩也愈發緊張起來。雖然只是學士論文，但系上還是搞得很隆重，除了找了會議室讓畢業生公開發表論文外，還請了外校的教授來當口試委員。

學士論文發表成為隆重的盛典，隆重到讓男孩在口試審查的前一個星期開始失眠，反覆推敲論文裡面的說詞是否錯漏之處！因為找來口是我的校外專業人士，是當時某報民調中心的主任，聽說是出了名的嚴厲，男孩嚇都嚇死了！

好在有學姊C！

學姊C的輕柔笑語總能安撫男孩緊張的心情，只要一看到她，或者聽到她的聲音，男孩就能平靜。即使論文已經完成了，也用不著再去央圖或社資中心，但男孩還是依照以前的作時模式，去接送學姊C上下課，男孩渴望見到她，渴望看到學姊C的表情、笑臉，渴望聽到她的聲音。學姊C似乎也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她希望男孩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要男孩在校園等她下課，她要男孩陪她併肩在校園漫步。

沒有了論文的羈絆，兩人反而靠得更近，宛如一對戀人！

「真是不曉得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阿慶輕啐一聲：「學姊竟然會看上你，也不曉得她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

「這種說法也太傷人了吧，我應該還不錯吧。」

「是，是，是，你真的很不錯。」阿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這樣也好啦，你跟文珊也都有各自的歸宿了。」

歸宿？男孩心頭一震。   

「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文珊，他她跟一個男生手牽著手在逛街，我問她是男朋友嗎？她笑著點點頭，後來他就坐上那個男生的車子走了，之後還碰到過幾次，那個男的還開車接送他上下課的，應該是不錯的體貼的男人吧。」阿慶簡單地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男孩硬是壓下了許多的問號，但這些問號卻顯得非常鋒利。男孩覺得自己的思緒變割傷的一塌糊塗，但他不曉得自己要問什麼？能問什麼？最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發問的資格了

「是喔。」回復了平靜的男孩，輕描淡寫地說：「那很好啊。」男孩點點頭，像是在對自己說似的：「她很好，就好。」

其實男孩有時候會想到女孩，當送完學姊C回家之後，女孩會猛然出現在他的心裡。那個在自己心裡的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些憤怒，也有些哀愁，好像在責問他：「你怎麼愛上別人了？」

男孩也很驚訝自己的無情，這麼短短的時間內，自己就喜歡上別人，他覺得自己像個的負心漢一樣。

口試當天，男孩盛裝來到口試發表會會場，陪伴他一起來的當然是學姊C，但兩人一起出現還是引起一陣嘩然。嘩然的原因當然是竊竊私語的揣測。不過男孩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他只看得到待會要坐定的，那個放置了發表人麥偉文名牌的位置。

「不用緊張。」學姊C微笑地站到男孩前面，她貼近男孩後握起男孩糾結於領帶的手，然後慢慢牽著他手將之帶離將那一團糾結，男孩感受到一陣從學姊C的手指傳來的溫熱。學姊C從男孩的頸後接手那一團造成混亂的領帶。

學姊C的纖纖手指，像蝴蝶飛舞般的在男孩的脖子周圍舞動，那是一種軟軟的柔情。男孩覺得心跳得好快，呼吸也變得慎重了起來。在學姊的巧手下，領帶已經完成，她慎重為男孩調整最後的領結位置。

在整個過程中，男孩僵直著身體，對這一刻，他不曉得該如何反應，不曉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與心情來面對。男孩一動也不動，他也不曉得自己是因為不曉得如何應對而不敢動，還是深怕打破這眼前的美好而不願意動，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覺得學姊C很美！

他看著眼前風情萬種的學姊C，感覺她幾乎就貼在自己身上了！男孩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香氣；感受到學姊的呼吸像一陣風一樣地吹拂過自己的感官；還有那雙微微笑著的眼睛。男孩覺得自己快被淹沒了，淹沒在學姊C似水般的柔情之中，他吞了一下口水，在一刻，他好想握住學姊的手，然後將她擁入懷中。

畢業論文口試發表結束了，男孩也順利了通過，系上的同學、學弟妹紛紛走來向男孩祝賀。不再緊張的男孩在恢復了平靜後，這才發現女孩沒有來。一陣失落感上心頭。其實也沒什麼，男孩心裡這樣想著，每個人的論文發表會時間、地點都不一樣，加上就要畢業了，許多人已經開始在投履歷、找工作，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或交情，的確是沒有必要特別參加這些發表會的。

但這也是男孩失落的理由，「原來我已經屬於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或交情的那一人了。」男孩有些感傷，沒有想到原來這麼親蜜的朋友，最後竟然會變得如此陌生。

「怎麼了？」一旁的學姊C似乎看到了男孩的神色有異。

「沒什麼，可能是累了。」

學姊C點點頭，「總算結束了，但心情應該也挺複雜的吧。」

「是啊。」男孩望著剛剛結束論文發表的教室，這一年來關於寫論文的許多回憶上心頭，以為不可能做到的，現在才是熬過了。

「走吧。」學姊C很自然的挽起男孩的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現場還有其他人不懷好意的視線，「我們去慶祝一下。」

從餐廳走出來己經天黑了，男孩提議到近的河濱公園散步。華燈初上的台北，沒有璀璨的燈火點起繁華的夜，整座城市以別種朦朧的風情歡迎男孩。日夜交替之際，這個城市原來也有著這麼一副含蓄羞柔的表情，令人怦然心動。

兩人靜靜地走著，吐納著眼前的彼岸風光，然後在一處低矮石椅上坐了下來。男孩看著學姊C的側臉，學姊C的秀髮被風吹起，露出白皙的耳際，那是堪比眼前明亮華燈的的美麗。

「總要有個時機點吧。」男孩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也許現在就是了！男孩心裡這樣想著。一股勇氣，

男孩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但他決定順著自己的衝動，從身後緊緊的抱著了學姊C。學姊嚇了一跳，但她沒有抵抗掙脫，她反而就這樣順勢的靠向男孩的懷裡。學姊的反應讓男孩鬆了一口氣，也因為放鬆了，他開始感受到學姊C溫香軟王的的美好感覺。

學姊C的頭髮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撩起了男孩的意亂情迷，此刻他的手臂緊緊的環繞著學姊心細的腰，他感受到一種酥軟，學姊C芳香輕柔的身軀此刻緊緊依偎在男自己身上，他整個人幾乎就溶化在學姊溫潤潔白的肌膚裡。

「我想吻你。」男孩情不自禁地說。

學姊C轉過頭來，雙唇貼上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