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後悔過,當大學還是妹子時,沒去穿黑絲?」
「等等,什麼黑絲?」梨皺著眉身體微前傾,試圖想聽清楚 S 說了些什麼。酒吧裡磅礡的爵士樂攪和著隔壁幾桌嗨翻的人聲,掩蓋了 S 的話語。
「就是 AV 女優常穿的黑色絲襪!」 S 提高音量近乎用吼的,坐在吧台的西裝男,不禁轉身投來奇異的眼光。
「穿黑絲幹嘛?」
「做業務、拉保險,或當 show girl 賺錢啊,現在來不及啦,二十幾歲就該去穿黑絲的。」 S 滿臉寫著失落,拿起酒杯,灌了好幾口 Daiquiri。
「你高知識份子,不屑這麼做吧?」
「職業不分貴賤,哪有什麼屑不屑?可以靠美色賺錢,幹嘛一定要用頭腦?」
「現在去還是可以啊。」梨穩當當說著,彷彿年齡從來不是問題。她來聚會前跟老闆吵了一架,說胃痛,什麼都沒喝,很不帶勁,繼續頭腦清楚地跟 S 辯。
「來不及了,年老色衰,穿不起黑絲了。整天窩在電腦前寫論文,燒腦又沒錢。」
「你不要那麼糾結於黑絲。看看我主管,五十幾歲還不是跟董事長搞上。今天他倆在辦公室開酒,才早上 11 點欸,我走進辦公室,撞見兩老臉紅的不得了,喝到茫。」
「嗯,五十歲風韻猶存?然後呢?」S 好奇中帶著興奮,像是搖晃尾巴的小狗,眼睛骨碌碌的,一邊幻想自己五十歲時,會是什麼模樣。
「我把產品文件放在董事長桌上,關上門前說『你們真是酒色財氣』,他們兩人笑得可開心了。對,五十幾歲徐娘半老,看的出來年輕時應該是個正妹。」
要靠美貌搭上事業直升機,那也得有機緣,最後梨跟 S 得到此一小結。
酒吧越夜越美麗,S 與好友閒扯著大學往事,逝去的青春,是沁涼酸甜的 Mojito,可不管再喝幾杯 Mojito,都再也回不去了。
攬了台小黃到家後,S 步伐凌亂,翻出了靜置在衣櫃深處的吊帶黑絲,他東倒西歪地套上絲襪便沉沉睡去。
鼾聲猶如規律的鐘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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