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之二：安琪與坎貝爾(2/11)

CH2/11

  葛根年約三十多歲，十多年前國內宮廷政變時原為弓兵營上兵。老皇帝死後兩皇子爭奪帝位，長子彼得為儲君，繼位為帝，幼子恩格不服，稱儲君矯立遺詔，於是與其一干心腹文臣武將叛出朝廷，在南方一帶據險自立為王，聯絡四方諸侯不聽號令，不受節制。連年爭戰，民不聊生。葛根原跟隨弓兵隊長擁護彼得，後調派至前線征戰討逆，在一次戰役中身受重傷滾落山坡，幸遇老樵夫救治，命雖然救了回來，但一目視力大為受損，從此心灰意冷，不再為皇室效力，改頭換面，隱姓埋名，與樵夫之女米蘭達結婚，打獵砍柴，栽瓜種菜，聊為生計，隔年生一女，即為麗莎。

  安琪自被葛根帶回家裡之後，倒也勤懇聽話，雞鳴即起，主動提水澆菜，幫忙撿柴、打掃、升火做飯。葛根一家人看在眼裡很是欣慰，深覺這個撿回來的女兒沒白養。不過安琪似乎沈默寡言過了份，有時一天裡嘴巴也吐不出幾句話。問她話也只是「有」、「對」、「是」、「不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應對而已，對許多事不好奇也不多話。相較之下，姊姊就開朗活潑了許多。也還好姊妹兩個年歲相差四、五歲，麗莎總是以照顧者自居，並不以妹妹的孤僻為忤，經常陪妹妹聊天說話解悶，即使妹妹不說話，她自己也說得自得其樂。

  但有件事情麗莎始終覺得很不理解，那就是妹妹經常抱著那隻熊布偶，只有對熊布偶，安琪才會有許多說不完的話。她對熊布偶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表情認真，好似熊布偶都能懂得她所說出的每句話。安琪與熊布偶寸步不離，即使幹活時也用揹巾把熊布偶背在背上，就像背個孩子。「安琪，你跟這隻熊布偶這麼要好，它叫什麼名字？」麗莎問。「它叫坎貝爾。」安琪回答道。「是你原來的媽媽給你的？」「對，是我媽媽給我的......後來她就死了。」麗莎能理解，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遺物——一個念想。

  有一次葛根從鄰村回來，帶來了一個嶄新漂亮的洋娃娃。米蘭達拿了給安琪道：「安琪，你看這個娃娃多漂亮，你那隻熊娃娃太髒了，拿來給我洗洗。」安琪搖搖頭，表示拒絕。米蘭達不耐表示：「那熊你每天抱在身上，吃飯、睡覺、幹活、上廁所都帶著，沾了多少髒了，還不洗？」伸手就來拿。安琪縮著身子往後退，把熊布偶死抱著緊緊的：「不要，坎貝爾怕水！」「胡說什麼？布偶也怕水？快給我！」伸手抓住坎貝爾便奪。安琪死抓住坎貝爾的一邊不放，喊道：「不要！不要水！不要水！」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米蘭達另隻手伸過來抓住安琪手腕，便要拉開坎貝爾。忽地感覺到手中的坎貝爾越來越熱，後來簡直到了燙手的地步。「哎呀！」米蘭達受到驚嚇，趕緊放開手，表情驚疑不定。看看安琪，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坎貝爾回到了安琪手中，安琪緊抱在胸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神情。

  米蘭達看看自己發紅的手掌，再看看安琪，六神無主地搖搖頭，無奈地走開，回頭又望了安琪一眼，困惑不已。（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