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殺手，保鑣？ 楔子 (2)

二樓教室 

「在數學中，一個函數是描述每個輸入值對應唯一輸出值的這種對應關係，符號為f(x)。」 

「媽，二樓教室有人在上課嗎？」 

「有啊，高一數學班，就新來的高老師上的。」 

「高老師？」 

「函數的基本特質是，對於每一個輸入值都有唯一輸出值與其對應。」 

陳芷榆走進201教室，挑了最靠門邊的位置。 

「簡而言之，函數是將唯一的輸出值賦予每一輸入的“法則”，以及該輸出值與對應輸入值的集合。」

鈴-鈴-鈴！ 

「那我們今天就先上到這裡。」 

「老師，我有題目要問…… 」 

一如往常，只要一下課，總是會有一大群女學生圍著高輝問問題；多問問題是好事，讓高輝感到困擾的是，這些女學生問的，多半都與數學無關。 

「老師，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沒時間交。」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漂亮，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吧…… 」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跟我交往啊…… 」 

「老師，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什麼…… 」 

「噗！」聽到這對話，坐在最後面的陳芷榆，不禁笑了出來。 

高輝抬頭看了一眼，但似乎沒認出她。 直到結束，所有學生散去，已經是晚上的9點35分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嘛？！」 

「同學，還有問題嗎？」 

「同學？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了…… 」 

「不好意思，請問妳是？」 

「你等等…… 那這樣呢？」 

陳芷榆拿出包包裡的眼鏡並戴上，還故意把頭髮弄亂。 

「喔，殺手作家？」 

「拜託，別亂取綽號，我有名字的好唄…… 」 

「那請問大名？」 

「我叫陳芷榆；還有，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作家的身分。」

 「這麼低調？」 

兩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媽，那我要先回去囉！」 

「可是現在這麼晚了，妳一個女孩子…… 我看叫高老師順道送妳好了。」

 「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 

「高老師，可以幫個忙嗎？」

 「沒問題。」

 「妳看，人家高老師都說沒問題了…… 」

 「那…… 你有車嗎？」

 「當然，這年頭沒車怎麼出來混…… 」

 「好吧，那你先把車開過來嚕。」

 「哪那麼麻煩，我的車就在外頭…… 」

 「不會吧，這台？！」

 高輝點點頭。

 「自行車？！可是，你這沒有後座…… 」

 「這還不簡單…… 」

 高輝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自行車的後座架。

 「把它裝上去…… 妳看，這不就行了。」

 「我看算了，還是用走的回去比較保險。」

 「別小看這台車，它可是舶來品，限量的。」

 「限量？」

 「看過日劇《古畑任三郎》嗎？跟裡面主角騎的一模一樣。」

 高輝說的是日本 Bridgestone Cycle Co., Ltd.(非法國的Céline)産的 30 輛限定版「Bridgestone Celine SECL-27」，27吋大，鍍金車身，真皮車座。

《古畑任三郎》是日本富士電視台有名的經典警探推理電視劇系列，片名來自劇中刑警主角的名字，素有「日本的神探可倫坡」之譽稱。主角總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騎著最喜歡的Celine自行車到案發現場；擁有極為卓越的推理能力及超強記憶力。解決事件時，幾乎都是與嫌疑犯一對一的質問。

「我還是寧願走路。」 

就這樣，高輝牽著他的Celine，陪陳芷榆一起回家。

「不好意思，要你陪我一起用走的…… 」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 

「什麼意思？」 

「妳要不要試騎看看，它很棒的。」

陳芷榆稍微猶豫了一會；不過，她還是坐上了自行車，騎了一小段路。

「怎麼樣，不錯吧？」 

「其實，還蠻好騎的」 

「沒騙妳吧…… 」 

「我只是很難想像，你人高馬大的，怎麼會騎自行車當代步工具？」

 「人的個性是很難捉摸的，有時妳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陳芷榆笑著說：「被倒打了一把。」

 「妳說妳是護理師，專科是？」

 「精神科。」

 「哦，酷。」

高輝話才說完，陳芷榆便走到他的面前。她仔細地端詳高輝的臉。

「喂，小姐，我知道我很帥，但妳也不用靠這麼近吧…… 」

 「不可能啊…… 」

陳芷榆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著。

「妳怎麼啦，一直碎念的…… 什麼不可能？」

 「你發誓你不會跟其他人說…… 」

 「說什麼？」

 「就接下來我要說的內容，你一個字都不許跟其他人透露。」

 「喔，好。」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就補習班啊，妳忘啦？！」

 「不對，還要更早。」

 「更早？」

 「你真的沒有印象？」

 高輝搖搖頭。

「妳可能認錯人了，我一直都住在美國，上個月才回來；在這之前，我們不可能見過面的。」

「你今年幾歲？」

 「30。」

 「也對，年紀不搭，我那年24歲，子齊26歲；照年紀推算，那個人現在也有40了，你看起來太年輕，不會是你…… 」

 「小姐，拜託，說點我可以理解的好嗎？」

 「2010年，我和子齊曾被綁架。」

 「綁架？」

 「嗯。」

 「子齊…… 又是誰？」

 「是我哥；不過，不是親生的。」

 「我好像聽老闆說過，是留日學醫的吧？」

 「對，專攻幹細胞生物。」

 「聽起來就很專業的感覺。」

 「那年，我爸準備要代表綠黨參加南市議員的選舉；可是收到了許多恐嚇的信函；還遭到了槍擊…… 」

 「老闆沒事；目標變成了妳和陳子齊？」

 「我並不清楚為什麼會成為目標…… 」

 「然後呢，警方循線找到你們，把你們救出來？」

 「不，不是警方的人；是一個殺手救了我們。」

 「殺手？」

 「他戴著一個銀色的面罩，殺了那些人；然後，把我們救了出來。」

 「這麼說，妳並沒有看到那個殺手的臉？」

 「眼神，我覺得你跟他有著一樣的眼神。我一向對我認人很有自信，你和他身材也差不多…… 聽說這人，在殺手排行榜中高居第一位，善於易容、變聲；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那個殺手…… 」

 「殺手還有排行榜哩？我看妳是“殺手”這類型的小說寫太多，得了妄想症吧…… 」

 「是真的！」

 「好啦，我肚子餓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東西再回去？」

 「我帶你去一間很好吃的店…… 」

 「天津牛肉麵館？」

「來過嗎？」

 「沒有。」

 「我是這邊的常客，平均一個禮拜會來個2~3天。本來我只吃水餃，現在也會點個麵，換換口味。真正要推薦的，應該是他們的刀切牛肉麵，都是純手工的蔬菜麵，採用新鮮菠菜打汁後加入麵粉，再揉製成的翡翠麵，香Q帶勁又營養。牛肉則是採用高級腱子肉，口感超棒。小菜也不錯吃，藍色碟子20元，紅色碟子30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