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審判
審判來自於人生的累積,是為自己先前做出的選擇負責,是為將來的審判做出選擇。
二十歲是第一個重大審判。青少年時期結束,你逐漸喪失童年的快樂、青春的自由,升學與否、什麼科系、至今為止累積了哪些興趣,都將影響未來的樣貌。你以為自己不擅長的那科目,在志願上不成問題,不知道那暗示了你的缺失。語言能力不好,影響你的溝通表達;英文不好,影響你的工作範圍;數理不好,表示你在其他地方的邏輯架構能力也不會太強。
各個科目都預言著未來。你在審判之前不會知道。
這時的人們最花心思的地方,通常是「我是否應該繼續喜歡這個對象」。當然,這也很重要,感情生活也影響著你的價值觀、你的未來,你的下一個審判。
為了逃避四十歲的審判,你會掙扎,會以為自己還能任性。你當然可以選擇,各式各樣的工作類型、戀愛形式、做人處事的風格,都任你選擇。
你可以為了逃避社會期待而隱居,騙自己不需要任何物質享樂,並在物價上漲之時,發現自己連溫飽都成問題,被視為家庭與社會的寄生蟲。你可以清楚資本社會的本質是錢,想方設法地賺錢、累積資產,每日只花三百元,只為了確保存款流失的速度遠低於進帳頻率,並在下一次的檢康檢查時,發現自己全身都是病。或許更早,你就因龐大的壓力得到急需就診的身心疾病。
是啊,這些也都是審判。
或許你很幸運,可以不為金錢煩憂。但你會發現身體逐漸脆弱,能引起你興趣的事物銳減,日復一日過著戰戰兢兢的生活。你以為你只需要顧好自己,其實親朋好友也都面臨著挑戰。你若比他們堅強、善良,你還要扶助他們,甚至揹起他們。從此,你的日常任務增加了,你需要確認肩膀是否還能扛住,背是否還能挺直,雙腿是否還能前進。
最終,你會發現,活得是否堅強和善良是選擇,是否活到六十歲、八十歲、一百歲,也是一種選擇。
千萬別忘記,這些選擇,每一條都將成為審判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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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是今年成為想像朋友寫作會觀察會員時,參加的一個寫作活動。主辦人請大家抽一張大阿爾克納牌作為主題,進行自由創作。形式相當自由,短則詩籤,長則小說,都沒有強制規定。於是,我寫下了一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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