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九局詼諧曲-海外工作三兩事

麋鹿

發佈於山城九局詼諧曲

2024/01/01閱讀時間約 96 分鐘

一局-來自四面八方的成員

這是一個外派大陸時

組了一群四面八方的成員的故事

他們在從事金融放款相關工作時

所遇見的大大小小趣事

像極了參與一場棒球比賽

所碰到的客戶

無不想多盜一個壘

多拿一點錢

然後得分走人

１－１面試經驗

奇副總監：面試２０－３０人，這當地人怎麼只有１個，當地人是不上班嗎

奇副看著面試資料

疑惑的問著同事舜長官

同事舜長官笑笑

舜長官：在地人房子都漲價了

收租就好

上什麼班

就這樣開始奇副的第一次重慶面試經驗

老經驗舜長官：這你第一次來大陸

跟你說

基本上這裡都是城市外的鄉鎮來面試

我說的鄉鎮

都是台北高雄以上的距離

不是只有隔壁一小時的距離

大家都往大都市跑

所以都會租房子

就算在市區租房子也不會離辦公室太近

奇副：房租太貴

舜長官點點頭：而且多人住一間是常有的事

這就算了

有時治安也不好

寢室會遭小偷

連公司都不放過

奇副睜大眼回著：公司

舜長官：是啊

門沒關

整台電腦就這樣被搬走

沒人注意

奇副：太扯了

舜長官：扯的還有

以後你就知道

反正你面試時要問的

除了看基本學歷

校排名

工作經驗

家住哪裡

現在住哪裡

跟誰住

都要問

距離太遠的機會就不大

還有海歸就算了

他以為我們是外商

其實我們只是台商

這種待不久的

奇副點點頭：下一個

呃

來個黑龍江

舜長官：這麼遠

看著眼前這位女生

舜長官偷指著履歷表

男生

面試結束後

奇副：黑龍江不是應該又黑又壯

但這位

真的不像

舜長官：不看履歷，光看人跟聲音

我還真以為是女生

不過他的脾氣跟當地姑娘比起來

真的溫和太多

奇副：有嗎？

舜長官笑笑：改天你就知道什麼叫重慶的辣妹子

吵架的時候很有用

奇副：只是這次當地的只有１個

舜長官：是啊

我剛調過來在地不熟

你這個新人更不用說

這分公司剛成立

放款這塊的風險要控制

還是得要找一些有經驗的人

補我們不足的地方

還要能長期合作信任度高

不要連我們都騙

奇副：我想也是

舜長官：這面試人的經驗我來挑

舜長官給了奇副一張紙：諾

你給來上班的人做一做問卷

看看他們是哪一類型的

知道個性也好相處

奇副：舜長官

我還不知道你是棒球迷耶

竟然還有這個心理問卷(附件)

~隨行筆記~

１．保持熱情真心以待：

你有沒有用心，當地同仁都知道，回饋給你的，縱然不一定即時，多年後也將是你在未來，微笑以對的動力。

面試時有同仁就問，我們問的不多，是不是就不錄取了，很直接的。

２．一封陸籍離職同仁感謝信寄到台灣：

她告訴我，仍舊帶著傳授的經歷走入其他城市，開始她的帶人職涯。

１－２要派誰上場

舜長官：我看這次就選在地方銀行待過的張君敏，有基本觀念

另外擔保公司待過的黃偉，有擔保相關經驗，這個可以

另外還有個在製鞋產業經驗的符曉英也行

奇副：長官這樣還少一個

舜長官：應該可以加一個純新人剛畢業的帶帶看

試試看這邊新人適應能力

奇副：你是說那位西南政法的李莉娜

可是她是新聞系的

舜長官笑笑：她不是喜歡訪問人

問問題

就讓她試試訪問老闆們

看老闆們招不招架的住

奇副：她好像是當地人

就怕她家裡有一點

太嬌嫩待不久

舜長官哈哈大笑：太嬌嫩我是不認同

這重慶妹子到時候脾氣就怕你受不了

不過家裡有一點倒是要考慮

奇副：那個符曉英也不是重慶人

脾氣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面試也不是很怕生的

問題也一直問

穩的很

舜長官：你有發現嗎

奇副：發現什麼

舜長官：這內地女生看起來比男生強很多

奇副想一下：喔好像是

這女生多半會主動問問題

男生倒是安靜許多

奇怪

舜長官：這幾年下來

我也覺得女生是比較有主見

奇副：對了

除了李莉娜住家裡

另外三個就都是外地來的

在這邊租房子

距離這邊都說不遠

要早一點去客戶或晚下班都能接受

舜長官：距離只要在1小時內

就還可以

不然上班時間一久

肯定受不了

只是黃偉跟人共租

安全性較要擔心

奇副：他是男的

舜長官：我知道他是男的

是治安沒有多好

尤其是共租

東西不見還好

要人出事就不妥了

大家來這邊上班

還是要關心一下

奇副：了解

那我就通知他們了

舜長官：只是他們都有反應一點

奇副：反應？

舜長官：雖然他們都說不遠

不過還帶了一句不方便

沒有地鐵到

公交到等很久

不可能天天出租車

更何況這出租車上下班

你還不一定搶的到

奇副：這麼多問題

舜長官：看來這辦公室

撐不了多久

又要換了

奇副：那當初幹嘛選這邊

舜長官：那還用說

便宜

市區很貴的

奇副：員工住郊區公司在郊區不在同一區

舜長官：不好笑

改天去市區走走你就知道

奇副：知道什麼

舜長官：生活的方便性

~隨行筆記~

１．面試成員的特性：

（１）新成立的公司來面試的一定很多，要先篩選，訂錄用標準，最好是有產業經驗，方便後面自己作業有人有管道可問，海歸的盡量就不用了，他真的以為台商是外商，福利優渥，薪資高，不用加班，壓力不大，面試都說好，事後沒多久就反悔了，重點還是薪資，我們給不起。

（２）就內地而言，女跟男的能力相比，女生主見明顯，男生相對較沒那樣強勢。

２．成員的居家環境：

（１）同仁老家要知道，了解多久回去一次，不然一趟這麼多天，經常請假，就受不了。

（２）同仁的租房點，要距離半小時到１小時內，不然半個月就等著收離職單。

（３）除當地同仁，外地同仁一定要問為什麼會在當地工作，是學校還是朋友，要看理由合不合理，外地來這邊，朋友不多，如果有不好的朋友，除他自身安全，也是會影響公司，尤其是同仁訪廠外出，一定要知道去哪裡，不然哪天接到公安電話都不意外。

（４）共租環境，當地常有的狀況，同仁為了省錢，大家一起住，雖然房間有鎖，但也只是防君子，那天上班沒多久，黃偉就說電腦被偷了，要跟同仁說安全要注意。

３．公司所在位置：

（１）沒有最好，只有適不適合：地點如果距離高速公路近，方便外出去其他城鎮，勢必要犧牲上班便利性，如果選擇市區上班方便有地鐵，但外出就要接受塞車，都有優缺點。

（２）生活方便性，最後我們還是搬了家，第一上班同仁嫌太遠，沒地鐵，下公交走路都要很久，第二周遭沒有太多店面，走路去最近的賣場也得花上一定運動量，吃喝買東西都成問題，當然可以叫外送，就是給人賺，前輩們說過，毛澤東（人民幣圖案）可以叫任何人過來。

（３）不多給一點錢，交通不方便，連打掃的阿姨都不來。

１－３對手到底是誰－ｐａｒｔ１區域產業

奇副：舜長官

這裡行業怎麼跟我在深圳受訓時不一樣

資料不好找啊

這報告不好寫

舜長官：當然不一樣，地大物博嘛

你以為全部都是紡織印刷啊

奇副：當時受訓就這二個行業最多

再來就是電子

我看這邊電子連個鬼影都沒有

舜長官笑著：內地大概落後沿海１０年

你要等電子

再等個１０年吧

奇副：不是有個工業區

惠普投資要拉一大把供應鏈過來

舜長官大笑：這邊是這樣的

畫大餅先

要等真的到位

得天時地利人和都有

你還是先鑽研其他產業吧

再等下去

你都調回去了

他都還沒到位

奇副：還得天時地利人和

當地政府不是都支持開發

廣為宣傳

提供免稅優惠

幫你找人

幫你拉電

土地也沒問題

這還不投資

舜長官：老弟

沒這麼單純

光靠一個惠普就要起飛

想得美

周邊產業如果沒到位

怎麼做

就算外協廠商都到位

萬一

它如果撤了

你叫這些外協廠商怎麼辦

這投資不都打水漂

所以每個人都在看

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奇副：這開發工業區還有真假

廠房不都蓋在那邊

舜長官：有些是人情壓力

不得不來

你去看工廠裡

有沒有有生產線再說

就算有

生產線有動再說

外頭好看

裡頭空空的啊

奇副：這

不是做表面功夫嗎

舜長官：ｔｈｉｓ　ｉｓ　ｃｈｉｎａ

奇副：又來

每次都這一句

舜長官：而且哪天

上頭換人

政策說不定就停了

奇副：換人

這書記不是頂紅的

老百姓都很支持

舜長官：老弟

ｔｈｉｓ　ｉｓ　ｃｈｉｎａ

紅不紅

不是老百姓說了算

改天你就知道

這裡是黨大於一切

奇副：這我知道

只是這工業區空空的

資料真不好找

你要的產業名單

得花一些時間了

舜長官：對了

－看了一下曉英－

舜長官：曉英不是待過鞋業

產業客戶名單怎麼找應該很了解

曉英：嗯

總監

網路要找是有的

但頂多只是十大百強企業

要真有電話

得付費的

舜長官：

看來為了找客戶

又要請毛澤東出來了

曉英：總監

那個就算工業區名單你有了

電話很多也是假的

雖然賣家保證是真的

舜長官：總有個信譽佳的吧

曉英：好的

我再問問

~隨行筆記~

１．各地特色產業不同：

（１）每個地方共同產業，大致就是紡織跟印刷，只是就設備而言，內地大致落後沿海地區５到１０年不等，之前在紡織設備上還見過很傳統的有梭織機還在使用。

（２）每個地方的特色產業都不一樣，剛到深圳受訓時，產業多半集中在印刷、電子、鞋廠…等，等調到重慶，卻轉換成汽摩配、鑄造、農畜、中藥…等，回到蘇州又轉成紡織、金屬、電子、模具。

２．產業報告參差不齊：

（１）網路上是能找到產業相關資訊，只是會很雜亂，需要自行整理判斷，當然也有產業網站，會有一些基本資料，但如果要看產業報告，就要付費，只是付費內容也不一定好，最好要看評價。

（２）網路上能找到的會有產業前十大百強企業．．．等等基本廠商資料，以及工業區資訊，但很多是空包彈工業區，裏頭沒廠商的，用買的廠商資料，老闆及電話名單，也不完全都是真的，很多還是得自己建置，最好還是自行建立產業資訊報告。

１－３對手到底是誰－ｐａｒｔ２政府機關

舜長官：咦

你們家曉英今天沒來上班

這麼快就不來啦

奇副：沒有啦

是讓她去辦一些事

舜長官：有來就好

那你幹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我還以為又要徵人了

奇副：還不是因為要調信用報告

舜長官：調信用報告

叫客戶提供就好

叫曉英幹嘛

奇副：還不是你那個客戶

說什麼沒辦法調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看是信用有問題

不敢提供

我只好叫曉英去人民銀行調

舜長官：你別瞎猜

這裡甚麼狀況都有

規矩都不一定的

那你有叫曉英去調

就好了啊

你擔心什麼

奇副：舜長官

是這樣的

去人民銀行調

本來是說

要客戶本人去

不然就要委託書

舜長官：委託書

我不是有請客戶蓋

奇副：我知道有委託書

但剛剛曉英打來說

現場那個人說是要客戶本人到

才行

我就叫她裝一下

舜長官：又來

辦事的人不同

規矩就不同

－電話響起－

奇副：舜長官你等等

曉英電話來了

奇副：曉英

什麼事

調好了嗎

曉英：奇副

是這樣的

剛剛在我前頭的人

假裝客戶去調信用報告被抓到了

被趕了出去

輪到我時

我把委託書給辦事員

跟他說是老闆叫我來的

我還問他剛剛那人怎麼了

那個辦事員還得意洋洋跟我說

那個人想騙他

想調別人公司的信用報告

我一看他

就長的獐頭鼠目

不安好心

果然

我叫他打電話回公司

都不知怎麼撥

想騙我

門都沒有

然後他看了一下我

對嘛

至少你還有委託書

還問了我公司電話

我就回了他客戶電話

他就跟我說

至少你這端端正正姑娘

公司電話也知道

那個騙人傢伙

今天已經是第５個了

我就仰慕誇獎他說

他好厲害

好會捉人

我們來辦事

人已經很多在排隊

少了這些人就快多了

多點像他這樣厲害的人就好了

然後他很爽快的

就給我信用報告了

奇副：辦得好

你快回來

免得露出馬腳

曉英：好的

他還跟我說

以後有事可以找他耶

~隨行筆記~

１．對手換人，裁判也換人：

（１）在這裡發現原本的對手客戶樣態換人了，而且不只對手客戶換人，連裁判主管機關都換了，稅務制度、工商局、法規…等，也都換了，而且重點是同制度下的文件作法還各地不同，都是當地說了算，最好先打探清楚。

（２）天高皇帝遠，一份國務院的公文公告在網站，稅務減免的訊息，去向當地機關申請時，竟然可以用公文還沒到的理由，推託你的申請，你也無可奈何。

２．人治社會的作法：

（１）至於常常接觸的相關機構莫過於工商局及人民銀行，舉列來說，光一個動保設定，不同工商局就有可以設定及不可以設定的做法，去看有沒有動保設定，就有客戶要陪同及不需要的方式。

（２）另外在調閱銀行信用報告上（聯徵），有些地方直接申請就可以，或很多是客戶無法提供或不想，所以要去人民銀行看，有時一份委託書就可看，有時要假扮客戶，有時還會被抓包，這些主要還是要看經辦人員，得隨機應變。

１－３對手到底是誰－ｐａｒｔ３網站全換要適應

奇副：這個網站怎麼又進不去了

黃偉：奇副

都是這樣

不能進去很正常

奇副：可是這紅盾信用網站不是公家的

常常不能進去查東西

不是很怪

政府不會被罵嗎

黃偉：奇副

這誰敢罵

你再等等

過一會就好

這肯定是剛上班

系統當了

不然就是有什麼東西

要被和諧掉了

舜長官：又有誰要被和諧啦

黃偉

你是不是又在網站發表什麼

讓我們公司網路不能用啦

黃偉：舜長官

你開我玩笑了

我哪敢

我頂多只是湊湊熱鬧上去看看

舜長官：開你玩笑

對呃

上次你給的那個翻牆網站不能用了

又被關了

黃偉：是吧

我就跟你說

那個要常更新

我們這萬里長城很高的

你不更新翻不了的

我再給你新的

奇副：對了黃偉

你上次查的那家公司

有查到甚麼嗎

我昨天只有在全國企業訊息網

查到基本資料

黃偉：奇副

你今天要查這家啊

我昨天就查了紅盾信用網

昨天還可以查

他這家很糟糕啊

奇副：喔

怎麼說

黃偉：那個黑名單有他家啊

我昨天看到那個訊息是欠稅欠不少

後來我又上人民法院查

果然

有一堆官司

奇副：這麼糟糕

那就不用去

差一點就出門了

舜長官：你這樣還好

上次那個公司

都在路上了

才查到新聞說

員工拉白布條抗議沒領到錢

我都快到廠房門口了

~隨行筆記~

１．使用的網站與在台灣是完全不同：

（１）原本在台灣用的得心應手，到這邊要完全重頭找起，要找公司股本、負責人、成立時間、董監，在台灣很簡單，但是在內地，除了上紅盾信用網，其他地方就不好找，有時信用網還常常上不去。

（２）要找產業訊息，找當地主要產業，網站可以找到產業前十大公司，繳稅前十大公司，重慶百強公司，以了解當地主力產業，有時台灣一份產業報告很容易找，內地通常找不到，找到都要付費，所以自己或公司內部對產業整理的知識就相對重要。

２．常用的網站：

（１）成立狀況及企業信用，查詢工商局基本信用訊息、紅盾信用網站、

全國企業訊息、工業及信息部。

（２）企業官司，查詢被执行人讯息，是否訴訟在案。

（３）不動產價格，查詢國土資源與房管局網路。

（４）產業與原料價格，查詢工業區網站、期货交易所、阿里巴巴、金屬行情。

（５）其他常用，行業名詞有百度百科、知識家…等，股票相關有上海、深圳交易所、財經網，產業新聞有搜狐、新聞網。

１－４生活日常－ｐａｒｔ１住與行

奇副：莉娜妳幹嘛生氣

莉娜：有嗎

奇副：有啊

妳剛剛不是電話在罵對方

很大聲

莉娜：沒有啦

我是跟我媽在講事情

奇副：原來是妳媽

那也不用吵架啊

好好講就好

莉娜：我們沒有吵架啊

奇副：聽起來

很兇像是在吵架啊

莉娜笑：奇副

我們當地講話是這樣的

你不用大驚小怪

看起來很像吵架其實是沒有

舜長官：奇副

你要看吵架

上次有一個我就嚇一跳

我們樓下那個路口

有輛砂石車差點撞上一個小姑娘

那位小姑娘

就站在路口

像潑婦罵街的

罵的可難聽了

一直罵到車子不見還在罵

重點是那個姑娘看起來才１０多歲

也不怕砂石車司機下來揍她

奇副：這麼兇

舜長官：兇的還有

上次路口要坐出租車

等了好久

車終於出現

我剛開門要上車

後來衝上來一個女的

就坐了進去

直接就把門關上

我就地愣住

看著車子走遠

才回過神

剛剛發生了甚麼事

這時我才開罵

人都不知走到哪裡

奇副：這誇張

舜長官：不誇張

除了兇的

皮的也一堆

之前我在蘇州

有個同仁送一個很糟的案子

我叫他不要再送

退回去

隔天他還是送出來

我看了火大

叫他拿走

恐嚇他

再送出來

我就從１８樓把案子丟下去

結果

隔幾天

他還真的送出來

我氣的

把案子拿起來摔在地上

大罵給我拿回去

我那時真的被他氣死了

我也罵自己

沒有勇氣從１８樓丟下去

奇副：這換成我

也受不了

舜長官：這你就受不了

上次蘇州有個姑娘

因為加班不爽

嚷嚷著要告公司

我以為她開玩笑

結果她真的一狀告到勞動局

不怕你知道

到現在

還在公司上班咧

那才叫氣

奇副：哇

這個厲害

舜長官：是啊

比較起來

重慶這邊可能因為吃辣

脾氣直了點

蘇州姑娘雖然說是吳儂軟語出美女

但心思多

奇副：我覺得這邊美女也不少耶

皮膚也都好的很

黃偉：二位長官

重慶這兒美女多

我跟你們介紹介紹

奇副：黃偉

你又不是這裡的人

你也知道

黃偉：知道

我常去這三個地方逛

熟的很

舜長官笑：你說說

黃偉認真：這兒要看漂亮美女要去三個鬧區看

如果是３０歲女生，就去解放碑，那邊旅遊景點，觀光客多

如果是２０歲的年輕姑娘，就去觀音橋，那兒時代潮流上班族多

如果是大學生，那肯定要去三峽廣場，重大就在附近

舜長官：黃偉

那你肯定常出現在三峽廣場騙女生了

~隨行筆記~

１．住：

（１）重慶因為是山城，所以雖然都是在市區內，但一個鬧區離一個鬧區中間會有比較荒涼地方，遠的很，住的地方每個小區都離很遠，買東西得每天都走上一段路。

（２）比較常遇到的就是走在山城平路上，一進到大樓裡，卻見到電梯寫著８樓，沿著山壁蓋大樓是一大特色，反正沒地震不怕。

２．行：

（１）外出通常靠雙腿，再不然就是坐出租車，只是要留意上下班時間，你可能要等個１小時都等不到，其他還有三輪跟摩的可以坐，價格較便宜，只是安全性自己要斟酌。

（２）如果要買東西，通常是請毛澤東叫人家過來，不然真的要走很遠，而且是上下坡一起來，逛街是練腿力。

（３）重慶橋多分叉多，所以才會稱橋都，一不小心就會走錯，不熟真的會迷路，輕軌陸續建置中，可以試試從高處看長江的感覺。

１－４生活日常－ｐａｒｔ２食衣與育樂　

舜長官：奇副

我們快到客戶廠房了

奇副：舜長官

我很不舒服

舜長官：你怎麼

剛才就看你臉色很白

是昨天參加我們業務婚宴

下午那場麻將輸太多

我記得你沒玩啊

還是你有玩鬥地主

輸錢心情不好頭昏

奇副：沒啦

我都在旁插花

輸贏沒多少

不過那個鬥地主

輸贏很大

心臟要強

舜長官：很刺激吧

這當地婚禮花樣真不少

唉呀

你這臉色又更白了

該不會是火鍋

太辣太油拉肚子

奇副：早就拉好幾天

這兒不是麻就是辣

不然就是油

避都避不掉

都瘦好幾斤

舜長官：還是太早起床

暈車

今天是去比較遠

不６點出發不行

奇副：不是

是這幾天感冒

去買了當地的藥吃

結果現在

心悸

一直冒汗

很暈啊

舜長官：你怎麼敢吃當地的藥

你不要命了

奇副：我想藥局買的

應該還好

舜長官：最好是

你怎麼不吃台灣帶來的

奇副：吃啦

就沒有用

所以才改吃當地的

我想

當地的病毒可能要當地的藥才有效

舜長官：有效個屁

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你是審案子審暈了

案子資料假的你知道

你不知道這昨晚上喝的酒

假的

客戶給的菸

也是假的

這藥你還信他

奇副：我這心跳好快

會不會掛點啊

舜長官：先在車上休息睡一下

可能做這車太久也有關係

我讓師傅注意一下

有事情再趕緊叫我

奇副：好的感謝

~隨行筆記~

１．食衣：

（１）至於吃這件事，沿海地區應該都還好，除非特殊口味不能接受，地攤就視個人勇氣了，如果沒有勇氣，可以去超市買些食材自己煮，練練手藝，很多同事後來手藝可能都比老婆好。

（２）重慶的麻辣主要是當地悶熱，不出汗不行，炒個菜，已經吩咐不要放花椒，廚師還是放，說是不放不會炒，另外就是菜盤下會有一層油，如不習慣，還要過個茶水刷一刷。

２．育樂：

（１）對於生病這件事，比較麻煩，除了幾個大都市有台商診所可以用健保，通常大家都是自備藥一堆，醫療環境來講，台灣還是比較好的，不過買當地藥局的藥，還是要小心，他說明的使用量，最好都減半使用，之前因為小感冒吃台灣帶去的藥一直不好，一嚐試後就不敢再吃了，臉色發白直冒冷汗，當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快掛了，那個藥效太強了，當地藥品還是謹慎為宜。

（２）重慶當地婚禮特色是下午家人親友就開始一起打麻將，而且是戰到最後二個人對打，通常是打到吃婚宴，隔天再繼續打，另外有同事是蘇州當地的，他們婚宴有連請三天的，這都吃暈了。

二局-看錯暗號

語言不同

文化不同

本以為是對台灣而言

其實

只要跨過了省份

你就是外地人了

２－１地方方言

奇副：曉英

你這當地話可以嗎

曉英：還行

怎麼

奇副：我剛剛照會一個廠商

花了我十幾二十分鐘

還是問不了

對方說的話

我都聽不聽

一直請他再說一遍

他也受不了

叫我找一個會說四川話的人

我請他說普通話

他好像是聽不懂似的

他請我說四川話

一直講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曉英：那他肯定不是年輕人

現在多半會說普通話較多

只有老人家還是說四川話

奇副：那這老人家就交給妳了

曉英：這老人家的口音重

我試試

上次跟舜長官去一家客戶

也是一個老人家

這口音讓舜長官也聽不懂

在那邊跟對方說著

你是說四萬

四萬

對方說是十萬

十萬

最後還是靠比手勢

快笑死我了

奇副：舜長官也聽不懂

他不是來很久

曉英：奇副

這四川話地方方言不好懂

本來因為鄧小平出身四川

還有可能選成普通話的

後來才改成現在你聽到的京片子

奇副：還好

真是明智的選擇

~隨行筆記~

１．地方方言口音重：

記得剛到重慶時，光一個照會，就快累死了，對方不懂我的台灣普通話，我也不知對方的四川話，一直在你說什麼，有時還完全會錯意，想想真是好玩。

常見的就是四與十不分，一個產品賣四萬，原來是賣十萬，若是不留意，還真的會差多。

２．年紀大普通話不好：

以川普大約二到三個月，大致就可聽懂，原來是四川年紀大一點的老板，普通話通常講不好，常常訪廠會說，我的川普不好要我們多包涵，也因此內地方言較為盛行，沿海地區則是普通話溝通居多。

２－２各地習俗

地點：四川綿陽市

產業：酒盒印刷業

奇副：舜長官

你那個客戶要塞紅包給我啦

舜長官笑：喔

這麼好

你沒收吧

奇副：怎麼可能

公司規定不行啊

舜長官：看來內地還有這個習俗

要是在蘇州

他才不理你咧

要來就來

吃飯都不可能了

還送紅包

奇副：你在蘇州沒遇過啊

舜長官：沒

這內地還有這習俗

肯定是金融管道不發達

對我們這些金融

像對大爺

恭敬的很

奇副：對對對

他趁副總去上洗手間

故意拉我到小房間

好像知道我是寫報告的

拿了一疊人民幣

這麼厚

要塞給我

我不收

他還解釋給我聽

這是這邊的習慣

不打緊

說著

我們這兒銀行來

都是要給的

叫我不要擔心

不給寫不好報告的

這他們知道

舜長官笑：他還挺聰明的

知道做決定是你

奇副：你還笑

我差點都走不出來

我不收

他都快哭出來

他那表情

彷彿是說

這寫報告的不收

代表目前看這家廠商不行

不給借款了

硬拉著我一直介紹

我猛解釋

是公司政策

跟他們沒關係

我會好好寫報告的

叫他放心

這才離開的

舜長官笑：你這算什麼

這上次訪完廠

我遇到一個老闆司機

解放軍退役的

後來知道我是台灣來的

在車上猛說要統一我們

是我一直說好好好

他才安全載我們回車站

我真不同意統一

那才叫走不掉

奇副：真恐怖

舜長官：那你還要寫報告嗎

奇副：寫個屁

缺錢缺成這樣

嚇死我了

~隨行筆記~

１．內地愛問兩岸關係：

因為內地對台灣還有一些好奇，所以在訪廠談話通常是會談到兩岸這方面，因此對兩岸看法儘量是保持中立態度，因為有些觀點還是差異很大，記得有次客戶派司機來載，原來司機是解放軍退下來，得知是台灣人，常會談到統一問題，要問問我們或台灣老百姓政治傾向，這方面還是儘可能以維持現狀帶過即可，但是基本上一般會談老板對台灣算是友善。

２．有錢好辦事：

內地如果又是較偏遠地方，因為貸款不易，對金融機構的恭敬程度是很高的，所以還有給紅包的習慣，有些是會有人拉著紅布條說某某金融機構來訪，有些還會派人全程錄影，真當高官來訪招待，其他沿海地區或是一二線城市應就比較沒有這種情況。

３．各地文化水平不同：

你去看看當地廁所，應該就可了解當地狀況，尤其是鄉下地方的加油站，要有心裡準備跟蛆共舞，另一個作業習慣也都不同，公家機關你催是沒有用的，這些都必須調整自己心態，好好適應。

２－３投資背後的手

地點：四川遂寧市

產業：棉紡紗業

張君敏：奇副

出事啦

奇副：你不要大驚小怪

是怎麼了

君敏：我們那個在遂寧的客戶

老闆自殺了

奇副：啊

怎麼會

為何

君敏：還不是因為棉花價格

奇副：他是屯很多貨嗎

君敏：聽說是啊

今年價格從１３０００元／噸，一漲到３１０００元／噸，大家都不做事了

還在買綿花生產的

都被罵笨蛋

現在是早上買

下午就賺了

誰還生產

所以很多老闆都不做了

只顧屯貨賣

他也上車去搞了

奇副：貪心啊

君敏：也是

他如果不屯這幾百噸

還有資金

他是身家全押下去

舜長官：沒想到

今年花了大半年從１３０００漲到３１０００

才２－３個月就從

３１０００跌到１８０００

這誰受的了

君敏：舜長官

聽說很多老闆都有搞這個

有的自殺

有的都跑路了

損失很慘啊

奇副：是啊

有甜頭大家都想賺

舜長官：漲這麼誇張

就說政府會調控

還一直買

這要怪誰

之前我在蘇州

也遇過這種

君敏：蘇州也搞投資棉花啊

舜長官笑：不是棉花

是石頭

君敏：石頭？

舜長官：對

石頭

賭石頭裏頭有沒有玉

有個４Ｓ店老闆跟著人家去賭

也是傾家蕩產

君敏：好慘

奇副：這些老闆就是貪

舜長官：不只老闆

老百姓也是

之前蘇州有個４Ｓ店老闆

騙他們村裡的人

說投資菲律賓一個礦

開採後他們可以賺回好幾十個本

政府證明什麼都給他們看

就這樣一個一個上鉤

看著這個熟悉再不過的老闆一輛輛名車

手上金錶

喝著老闆送的高檔菸高檔酒

就這樣

相信這些光鮮亮麗的老闆們

這個４Ｓ廠這麼大

不會跑的

結果全村被掏光光

老闆倒是真的去菲律賓

享福去了

~隨行筆記~

１．原料波動要小心：

當地如果遇到原料波動大時要特別小心，國家只要一出手管控，操盤的就是政府了，當地棉花也有國家儲綿，那年雖然是天災新疆減產，肯定是要漲的，但是真的影響大局時，貪心的就完蛋了。

２．投資花樣多：

很多老闆本業做的不錯後，就開始投資了，要問清楚他的業外狀況，不然甚麼時候掛點都不知道，尤其短期成長賺多錢的公司老闆，那時一波汽車４Ｓ店的老闆們就是這樣，其他正常就是投資房地產，在那一波成長期，老闆夫人或小三投資的不動產，賺的都比老闆本業還多，你叫他們不要貪心，不可能吧。

２－４賭窟

地點：四川南充市

產業：棉紡紗業

曉英：奇副

剛剛你有看到嗎

奇副：看到什麼

曉英：剛剛我們聊天的那個老闆桌子旁邊啊

奇副：旁邊？

曉英：就有伴手禮啊

奇副：伴手禮？怎麼了

曉英：上面寫著澳門

奇副：澳門

是舜長官最近交代說的要注意

那個澳門嗎

曉英：是啊

舜長官叫我們注意客戶有沒有去澳門賭博

說是其他地方都有發生

客戶因為經濟發展快

錢太好賺

都會跑去澳門豪賭

而且澳門當地都會探聽好

你的身家有多少

可以借給你多少錢

甚至還派專車專機來接

有些老闆就這樣

把工廠都賭掉了

奇副：對

他上次還說他有一個蘇州客戶

老闆的弟弟因為去澳門賭博

沒錢還

人家來討債

就把要回蘇北老家的廠長

裝作是他弟弟

火燒車死在車上

讓討債的人認為弟弟人死了

後來這件事老家找不到人曝光

上了當地新聞頭版

很可惡

曉英：對啊

舜長官還說當時他也不知道這個幾年前的新聞

去訪廠聽到老闆還送女兒去西點軍校念書

稱讚老闆肯讓子女吃苦

就借他錢

結果

老闆也是賭博

還了幾期錢也跑路了

奇副：真是兄弟同心

舜長官早查到這新聞

應該就不會借他了

~隨行筆記~

１．當地賭窟要知道：

蘇州當時因為化纖業一波發展，老闆多半都會到澳門賭博，尤其是張家港地區，誇張到當地業務常說這地方１０個老闆有９個半會賭的，另外半個是沒去澳門的，雖說是玩笑話，可見賭博風氣之甚。

２．老闆賭不賭要看要問要查：

當地同事通常不太會說哪邊老闆賭博多，所以自己除了現場觀察有沒有那些賭區伴手禮，也得問問老闆跟其他同業，這一探聽大概就知道，那時甚至收資料時，就要老闆影印護照，查看有沒有出去紀錄。

２－５緊急剎車

地點：江蘇江陰市

產業：化纖業

奇副：舜長官

昨天好丟臉啊

舜長官：怎麼

奇副：就那個案子

我不是覺得沒問題

昨天跟總部提報

結果被打槍

一毛錢都不做

舜長官：哈哈

你那哪叫丟臉

我之前在蘇州那個才是

奇副：喔

舜長官：我之前有個客戶大廠做化纖的

當地很有名

算是在排前面幾名的廠商

好不容易讓他給我們資料評估

這個案子如果做成

這個月業績就不用煩惱了

奇副：聽起來不錯啊

有什麼問題嗎

舜長官：問題可大了

我還沒發現

奇副：喔

沒有人看出來嗎

舜長官：是啊

寫報告的

看報告的

都覺得這家沒問題

我們都覺得這家一定可以提報過

奇副：那訪廠也沒看出？

舜長官：上海長官那天訪廠很愉快

也沒說什麼問題

現場的稼動管理庫存

都很正常

他還是當地優良繳稅大戶

奇副：那後來是．．．

舜長官：我記得那天

已經排好隔天要跟上海總部提報

報告都先寄了

排早上第一件要提報

後來就好笑了

奇副：好笑？

舜長官：我那時晚上突然想到上海總部可能會想知道庫存明細

叫公司同事打電話跟客戶要

結果

對方會計支支吾吾跟我們說

你們還要跟我們做生意嗎

我們遲疑一下問她怎麼了

她回我們說

現在很多廠商都在現場吵

我們驚訝問她為什麼

他說她也不清楚

只是聽到廠商說他們家老闆賭博跑路

沒辦法付錢

廠商一聽到風聲

就全部跑來吵說要搬貨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奇副：這麼精彩

舜長官：就是

我後來連忙打電話跟上海取消明天的提報

奇副：這會計也還不錯

有跟你們說

舜長官：是啊

要是動作快一點

這錢可能就撥出去了

我後來想想

他應該是來不及拐我們

就曝光了

~隨行筆記~

１．客戶財會人員底細要知道：

有些財會人員會幫你，有些不會，自己要知道，如果真是領薪的搞好關係有好處，比較能探聽到一些消息，但多半這些人員和老闆的關係好，要保持緊戒心。

２．地方大廠的迷思：

這些地方大廠不要太相信，大起大落一堆，說倒就倒，很多是當地政商關係好起來，沒有底的，賺來的錢快，花得也快，還是回歸本質看老闆個性，公司現金流準備充不充分，那些愛賭的多半是賺錢太容易的。

三局-三壘好遠啊

在山裡

一片黃澄色的油菜花

迷了路

７小時的訪廠

中午老闆拿出了他的瀘州老窖

他鄉不失遇故知

以酒待客

各取所需

回到城市宿舍

已是滿城華燈半眠

３－１地方惡霸

地點：重慶壁山縣

產業：氣流紡紗業

莉娜：這前面好像有一點狀況

奇副：怎麼

車停下來

師傅：長官

有人擋住我們

我下去看看

師傅：長官

他們說村這路

剛鋪的水泥

我們車子開進來把路弄壞了

要賠

莉娜：剛鋪

有嗎

我去問問

莉娜：奇副

他說他們有把牌子放在路口警示

我們還硬開進來

師傅：有嗎

我剛剛開進來

分明沒看見牌子

莉娜：我也是這麼說

我剛剛還走到路口去看

他真的有放牌子

就放在路中央

師傅：這分明是剛放

要搞我們吧

奇副：這不對吧

要不要叫公安

莉娜：奇副你不要出面

你是台灣人

他們一知道

肯定要坑你的

師傅：這村里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奇副：莉娜

你好好說

你們當地人

應該比較好說話

莉娜：好

莉娜：氣死我了

我剛剛跟他們爭剛剛來時沒有牌子

他們說一直都有

我跟他們說要找公安

他們說去找啊

師傅：這重慶還有沒有王法

以為人多就行

莉娜：我打電話跟老闆說

讓他叫公安來

老闆當地也有認識一些人的

師傅：這村肯定是要拿錢的

莉娜：這公安到了

我去說說

莉娜：走吧

奇副：解決了？

莉娜：給了５００

奇副：蛤

莉娜：那公安一來看了看

就叫我們自己解決

站在旁邊看

師傅：這公安肯定有一腿

莉娜：我問他們要多少

他們說路剛鋪

肯定是要幾萬元的

奇副：這搶劫啊

莉娜：我大罵他們土匪搶劫

不可能

公安要我們好好講

對方看我有多少

我把皮包給他看

裏頭就５００元

不要拉倒

奇副：有氣魄

莉娜：後來有一台摩的騎過去

我問

他怎麼沒事

對方說剛剛給了

我問那他多少

他們不說話

就拿走我的５００

叫我們走

師傅：這村里肯定是一起騙

一群壞蛋

奇副：這當地人還是會搞當地人

師傅：長官

要是他們知道車裡有個台灣人

我們肯定走不掉

~隨行筆記~

１．買路財：

在開往市郊的路上偶爾還是會遇見這種村莊路霸，就算是重慶當地人，錢還是得給，如果是重慶前往成都路上，在更鄉村地方，常常會有另一種早期進出村莊的過路收費亭，雖然政府早已經公告取消各地收取過路費的規定，但這種收費亭只要見你是外地車，都還是攔你下來，要你付過路費，只是收了這過路費，路好走就算了，這路還是坑坑巴巴，錢不知是到哪裡去了。

２．不要隨便曝身份：

在內地通常外出去其他地方，因為有口音，他們一聽就知道是外地人，對於外地人，當地人如果不安好心，就容易被騙被搶，如果又知道是台灣身份，會較危險，所以比較會常說自己是福建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沿海地方接觸台灣較多，比較不會有這種問題。

３－２坐到屁股痛

地點：四川宜賓市

產業：中藥材業

舜長官：怎麼這條路還在修

沒有其他高速可走啊

師傅：長官

來這邊只有這條

曉英：舜長官

這應該不能叫做路吧

這像是坐吉普車

車一直彈

人也跟一直跳

我頭都撞車頂好幾次

屁股都要裂了

師傅：這內地路是這樣的

除高速以外都參差不齊

要修都修很久

舜長官：不是都收過路費了

師傅：那不是拿來修路的

曉英：師傅

我們都開４個小時了

還要多久才會到

這樣下去我都要吐了

路況真的很差

師傅：再２個小時就到了

舜長官：師傅

我看你找個地方我們休息一下

大家都快不行呃

你晚上還要開回來

我們約下午

還有時間

安全第一

師傅：好

休息一下也好

聽說上次另一個師傅都快睡著

舜長官：什麼睡著

之前我在蘇州

有同事也是很晚回來

師傅精神不好都出車禍了

曉英：啊

好恐怖

舜長官：我們那位同事

剛好沒繫安全帶

人都甩出去

曉英：啊

舜長官：幸好掉在邊坡草皮

人輕傷

曉英：難怪你一上車坐後面都繫安全帶

舜長官：安全第一

師傅

師傅：是

什麼事

舜長官：你要真想睡

就說

不要撐

我還想回家

曉英：師傅

我也想

師傅笑：我也想

~隨行筆記~

１．遙遠的車程：

因為地方廣大，工業區距離遠，還有一些因為產業聚落原因，離原料地近，距離市區就遠，通常去客戶時間短程約在１－２小時，中長途就可能要４－５小時，再遠跑６－７小時都有可能，所以通常早上６點就坐上車，中午在高速公路服務區吃，下午到客戶工廠，訪完２個小時，下午３點回程，約７－８點到家。

２．奇差的路況：

高速公路路況通常不錯，但一下高速，地方的道路就很難說，重慶都是山區，鄉下一點的地方坑坑洞洞很正常，真的很像在河床開車，如果遇到下雨，滿車泥濘更不用說。

３．安全第一：

一般要徵師傅除開車技術，還會注意年紀，專心度，面試時特別強調因為要開長途，早出晚歸，師傅要能接受，且怕回程時精神不濟，所以要留意師傅的體力，如果他有打盹現象，畢竟安全第一，路上真的需要休息就休息。

３－３沒有門牌

地點：四川射洪縣

產業：織布業

奇副：師傅

客戶這地方你知道嗎

師傅：長官

這地方沒門牌

不好找

我昨天跟莉娜講

要她約高速公路口

奇副：莉娜你是跟客戶約高速公路口嗎

莉娜：奇副

是

昨天跟客戶講好在高速公路口碰面

再請他們帶我們進去

師傅：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我們在這口等一會兒沒見他們

莉娜：好

我問問

莉娜：師傅

他說他們也在這等我們了

沒瞧見我們

師傅：這奇怪了

我們這也沒見半個人影

莉娜：他說他們這有二個出口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奇副：師傅

你確定一下是不是有二個

師傅：哎

真有二個

長官我們再開過去

莉娜：師傅不好意思

客戶沒講清楚是哪個口子

師傅：沒事

這客戶也沒說好

不過可能要在花一點時間過去

二個出口有點距離

奇副：莉娜

這客戶工廠跟辦公室有在一起嗎

莉娜：怎麼

我沒問

奇副：上次我去一家客戶

他們就沒在一起

去看完工廠又到辦公室看資料

車程又花了半小時

接近中午走不掉

午餐又喝了

莉娜：哎呀

昨天他們說要帶資料過來

可能真的沒在一起

奇副對不起

奇副：沒事

你現在問一下他辦公室在哪裡

說不定就在這路口附近

我們就先過去查資料

如果不是

就先去工廠再去辦公室

總是要上線查的

莉娜：好

~隨行筆記~

１．約訪地點：

在重慶有些客戶在深山林內沒有門牌，查門牌是找不到的，師傅通常是靠導航，因為無門牌號碼，師傅通常是導航公司名稱或是請客戶帶路，比較常見是約客戶在高速公路出口碰面，不過一定要確認哪一個出口，不然鎮南鎮北就差了半小時以上。

另外一定要快到出口時就打電話跟客戶說已經到了，不然可能又要在出口等客戶從工廠出來，又要半小時以上，屆時到中午避不掉用餐，就只有醉回公司。

２．確認廠區及欲查看資料之所在地：

另外就是一定要確定客戶工廠及公司辦公室地點，因為要看財務資料及工廠，有時會分開不同地方，事先問清楚較能規畫行程，不然會差半小時到１個小時。

３－４禮多人不怪，就是要吃飯

地點：重慶壁山縣

產業：重車零件業

黃偉：舜長官

您酒量好好

這樣喝還很清醒

舜長官：黃偉

我看你一直躲

回去告訴你們奇副

叫他好好修理你

黃偉：舜長官

這不成

是客戶一直找你

我也沒辦法

我這酒量也不行

這一喝多

我肯定要掛的

等一下沒法去另一個廠

回去就沒法寫告報告了

您這酒量一看就知道很好

肯定是練出來的

您看客戶都快掛了

你還清醒

舜長官：你這小子

就只會嘴砲

答應客戶要吃午餐的是你

不是我

黃偉：我本來也是說不要

等一下還要去另一個廠

不能喝酒

客戶一直說只吃飯不喝酒

保證不喝酒

誰知道

一到餐廳

老闆就把二瓶黃酒給端出來

說喝一點不礙事

我能說什麼

而且您也沒拒絕不吃飯

舜長官：你這小子

還怪到我頭上

黃偉：哎呦

不要打我

舜長官您就別氣

這客戶不是還有拿了二大籃他們當地獼猴桃

給您賠禮

說這喝多了

要您見諒

舜長官：哎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

停車檢查一下

黃偉：舜長官

檢查什麼

這當地送禮很正常

舜長官：我知道

是要檢查這籃子下面有沒有錢

黃偉：錢？

舜長官：對

我怕這老闆放錢在裡面

要真有趕緊還回去

之前就有客戶塞錢過

你們以後出來也要小心

~隨行筆記~

１．各種禮物：

通常訪廠後，內地這邊客戶習慣都會送禮物，以盡量不拿為主，免後面麻煩，但有時還真推辭不了，都硬塞到你手上，不然就直接放包包裡，再不然見你不收，就塞給跟訪的人，還有塞給開車師傅的，有時硬把後車廂打開，東西就丟進去，你還真拿他沒辦法。

送禮種類不勝枚舉，常見給較貴的中華煙，有時一包二包，有一二條，不然就是當地水果，或是乾貨小吃零嘴，有一次更誇張遇見送４隻鱉，活的，說很補一定要我們收下，直接塞到後車廂蓋上，後來全給師傅帶回家，讓他進補去了，這活的誰敢殺啊。

當然因為內地金融沒有沿海地區發展多，見到金融相關人員來，非常客氣送禮都很多，偶爾會遇見塞錢的，當然就不能收了，不過這禮物習慣沿海地區倒是少見了。

２．訪廠時間重要性：

車程較遠地方，通常約下午再跟客戶碰面，不約早上，因為早上訪完廠接近中午，午餐時間就一定要喝酒，所以如果早上訪廠不能在１１點以前結束，就不約早上。

有次連在１０點半結束，客戶就拉著要吃飯了，很難推辭，不然每次訪廠都喝，受不了的，而且千萬不要相信客戶說的只吃飯不喝酒。

３－５高速公路奇遇

地點：貴州遵義

產業：醫藥業

奇副：師傅

我們這是不是快下高速公路口子了

師傅：長官

是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在排隊

我們這都排１小時了

君敏：奇副

我們這肯定會遲到的

我給客戶打個電話說一下

他們在路口應該等很久了

奇副：你跟他們說一下也好

說剛剛在來遵義路上

雪下太大封路了

剛剛還在灑鹽

等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在排隊等下高速公路

君敏：好

我這就說去

師傅：長官

這輪到我們滑下去了

奇副：滑下去？

師傅：長官

這下高速公路的斜坡

路面都結冰了

不好駛

得慢慢滑下去

開太快會掉下山壁的

難怪這塞車成這樣

奇副：師傅您小心開

我們這小命就在您手上了

師傅：我知道

君敏：師傅您這油門別加太多

這方向怎麼一直朝山壁開過去啊

師傅：我沒加油門啊

就是用滑的

我方向盤已經朝右轉

這車子不聽使喚

還是往左邊滑過去

我這剎車又不敢採太緊

這在冰上會打轉的

奇副：師傅

您別緊張

您再慢一點

讓它別滑這麼快

君敏：師傅

我好害怕

您方向盤慢慢打

師傅：我知道

您們不要一直講

我也很緊張

大家都能滑下去

我們也行的

君敏：奇副

我們下來啦

奇副：終於

保住一命

~隨行筆記~

１．封路的千百種理由：

通常冬天時，比較常見的就是因為大雪封路，灑鹽車撒鹽，這一等可能就在高速公路等幾小時，如果還沒上高速公路倒還好，馬上轉其他地方，這萬一在路上了，就只能乾等，這時旁邊村里，就有人上來賣東西了，有吃有喝有泡麵，至於方便就只能就地解決了。

其他封路也有因為大霧，官員，車禍，還有封了也不知道原因的等等，電視上瞧見在路旁做起運動的是真的，因為真不知道何時結束，這一等如果在１小時內通車，都算幸運的。

２．不要小看塞車：

過年的返鄉車潮，真的不是可以想像的，遇到了才知道恐怖，重慶時期，回鄉的高速公路與去江北機場的高速公路，人潮沒有重疊，所以路上塞車還不多，但基本上過年前路上叫車已經很難，等個1個小時都有可能。

蘇州時期，更是升級，外地人多，因此過年就是滿滿回鄉人潮，除夕前一日無錫機場下午２點回台飛機，當日早上６點從蘇州出發，原本是１個多小時車程，塞到下午１點半才到機場，當日也同時好幾位旅客都因塞車遲到，海關已經不給進，大家還是透過旅行社運用關係，求爺爺告奶奶，搭上唯一飛機，不然就是當地過年了，想當然，機上乘客都大眼瞪小眼看著讓飛機沒飛之姍姍來遲的我們。

只是能走到這一步，中間還經歷了好在計程車師傅有聽車友說，高速公路塞爆不能走，改走鄉間小路，但還是一路塞到無錫機場前，那剩下短短幾里路，有遇見對向車道好心計程車，停下車問我們是不是去機場，讓我們拉行李跨過對向車道，以反方向載我們才能進機場，這中間只要一環節沒跟上，肯定上不了飛機，這回家的路好長啊，以後嚇的得再定提早一天的機票。

四局-都是盜壘王

各種造假手法

眼花撩亂

每次案件都要上演

你偷我抓的戲碼

陸資

銀行

政府

連台商都淪陷

無一倖免

４－１層出不窮的假資料

地點：重慶渝北區

產業：汽摩配業

曉英：奇副

這資料有問題啊

奇副：喔

這次妳又發現哪個客戶做假搞鬼了

曉英：很煩耶

每個客戶都要來騙

奇副

你要不要跟舜長官說一下

要他們收資料時

注意一下

客戶是不是給真的資料

不然每次都要我們抓

好像我們是公安

抓都抓不完

奇副：這我會跟他說

只是繼上次稅報前後年度資料不一致

這次又發現什麼

曉英：這次客戶倒是升級了

沒仔細看

還真瞧不出來

奇副：喔

說來聽聽

曉英：我們不是都會拿增值稅申報表跟繳款憑證

奇副：是啊

難道是數字對不上

曉英：這數字倒是沒問題

申報表跟憑證都對的上

奇副：那是？

曉英：是這繳款憑證蓋的稅局章有問題

奇副：喔

拿來看看

曉英：奇副你看

這幾個月的繳款憑證

這繳款的章

全部都蓋在同一地方

根本不可能這樣蓋

這分明就套印的

奇副：哎呦

真的

這作帳的人也偷懶了

就拿同一張改數字

連章都懶得改了

曉英：是啊

每次抓一次

就改一次

他們一直在精進

這後面會越來越難抓

奇副：這看來要跟舜長官講一下

不要跟客戶說

他們是哪個資料有問題

不然

後面就不好抓了

曉英：是啊

還有那種營收高的

利潤大賺的

讓舜長官他們自己就小心

收資料就要看了

奇副：好的

遵命

重慶打假專家

~隨行筆記~

１．資料種類：

一般來講客戶通常會給銀行那一份財務營收資料，但那一份常是假的，所以會跟客戶說要報給稅局那一份，通常會拿內帳，稅報，增值稅報表，所得稅報表，繳款憑證，電費，發票，銀行對帳單等。

但是真實報稅報表通常是不好看，不想繳稅，這營收與財報落差十倍都有，所以真實營收很難說，內帳也不一定是真的，客戶知道我們會保守評估，衡量報稅資料，就會去造一份，很好看的報稅資料，讓營收很高或利潤很高，若不察則會誤以為客戶報稅的，是最基本營收，信以為真。

２．紙本查核：

所以有些假資料查核，在訪廠前就驗出，會幫不少忙，常見造假資料有繳款憑證流水號一樣，憑證金額大小寫不一致，銀行章在同一處，憑證編號一樣，日期章一樣，２份二年度財報，同年度營收不一致，更改抵扣聯…等不勝枚舉，很多是同仁在作業中的經驗累積，都是以後教育訓練的參考教材，只是客戶端也是日益精進，知道你要看什麼，愈來越不好發現了。

３．專門公司：

客戶為了貸款，通常會請外面作帳公司幫忙作帳，完整的一套財報稅報等資料，連同繳稅資料，對帳單一起做，所以這些資料基本上都不全信，主要要能搭現場稼動率，電費一致，才能評估，尤其報表是那種營收高，利潤賺多的更不要信，

因為沒有人會想要繳那麼多稅，另外一種虧損多的報表，不是真虧，就是讓你鬆懈的，以為客戶沒有作假，但這樣的虧損敢上車嗎，而且稅局見到沒有繳稅的，早就查死你了，最後還是得實地評估。

有一種說法是稅局知道大家都逃稅報帳，但平時也不查，變相鼓勵大家違法作帳，睜一眼閉一隻眼，但需要你繳錢時，你就只能乖乖聽話。

４－２不能上網的各種理由

地點：重慶銅梁區

產業：重車零件業

舜長官：這客戶禮數真多

老闆來迎接我們

還有專門的人在一旁拍照攝影

還作布條歡迎我們

禮數過多

我會怕

曉英：舜長官

這家我們是這個月第三次來了

每次都這樣的

舜長官：來這麼頻繁

是發生甚麼事

曉英：舜長官

因為前二次是跟奇副來

但因為前二次來的時候

沒能上網查到稅報

舜長官：為何

曉英：因為第一次來

客戶說會計出去辦事

沒法看

舜長官：咦

不是Ｕ盤插上去就可以連線到稅局去看嗎

曉英：我也是這樣說

客戶就說

這Ｕ盤會計帶出去了

舜長官：那等她回來啊

曉英：客戶說

事情比較多

她今天不會回來

舜長官：靠

最好是

那第二次呢

曉英：第二次來

我又說要上網查稅報

客戶說會計去上課了

這Ｕ盤她都帶在身上

舜長官：上課？

你有問他

上到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等她

曉英：有的

客戶說

我們會計這課要上好幾天

短期間不會進公司的

我問他

難道沒有其他人有Ｕ盤

客戶猛搖頭

舜長官：這擺明就是作假營收

不敢給我們查

曉英：我也是這樣認為

舜長官：那這次來能看到？

曉英：這是我們給他第三次機會

這案業務說

再沒有看到

就不做了

舜長官：哈哈哈

我保證看不到

你去問吧

這業務浪費時間

會去好好罵一下

曉英：舜長官

我剛剛問了

老闆說

他們會計去生小孩了

舜長官：那Ｕ盤呢

曉英：老闆說都是會計負責

肯定是帶回家了

舜長官：肯定帶回家

我肯定是不做了

曉英：舜長官

這內地客戶都是這樣的

只要是報表好看的

不太敢給查

一查就出問題

你們台商就好多

都比較真實的報帳

比較敢給查

舜長官：都一樣

都學會了

我上次一個台商客戶

你知道他用甚麼理由

不讓我們上網查

曉英：什麼理由

舜長官：我說要上網看一下稅報

叫他Ｕ盤找一下

他竟然說這Ｕ盤昨天不小心

會計掉在地上

踩壞了

曉英：蛤

這腳真大

~隨行筆記~

１．Ｕ盤事件簿：

通常到現場，都要上稅局網站查營收，這時會需要客戶提供Ｕ盤，也就是可連稅局網路的隨身碟，主要是要看客戶提供給我們的紙本報稅資料，跟線上稅局資料是否一致。

如果紙本稅報有假，客戶就常會說財務不在，會計不在，不能查，理由就是去上課，生病，辦事情，下班了，請假…等，因為一但上網查，可能就會露出馬腳，以前台商多半稅報會較真實，只是有些也被同化了，還是線上確認會比較好。

２．奇異網址：

當插上Ｕ盤連上稅局網站時，要留意這畫面上方的網址，是否為國稅局網站，曾經有人遇過用假Ｕ盤連上假網站的。

４－３帶頭大哥

地點：江蘇常州雪堰鎮

產業：機械業

莉娜：奇副

這家公司營收成長很快

而且是稅報資料喔

不是財報那種

奇副：現場有查稅報嗎

莉娜：有

我去現場有上稅局網站查

特別注意是否一致

奇副：那都一樣嗎

莉娜：都一樣

而且繳款憑證也都符合

奇副：你再跟銀行對帳單對一下

看是不是一致

這種大幅成長的都有鬼

舜長官：有鬼有鬼

你除了看一下公司現金流

順便看一下這些營收有沒有集中在幾個月份

莉娜：喔

好喔

舜長官有什麼特別的嗎

舜長官：有啊

之前我在蘇州

就遇見一種特別的客戶

他沒有騙你

但是報表還是假的

奇副：聽起來有故事

舜長官：在大陸無奇不有啊

我說給你們聽

莉娜：好呀

舜長官：這家客戶是這樣的

那時候發現的營收從每個月５００萬

變成５０００萬

奇副：直接加個０

這有鬼

舜長官：我們也認為有鬼

而且他集中在１０月１１月１２月

每個月都是５０００萬營收

莉娜：年底作帳嗎？

舜長官：我們也是這麼認為

正常都會認為是年底旺季

而且他是這幾年都營收都是年底比較高

只是？

莉娜：只是什麼

舜長官：只是這二年特別高

過往大概頂多就到８００－１０００萬

這二年年底這個三個月卻是每月５０００萬

奇副：那產能夠嗎

舜長官：不夠啊

所以很怪

怪的還有

莉娜：是什麼

舜長官：隔年１到３月都把年底這些很高的營收做銷退

莉娜：真的是作帳？

奇副：你們現場有上網查稅報？

舜長官：我們那時就是按兵不動

也不先問

到現場就直接上網查稅報

本以為他不會讓我們查

結果他直接就開電腦給我們看

我們上網確認是稅局網址

營收真的是５０００萬

莉娜：所以是真的稅報

舜長官：是的

我也嚇一跳稅報是真的

我問他那為什麼隔年做銷退

奇副：對啊

這退貨也退太多了

很怪

舜長官：結果他說了一個

我想都沒想到的答案

莉娜：是什麼

舜長官：他說

因為雪堰鎮政府要求要衝營收

他們只好配合

我問他們為什麼

他說因為政府要當地產值績效好看

所以要求當地企業都要這樣搞

年底作業績

隔年銷退

奇副：這政府會這樣嗎

莉娜：舜長官

那你們相信了嗎

舜長官：不是很相信

只是後來就相信了

莉娜：為什麼

舜長官：因為後來去了雪堰鎮其他客戶

他們全都一樣

年底那三個月

都是營收成長好幾倍

隔年銷退

奇副：真是神奇

這竟然是假的真稅報

要不是有銷退

那就發現不了了

舜長官：是啊

這政府帶頭做假

你怎麼防

奇副：難怪這大陸政府的官方指標都不能信

~隨行筆記~

１．客戶資料的不可信：

如果是報稅營收高的，成長快的，都要小心，十個有九個都是假的，利潤高的虧損大都一樣，評估都要謹慎，就算上網確認是真的稅報，一但現金流對不上，就很有問題了，但前提也要是繳稅憑證是真的，對帳單是真的，電費單是真的，來這邊評估客戶所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判斷客戶所提供的資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２．裝飾的數字：

官方統計數字，很多是裝飾出來的，所以在使用上，要謹慎一點，不是說官方的數字都不能信，只是自己要加以判斷，畢竟還是要有一個依據的基本資訊。

４－４銀行也要參一腳

地點：四川廣漢市

產業：電線電纜業

君敏：奇副

剛剛好笑了

奇副：怎麼說

君敏：這次客戶不是要用他廠內設備貸款

奇副：是啊

因為設備金額很高

我不是叫你注意一下

尤其這種專用設備

沒人知道真實價格

能問就問問看

君敏：就是

我當初在公司看到這個給的設備發票

都覺得價格太高了

也問了幾家

都沒能給出一個真實價格

規格型號都不一樣

都只能說一個大概

不過是都說價格是真的有點高

奇副：所以我才叫你現場要查一下原始發票

君敏：所以我才說好笑了

奇副：這發票假的是吧

君敏：是真的也是假的

奇副：這怪了

君敏：是這樣的

我剛剛線上去查帳

順便要他們會計把設備發票給我們看

不過我們知道的那個會計不在

另一個小妹就去拿給我

我一拿到就傻眼

這５００萬的發票變成１００萬

奇副：就說給我們是假的

君敏：我就問她

咦

這設備金額好像不對

她就問我哪兒不對

我就跟她說之前給的是５００萬

小妹就說原來我要是給銀行的那份

她再去拿給我

就是那一份５００萬的發票

這時我手上這一份１００萬的跟５００萬的二種真發票

奇副：這二份都有開發票？

君敏：我又問小妹

小妹回說是這樣的

那時候這設備去跟銀行辦貸款

銀行嫌這１００萬金額太小

貸款哪有帶這麼少的

要我們重開一張新的

所以就重新開一張５００萬的

所以給我們那份是銀行要求的

小妹說不知道我們是銀行

以為我們要原來的那份

所以才給我們１００萬的

奇副：這小妹真老實

這下肯定要被開除了

君敏：我也這麼想

所以我就回她

這設備還有貸款

不能做

讓她跟她主管講

奇副：對喔

這下重複融資

這公司真是來騙的

君敏：我也這麼想

這公司當初跟銀行配合貸款

拉高金額

肯定是要分錢的

這發票銀行也給出來貸款

這都可以貸好幾次了

奇副：你不說

我倒想起上個月

倒閉的那家設備供應商

君敏：我知道

設備供應商同一套設備

發票開給好幾家客戶

讓客戶去跟租賃公司貸款

去現場都能看到設備

我們客戶最後沒有拿到設備

不還我們錢

還在吵

奇副：吵？

他肯定有一腿

工廠內照片都有拍

他現在說工廠沒有設備

君敏：那照片

肯定是在供應商廠內拍的

奇副：這照片不是我們自己業務拍的

是說供應商給的

這業務也真的是混

君敏：奇副

這外面誘惑多

不好說是誰拍的喔

奇副：我知道

沒證據

我也不好說什麼啊

~隨行筆記~

１．發票亂開：

這內地發票亂開，管理的不是很好，查驗是要很小心，賣發票的一推，要確認發票真偽，有沒有套印的痕跡，再來就要確認這發票開的實不實在，有問題就要多問幾句，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２．自家人也要小心：

設備是不是在廠內拍的，一定要確認，各種手法騙貸款的很多，基本的紙本作假，進階的地方做假，工廠作假，再來聯合上下游設備供應商一起做假，甚至自家人也一起攪和的都有。

五局-洋將報到

本土的入場券

形形色色的資金管道報到

提供無數金錢遊戲

創意無限的舉債模式

成也銀行

敗也銀行

退潮後

只見哀鴻遍野

５－１多元的資金管道

地點：重慶市北碚區

產業：通用汽油機箱

君敏：奇副

上次那個做汽油箱的

銀行借不多

這民間的倒是借不少

奇副：民間借款？

有民間不做

你退回去吧

君敏：奇副

你誤會了

我說的民間不是您們台灣說的那種啦

奇副：民間就民間

還有分嗎？

君敏：有啊

這在我們這邊很常見

每家企業多多少少多會有

如果你不做

大概全部都不用做了

奇副：哦

那是哪一些

君敏：他就是跟幾家小貸公司借

還有一些融資公司租賃公司之類的

都是有登記的公司

奇副：不過這也奇怪

上次配合的台商

就不見有這種貸款

君敏：是這樣的

這種通常都是找本土企業

外資很少的

奇副：跟銀行比起來

貴很多吧

君敏：是比較貴

奇副：那就是民間啊

君敏：其實我們也差不多

奇副：哈是這樣說沒錯

但這麼多家小貸

也不是頂好的

君敏：其實還有

奇副：還有？

君敏：他有保證公司幫他保證

奇副：這又是甚麼

君敏：就是一種專門幫人保證跟金融機構貸款的公司

通常銀行看你擔保不夠

都會要求你要有保證公司保證的

奇副：這也行

銀行就跟外面保證公司配合就好啦

每筆都保

每筆再分

君敏：是有聽說

有些銀行高官

暗地有股份的

奇副：是吧

這保證公司倒了怎麼辦

君敏：啊

這倒就麻煩了

銀行跟企業就要談還款了

奇副：這些種類貸款跟保證風險都很大

台灣都沒這種貸款

舜長官：哈哈

這裡種類可多了

奇副：喔

舜長官還有遇見其他的？

舜長官：有喔

種類有趣多了

你要適應

改天我再說給你聽

~隨行筆記~

１．資金管道多元：

這企業除了跟銀行，租賃舉債，其他舉債方式還有融資公司，小貸公司，民間資金，另一種特別的是風險投資公司，專門投資企業再另設條件之後要分潤的。

專門保證類的還有保證公司，專門替企業對銀行保證，收取保證費用，另一種互保公司，就是企業之間的相互保證跟銀行貸款。

２．外來企業與當地企業差異性：

一般來講外商公司多半是銀行租賃為主，其他的舉債方式多半是當地的企業在使用較多。

當然還有一種差別，一般如果土地廠房跟銀行貸款，就算是同一批土地，本土企業貸款成數會比台商還多很多。

５－２各地融資方式

地點：重慶市北碚區

產業：通用汽油機箱

奇副：舜長官

你說的互保公司是什麼

這邊好像沒見過

這裡只有保證公司

這是一樣的東西嗎

舜長官：不一樣

說實在

我也是來重慶這裡

才見過保證公司

之前在蘇州沒見過

蘇州那邊都是互保公司居多

奇副：聽起起各地都有各地的融資方式

舜長官：是這樣沒錯

你瞧我們台灣有這些東西嗎

奇副：倒是沒有

舜長官你還沒說這互保公司是什麼

舜長官：這互保公司就是公司之間互相保證

奇副：聽起來很正常啊

母子公司之間保證

還ＯＫ啊

舜長官：這麼單純就好了

這方式是在同一村裡或同一鎮的企業

你保我

我保你

大家保來保去

來跟銀行貸款

奇副：蛤

這麼特別

舜長官：特別的是

這村里每家各１－２００或３－４００萬額度

全村５０家主要企業一起連保

大家一起貸款

奇副：這不成了肉粽

舜長官：就是

後來一家出事

大家都出事

奇副：沒能力還？

舜長官：當然沒能力

因為是５０家互保

大家借款的金額

都提高很多

早都超出能力範圍

奇副：那也真敢借

舜長官：因為好借

後來範圍擴越大

奇副：越擴越大？

舜長官：當然

就是我們這村的５０家互保

總有幾家跟其他村的互保

成了其他的互保集團

這邊的再跟其他村互保

又成另一個團

奇副：哇賽

這雪球越滾越大

舜長官：就是

後來其他村一家出事

連這村都有事

公司還因此說互保三圈內的企業

如果有一家出事的

不能放款

奇副：這聽起來發生問題

的確會滾很大

這銀行還敢這樣放

舜長官：這說來就吐血

奇副：為何？

舜長官：這種互保方式就是銀行想出來的

還鼓勵村里企業一起參加

有些還有半強迫的性質

銀行越做越多

後來一出事

馬上收手

一家出事

要大家立馬還錢

不留餘地的

奇副：這不是光出主意

不負責的

很扯

舜長官：很扯吧

歡迎來到中國

~隨行筆記~

１．控管調控：

通常政策一下來，銀行就會縮貸的，這些政策還有如上頭要管控的產業，例如那種三高產業，高污染，高耗水，高耗能的，另一種就是銀行自己內部管控的，像

之前互保公司多的，銀行就出手了，縮貸可以立馬就來的。

２．找員工下手

還有一些地方，有些企業會幫員工存款，美其名是存款，其實是老闆自己運用資金，每月只發給員工生活費，其他的大部分薪資不給，一直到過年員工要回老家，企業老闆才會將一整年積累下來的薪資再給，也有些過年給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等過完年回來上工再給。

說是怕他們不回來，當然有些老闆是會給利息的，但也得他到時有賺錢才有，不給錢的時候，理由就一堆了。

當然很多老闆跑路時，員工自然就完全拿不回來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員工拉布條在罵老闆。

有時候在報表上看到一些科目，就是未發工資，算一算，會超過２個月以上金額未發，就是這一種，老闆會說，是幫員工存錢喔，還有給利息的。

５－３誇張的金融機構

地點：重慶市渝中區

產業：破碎機零件

曉英：奇副

這家公司很奇怪啊

奇副：曉英

你又打到假了啊

曉英：倒也不是

是他的借款高的誇張

都快跟營收一樣了

奇副：又有民間小貸這些了

曉英：也不是

奇副：不然借款高是什麼

曉英：都是銀行

奇副：銀行？

有多少家借給他

曉英：就一家

奇副：一家

一家能借這麼多？

曉英：我也是這麼認為

我就問老闆

你這借款會不會太誇張

奇副：那老闆怎麼說

曉英：老闆說

他也不想

這是銀行要求

奇副：又來

都是別人要求的

曉英：他說

是這樣的

他本來跟銀行貸款借一筆錢

這銀行要求他這錢不能動

要存在銀行

然後給他開承兌匯票去購料

這購料的廠商都是銀行認識的

銀行要求這些承兌匯票回銀行這邊押承兌

奇副：啥？

這甚麼東西

這銀行權力有這麼大

舜長官：大

很大

你如果月底聽到你客戶付不出錢

說是銀行月底這幾天凍結帳戶不給匯款

你就知道了

奇副：這不是惡霸嗎

我的錢

還動不了

舜長官：真的就是動不了

經常

不用大驚小怪

奇副：又來

這裡是中國吧

舜長官：聰明

你看這銀行

借款做一筆業績

定存再一筆

開承兌匯票再一筆

回來兌現又一筆

曉英：哇

一個貸款

做了四筆

舜長官：這哪一家銀行

好羨慕啊

這麼會做業績

曉英：那個跟大壩同名的銀行

奇副：我無語了

~隨行筆記~

１．衝業績的銀行：

除了之前聯保的村這種，另外遇到的就是這種一種貸款做四種業績的，這樣一來就創造了績效的假象，而那些被壓迫的企業，真正要用的錢，用不到對的地方，不然就得多借，一半配合用這種方式一半真借款，這報表科目就借款多了。

只是這正常銀行應該比較不會發生這種事，地方性銀行三級銀行就難說了，所以這連銀行官方數字真的不能信啊。

２．銀行的手段：

領不到錢的月底，因為銀行結算，存款要有留有一定比重，所以經常性會聽到客戶月底無法匯款，總要拖到月初才能給錢，都已經成了拖款的理由，都不知是真不能匯還是假不能匯，這種情況在月底，季底，年底，都會發生。

外頭提款機也是一樣，這些時候你想領到錢，經常會碰壁的，不能領，你看到外頭排一堆人，你就可以找下一個提款機了，這發展成電子支付總是有原因的。

六局-中場休息後的變局

春夏秋冬總有意想不到的事

山城的暑氣

蜀都的夏雨

散不去的霧

豐收的秋田

忙碌的工人

看不盡的油菜花

雪封的道路

冬日的棉襖

好過不穩定的油電

等待春日花開

風帶柳絮

吳中花粉紛飛

６－１工廠沒人

地點：四川内江市

產業：鑄造

奇副：黃偉

你怎麼沒跟我說

工廠沒人咧

黃偉：奇副

不好意思

我那時跟你說

老闆有說這時候工廠可能沒人

不一定

要看時間

有時工人會在

有時會不在

我以為你會知道

奇副：我哪裡知道他們工人都去農忙

如果知道我就改天再來了

黃偉：這個時間是這樣的

奇副

您改天來也是一樣的

都去農忙了

忙完回來工作

時間很難說甚麼時候

奇副：這真特別

我本來還以為老闆騙我

想到老闆事先就有說

看現場

也不是很久沒動工的樣子

那老闆也很無奈

黃偉：奇副

他無奈的還有呢

奇副：還有？

是什麼

黃偉：哈

就是每年用電量高峰時

就會停電的

一旦停電就好幾天

也不知道甚麼時候電會來

奇副：這沒電

工廠怎麼開工

黃偉：就是

所以那時候訪廠是看的到人

但看不到機器在動

奇副：這什麼鬼

黃偉：就是說我們不用來

來了也白來

就不用訪廠啦

奇副：你想的美

不訪

你怎麼寫報告

沒電開工

你不會拿有電的月份

電費單來對照

黃偉：是

遵命

奇副：你這鬼頭鬼腦

就想休息

黃偉：奇副

還有可以休息的情況喔

奇副：你又在講什麼鬼話

黃偉：這不是鬼話

是政府的話

奇副：又有什麼政策啦

黃偉：就是每年溫度一高

就要放高溫假

不開工的

我們要休息的

奇副：還有這種

你沒事淨想這種

在辦公室吹冷氣

你放的鬼高溫假

給我上班去

~隨行筆記~

１．農忙時刻：

在內地的工廠常會因為都是本地工人，一旦家裡農忙，常常會在農忙時間，回去幫忙，工廠就會唱空城計，見不到人的，不過沿海地區就比較少見這種情況，外地人口多，不是本地的就業人口。

２．工廠停擺：

一旦用電高峰，各地時不時就會傳出停電通知，常見到很多工廠停擺，那時都考慮要不要去訪廠，不過因為要查資料見老闆本人，廠還是得訪的，只能看過往電費單，來確認營收真實狀況。

另外高溫假通常會放幾天，要去客戶那邊可以避開這幾天，不會一直放高溫假的。

６－２訪廠奇景

地點：重慶市萬州區

產業：噴氣織機

奇副：這長江水患還真是嚴重

黃偉：可不是

剛剛看的那家廠商

可把我嚇一跳

奇副：我也嚇一跳

我那時看這工廠

怎麼空空的

一台機器都沒有

我都想回去了

黃偉：那老闆還頂聰明

一看我們臉色不對

馬上說

這設備都在二樓

奇副：是啊

他倒是說得挺快的

黃偉：對啊

他馬上說因為長江水災嚴重

這設備都不敢放在一樓的

奇副：我也覺得這有些誇張

本想說回頭讓你查一下

這長江水

是不是真淹了

黃偉：奇副

是會淹的

只是不曉得有這麼嚴重

他見我們不信

還帶我們去一樓工廠瞧這淹水線

奇副：是啊

老闆還很無奈說

這幾年的線

這幾年的

那年淹的多嚴重

黃偉：是啊

好幾條呢

真是可憐

奇副：我看可憐的還不只他

還有那些在外頭加油站排隊了車吧

黃偉：是啊

從加油站排到他們工廠門口

我們還進不來

老闆還特地出來指揮

要他們這些排隊加油的車讓讓

奇副：這油荒不知要到何時

黃偉：是啊

老闆說他們都排三四天以上了

他們進出也很不方便

奇副：黃偉

我記得你不是萬州人嗎

黃偉：奇副

是的呀

奇副：你這在地人

想一下中午我們去吃甚麼

黃偉：奇副

你沒聞到一股味

奇副：什麼味

黃偉：烤魚味

奇副：這味道是烤魚？

黃偉：奇副

你這鼻子不靈光啊

我們這萬州烤魚是有名的

待會您嚐嚐

奇副：什麼不靈光

前天去瀘州

一下車

整個空氣都是酒味

我鼻子好得很

黃偉：奇副

那你鼻子肯定被酒味沖昏了

這待在瀘州一天

光吸空氣

肯定就醉了

你在多待一天

這鼻子就回不來了

人也回不來了

哈哈哈

奇副：鬼話連篇

~隨行筆記~

１．天災人禍：

這長江水患的嚴重，也是到現場看過之後才曉得，一道又一道的淹水線，像極了雲嘉地區的沿海低窪地區，本以為長江水災是中下游的事，沒想到這上游也是一樣，只要汛期一到，大家都特別緊張。

那年內地缺油的嚴重程度，沒親眼瞧見，真不知道這麼誇張，加油站擺明了沒油，但一輛又一輛的卡車，還是大排長龍的在加油站前好幾天，就是等油來，這些工廠門口都被這些大貨車擋住，進出不得。

２．空氣中的味道：

內地的酒業發達，主要是氣候因素，利於這些發酵黴菌等的培養，加上水質適合，所以川酒出名，常見的六朵金花，五糧液、瀘州老窖、劍南春、沱牌麯酒、全興大麯、郎酒，一進生產酒的城鎮，真的就是滿城淡淡酒香。

城市主力生產甚麼，還真的可以聞到味道，同事在鄭州也遇過一下飛機，就聞到一種甜甜味道，一直不知道是什麼，後來才知道那是煤炭的味道。

６－３受不了的天氣

地點：重慶江北區

產業：氣候

奇副：這天氣怎麼會熱成這樣

這早上不是還起霧的

黃偉：奇副

你這樣就受不了

這真的熱的還沒來呢

奇副：天啊

這人哪裡受的了

走沒幾步路

就汗流浹背

黃偉：奇副

你們台灣不是也很熱

你怎麼不習慣

奇副：這不一樣

這裡的熱

比較悶

黃偉：哈

是呀

大家都說這重慶夏天

像是在蒸籠裡

奇副：對對對

就是這種感覺

這個熱氣散不掉

不像台灣雖然熱

但還有海風吹

黃偉：你看外頭

多少人都露著胳膊

當地人都受不了

所以才要放高溫假啊

奇副：放假

你腦子就想放假

這不是有句話說

巴山夜雨

這雨一下

就降溫啦

黃偉：哈

奇副

你這詞用錯地方了

這是秋雨

我們現在還在夏天呢

奇副：是這樣嗎

管他秋雨夏雨

只能下場雨

就是好雨

黃偉：這是另一首

奇副：喔

敢問這位高人

又是哪一首啊

黃偉：不敢當

這是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奇副：哇賽

看不出來我們黃偉

有讀書啊

黃偉：承讓

不過

奇副：不過甚麼

黃偉：這是春雨

奇副：你再耍嘴皮子

我等等就讓你無語

黃偉：奇副

你這脾氣不好

肯定麻辣鍋吃的不夠多

體內濕氣重

脾氣差

等等我請你

奇副：這麼熱的天我還吃火鍋

嫌汗流的不夠多啊

黃偉：奇副

你就別客氣了

這重慶是山區潮濕

平常就要吃吃麻辣鍋去濕氣

不然你脾氣會更暴躁

我們也不好過

奇副：你這小子

~隨行筆記~

１．巴山夜雨：

這山城的夏天，高溫倒是跟台灣差不多，但就是悶，不是台灣那種熱，就是在蒸包子的感覺，所以體感溫度會更受不了，夜裡有時來了一場雨，第一次在蜀地聽到那雨聲，滴滴答答，竟然會有種喜悅的感覺。

山城另外還有個別稱霧都跟橋都，清晨晚上霧特別濃，應該跟在山區有關係，去看看拍的照片就知道，霧濛濛的，連白天都一樣，只是不知道這是空氣污染還是霧，反正在山城空氣散不掉，都看不到遠方清楚樣貌，反觀成都能見度就好多了。

別名橋都因為山城道路高高低低，加上長江跟嘉陵江二條大江，所以橋很多，只是這一點開車就要特注意，上下橋交流道進出口多，一旦走錯，就有你瞧的。

２．小朋友的文學造詣：

這裡有些小朋友的文學真的是不錯，很多我們學校沒教過的詩詞，他們都能朗朗上口，可能是考試競爭較大，這背的厲害的很。

有空閒可以去書局走走，裏頭也都是人，嗯，我發現，我們教的地理，都成了歷史，更不用說民國後頭的歷史，有活在不同時空的感覺。

６－４季節轉換

地點：蘇州市虎丘區

產業：季節

奇副：舜長官

６－５人文特色

地點：四川宜賓市

產業：人文

黃偉：奇副

你剛剛是不是進去那個廟邊

捐錢啦

奇副：是啊

黃偉：你們台灣人都這樣

見廟就捐

奇副：是啊

我想說我們員工旅遊出來玩

這景點有廟

我進去瞧瞧

黃偉：你沒看我們都沒進去

奇副：沒啊

我想說大家應該都會進去看看

沒注意

我一出來

你們怎們走這麼快

人都不見了

我才趕緊出來

黃偉：你有沒有被騙

奇副：嗯

我覺得一點點

黃偉：我想說你進去還沒出來

趕緊來瞧瞧

這沒幾百塊

出不來的

奇副：怎麼說

黃偉：這景區的廟

肯定是要你捐更多的

不是幾塊錢可以的

奇副：我也這麼覺得

後來他還有點生氣說

不捐不保佑的

黃偉：是吧

他們肯定是這樣設計的

奇副：我一開始捐個幾塊錢投在箱子裡

後來他們有注意到

就有人來跟我說

可以進一步

有些保佑家人的

讓我瞧瞧其他東西

我就又捐些

他們又看我投一些錢

又再帶我去瞧瞧其他東西

跟我說

這些可以保佑身體的

讓我再捐

黃偉：是吧

他們都這樣

奇副：後來

我覺得不對勁

一直捐

好像怪怪的

我就說不用了

後來他就生氣的說

你這樣不會保佑你的

我聽到就愣一下

覺得這樣不對吧

就要趕緊出來

他還在我背後一直說一直說

我快嚇死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出來

黃偉：奇副

你這算好了

幸好這時候人多

人少被拉住就麻煩了

奇副：這進廟要買票

捐錢還得一直捐

很奇怪

黃偉：奇副

這捐錢大部分廟宇都還是看個人的

只是這到景區

還是看看就好

不過這買票倒是都要的

奇副：你們這習慣好怪

進廟買票就算了

還有就是路邊一群人打麻將的

尤其在成都

在公園就五六桌擺著打麻將

在大馬路邊也是

人來人往的也打

連小區裡也有個幾桌人在打麻將

這走幾步路就一桌

還有路邊泡茶的

黃偉：哈

這是國粹啊

~隨行筆記~

１．路邊風景：

這四川路邊常見的，就是一群人聚一起打麻將，打的看戲的喝茶的，都在馬路邊搞起來，這是四川日常，四五桌擺起來，喝個茶，下午就過去了。

另一個是打乒乓球，上次在重大校園，草地上幾張球桌，但沒網子，幾個人把磚頭擺上，就在路邊打起來了，這樣也行。

２．廁所：

另一個不慣的是廁所，有次去同仁家，家裡使用的是蹲式的，不是台灣家裡的座式。

內地百貨公司廁所也有瞧見過是一整排的不銹鋼製小便凹槽，沒有隔間的，就是沒隱私的，這出現在百貨公司內，著實嚇一跳。

如果郊區加油站，那就更要有心理準備，蛆蛆是常客，廁所沒門的，就算有門，連牆壁也是一半的，就是大家可以聊天的那種，不過沿海地區應該就少有這種景觀可以看了。

３．廟宇：

這重慶拜拜的香，可大支了，而且拜的方式跟台灣不同，我們是手拿著香朝上

，這兒是因為香太大支，雙手貢上，朝著東南西北四方頂拜，再放入爐內。

如果有機會去華嚴寺，有面牆壁上面有刻上幾個字，很多人在前頭轉圈圈，閉上眼睛，向牆壁走去，看摸到那一個字，聽說那個字可以看看運勢的。

七局-守備布陣

不勞而獲的案源

不穩定的風險因子

內神通外鬼的事

層出不窮

山城蜀都姑蘇江南

抓鬼的日常

７－１案件來源

地點：重慶江北區

產業：業務

奇副：舜長官

你們那個業務這樣不行啦

舜長官：怎麼了

奇副：還不是案源有問題

公司都規定不能拿這些仲介的案子來

這類型的倒太多了

這業務不信邪

還是送過來

以為我們不會發現

舜長官：蛤

我已千交代萬交代

不要給我送這些案件

這業務員真是．．．

講不聽

奇副：舜長官

光講沒有用

這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人家都端到你嘴裡

哪會不吃

抽佣金又不抽他

舜長官：你又天真了

我現在聽到的

已經有人付錢買了

奇副：蛤

慘

這要怎麼防啊

這麼多

舜長官：還是要防啊

公司規定就是這樣

你不是抓到好幾件了

奇副：我就問個怎麼認識的

這電話怎麼來的

怎麼拜訪紀錄只有一次

再來問老闆

就露餡了

舜長官：這不成了

你就照抓吧

我會再告誡大家的

越來越誇張了

奇副：舜長官

這誇張的還有

舜長官：還有？

奇副：那天我在前台

看到有郵寄包裹來

看了一眼

你猜怎麼著

舜長官：怎麼

奇副：這寄件的是仲介公司

收件的是我們家業務

舜長官：靠

這麼明目張膽寄到公司

奇副：是啊

就是這麼敢

~隨行筆記~

１．資料的整齊度：

因為仲介案件的品質不是很好，這類案件真的要小心，原本是供過於求，都是拜託業務送件，仲介跟客戶抽佣，後來大家嚐到甜頭，不用煩惱業績，案件就有，不用打電話推廣，獎金就可以來囉，何樂而不為，轉變成供不應求，業務要出錢去買案子進來，更甚者光明正大寄到公司來。

有個笑話是通常拿一把尺量一下，資料超過３公分的，肯定是仲介給的，不可能一次就能從客戶那邊拿到這麼整齊的資料，還有一個就是送來的案件在很遙遠地方的，那種車程超過３小時的，多半也是。

基本上看資料厚度，問業務來源問題，查推廣資料，找老闆驗證，還是可以判斷一二的。

２．不信邪的業務：

有次案件有問題，風險太高，又有仲介疑慮，讓業務不要再送出來，不會過案的，讓他把資料還給客戶，結果過兩天，他不信邪又送出來，一瞧同一個案子，再警告一次，不要再送這個案子來，如果再送，就從這辦公室２０幾樓丟下去。

他真的過幾天又送出來，一瞧同一個案子，不信邪的他真的敢再送，沒勇氣的，只有從２０幾樓變成桌子下。　

３．內神通外鬼：

不能否認有些真的同流合汙，買了案子，當然這些案件不只從仲介公司來，也有些是來自金融同業，開始合作後，是越陷越深還是適可而止，後面事情發展就很難說了，後來也有同事就在家鄉金主出錢下，成立貸款公司，讓他們管管公司的也是有。

７－２新聞要看

地點：重慶銅梁區

產業：健康藥品

曉英：奇副

剛剛那個客戶有問題

奇副：怎麼？

曉英：他們不是做健康飲品跟提神飲品的嗎？

奇副：是阿

產品有問題？

曉英：嗯

可以這麼說

奇副：是什麼事

曉英：不過那是之前老闆他父親的事

奇副：說吧

反正都來了

曉英：之前這老闆父親曾經是賣醫藥的中間體

有被查出有禁藥成份

奇副：蛤

後來呢

曉英：公司就被查啦

奇副：後來還做嗎

曉英：還有

不過後來有發生一件事

就倒了

奇副：甚麼事

曉英：老闆跟老闆娘吸毒被抓

給關了進去

奇副：蛤

吸毒

你是指就是賣禁藥

又兼自己吸毒

自作孽

那小老闆呢?

曉英：後來這老闆說飲品是自己創業的

因為老闆跟老闆娘都被關了

奇副：這聽起

這老闆厲害

還能自行創業

曉英：是這麼說沒錯

奇副：那你說這客戶有問題

是甚麼原因

老老闆都被關了

這家公司賣這飲品跟老老闆應該沒有關係

曉英：奇副

這老老闆是去年才被關的

飲品是之前公司就有做

只是不是主力

當是還是藥的原料

只是後來出事後

這公司名字跟負責人就都改了

說創業應該是騙人的

奇副：靠

又來一個騙人的

所以這個禁藥跟負責人吸毒

就是我們訪的同一家公司

曉英：是啊

我想他們賣的這藥

說的禁藥應該也是毒品

奇副：曉英

你應該要早點說

我都喝了

曉英：奇副

我也是現在才查到的

奇副：那妳剛剛為什麼不喝

那個試喝品

曉英：他們做得那個口味

我不喜歡

不過我也嚇一跳

奇副你就這樣喝了

奇副：我本來也不想喝

但是對方嗆說

我們應該不敢喝

我一睹氣

就．．．

曉英：你們就愛面子

我就不想

他怎麼說管他去

奇副：是心理作用嗎

我怎麼覺得

有越來越興奮的感覺

我會不會上癮啊．．．

曉英：奇副

你誇張了

~隨行筆記~

１．行前作業：

當地很多新聞可以上網找的，通常這家企業不好的新聞都查的到，之前有查過一些企業欠薪資的，環保問題被查，當地拉紅布條抗議的，再來就是有碰毒品的．．．等等，事前查好，避免白跑一趟。

２．查詢網站：

可以利用新聞網站或百度，查詢有關企業的新聞，不然查詢全國法院被執行人訊息或是匯法網都可查有關被告或被執行的資料。

７－３拖款客戶類型

地點：重慶江北區

產業：拖款

莉娜：奇副

這家客戶已經很多次沒有準時還款了

這次又比上次慢了好多天

奇副：是都慢幾天

莉娜：大概都在５－６天

要打電話催

只是這次又多了好幾天

奇副：我就知道

之前他的存款就不是很好看

莉娜：你是說他存款起伏大

又存款餘額低

奇副：是啊

這些都是特徵

這些存款不穩定的

錢肯定用得很緊

還有一個是繳稅慢

連稅都敢慢繳的客戶

他一定會拖我們的款

莉娜：是啊

上次上課還有說

他的下游如果常常拖款

他也會一樣的

奇副：這些都是要累積經驗的

你看我們的客戶

那些會遲繳的

都嘛有這些特徵

莉娜：我知道了

我再打電話給他

不然他們都認為慢個幾天

是正常的

奇副：是啊

在台灣

不準時還款

早就跳票了

還敢慢

莉娜：只是我們這邊

都是匯款較多

很少開票的

所以大家都養成習慣

故意都慢個幾天

奇副：你打電話給他

記得跟他說

再不還

我們就去跟他的銀行說

跟他的上游說

讓全部親朋好友都知道

他不還錢

莉娜：好

這樣他肯定會嚇到的

~隨行筆記~

１．拖款客戶類型：

在內地客戶經常性不會準時還款，因為都是匯款不開票的，所以養成習慣，以為不準時才是正常，通常在放款後都要每天每周每月打電話追蹤，告知客戶哪天要還款，客戶也都會說好好好，當日一到，再打電話問，他真的還是沒匯，總是慢個幾天他也高興，有些則是真的沒錢，要等下游匯錢的，要去調錢來還，比比皆是，累積經驗下來，如果客戶存摺表現是起伏大，餘額不高，過往繳稅會慢，下游經常拖款的，這些都是未來會遲繳的特徵。

２．客戶延滯類型

如果真的遲繳超過３０天，那真的差不多了，通常有慢繳，如果近的距離就要找個時間去現場看看了，如果太遠一定要電話一直追，再找時間過去，這裡遇到的延滯類型有：

（１）通常本身就是拖款客戶類型或（２）因政府工程拖款，尤其是作國營企業工程（３）食品證照被回收，遭罰款不能營業（４）客戶所在地是賭博地區，當地老闆去澳門多，不然就是賭石頭的，需要地區多方訊息照會（５）有重覆融資的情況，像原始憑證作假或設備未一次出齊，還有多家企業訪同一地方的設備（６）另一種跟地方政府關係越好越注意，尤其以地方指標性企業要留意，通常會有較多之民間融資（７）設備價格發票造假，不了解之設備價格容易高估被騙（８）對外擔保多，三圈聯保圈內的企業狀況要留意，參考信用報告內容與關注原因（９）對外投資多，留意房地產與不同產業及海外投資礦產的。

３．催款手段

通常催款是每天早上一來就要做的事，每天每周每月都要提醒客戶，還款是哪一天，當天一定要再打電話，後若真沒還，就要開罵了，多難聽都要罵，他有羞恥心就會還，罵不聽，如再不還，就要恐嚇了，要打給他的銀行，讓他借款有問題，要打給他的原料供應商，說他錢有問題，讓他買不了貨，就是想方設法讓他還錢。

７－４地方政府

地點：重慶江津區

產業：發動機零件

莉娜：奇副

剛剛那家客戶說是跟地方官員很熟

所以有很多減免

這是好還不好啊

奇副：這很難說

如果關係好的時候

可能就沒問題

一旦關係不好

喝咖啡查稅就來了

尤其是外來企業

舜長官：說到這個查稅

台商經驗算是豐富了

奇副：喔

舜長官有經驗

舜長官：之前我在蘇州的時候

就常遇到這些台商被查稅

平常都沒事

稅金一旦不足

就來查了

莉娜：平常做好

不是就不怕查

舜長官：莉娜

你太單純了

哪有台商不偷一些的

平常好好的

說這些稅不打緊

有繳一些就好

你去機關辦事情

申請工安消防．．．等檢查甚麼的

他們也是擺明

工廠不出亂子就好

規矩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沒明說

就是鼓勵你違法

萬一真的有瑕疵

他們也拿點好處

就讓你過關了

你以為天下太平

其實是惡夢的開始

莉娜：聽起來好恐怖

這些台商很可憐啊

舜長官：是啊

但不只是台商

是對所有外來企業

也包含本土的

奇副：舜長官你是說

只要是外地來本鎮投資的

就會有這種問題

舜長官：嗯

這些地方政府不好對當地企業出手

就會先找外地企業開刀

真不行

才會找在地企業

莉娜：為什麼

舜長官：當然是在地企業

跟當地政府已經盤根錯節

釐不清啦

奇副：官商勾結

舜長官：千萬別這麼說

是合作

莉娜：那當地政府那些招商引資

還有人要來？

舜長官：因為吸引人啊

土地不用錢的

免稅的政策

哪有人不想來

人也幫你找好

哪不好

莉娜：那我就好好做生意就好啊

乖乖繳稅

遵守規矩就好啦

應該不會有事吧

舜長官：是這樣說沒錯

但這些官員一但要查

天天來坐

天天查廠

你受的了？

而且除了查稅

還有很多手段

查你工安查你消防查你勞動．．．等

總會有漏洞

莉娜：所以關係好也沒用

舜長官：莉娜

關係好是人還在的時候

人一旦不在位了

你前朝的關係也沒用

除非．．．

莉娜：除非什麼

舜長官：除非國營企業

或是有國營企業當股東

或許不敢

莉娜：喔

所以我們這種股東可以加分？

舜長官：不能

你想想

地方政府都動不了他

我們動的了嗎

莉娜：也是

他不還錢

我們去告

好像也沒用

舜長官：而且

一但真的發生工安事件

這些官員就會要你好看了

管你關係好不好

有時候還會擴及無辜

奇副：喔

怎麼說

舜長官：之前昆山有個廠火災

死了不少人

說是有員工亂丟菸蒂造成

當地官員大刀闊斧檢查

除了查這個廠

全部停工

連當地所有廠後面通通查

大家都停工

所有工廠停擺好久

當地哀鴻遍野

奇副：好慘

就是誅九族的意思

~隨行筆記~

１．招商引資

當地政府為了吸引外地企業來投資，通常會有很多優惠，享有投減免項目及福利，之前重慶就有大西部開發，到處都有這種工業區的開發。

所以常見到客戶牆壁上會有很多跟當地官員合照的照片，老闆也會說他認識誰，某某官員跟他是好朋友等等，只是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就不知道了，未來一旦肥鵝養大了，總是要回饋的，查稅查工安查消防查證照查勞動，查的你哭笑不得。

２．國營股東

基本上有國營企業的身份就不碰了，因為你真的拿他沒辦法，不要招惹這些，法院不會理你的。

八局-現場球迷

空空蕩蕩

無言的流水線

轟轟隆隆

空轉的機台

用盡心思騙人的老闆

自導自演著

臉不紅

氣不喘

不知是誰人入戲

誰又演戲

誰看戲

８－１鞋都趣聞

地點：成都金花鎮

產業：鞋業

君敏：奇副

這鞋廠太扯了

奇副：我也這麼覺得

這回去業務又要打屁股了

君敏：第二次了

都來第二次了

結果還是一樣

奇副：他出發前不是保證

一定不會像上次一樣

君敏：蛤

他還跟奇副您保證

真有他的

奇副：是啊

他是保證不會跟上次一樣

上次是連流水線都沒人

這次進步了

有人

君敏：是啊

這進到鞋廠參觀廠房

這三樓流水線

做了滿滿５０－６０人

你還以為生意很好

結果

這流水線上

一隻鞋都沒有

我還以為剛換線

看一下前後頭

連個原料成品都沒有

就只有人

奇副：我本來還想說有下腳料

看一下

乾淨了很

君敏：３樓這樣

想說會不會是誤會

做完產品

收拾得很乾淨

結果

走到２樓另一條流線

一樣

只有滿滿５０－６０人

坐在哪兒

你看我

我看你

這老闆真把我們當傻子

奇副：你不說還好

我想到剛才

老闆不是請我們去吃飯

君敏：是啊

我看你們不想去

但推不掉

奇副：沒辦法

硬被拉去吃

結果剛剛在餐廳上還讓我聽到

廠長跟老闆說

廠裡那些人可不可以讓他們回去了

待很久了

君敏：果然是花錢請來的

這麼多人

這老闆花不少錢啊

如果這一次

我們還是不做

這老闆要哭了

~隨行筆記~

１．花錢請人：

這為了貸款，可以花錢請人來扮成員工，就坐在生產線上，給來參觀的長官們看，這做表面功夫的功力，也虧老闆想的到，或許文化是這樣，門面要做足，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２．邊關事件：

當地說以前有發生過邊關倉庫火災事件，早期金花常年邊關出口鞋至俄羅斯，邊關貿易總有躲稅的事情，有次這些鞋子偷進到邊關倉庫，被查到全部被扣押，沒多久這倉庫竟然發生大火，全部燒光光，老闆們血本無歸，後來竟然在俄羅斯當地市場看到這些鞋子現身，當地老闆直呼是被俄羅斯人設計了。

８－２紡紗機的傳奇

地點：江蘇泰州

產業：紡紗業

奇副：舜長官

那天去一個鞋廠

又遇到詐騙的

舜長官：喔

說來聽聽

奇副：那天我跟君敏去紡廠

就金花鎮那個鞋廠

上次生產線沒人

這次

老闆竟然請人假裝員工

坐在生產線上

讓我們看生產線滿滿６０人

但沒有一雙鞋

舜長官：哈哈哈

這麼鳥

奇副：舜長官

聽你這笑聲

你好像不意外

舜長官：不意外

不意外

這些訪廠鳥事

我在這邊看多了

奇副：喔

還有？

舜長官：之前我在蘇州時

去泰州遇到一個紡紗廠

更絕

奇副：怎麼？

舜長官：那次還是公司長官一起來

老闆帶我們去看他的廠

老闆帶著長官走在前面

我跟在後頭

一開始就看到整片廠區紡廠機

鬧哄哄的聲音

老闆還跟長官說生意很好

機台都停不下來

奇副：看起來稼動率很高啊

舜長官：看起來是這樣

當下機台聲是真的很吵

他們走在前頭

我也聽不太清楚

他們說什麼

後來過一扇門

就走到另一區

裏頭也是滿滿機台

很是吵的

只是燈光有些暗

他們就走得比較快

我在後頭跟不太上

奇副：老闆一定說

紡紗機都一樣

長官看久也都一樣

應該都是帶過就好

舜長官：是啊

我也這麼覺得

加上燈光很暗

我那時被他們拋在後頭

我停下來瞧了一下機台

覺得好像怪怪的

這紡紗轉子好像轉得特別快

而且這粗線轉細線

怎麼好像沒見著從機台上面下來的線

我還覺得

是不是太暗

我眼花了

我伸手去摸了一下

你猜？

奇副：真沒？

舜長官：真沒

我還摸了其他機台

真沒

奇副：這騙很大啊

舜長官：是啊

整條生產線只有轉子在轉

裏頭沒有一條線

我也嚇一跳

我走出來後

見到兩位在外頭有說有笑

老闆還對我說

怎麼走這麼慢

還以為我迷路

我心裡想著

迷路

沒迷路

我怎麼發現這個祕密

奇副：後來呢

舜長官：我當然要一刀斃命

我就問他

老闆你這機台都滿載在生產啊

這紗線會不會來不及換

貨趕不出來啊

老闆拍著胸脯

怎麼會來不及

我這全程緊盯

沒有出不了貨這事

奇副：舜長官

您這是挖洞讓老闆跳啊

舜長官：當然

誰叫他騙我

奇副：後來呢？

舜長官：後來我在車上跟長官報告

長官一臉無語

一句作罷

想必他也遇多了

~隨行筆記~

１．現場確認：

現場如果發現問題，一定要親眼再做確認，像是生產機台數量品牌，稼動率要數，庫存的原料，也要初估數量金額，如果看不到庫存時間，最好摸一下放多久，看灰塵厚不厚，有些重金屬汙染的工廠，要確認汙染防治情況，現場人員有沒有做好防護，戴口罩．．．等等，了解老闆對這些事情的態度。

有不合常規的情況，如燈光暗，人員匹配不足，通道設計，環境不好，裝潢過於豪華，都要再確認原因。

２．設計對話：

如果有發現問題要問老闆，儘量不要針對發現的問題詢問，他應該有千百種理由回答，最好旁敲側擊問過，再來直接問，如果可以現場問其他人，像員工．．．等，或是回來後再問其他人，如會計財務．．．等。

之前有金屬熔煉的廠，生產上會產生有毒物質，但現場員工卻都沒有戴口罩，問了老闆，老闆回太熱，員工不想戴，這就沒有找到答案，不過管理不到位卻是事實。

８－３上次來過的廠區

地點：蘇州盛澤鎮

產業：化纖業

舜長官：曉英

剛剛去的那個廠是不是我有來過

曉英：舜長官

是啊

你印象好好

舜長官：我還記得

上次來那個老闆說要放機台那個房間

這次還真有

沒騙我們

曉英：舜長官

您記憶很好耶

我都忘了

我連來的路都不記得了

剛剛您還知道

還虧我之前還在門口旁那個廠區名牌前拍照

舜長官：哈

你們現在不在廠房前拍一下照

有時還真不知道

是去哪一個廠咧

曉英：是這樣啊

我還以為是公司怕我們沒來

故意說有來

舜長官：哈

都有吧

可能是之前有人沒訪或訪錯廠受到影響

怕了

曉英：這麼擔心

搞得現在好麻煩

您說

有人還去錯廠

這也太搞笑

舜長官：不搞笑

是真有

而且還被我們總部長官抓包

曉英：喔

是帶錯廠區嗎

舜長官：倒也不是

是客戶來騙的

曉英：長官

您快說我想聽

舜長官：哈

曉英對這種打假的興緻很高啊

曉英：是啊

這種花樣多

可好玩了

舜長官：這案子是我當時在蘇州遇到

那時候也是帶總部長官去訪一個化纖廠

訪完也沒事

長官就回去了

但是

隔沒幾天就接到長官電話了

曉英：怎麼？

舜長官：一接到電話

長官劈頭就問

上次跟我去的那個廠

是不是作化纖的

我就回是啊

接著長官又問

他是不是在某某地方

甚麼鎮甚麼路上

我又回是啊

曉英：哇

這長官記憶比您好耶

舜長官：人家能當到長官

有一套的

曉英：然後呢？

舜長官：他又問我

老闆是不是某某某

我回說是啊

這時我好奇問了

長官怎麼了嗎

曉英：嗯

我也很好奇

舜長官：他笑笑跟我說

剛剛總部同事帶他去一個廠

就是上次我帶他去的那裏

曉英：喔

搶客戶

舜長官：我這時第一個反應跟你一樣

回總部長官說

長官

這搶客戶

不好吧

你知道總部長官怎麼說

曉英：不知

舜長官：他說

我本以為也是搶客戶

所以才跟你確認你那家老闆是誰

因為你們帶我去的

大門口都沒有廠房公司名稱

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家

我回

是沒有牌子

總部長官接著說

好笑的是

他帶我去的跟你這家公司名字不一樣

老闆也不一樣

但是廠房同一間

曉英：啊

不同公司

用同一廠房來貸款

舜長官：是啊

厲害吧

曉英：好厲害

這樣也行

舜長官：當然行

反正稅報資產什麼都可做假

他要真是要騙你

你真的會被騙

曉英：這門口沒牌子

還真不容易辨識

舜長官：所以啦

你們要拍照不是沒有道理的

曉英：嗯

收到

哪後來呢？

舜長官：後來

當然是沒有後來了

曉英：沒有

我是說總部長官有說什麼嗎？

舜長官：對對對

他說了一個很重要的

曉英：是什麼

舜長官：他說

幸好這家都是他來訪

知道是同一個地方

如果是不同人來訪

案子應該就做了

曉英：嗯

然後就被騙了

~隨行筆記~

１．訪廠要務：

一定要確認訪廠地點是我們所要去的公司，尤其是沒有公司名字的大門，老闆有可能帶你去看別人的廠，這種通常就是設計好要來騙錢，需要十分小心，要多問多看，探詢老闆對這個廠區位置，設備．．．等熟不熟悉，生產的東西規格跟實際吻不吻合。

２．合照的功能：

在門口合照除了確認訪廠正確無誤，還要避免掉沒來的狀況，如果可以廠區的庫存品拍一下，確認有去看存貨是最好的，有時候一打開倉庫，你真的會嚇一跳的。

８－４劃大餅的老闆

地點：重慶潼南縣

產業：壓鑄業

黃偉：奇副

我沒說錯吧

剛剛那間工廠的廁所

真的有裝冷氣吧

奇副：難怪業務一直說

要我們來看看

有冷氣廁所的工廠

我還說

見鬼

我來這麼久

還沒見

哪一家工廠廁所

有裝冷氣的

倒是要瞧瞧

黃偉：是啊

那業務還一直跟我說有多好呢

我剛剛還去用了一下

哈

奇副：我本來想用

結果老闆帶我去看他的豪華辦公室

見到那個裝潢

我就更嚇一跳了

黃偉：奇副

你是說辦公室那張大桌子啊

奇副：是啊

那木頭價值不斐

看老板得意的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黃偉：不會啊

我瞧您跟他

聊這木頭聊得很愉快啊

奇副：當然愉快

不做就愉快了

黃偉：不做了啊

我報告不用寫了

感謝奇副

奇副：你說不做就不做

你以為你們家業務這麼好說服

黃偉：嗯

害我空歡喜一場

不過

他那工廠也真不行

奇副：你也注意到啊

我以為你只注意要上廁所

黃偉：當然

這麼明顯

這整區設備沒幾台動的

那員工都在乘涼

沒事幹

好的一點的

我還看到幾個員工拿著掃把假裝在掃地的

都快笑死我了

奇副：還有這設備老舊

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這老闆

寧願把錢花在裝潢

也不更新設備

很扯

黃偉：奇副

這公司機台稼動跟稅報營收就不吻合

這老闆電費單再補給我

一對

肯定出事的

退件退定了

奇副：說到裝潢

上次聽舜長官說他在蘇州遇到更誇張的

黃偉：有有有

他有說過一家做玻璃的

他去訪廠時

去辦公室會議廳

他一門就嚇到了

奇副：是啊

他說他好像進到了中南海的會議廳一樣

紅地毯鋪滿整個會議室

中庭空著一大片空間

中南海會議的仿古太師椅座落兩旁

黃偉：他還笑說

人坐的這麼遠

這會議不知道要怎麼開

奇副：這裝潢肯定也是花不少

聽舜長官說

好像也是當地長官會用到才做的

這家後來出事了

也沒見長官救他

他也是說裝潢太好的都要小心

~隨行筆記~

１．門面：

有些老闆會把門面做的很好看，花在裝潢的錢不手軟，雕梁畫棟，或是其他跟生產型企業不吻合的設施，一般見到這類跟經營企業形象不符的，就要小心。

當然有些錢是花在自己門面上的，訪廠要觀察老闆身上有無貴重物品，這種也要謹慎。

２．設備：

訪廠要估算現場嫁動率，機台產能與營收吻合度，加上電費及對帳單驗證，很多是現場設備沒動幾台的。

也有見過廠房空蕩蕩，機台只有兩三台的，問老闆說怎麼廠房搞這麼大，機台沒幾台，老闆還笑說，要提早規劃，以後訂單多會擴充的，只是這提早規劃也太早了，這瞧一瞧也得１０年後了，他們的想法是有大廠房，以後才能放大設備，有大設備，以後才有找大訂單的機會。

３．庫存：

一般進到倉庫一定要稍為盤點一下庫存數量，跟實際及報表有無差異，如果有懷疑庫存放很久，那就伸手去摸一下，看灰塵厚不厚，瞧一下日期有沒很久以前的貨，原料的倉庫，成品的都要去看。

也需要留意有沒有不良品的區塊，下腳料區，看看跟實際營運狀況穩不吻合。

４．人員：

有時候訪廠會出現不認識的人，最好問一下這人是誰，之前有個案件，老闆帶我們看廠路過財務室，就有聽到上游廠商來要錢的。

早期前輩還有遇見過訪廠覺得這廠不錯，訪廠長官跟主管走出門口都認為還行，結果車上開車師傅跟兩位長官說，剛剛跟警衛閒聊，警衛說這廠已經好幾個月沒發薪水，兩位長官面面相覷笑說，我們在裏頭聊一個半小時，還不如師父跟警衛打屁半分鐘。

九局-決勝0.01秒

國務院一紙公文

天高皇帝遠

地方政府我行我素

吃虧的

終究是隨之起舞的老百姓

看不清官場鬥爭

望眼欲穿

天下太平

９－１各地產業及政策變化

地點：成都武侯區

產業：政變

奇副：舜長官

你知道薄熙來出事了嗎

舜長官：知道啊

那天聽說他的公安局長王立軍把薄的骯髒事

跟北京都抖出來

薄氣得要抓他

奇副：對啊

現在一堆消息

聽說王立軍是變裝從重慶逃到成都美國領事館尋求庇護

薄還派出軍隊追他

舜長官：是啊

聽說

在成都跟武警對峙

差點打起來

外頭路都封了

奇副：這薄在重慶的風評不是不錯

怎麼會搞成這樣

舜長官：他野心可大的很

你每天早上起床

打開電視

不是都聽到小朋友在唱紅歌

奇副：是啊

聽得我都快瘋了

每一台都在唱

舜長官：他就是在學毛澤東

樹立個人形象

在重慶

每個人都對他舉大拇指

開發案一個一個開

聽說不是很了中央的

奇副：他怎麼這麼敢

舜長官：紅二代嘛

他老爸也是開國元老

手上聽說有幾個軍隊是聽他的

奇副：真假

權力這麼大

舜長官：當然大

重慶市委書記

中央政治局委員

還不大

奇副：我知道

這邊書記比市長大

以黨領政

舜長官：這事

肯定有得瞧了

這薄一定有什麼把柄在王力軍手上

才會要趕盡殺絕

他應該也沒想到

這左右手會把他給賣了

奇副：我沒想到

這內地竟然這麼精彩

我本來還以這薄熙來是個好官

舜長官：哈哈哈

你是清宮劇看太多

沒這麼多清官啦

誰都禁不起查的

這薄野心太大

擺明要做總書記的位置

在重慶搞一堆紅色思想

結果

被人捉到把柄

奇副：真沒想到

竟然有這麼多貪官

舜長官：這些當官的政敵一堆

薄這麼早就掀底牌

還不棒打出頭鳥

奇副：我知道

我知道

他一定沒看朱元璋

舜長官：這是什麼

奇副：爭天下

要高築牆

廣積糧

最重要的是

緩稱王

舜長官：哈哈哈

他應該早就認為自己已經是了

奇副：那這薄推的園區跟政策咧

舜長官：人走茶涼

沒戲

奇副：那這些廠商咧

舜長官：苦了

投入的都打水漂了

~隨行筆記~

１．產業政策改變

很多產業政策，國務院會在五年計畫的時候宣布，這個要留意有哪一些是重點扶植產業，有哪一些是要淘汰產業，哪一些是關注的產業，之前有說過三高的產業要特別注意。

當然各地政府也都會不同產業政策，要多關注這類新聞，當然如果遇到政局變化，就不是我們能掌握的到，畢竟這裡是一個人治的社會。

２．各地產業經濟文化不同

各地方都有各地方的產業特色，最好讓每個人負責不同產業研究，每星期開會讓每個人研究的產業資訊流通，需要因地因省因時因人做調整變化，畢竟各省的公司文化不同，人的特質不同，做事方法不同，需多觀察。

９－２金融變化快速

地點：重慶江北區

產業：淘寶

奇副：黃偉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黃偉：當然不錯

我存在淘寶的錢

發利息啦

改天多存一點

哈哈哈

奇副：你錢放淘寶

還有利息啊

不是買東西嗎

黃偉：是啊

就是有買東西

所以才存錢進去啊

多存就多給

反正都會用到

奇副：這是吸金吧

安全嗎

又不是銀行

黃偉：奇副

您別大驚小怪

這事安全得很

反正我都有買東西

錢先放著

到時候也都會用到

你看曉英莉娜她們

買的可比我多

她們應該也存不少

奇副：可是又不是銀行

這危險吧

黃偉：不會啦

這麼大企業

政府都沒說啥

沒事的

我今天有領錢

我請您喝飲料

君敏：哇

黃偉

大戶啊

我也要

黃偉：君敏

你自己也有

別蹭我

奇副：君敏也有啊

君敏：奇副

一點點啦

奇副：你們這錢不要太集中放啦

很危險啦

不管借還是存

都不要同一家啦

你看我們客戶那些血淋淋的例子

君敏：奇副

你是說那個客戶被縮貸的事

奇副：是啊

本來不是關注行業

一被銀行政策列入關注行業

貸款馬上緊縮

連談都沒得談

要找另一家銀行都來不及

馬上要你還錢

誰受的了

君敏：也是

這些銀行真的

收傘收得很快的

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黃偉：對啊

所以我們民間金融才會特發達啊

奇副：就說民間金融也一樣

一旦政策宏觀調控

他們也是哀鴻遍野

這些企業資金鏈馬上斷裂

太依賴借款

早晚會出事的

黃偉：奇副

聽你一講

這飲料就算了

君敏：你真的很小氣

奇副：沒事

沒事

黃偉：我再去找

阿里巴巴還是其他可以投的錢包放去

哈哈哈

奇副：．．．

~隨行筆記~

１．平常資金管道：

對客戶平常資金管道要了解，判斷依賴程度跟影響程度，會不會對客戶造成影響。

一般正常資金管道銀行外，可能會有民間資金，租賃公司，金融公司，小貸公司，股東往來，員工薪資，風投資金．．．等。

主要問客戶，臨時要調資金時，通常會跟誰調，能調到最大額度，還是能欠上游．．．等，讓客戶自己回答不要給答案。

２．資金鏈斷裂：

通常遇見宏觀調控，銀行縮貸，關注行業增加，三高企業增加，互保問題，地區或全國性大規模倒帳時，很容易金融政策就立馬改變，要留意客戶此時資金鏈。

３．動遷補償

通常在地區要開發，要求廠商動遷時，會有一些補償資金，需要詢問客戶，補償條件內容，何時可以領，後續規劃用途，領用了多少，也有些補償政策，中看不中用，當地政府沒錢，拿不到的。

９－３內部人員穩定性

地點：重慶江北區

產業：跳槽

奇副：舜長官

聽說你們那邊業務有人要離開

舜長官：喔

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你那邊

真是壞事傳千里

奇副：是怎麼了

舜長官：哈

聽說是有金主出錢讓他們去經營

奇副：蛤

他們？

所以不只一人？

舜長官：嗯

帶好幾個人

奇副：還有金主？

舜長官：是啊

好像是說有人回到家鄉

說到在這邊做的事情

家鄉的某個老闆有興趣

覺得有賺頭

所以出錢讓他們經營

奇副：這麼爽快

這老闆

風險都不用考量

都不考慮倒帳

舜長官：這幾個人

當然跟那個老闆描述

一定都講好的

說可以賺多少利率

比其他投資好

這老闆傻傻的

就上車了

奇副：到時候

他就知道了

舜長官：重點是我們這些小朋友

自己也都覺得很簡單

奇副：好樣的

年輕人

真有勇氣

舜長官：他們算是好的

還開公司

當個總經理

當個副總

奇副：哇

職稱這麼漂亮

舜長官：當然啊

自己當老闆

還不搞大一點抬頭

奇副：也是

舜長官：之前我在蘇州

幾個小朋友

待個１年就想跳槽了

好一點的

當個小主管

差一點的

說是薪資有多給

就走人

哪有甚麼副總當

哈哈哈

奇副：這公司

能開多久都不知道呢

舜長官：能開多久我是不知道

挖人倒是現在就在進行

你那邊自己小心一點

奇副：我這？

舜長官：當然

我業務這邊

都過去幾個了

他們那邊難道不用寫報告

你是要叫這些副總

總經理自己寫啊

奇副：啊

應該不會吧

舜長官：你別太樂觀

他們私下都熟的很

肯定互相交流的

奇副：我平常對他們都不錯啊

應該不至於

舜長官：不錯是不錯

但

對方給個風控總監當當

你看你守不守的住

奇副：守不住

舜長官：知道就好

奇副：那我們怎麼辦

舜長官：怎麼辦？

找人啊

奇副：唉

又要開始面試了

我好不容易才培養好的說

舜長官：認清事實

這是常態

ｔｈｉｓ　ｉｓ　ｃｈｉｎａ

~隨行筆記~

在地的工作特質

１．解決問題

在一個新的地方工作，很多事情會如雪片般飛來，尤其是當只有自己一人時，比如說當地政府不給非金融機構提供銀行借款資料時，就要想辦法去調閱出來，很多事情需要一個人想辦法解決。

２．判斷能力

很多事情對方會以是當地常常做法都是如此來搪塞，如果不加以判斷真偽，容易被騙，比如說查稅務報表這件事，就常會說會計不在不能看，原以為是當地企業如此，結果是連台商都一樣，理由更扯，U盤昨日掉在地上踩壞，哭笑不得。

３．人員穩定

當時記得流傳一句話中華兒女千千萬，不行就換，但是實際上卻不是如此，當地跳槽是常態沒錯，但因為金融不像製造業需要軍事化管理，人員養成並不容易，幫助公司留下人才，是必要任務，人員穩定也讓自己在當時作業上更為順暢，有經驗的團隊，也能讓公司獲利彰顯出來，即使後來人員離職，也都是人脈培養。

４．調整心態

常會聽到說，很多事跟你們台灣不同，不要太在意，因為有些不是針對台灣，是當地人對外地人就是會不一樣，不要太記心上，記得那時遇到一些不公平不合理的事情時，同事常開玩笑說的一句話，THIS IS CHINA就笑笑帶過，另外管理勿老大心態，處事以身作則，作人凡事公允，自然跟當地合作愉快。

後語

沒想到能在山城的操場上

聽到球棒清脆的響聲

可以和陸籍同事

在草地傳接球

一起寫下跟棒球語言有關的西進故事

感謝那一路上同行的夥伴

麋鹿的沙龍山城九局詼諧曲

麋鹿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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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提起筆寫下這些年在重慶的生活點滴，若可以分享一些什麼，就是遇見了一些人，一些事，成就了生命的一部份，感謝曾經在一起度過730個日子的重慶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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