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我的爺爺過世了。
事發突然,或者說也不算很突然,在去年七月我的奶奶過世後,爺爺的身體狀況就急遽直下,所有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以至於我在上班時接到爺爺過世的消息也沒有太多的觸動。
爺爺過世後,我的母親第一時間就帶著我們一家人回到南投捻香、摺紙蓮花以及元寶,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我也不免想起了奶奶的葬禮,我的內心非常崩潰,並不是因為親人過世,而是因為我認為傳統葬禮的繁瑣過程只不過是在折磨活人罷了。
除了頭七還有二七三七四七一堆七,整整聽了好幾天的佛經,彷彿我也會立即被超渡前往西方極樂世界;還有全體跪下擲茭問爺爺有沒有在聽念經的環節,幸好一次就聖茭起身了,若沒有一次到位不知道還得跪多久,出殯要從門外跪著爬進門內摸棺材,進行一些入棺儀式時也得跪著,告別式家祭三跪九叩,長輩捻香繼續跪,公祭最後要跪謝前來參加告別式的親屬好友。
到底跟膝蓋有什麼仇啊。
這種心態講出來肯定是會被長輩斥責的,但我始終沒有辦法明白這種利用折磨自己來彰顯孝心的行為,說穿了就是覺得太過流於表面。
除此之外,由於爺爺與奶奶過世的日子間隔不到一年,因此訂了一個空棺,做了祭空棺的儀式,我第一反應心想這真的不是被當盤子薛了嗎,後來一查才發現真的有這個習俗,所以是不是百年以前的人也被薛了呢。
喪禮期間與男友聊到這些事,對於非常重視家人的他來說,我的行為大概讓他覺得非常詭異吧,他並不能理解我這種不在乎的感覺,但我也並不是唯一一個不在乎的人,這件事情留到下一篇再說吧。總而言之,他認為喪禮是一種最後的儀式,讓生者也不要留下遺憾,但我不以為然,我認為應該要在重視的人在世時,對其傾盡所有的好,而不是在對方死後做這些無用的功夫安慰自己,他說我的話在理,但他仍然不能認同。
「你活著的時候我每天賞你兩巴掌,你死後我在喪禮上哭哭啼啼說愛你後悔自己沒對你好一點,你要是知道了不會從棺材裡爬起來嗎。」「妳一定要舉這麼極端的例子嗎。」
這是我們當時的對話,但比這樣更極端的行為比比皆是。
零零散散寫了一些,這篇也沒有什麼重點,只是想為我跪了三天的膝蓋叫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