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去台中,你那邊借我住一晚,可以嗎? 」許久未見的學姐打電話來找他,提了這個要求。 他在想,學姐在想什麼? 事情過去已經快2年了,曾經他的遊戲人間是傷害了學姊的。 而這時候學姐卻突然提出要到他這邊借宿一晚,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只遲疑了一下,他回覆說:「可以,朝馬,call我,接你。」 ***** 再見面,他大二重讀慢了兩年,而她已在社會歷練兩年。 出了社會的女孩跟學校時期的穿著有了差異,已經是白領OL的氣息,有點陌生,不再是曾經在他面前怯怯的樣子。 兩人公式的寒暄,並沒有太大的熱情,曾經的傷疤是一道鴻溝,把兩人的距離拉得老遠。他對她是愧疚的,那學姐呢?他看不出她有什麼情緒。 學姐說,她是來見一個球隊的朋友,是在職棒兄弟象的球友會上認識的,住在文心路的某棟大樓,他知道那裡,可她怎不去住朋友那邊呢? 他沒有問,畢竟已經不適合,他把應對的主動權都交給學姐,她願說,他就聽,保持禮貌的距離。 到住處之後,學姐放下行李,就說她要出門,他沒有問她要去哪,就將機車鑰匙跟套房鑰匙交給她,台中她也熟,不怕丟。 回來時,她帶了份水煎包給他,文華路上他們都愛吃的那家,兩人邊吃邊看著電視,聊天,都她在說。 學姐知道他聲帶受過傷,說話比較吃力,所以,他們的對話,他的回答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好」、「是」、「不會」、「謝謝」、「給你」,她不介意。 而他有種感覺,學姐是來解開他這個結的,她的心被他丟在過去,能面對他,放下他,才能跟過去的自己說再見,正常她的人生。 話題匱乏的時候,就該睡覺了。他指著床跟學姐說「給你」。 說罷,便去衣櫥拿了件厚外套,等在電燈開關旁,看著學姐。 她躺下,他關燈。 跟著走到沙發睡下,小套房裡沙發的一頭靠著床邊,他的頭向床。路燈透過窗戶照射下的室內氣氛,寂靜的尷尬,尷尬憋著說不出口的話。 除了,窗外偶爾呼嘯而過的車聲,空氣安靜地可以聽到兩人微弱的呼吸。 又一陣車嘯後的安靜,他說了「對不起。 」 她沒有回話。 只是傳來幾下深呼吸的聲音。 她說「晚安。 」 一夜無語。 ***** 送學姐去坐車的時候。 他覺得她有點不一樣了,臉上多出了笑容。 學姐跟他說「子騏,謝謝。 」 別後,他就再沒有過學姐的消息。 謝謝,不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