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與舊友夫妻閒聊青春
AI說這是我七十歲的樣子
初一下午，約了許久未曾聯繫的國中同學喝茶聊天。 我們的國中時期，學生談戀愛是不被允許的，不只會被老師重點關切，還會通知家長「好好與貴子弟懇談」。 但是據她說，成績好的學生有著特權，班上部份男女同學的位置，就是導師刻意安排坐在一起的。 （寫到這裡我忽然懷疑：當時的前段班才有男女合班的操作，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應用嗎？細思極恐……） 座位分配在隔壁是國二時候的事，我當時剛好開竅，成績從一年級時的全校百名外，竄進二年級全校前三十名內。所以，如此看來，她就是安排坐在隔壁刺激我前進動力的女同學？ 只是，我的智商開了竅，情商卻沒有。女同學跟我“坐”成了哥們。 我們彼此在結婚前都保持著聯繫，我的婚禮她有來，她的婚禮內人也有去(我上班請內人出席)，但我們個性相近吧，婚後就不給配偶有機會去煩惱“異性閨蜜”這種東西，於是就鮮少聯絡了。但見面聊天時，她偶爾會爆出粗口，就知道……老朋友還在。 這樣的老朋友，才可以不顧形象。 關於青春期情感的事，女生總比男生來得敏感，所以，那些班上誰愛誰、導師偏心誰……這類的事情，在我的記憶裡沒有留下特別的印象。 那時候矮小的我，除了讀書，就是折騰鍛煉身體的方法。因為血氣方剛，國一時，雖然在男女合班的前段班，可是身不由己……從前段班打到後段班，從一打一、一打二、一打三…… 一打四，就不行了，“雙拳難敵四個對手”是真的，我有這個經驗，會被圍毆，不好跑掉。 聊到了那個“一打三”帶頭的同學，國二分班時，也在同班，還坐在我的前面，而她跟我們兩個成為好朋友。我則跟他還一起去打人，至於是為了什麼事情，倒忘了。 我提到當初跟他打起來的原因很好笑，是三人眾的其中之一來我們班聊天，聊就聊，腳卻耍帥地踩在我的椅面上，被我趕走，隔節下課，三人眾就來找我約戰了。 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矮，卻是帶頭大哥。我個子矮雖矮，但打的都是比我高的。 這樣子就害了我要一打三，好笑不？ 真是一段衝動的歲月。 我書讀在前頭，他讀在後面。當時的校排名裡根本看不到他的名字，後來他上了五專、插大、碩士、博士，走進了生物科技的領域。而我大學渾渾噩噩地讀完，就沒想再念書。 我們聊著這段青蔥歲月時，她則邊跟他用訊息廣播著我們正回憶著的荒唐行徑。 大概也因為身邊有著這樣的例子，我沒逼著孩子讀書一定要名列前茅。人生是場漫長的馬拉松，爭著在開始時跑得那麼前面，好像沒什麼意義。 她說我們兩個“燒帕雞”(愛打架的人)，是她國中少有的好友之二，在跟老公聊她以前的故事裡，偶爾會有我們的影子出現，所以她的老公-查理對我也不陌生。 我們一夥人聊天時，查理偶爾的妙語如珠，會逗得我們一家人哈哈大笑，不愧是曾經在PUB裡駐唱，懂得帶動氣氛的人，都還可以跟內向的囡聊得上話。 話說，查理可是被寶哥(張雨生)三顧茅廬、南下高雄數次想要簽下的人才。 當時他是中山大學吉他社的社員，因緣際會之下，被缺了主唱的band邀約到PUB駐唱。曾經，康康、動力火車……等藝人歌手都是同場輪替表演的伙伴。 可惜，他只是唱興趣的，志不在此。 最後，寶哥帶著“姊妹”專輯大賣的阿妹一起去遊說他時，他仍是婉言拒絕，並直言阿妹的新專輯裡，他喜歡的是“解脫”，不是“姐妹”。“解脫”不是張雨生寫的。 再隔年，寶哥就因車禍去世了。 人生幾何…… 幾何函數也算不出來…… 歲月演繹著各自的精采，你一言我一語，在茶與咖啡的餘香中，拚湊著曾經走過的青春。 我們都很好，再見後，又是參與商的輪轉。 下次，再訴熱中腸。 #參考杜甫贈衛八處士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
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
訪舊半爲鬼，驚呼熱中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