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喜歡做家訪?」打從認識他這麼久,也認為自己挺了解他的,可唯獨家訪這件事,覺得特別奇怪,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嗎?
張昱翔環顧四周,教室裡剩他跟賴晉州兩人,走到賴晉州前面坐下,決定說出自己不想家訪的原因。
「你記不記得國中有一次我傷得很嚴重。」張昱翔提起往事。
「記得。」那印象太深刻了,到現在回想起來,感觸還是很深,那時候的他,臉上全是傷,差點認不出來。
「我記得那時候還鬧到請家長出面。」張昱翔想起當時的自己,懦弱又無能,但現在不一樣了。
那時,還是一名國中生的張昱翔,因為一場事故,導致失去了自己最愛的父親,從那時開始,一家之主的重擔全壓在母親身上,除了照顧自己之外,還要照顧年邁地爺爺奶奶,張昱翔很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母親日以繼日地扶持家裡,也很想快點長大,幫忙分擔,誰能想到,只是這樣的善心,卻被成為霸凌的對象。
「是啊,也因為這樣,我們才能認識了彼此。」賴晉州感嘆時間過得很快,他們在那次相遇後,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兩人相遇那天,張昱翔靠著撿回收的方式來賺點生活費,路途中遇到同班同學,一群人圍在他身邊。
「呦,這不是我們班的嗎?」其中一名率先開口。
「需不需要幫忙?」另一名假借要幫忙,卻故意踢亂。
「阿,抱歉,不小心踢到,你別介意。」話語間完全沒有任何歉意,反而和一旁的同學有說有笑。
張昱翔不想跟他們說話,獨自去撿回收瓶。
「是怎麼樣,看到我們是不會說話嗎,把我們當空氣是嗎?」群裡的老大出聲,不爽對方連看都不看他,上前就是一腳。
幾人沒料到老大會突然來這一腳,原本只是無聊,想找人玩弄一番,誰知,對方這麼不識趣,惹怒老大。
「老大,這點小事何必需要你出場,交給小弟就可以了。」見大哥出面,原本囂張的小弟們,各個都退到老大身旁,一句話也不敢吱聲,只有這個在老大身邊最久的小弟出聲。
「不需要,這個人我要親自動手,刀給我,我要挖了這男的眼睛。」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讓他不好過。
一旁的小弟聽到刀,整個嚇到腿軟,哭哭哀求,「老大,別拿刀,我還不想早早就進監獄。」只不過想要在別人面前威武顯擺,可沒想過要殺人,我才不要淌這渾水。
「廢物,沒用的東西,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小弟,滾!」老大見他如此膽小,直接狠踹一腳,隨即瞪向一旁的小弟吳熊,人是他帶進來的,他就該給個交代。
「你這都找的什麼人,這麼膽小怕事的你也找,是怎樣,活膩了不成?」老大不允許自己的團隊裡有個沒膽的老鼠屎,誰破壞規矩,誰就得出來給我交代。
「老大,這件事等結束再處理,眼下這個人,你打算怎麼做?」吳熊自認倒霉,當時老大說招幾個能幹的小弟,也看過這人的底子不錯,才招進來,誰知道會是中看不中用。
「回去最好給我交代清楚!」說完,走到張昱翔前,抬起他的臉,「你這張臉,倒是可惜了,如果你不這麼無視我,我還不至於對你動手。」
「你要做什麼?」張昱翔看著眼前這男人,不知從哪得來的刀子,一招快狠準,差點命中要害。
「要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勁威把玩著手上的刀,原想看對方害怕的樣子,不成想,對方非但沒害怕,反而笑了。
「無非就是想要我的命。」張昱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不過,你拿刀對一個沒武器的人動手,還算個男人嗎?」為了讓他卸下武器,故意激怒對方。
勁威聽到此話,將刀丟在一旁,「行,那就來個男人之間的對決。」就算沒刀,我一樣可以把你打得鼻青臉腫,我老大位置可不是做假,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好讓底下的小弟看到我的風采。
因為這件事還鬧得全校皆知,他也因此差點被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