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確定是什麼原因,會因為艾瑪.史東去看《可憐的東西》,也不曉得電影到底在演什麼,但看到不少的討論,或是瞄了幾眼長篇對這部電影的論述,不外乎都跟女性主義牽扯在一起,但看完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讓人目不轉睛的服裝、造型、美術,這些從視覺帶出的激情!
最開始貝拉和博士不論言行為外表的詭異都讓人感到不耐,在心裡冒出「這是什麼奇怪的故事」的提問,然後你會慢慢地接受那樣的詭異,在這個故事是種正常,包括那些腦袋跟身體被換走的動物,牠們全都是正常的!情緒上便不會再去糾結「這是有可能的嗎?」就像貝拉的腦袋是從嬰兒植入母體那樣,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劇情慢慢透過「所看到的」把「正常」這件事先剔除,進入電影的核心:女性,就讓這個奇形怪狀的故事有趣、大膽了起來!
相較大多數的人或大部分的創作裡不談「性」或說「性」不可被大量的拿來討論,《可憐的東西》所有性愛場面,以及以貝拉的角度去嘗試、體驗、比較「性」與不同人一起的感受,也是先讓人無法直視,但隨後又慢慢將它視為一種常態:「性」這件事,並不是什麼令人羞恥的事,特別是在女性對性的渴望、談論它,都不該是種被噤聲的狀態!「性」不應當是不被討論的,在性這件事方面,女性應當也擁有「選擇權」或「話語權」。
貝拉離家也離開那些囚禁、束縛,與鄧肯的對手戲應該是這部電影最精采的部分。要說那是性別/權力的角力,我更喜歡在這個出遊的過程中,不單單只是在說「貝拉因為看到了世界而有了更多自主的意識」還有更多是對這個世界、宇宙所提出的那些質問:什麼一定可以?什麼一定不行?究竟誰說的算呢?到底是誰制定出這些讓人繞行的軌跡呢?
而那些服裝、造型上的講究,說到底也是社會規範的一環:眼中所看到的那些,都代表了某些身分、地位,也制定出每一個人各自的樣態,你可以直接從眼睛看到的,去辨識、定義每個人、每個場景各自的屬性,於是才有了這部電影裡那些從異常出發破壞大部分人原有的認知,某些時候,人們總需要有人提醒:也許那些被認為的「正常」反而是最不正常也最詭異的事!
看到電影的末段讓我不禁笑出了聲!特別是鄧肯的氣急敗壞,著實地將人性裡那種其實極軟弱又不示弱且經常想要占上風的姿態寫得精準,相較之下貝拉透過所有自身的體驗而有的自我長成反倒教人更為嚮往!
若是要說那種極軟弱是男性的特質之一也是成立的,男性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被框在能力比較好、可支配世界的位置上!但實際上,多數的男性並不盡然全都想成為那個鋼鐵男子!或也像這部電影裡的男性一樣,多有他們各自表現或不願示人的弱小!我想,這也是這部電影可看之處!
說到底我也不是什麼女權擁護者,要從什麼太艱澀的理論來討論這部電影也不可能!但是這部電影的視覺上讓人從不敢直視到從中得到極大的愉悅感!不只是大量挑戰了「性」這個議題,而是貝拉(艾瑪.史東)的自我追求,讓人也跟著在不斷嘗試裡,像是戰勝了什麼,也跟著到電影最後露出自信的笑容!
導演:尤格·藍西莫
編劇:托尼·麥克納馬拉
原著:《可憐的東西》阿拉斯代爾·格雷作品
主演:艾瑪·史東、馬克·魯法洛、威廉·達佛、拉米·優素福、克里斯多福·阿伯特、傑洛·卡麥克
圖片來源:《可憐的東西》官方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