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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師風華:真愛樂章》|如果出軌的伴侶,也是盡責的好丈夫、好父親,該怎麼面對這樣的親密關係?

2024/03/08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即便以現代的觀點來看,知名指揮家伯恩斯坦的情感生活,也不容易為主流價值所接受,但他無論是對妻子費莉西亞,還是對同志愛侶柯斯藍,都是有情有義。感情的事,不適宜用道德,去做絕對的黑白論斷,親密關係裡,各人有各人的功課,能夠無愧於己,無愧於每段關係,應該就是力所能及的最好結局了。


婚內出軌是很多女性很關注的議題,但如果,你的男性伴侶出軌的對象是男性,你會比較能諒解嗎?類似2018年台灣電影《誰先愛上他的?》的情節,也在2023年上映的美國電影《大師風華:真愛樂章》上演,只是,這部電影不是虛構的故事,而是改編自上一世紀,知名音樂家李奧納德・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1918年8月25日~1990年10月14日)真實的人生。


《大師風華:真愛樂章》獲得今(2024)年3月即將頒獎的,第96屆奧斯卡獎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以及最佳原創劇本、攝影、音效、妝髮設計等七項專業獎項提名,電影聚焦在知名音樂家李奧納德・伯恩斯坦的感情生活。


古典音樂大師的情感世界,與他的樂壇成就一樣獨特

關於李奧納德・伯恩斯坦,只要對西方的古典音樂稍有涉獵,一定都聽過他的名字,他是二十世紀,世界最知名的指揮家、作曲家之一,在他生處的時代,古典樂壇由歐洲音樂家所主導,他是當時古典音樂界第一位土生土長的美國音樂家,也是第一位電視明星,他在樂壇的獨特性,由此可見一斑,而與他的音樂成就同樣獨特的,還有他的情感世界,他跟多數人一樣結婚生子,與妻子費莉西亞・蒙泰萊格雷・伯恩斯坦( Felicia María Cohn Montealegre; 1922年2月6日 ~ 1978年6月16日)育有三個孩子,但他卻是位同志。


李奧納德於1951年與妻子結婚,婚後向妻子出櫃,在他們的婚姻裡,他一直都與男性有親密關係,1971年,李奧納德結識古典音樂電台音樂總監柯斯藍(Thomas Walter Tom Cothran,1947–1987),兩人在工作上有密切的合作關係,情感上也是親密的愛侶,儘管這段關係秘而不宣,還是被費莉西亞發現了。


1976年,費莉西亞要李奧納德,在她與柯斯藍之間,做出抉擇,李奧納德選擇了柯斯藍,決定與妻子分居,但1977年,即因費莉西亞罹患肺癌,李奧納德又回到原本的婚姻關係裡,照顧費莉西亞,直到隔年費莉西亞病逝。


至於柯斯藍,在李奧納德離開他後,仍與李奧納德維持男粉知己的關係,但在幾年後罹患愛滋病,並在1987年過世,病重的那幾年,李奧納德在經濟上給予他大量的支持。


同性戀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妻子願意完全的接納

《大師風華:真愛樂章》的主角雖然是李奧納德,卻是很費莉西亞視角的,在電影裡,我們看見了,由凱莉・墨里根所飾演的費莉西亞,在年輕的時候,是如何的與李奧納德心靈契合,即便隱隱察覺李奧納德在性的方面,有些不對勁,還是義無反顧的與李奧納德進入婚姻,並在婚後,除了繼續自己的演員工作外,也用心的撫育三個孩子,並支持李奧納德的音樂工作。


我們也看見了,在婚姻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由於李奧納德的一再與同性出軌,費莉西亞在婚姻裡深沉的寂寞,儘管如此,她卻從來沒有怨過、怪過李奧納德,自始至終,始終清楚李奧納德性向的費莉西亞,曾在婚後給李奧納德的信裡提到,李奧納德是同性戀,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改變,這個李奧納德自己也沒辦法,但她願意接納李奧納德原本的樣子,並不覺得她為了李奧納德,有任何的犧牲。


儘管她是如此說,但她的孩子卻覺得,她為這個家庭,犧牲太多。姑且不論費莉西亞身邊的人,怎麼看她的婚姻,費莉西亞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始終不以受害者自居,清楚的知道李奧納德的一切,仍決定包容,並且在各方面,充分的支持著李奧納德。


對伴侶的索求,來自幼時對母親的依戀投射

知名的心理學著作《愛的藝術》裡提到,愛有四項基本元素:「照顧、責任、尊重、了解」,她在與李奧納德近三十年的婚姻裡,了解、尊重李奧納德,並彼此互相照顧,承擔起家庭,以及古典樂界知名公眾人物妻子的責任,無論公、私領域,都支持著李奧納德,是一個非常讓人敬佩的女性。


至於李奧納德,婚姻裡不斷出軌的他,就很可惡嗎?從《伯恩斯坦書信集》(The Leonard Bernstein Letters),他私人的往來信件裡,可以看到,他是一位深情又顧家的好丈夫、好父親,而且他在1977年,得知費莉西亞生病後,毅然決然決定離開愛侶,回家照顧費莉西亞,更可以證明,他對費莉西亞,同樣也做到了愛的四元素,只是他的性向,讓他沒辦法在親密關係裡,只單一的愛著同一個女人。


在親密關係裡,我們都渴求唯一,甚至是第一的愛,但現實生活裡,愛有很多面向,身體的、心理的、靈魂的......有些人,我們跟他身體很契合,心靈卻難以交流;有些人,我們與他相知甚深,心靈相契,但身體上卻沒辦法有好的互動......


作家張曼娟在〈12道愛的練習題〉的第十點提到:「人並不是只能一次愛一個人,只是愛的比例與方式會有差異而已。」,我們被羅曼史與浪漫的戲劇,灌輸了太多愛情的美好,我們嚮往著,能像小說或戲劇中的男、女主角般,被真命天子或天女,專一呵護的疼愛著,心理師楊嘉玲在〈為什麼感情裡,你想「找愛」,卻一直很痛?〉提到,親密關係裡會反映,我們幼時與母親的關係,我們會不自覺的將嬰兒時期,我們對母親的需求,投射到伴侶身上。


我們期待能夠成為伴侶的「唯一」,大多數時候是不切實際的期待,關係裡的第三者,不必然是某個男性或女性,也有可能是公公、婆婆或孩子,甚至是伴侶熱愛的工作或志業,當我們在關係裡索討伴侶的關注時,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停下來,深深地看向自己,我要的,到底是什麼?這個需求,我能不能試著自己給自己?


親密關係是非常艱難的修鍊,修鍊的過程裡,有很多的傷害與痛苦,但如果願意在每一次遭遇痛苦時,深入自己的內心挖掘,所有的傷害與痛苦,都會幫助我們,獲得更大的內在成長與自由。


有音樂評論家說,李奧納德對男人和女人都一樣深情,他需要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愛。我卻覺得是際遇,讓李奧納德,同時有了女人與男人的愛。


即便以現代的觀點來看,李奧納德的情感生活,也不容易為主流價值所接受,但他無論是對他的妻子費莉西亞,還是對他的愛侶柯斯藍,都是有情有義,相信這點,當事人都是認同的。感情的事,不適宜用道德,去做絕對的黑白論斷,親密關係裡,各人有各人的功課,能夠無愧於己,無愧於每段關係,應該就是力所能及的最好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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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需要食物,才有能量,心靈也是;電影、戲劇還有書,就是我的心靈糧食,這裡分享這些心靈糧食,帶給我的收穫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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