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2017
山海中的島與峰—梅樂隘口
七點….四十八分,
五千二百公尺。
出了卡瑞之後,一直上坡。
然後…
開始走斜坡,
上坡以後又下坡,
下坡以後…..又走斜坡….上坡……。
剛才我們走過一個最大的斜坡,
再往下攀,
才能夠到基地營。
這段路…
真得很辛苦….
不過……每走….一步…..
Mera Peak就接近一步..
我有氣無力的在錄音筆中錄下了這段話。
聽著這段語帶哭音的語音紀錄,我努力的回想當時的狀況及痛苦。
但是却一點也回想不起來。
由紀錄的時間推算,這應該是出發一小時後所紀錄的吧。
兩點十分,我們終於走到基地營,基地營的天候狀況不好,起大霧,風也很大。
在經過長長的雪坡,大概在進到雪坡起點時,天氣就變差了。
我們一上來,就在大霧中,換上雙重靴,在雪坡裏面慢慢前進去。
這段白色霧中的攀登,似乎整個空白。
直到快到基地營前,蘇里曼就先到梅樂隘口等我們。
基地營就在梅樂隘口的下方。
冰封的梅樂隘口,在一片白色的大霧中,如同神曲中的冰封地獄。
我不知道原本隘口下切的路在那,但蘇里曼就在懸崖旁架了繩索,
冰層在斷崖旁畫出一條令人膽顫心驚的弧線。
冰錨就打在藍色冰層上。
我穿上坐式吊帶,取出八字環,看了一眼斷崖下的情況。
就像碗的內緣一般,圈谷的地形。
垂降下去後才能到達基地營,這段大約是三十公尺的垂降。
當繩索綁在八字環上時,沒有想太多,這只是場實戰練習而己。
垂降下來時,講真的,驚險刺激。
垂直冰壁距離並不長,如同飯碗一樣,下方越來越平緩。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解開了八字環。
隘口下方的階梯岩石,在冰凍中像極了凝固的瀑布。
一層一層的往下降。
茫茫的霧中,放眼望去,丹增在跟我招手,
我向他走去,回頭看著隘口的斷崖。
山壁上,建宏也正在垂降下來。
我們終於到達基地營,離梅樂峰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