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的差不多三年後,有些事變了

2024/04/17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好的直屬上司很重要。除了可以保護好我,讓我不需要親身面對是是非非,可以專心工作外,也會告訴我年輕要多去外面闖。雖然曾經的對話(介意3p與否)讓我覺得噁心——我很少幾乎從不(seldom to never)和不熟悉的人談論性方面的話題。尤其對方是我的上司,我的應對態度不是很理想。我只是保持沈默,以此表示自己不想要繼續話題。在我心裡的理想態度是:“這讓我不舒服,我們可以不談論這件事嗎?” 但‘理想’ 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如果你有學習過科學的‘理想氣體’,你就知道我在說什麼。)

因為直屬上司一句話,我開始找工作。從沒想過會進入國際企業的我,在小型、家族生意、中型企業工作後發現,和有家族關係的公司上班真的不好受因為大部分的人們都是沒辦法做到公事公辦;太小規模的公司很容易被是非精盯上,尤其我向來公事公辦,不會刻意討好任何人,很容易被是非纏上;中型企業的老闆大多安於現狀,除了自己公司也有自己的房產s,少有還想要繼續拼搏;剩下的就是國際企業,我這種身分還不至於去到高層處玩政治,也不在中間層那麼尷尬,有名聲也有保障,why not 國際企業呢?

在這個年代,(個人想法以及個人需求)如果你想要在辦公室裡越爬越高,不是不可以,但有點傻。離開辦公室後,我們不是總監,我們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年收入過千萬,但還是要做牛做馬,不能做自己。

一場疫情爆發後,我更能看到再怎麼強大的公司都會面臨倒閉、必須裁員來節流開源,科技的方便、普及化以及越發先進,我相信人類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不變的工作模式。就好似以前大家都是從事農夫,但科技來臨後,大家多了很多工作選擇,農夫的需求也都不多(不是沒有,只是少了很多很多很多。)大家嘴裡一直說的人工智能時代,看似好像很遠、不關我的事,但我永遠相信十年後的世界,是十年前的我們所想不到的。

十年前的我們怎麼會想到現在的世界變得如此(自行填寫你想到的形容詞吧)呢?

有時候我想疫情是必須發生的吧。除了工作模式大大改變,(我的)飲食模式也是。

我順其自然地回到蔬食生活,堅定到如此,我要的很簡單——我不會要身邊人和我一樣都吃蔬,我只希望大家互相尊重。大學就認識的朋友,米雪似乎就沒辦法理解我的決定:“你看,你生日我陪你吃蔬。我生日的時候,你可不可以也陪我吃烤肉?” 我看著菜單,第一:這家不是蔬食館,他們只是有提供蔬食餐單。第二:我從來沒有特別要求一定要去蔬食館。第三:都已經知道我吃蔬的原因,那為什麼還要我陪吃肉呢?朋友就應該是這樣的嗎?

我笑著說:“沒辦法。我可以和你去烤肉店,但我會點我的菜吃,你可以烤肉。” 我從來不介意同台吃飯的時候,和我同桌的大魚大肉。或許家裡沒人和我一樣是蔬食——吃蔬本來就是我的個人選擇而已——老媽總是會應大家愛吃的而準備飯菜,所以我很習慣這種不同飲食習慣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你為什麼要做vegan?” 米雪問我。而還年輕,心直口快的我說:“因為愛動物。”

米雪臉一沈,“你現在是說我不愛動物嗎?” 我很想要告訴對方,這個世界上‘動物’不是只有貓貓狗狗而已。凡事喜歡貓貓狗狗的人不能說自己愛動物,頂多就是“我愛狗和貓。” 畢竟說自己愛動物的我,轉過頭來卻大吃雞豬牛羊等動物,我覺得這是在自打嘴巴。你愛你的狗,你會吃自己的或者別的狗嗎?我相信你不會,而且會批評這樣的行為好殘忍。但,為什麼你愛動物,你卻那麼愛吃牛?你會買蛇皮的皮包或鞋子?

同理,那些宣揚環保的人士,這邊潛水下海撿垃圾,轉過頭來在社群上分享自己的壽司、魚生大餐,我抓破頭都無法理解。要麼這群人是虛偽人士,要麼他們就不是很了解環保議題。如果是前者就好說;如果是後者,那麼是不是該做好功課才來大喊:“我們必須愛護環境,要環保。” 呢?

但我不想要吵架,我保持沈默。從今以後,每當大家問我為什麼吃蔬?我都回答:“因為環保。” 說 ‘環保’ 比說 ‘愛動物’ 更聽者感到舒服。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吃蔬,我吃蔬,我吃到那麼多波折。不是被米雪說:“維根可以吃蛋糕嗎?你還不是什麼真正的vegan吧?” 就是被一些同事標籤為我很麻煩,每次要去哪裡吃東西都要遷就我的飲食。

為此,我覺得委屈啊。

蛋糕事件純粹是我想要請生日的朋友吃蛋糕,但是莉絲因為自知吃不完一片蛋糕(即使只是那麼一片,星巴克的蛋糕不大啊)所以想要分享,但因為米雪老早說不想要吃,莉絲看著我:“你今天就和我吃一下蛋糕啦。明天再繼續vegan,好不好?” 看著對方,我點點頭。米雪劈頭就是一句:“維根可以吃蛋糕嗎?你還不是什麼真正的vegan吧?” 可能是開玩笑吧?總是愛幫身邊人找藉口的我,如此安慰自己。席間米雪也沒正眼看過我,只顧和他老公聊天或是低頭著玩手機遊戲,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莉絲說話。

我知道他的老公覺得我說話很大聲,說我是 loud speaker,兼覺得服飾品牌 Cotton On 是工人姐姐 level 的衣服(週日時間會看到很多工人姐姐去 shopping),不是很喜歡米雪買這個牌子。但我卻喜歡在大減價的時候光顧,尤其價格只需十塊新幣的運動衣,怪便宜又好穿的!這樣的我在對方老公眼裡可能就好不入流了。

而曾經不合的米雪和莉絲,在我的穿針引線下和好如初;也安慰米雪說他要好的朋友葛瑞不是不理他,只是對方比較忙所以忘記在生日的時候送花。後來看到收到花後的米雪開心分享在動態上,我知道他身邊都有這群好朋友在陪他。加上我 ‘突然’ 改變的飲食習慣,我和米雪就這樣漸行漸遠。

那次聚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聚會,當我發現我們之間的頻率不在一個點上,勉強相處也沒有意思的時候,我還是不信邪地想要努力一把。事實證明,我們開始無話好說。每當我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我都會被對方酸。幽默和傷害,中間只有薄薄一條線而已。我再怎麼厲害幫身邊人找藉口但我不笨,我可以感受到大家的相處不如從前。

即使我們不再聯繫了,我還是會關注米雪的生活。我永遠都會記得,他是曾經十分照顧我的姐姐,會幫我打扮也教會我時尚。記得最後一次見面,是我特地赴約,希望可以為彼此的友情再努力試試看。事與願違,但他曾經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住。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在艾居上看到他的婚照分享,我真心高興地發了祝賀語給他。

“我本來想要邀請你來我的婚宴的,但是你吃蔬,catering 方面都是肉為主所以不知道要不要請你好。” 看著米雪發過來的信息,我想不說還好,說了好奇怪。差不多三年的疫情時期過去後,有不少朋友設婚宴並邀請我過去。有好朋友的、小學同學和中學同學的。雖然少有聯繫但大家從社交媒體上看過我對環保議題、蔬食的分享以及呼籲,大家心裡都知道我是蔬食者。向我發出邀請的同時,大家對會信息問我:“我想確認你是不是也不吃蛋?蒜頭可以嗎?蜜糖呢?” 即使我真心說不需要特別處理宛如給vegan享用的餐點,即使是如常上菜也okay,我可以夾旁邊的菜心或是蘑菇來吃的。我很 flexible!

可是大家還是堅持一定要準備vegan的餐點給我。婚宴上,九個朋友看著我:“為什麼你的會另外特別上菜?而且擺盤那麼精緻,好像 fine dining。” 得知我是蔬食者,大家笑著說:“那我下次也要說自己是蔬食者了,你的看起來很可口!” 事實真的是,我的看起來比較美味,擺盤多重要啊。

所以米雪這樣特別的說明,會讓我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說還好,一說似乎有鬼。我對著電話螢幕笑笑。為什麼大家的話題還卡在我的飲食方式呢?

須知道,我有位大學友人、鄰居哥哥問也沒問我的飲食取向便邀請我出席他們的婚宴。我知道安排婚宴是很費神的事情,所以他們忘記了我的飲食習慣實屬正常。我很高興四月把大學時期和他感情比較要好的朋友們請來見證他的幸福,我也遇上了好久不見的大學同窗,大家聊得不亦樂乎!看著昔日鄰居,一力哥成家的畫面,我覺得好溫馨。這些發生讓我明白到 “我不知道要不要請你好” 是不存在的吧。我沒生氣,只是無奈笑了。

或許這就是宇宙給我的功課,我這條 vegan road 不是那麼簡單。我沒有太多蔬食者朋友,更多的是要我多多吃肉吃魚的家庭成員以及朋友們。有時候思考人生的時候,我會奇怪為什麼我從來沒鼓勵大家不吃肉,大家卻幾乎逼著我去吃肉呢?why?我沒想過改變飲食習慣會讓別人覺得我很麻煩,我不是宗教信仰耶,為什麼大家覺得我很難搞?

無論我說了多少次:“你們告訴我想要吃什麼,我可以上網看看菜單。” ——社會的進步以及蔬食越來越普及化,基本上都會有一兩樣蔬食餐單,我對吃的要求不高,怎樣都會點到一樣來吃。——大家總是那句:“你吃蔬的你找吧。等下我們找到的你不okay。”

無奈啊 😮‍💨 但同時我替自己高興,我不再像以前的自己因為怕別人不高興所以勉強自己吃肉。我一向不多說自己吃蔬的原因,也不會說吃肉者的不對,我 always 尊重。對他人的唯一希望就是:我希望你也尊重我。

從疫情爆發後,居家辦公的我重回蔬食生活,不知不覺都快要三年了。我沒想過當我決定走上這條路後,我會看清一些人、明白了一些事;失去了一些人、收穫些新朋友。

我似乎已經來到且能體會到小時候讀文章的時候,作者寫的那番話:“漸漸長大後,你會發現有些人會沒有原因地和自己漸行漸遠。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卻淡出了彼此的生活。”

粗魯一點說,有些人你們沒有鬧臭(粵語:叼臭)但就是但除了彼此的生活。祝福曾經快樂的時光,祝福曾經教會我一二事的人事物。真心感謝。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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