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期四開始,大家就期盼著星期六「像夏天的天氣」。
整個冬天與春天,德國北邊的太陽很害羞,常常躲在灰色的雲後面,偶爾才露出潮濕微弱的光芒。對來自亞熱帶的我們來說,德國「像夏天的天氣」其實很謙虛,指的是氣溫攝氏26度,日照長於五小時。
到了星期五晚上,氣象報告的口氣有些動搖,天氣圖中高氣壓的北邊還壓著一條從大西洋飄來的低氣壓。這樣看來「星期六的天氣就不會這麼有壓力了」。
到了星期六,氣溫達攝氏21度,陽光普照,風很大。而接下來的一星期,春雨挾著大風吹、氣溫回歸個位數。於是,把握當下、未雨綢繆,我們有了一個超級忙碌的週末。
星期五下午,實習的同學們下班,上課的同學們放學,party正式展開。他們約好一起煮飯,去找老師,還有為生日的同學烤個蛋糕。
搶著星期六還可以「製造噪音」,工頭開出割草機算是今年院子的開工。用電鋸截斷放倒的樹木,準備在全然安靜的星期日操起斧頭來劈柴,壘好放乾便是今年底的柴薪。所以說,用木頭取暖總要熱三回:第一回是砍樹放倒、第二回是劈柴堆放、第三回是生火取暖。
沒有過程,就沒有結果。只期盼結果而沒有行動,是不切實際。
星期日早上,原本以為同學們會跟以前一樣,相約去吃早餐buffet,但聽說有人認為不划算而決定都在家吃飽再出門。工頭有點兒高興,覺得會計算支出估計生活費用並且說服同學,是一個很正面的行動。
之後青少年們搭火車到附近的主教城市,真的是走路不是逛街,因為店都沒開。工頭給了任務,要找到市立圖書館前的青少年書屋,描繪他很欣賞的天溝排水設計。傍晚回程,同學計畫六、七點左右到家煮飯,並為明天的工作準備。我們約在轉車站的當代藝術建築與設計博物館MARTa見面。
在據稱二十世紀下半頁最重要建築師Frank Gehry的建築作品前,同學們的穿著很神奇。有的已經換季成短袖,在傍晚15度有風的天氣我覺得有點兒冷;有的仍然穿著在芬蘭跨過冰雪的外套,我覺得有點兒重。不過,這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這是一個忙碌的週末,因為天氣、因為把握當下、因為未雨綢繆。我們都忙碌在我們的期盼中,採取適當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