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 Malicious〉第八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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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他面露微笑,側過身,瞇起雙眼,注視那排儀式般的木製樂器盒。那雙飽含氣神的目光,比望見聖潔之物的得道之人更為清靈,宛如親見某種至上力量,略感刺眼似地覷起眸子,不願也不敢直視。

  「祟胤言同學,你參透的事物、理解的程度與看透的層次,比我想像中深入得多。儘管如此,透過眼見元素,聰明絕頂的你,是否願意嘗試推論深藏於我靈魂內的濃烈偏執,以及難以解釋的獨有思想呢?」

  他投來的視線,除了尋求理解的強烈渴望,更飽含著對我毫無道理的期盼。

  三哥曾說,世上並無愚蠢之人,唯有凡人與非凡之人的差異。凡與非凡,由我判讀,切合之界點在於主觀對於自我的探尋,與他人對於自身的照看,是否能夠連成一線。理想狀態,探尋得出的真實自我,理當符合外界他人對於自身的評價與理解;反之,偏異狀態,即為主觀探求所得之自我,與他人照看得來的自身評析,存在顯著落差。

  前者,即屬平凡;後者,即為非凡。

  深知常人所不能知、深明常人所不能明、深得常人所不能得者,追尋之自我將更深層,也更不可測。難以估量的自身,顯然難由他人鑒察,終究落得偏異、怪異、變異之流。

  所謂非凡,正是如此。

  眼前的消瘦男子,不單只是音樂老師,更是一名嘗試獲取他人認同,偏異、怪異、變異的非凡之人。

  與我相同,別無二致。

  沉澱心神,我悠悠開口。

  「假設生命之軀自頭至尾歸屬一體,缺失頭顱,即屬不完整之物。」

  望著顯露在外的無頭倉鼠,我側著頭,望向乾淨的切面,平整光滑的模樣顯然經過特殊處理,毫無死物之感,彷彿自始至終,即為無頭狀態。

  「置於木盒之中,所取代者為樂器。」

  依序輕敲口琴、小號與小提琴的樂盒,我說:

  「假設,樂器需要人的吹奏方屬完整,則與樂器連結,共組完整形體的部分,即為生命體之發聲部位──口腔、喉嚨與頭顱。所謂完整,少而缺,多則盈,不容一絲增減。換言之,失去頭顱的肉身,如同不完整的樂器本身,恰好匹配空出的樂器木盒,此乃實質意義之完整;此外,木盒本身,論其材質與外型,形同無頭遺骸之棺,此為抽象意義之完整。由裡而外,由實體至抽象,看似毫無意義且偏離常規的惡行,便有了自成一格的哲理思維。」

  望著面無表情的音樂老師,我倆之間瀰漫一股彷彿將維持永恆的漫長沉默。

  他的表情並未改變,雙眸仍然無神,仍舊看似漠不關心。

  須臾,視線明顯捕捉到他微微縮動的眼角。

  這一剎那,我明白自己看清了這場儀式背後所彰顯的,抽象的真實意義。

  「如你所說,」他抹抹鼻尖說:「每項樂器均為缺失頭顱的軀體,琴頸之上,所謂的琴首,不過是空虛的無謂裝飾,物體終為死物,並無靈魂,無法取代真實生命的神聖軀體。唯有將摒除無用之處的實體肉身,置於木盒虛無的狹小空間內,方能於實虛的虧盈之間得到真正的完整,化作聖物。」

  「空出的木盒,缺少原來置於其內的樂器,正如一副失去聖軀的靈棺。」

  音樂老師輕笑一聲,搖搖頭,撫著前額。

  這是對峙以來,第一次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眼前之人,彷彿一生未曾如此舒坦般,仰首喀笑,以極不自然的聲調,發出一身專屬的獨特笑聲。

  暗自鬆一口氣的我,也隨之揚起嘴角。

  探尋、理解並剖析他人的內心哲理的過程,讓我感到恐懼,而那股恐懼背後的無窮樂趣,是最富價值,獨歸於我的美妙醍醐味。

  「現在呢?」音樂老師望著我說:「你有什麼打算?」

  「坦白說,沒有任何打算。」

  「不報警?」

  我搖了搖頭。

  「儘管知道我是個殺了人的傢伙?」

  我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沒想過能遇到如此聰慧,卻又如此難以理解之人。」

  「坦白說,我也沒想到能在此地見到如此有趣的怪異案件。」

  「有趣?」他微蹙眉宇,瞇起雙眼。「你不覺得可怕?」

  「我覺得有趣極了。」

  「絲毫不認為,我這種詭異的精神變態應當伏法?」

  「那是你的事。」我笑了笑,說:「不關我的事。」

  「你來此處,不是為了救回遭到拘禁的鏡寧宵,只是單純向我證明,整起計畫已然被你看透?」

  這是個陷阱題。

  我眨了眨眼,刻意皺起眉頭,裝出略感不解的模樣。

  「雖然不知您為何、又從何產生如此怪異的想法,但鏡寧宵的死活,從頭到尾,自始至終,與我無關。」

  「是嗎?」

  「要非如此,又何必將她充作誘餌,引你上鉤?」

  這句話似乎說服了他,只見其輕輕頷首,不再提問。

  步向右側,我立於低音提琴的精緻木盒前,以指節輕敲兩回。琴盒發出低沉的叩響,顯然亦已填裝某物。

  不住搖頭的我,竟不覺笑了。

  「老師。」

  我露齒燦笑,凝望不解此意的音樂老師。

  「倘若可行,能否將這項『聖物』轉贈予我?」

  聽聞此言,他不禁竊笑,攤開雙手,聳聳肩說:

  「整起計畫在你打開辦公室之門時,便已化為烏有。畢竟,所謂的哲理,所謂的意念,均為專屬於己的私密探求;一旦為人所察,便遭污染,所得結果必也毫無意義。」

  「是這樣嗎?」

  「是的。」

  「那您之後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這個簡單問題似乎考倒了思維繁複的他。

  他思忖半晌,說:

  「未來的事,不在我的規劃範圍。無論如何,這些收藏品,這些極富爭議的聖物們,就交給你了。」

  「謝謝老師。」

  「祟胤言同學,有件事你還是錯了。」

  「請老師指教。」

  「你剛才說,鏡寧宵同學的死活與你無關,對嗎?」

  「是這樣沒錯。」

  「那你此刻緊擰的左腕,又是怎麼回事?」

  左腕?

  我低下頭,向左側望,發現自己的左手指尖,正使勁地扎刺掌心。

  「顯然,你的自我追尋還在持續呢,孩子。」

  他給了我一個乾淨無暇的笑靨,笑著說:

  「那個女孩,還需要兩個小時才會清醒。我想,若你在她甦醒之前,耐著性子伴於身旁,或許便能明白自己推論中的不足之處。」

  「不足之處?」

  「為何我沒割下她的頭顱,此一不合既定模式的真正原因。」

  他擺擺手,轉過身子背對我,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間蘊藏個人哲理,卻堆砌了數具遺骸的寬敞辦公室。

  望著自己左掌上發紫的的指甲細痕,我不禁覺得可笑。

  看來,擅長說謊的人,終究精於自欺。

  而自欺,終究難以不存惡意。

 

  ◈ ◈ ◈

 

  雙手雙腳蜷曲於低音提琴木盒內的黑髮少女,發出貓一般細小的低吟。

  她使勁擠了擠眼皮,發出更長的嬌聲呻吟,好似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吁出一大口氣。數秒之後,花費一番功夫睜開雙眼,少女睡眼惺忪地凝視前方,滿臉笑意的我。

  翹起二郎腿,坐在有些堅硬的辦公椅上,我闔起即將閱畢、從她書包裡「借」來的文庫本《死的況味》,撐著下巴,把整張臉湊上前去。

  「早啊,不可愛的睡美人。」

  「唔唔……」她皺起眉頭,撇過臉去,說:「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舒服得讓妳睡了四個多小時的地方。」

  「才不是。」

  「那妳回想一下,自己怎麼來到這裡的。」

  瞪了我一眼,鏡寧宵撥開散於左頰的髮絲,環顧四周。

  「被你氣得受不了後,我離開教室,打算去狗籠附近找線索……」

  「等等,氣得受不了?我可不記得那時的妳有這種表情反應。」

  「總之,」她皺起眉頭,使勁瞪我,說:「在前往實驗花圃的路上,遇到了音樂老師,他說自己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請教我。那時,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理當請了一週的假,怎會出現於此;因此,便隨著他來到這間辦公室,喝了一杯味道極好的玫瑰花茶──」

  「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唔唔,居然笑成這樣,太過份了。」

  經此提醒,才發現自己不僅揚起嘴角,甚至露出牙列,滿溢的笑靨就這麼赤裸裸地正對著她。

  闔上雙唇,斂起笑容,我清了清喉嚨。

  「鏡寧宵小姐──不,小宵姑娘。」

  「做什麼啦?」

  「貴府的長輩們未曾教導過妳,作為女孩子身,實不該隨意應人之邀,隻身前往密閉之處嗎?」

  「我是因為覺得奇怪,才跟過來的。」

  「貴府的長輩們未曾教導過妳,作為女孩子身,與男人共處一室時實不應飲用內容不明的液體?」

  「……對不起嘛。」

  真是個乖女孩,居然坦率地道歉了。

  摀住嘴,掩蓋險些再次綻露的笑靨,我定起心神,悠悠開口。

  「在妳沉睡的這段期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為了避免資訊量過大,導致您弱小無用的腦袋不堪負荷,請容我自作主張,將其統整為一件好事,與一件壞事。」

  「祟胤言。」

  「請說。」

  「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沒有,請姑且當作我現在心情很好。」

  「那,」她噘著嘴,似乎對我迂迴的答案感到不滿。「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連續梟首事件的行為人,確定不會再犯了。」

  「咦?」

  鏡寧宵瞪圓雙眼,極其驚訝的神情卻飽含了濃厚的失落之感。

  「難不成,你找到犯人了?」

  「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再犯?」

  「這點,與壞消息有著密切關聯。」

  「那,」她鼓起腮幫子說:「我要聽壞消息。」

  「壞消息是,關於連續梟首事件,從此刻起,我不會向妳提供任何資訊了。」

  「咦咦──」鏡寧宵拉高音量,喊道:「這也太狡猾了!」

  「妳是了解我的,所謂樂趣,比起眾樂樂,神秘的獨樂樂才是正鵠。」

  「你真的超級怪!」

  「唯獨不想被妳這麼說。」

  「討厭你!」

  鏡寧宵的腮幫子鼓得更高了,氣呼呼的模樣,搭配那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以及蒼白如雪,幾近遺體的柔滑肌膚,竟矛盾得有些可愛。

  她步出琴盒,深深吸入一大口氣。

  「還有一件事。」

  「又怎麼了?」狠瞪著我,雙手叉腰的她,口氣明顯挾帶埋怨。

  「在妳沉睡的這段期間,由於時間流逝得太過緩慢,我的腦袋又轉得太快,無聊籠罩的氛圍令人難耐至極。」

  過長的開場白,惹來一陣白眼。

  抓起桌邊那冊文庫本,晃了晃,我說:

  「擅自借了妳書包裡的書,雖說不曾污損,但畢竟是妳的個人物品,還請姑娘原諒我這魯莽的行為。」

  一把搶回書本,她皺著眉,將其塞回側背包。

  「另外……」

  我舉起藏於口袋,同樣取自她書包內,體溫計般的醫療用品。

  那東西沒有刻度、沒有水銀,也沒有電子計數器,筆一般大的本體中央,有兩個長形缺口。

  缺口中央,有兩條紅色細線。

  「小宵姑娘,這也是不小心從您書包裡『借』出來的。」

  望著那個物品,她早已皺起的眉宇,擰得更深了。

  儘管如此,眼前女孩卻只輕嘆口氣,沒有將其奪回。

  「我以為妳是那種容易對血腥事物作嘔的體質。」

  「怎麼可能。」

  找到這項物品之前,我甚至以為鏡寧宵是個有些自虐的人,分明不擅面對血腥的怪異事件,卻耐住嘔吐之感,著手探尋。

  我想,梟首犯所謂的「不殺理由」,只是單純的倫理道德基準。

  殺一人、斬一頭,畢竟與同時奪取兩條生命有所不同。

  此乃單純且無趣的基礎算數,並非蘊含深刻哲理的繁複邏輯。

  「你沒打算問我,那是什麼東西。」

  「確實。」

  「因為你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是的。」

  「說實話,」鏡寧宵淡淡地說:「我以為你不在乎。」

  「我的確不在乎。」

  「那麼……」

  她揹起書包,側轉身子走了兩步,回過頭來。

  揚起的髮絲,像無垠星海下的漆黑流瀑,翩飛而起,互不交纏。

  鏡寧宵白皙如瓷的精緻臉龐上,晶亮深邃的雙眸,不偏不倚與我相接。

  揚起嘴角,她露出一道極為落寞,拒絕世間萬物的飄渺笑容。

  「我的事,不也終究是我自己的事嗎?」

  望著那道怪異、飄渺、美麗的非凡笑靨,我躊躇半晌,輕輕頷首。

  試圖矇騙一切的人,終將暴露隱藏其後的惡意,陷於無謂的自欺。

  再一次,透過精湛的謊言破譯,我理解了存在兩人之間,不可見、不可易、不可逆的絕對差異。

  再一次,比起赤裸裸的真實,我更傾向覆起那層虛偽的糖衣。

  「是啊。」

  揚起嘴角,我覷起眼笑。

  「不關我的事。」


─ 〈自欺 Malicious〉完 ─

 

==========


 

  至此,〈自欺 Malicious〉的故事結束了。

  如先前所言,這則三萬字的短篇作品並非推理小說,其邏輯論述怕是充滿破綻,還請見諒,畢竟主要焦點聚集於祟胤言與鏡寧宵二位人物身上。

  祟胤言是祟家眾兄弟姐妹中,腦袋最為精巧、最為繁複也最具哲理的一位,他崇拜著智識豐沛的二姊以及行動力強的三哥,我想,讀者們應該也感受到他對於凡人的不耐與蔑視了吧?(當然也同時發現,其實他自己也犯著許多他所不屑的凡人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小子的「違心」屬性也不低,運作起來頗為有趣。

  而小宵呢?鏡寧宵這個人物,起先只有「喜歡獵奇事件、遭同學霸凌卻呆得有些可愛的黑髮少女」的概念,其餘經歷則是事後填補的。在〈自欺〉中,小宵基本上並無突出表現,但作為「怪怪、邊緣的笨女生」,其特性理當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如前(好久以前)所述,〈自欺〉並非單篇作品,而屬於「祟家軼事錄系列」之《恣傲胤言》一書篇章,後續仍有數個故事。目前,我已經完成續作的大綱與故事結構,預期會在短時間內完成一則中篇作品,請稍微期待一下。

  希望你們喜歡這則短篇,也希望與我分享閱讀過程中得到的發想、疑惑和心得,比起單純的讚,我更想知道這種「略顯奇異」的文風,能得到什麼評價。

  我是秀弘,與各位一樣,在家嚴密抗疫中。

  期待下回與各位分享作品的時光。

  今天,我仍敲著鍵盤寫著稿。

 

#自欺Malicious短期集中連載

#祟家軼事錄系列

#盜取此文即代表您認同台灣為獨立國家且秀弘為您信仰之唯一真神

#日常賣小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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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兼職作家秀弘的混沌書齋 隨興度日的執業律師 恆毅中學的好學生,成功高中的壞學生,輔大法律的神隱公 主要技能爲單日三萬字的寫稿速度,並擁有無視酸言惡語的究極耳鈍 一生閱讀,也讀人生;一生寫作,也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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