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小說｜「活下去」

一場世紀戰爭一觸即發，帝國的百姓人心惶惶，紛紛逃亡。

「砰！」

隨著敵國軍隊的炮擊，被擊中的建設出現明顯的裂痕，裂痕產生碎石墜向正在逃亡的百姓。

原本繁盛的帝國如同人間地獄，大家都知道，帝國今後將成歷史。

「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但留在帝國一定不安全！」

「星國會接受我們的嗎？」

在眾人往邊境逃亡時，一個女孩痴痴呆呆地站在路邊，看似沒有要走的意思。

「小妹妹，你不走嗎？帝國不安全了！」一個男人不忍女孩留在帝國被殺，便想帶她一起逃。

「為什麼要走？」女孩還是沒有要走。

男人把女孩拉到一邊：「有一支軍隊要來打我們帝國，我們都打算逃去他國了。妹妹，你爸爸媽媽去哪了？但先去邊境再和他們會合吧。」

男人再嘗試拉拉她的手，但她絲毫不動。正當男人想強行帶她走的時候⋯⋯

「叔叔，你走吧。我在這裡不會死的。」

男人不解女孩的執著，但他也沒有要拋下女孩的意思，他不想眼睜睜睹到生命的消散，於是他背起女孩⋯⋯

「叔叔，我今年十七了。」

「好⋯⋯好啊。」

「我可以生育了。」

男人彷彿想到了什麼，愣了一下，隨即放下女孩。

「你在說什麼⋯⋯」

「我姐姐教我的。如果帝國遇上戰爭了，不用跑，反正也有可能會被敵軍攻擊到，寧可被他們捉起來。我們年紀小，身體好，說不定會被軍人選中，當他們小妾。」

女孩以為男人聽後會難過地歎氣，或是大聲斥責她不潔身自愛，但他沒有。他只是拍拍女孩的頭。這個舉動令女孩第一次抬起頭看看這個男人的表情。

那是怎樣的表情呢？女孩從未看過這個表情，那是混雜了悲傷、憤怒、還有更多的是無奈的表情。

「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了。」男人苦笑地說，坐在女孩的身邊，「我可是個成年人，有責任保護你。加上一個人很無聊吧，你也需要一個伴吧」

「隨便你。」女孩嘴上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卻沒能藏起來，看起來是一個人待了好幾天，早就悶壞了。

男人看着她弱小的身軀，一定很難保護好自己，才想要留下來保護她。男人也不年輕了，開始長白髮，過去幾十年或多或少也拼盡全力活過了，死了也不可惜，當然他還是想活下去可是女孩才十七，想必連義務教育也還沒有完成，前途無量。男人不希望女孩還沒有所成就前就因這場戰爭喪命。

「我們都會活下去，你也不用當小妾。」男人不自覺地說。

「不一定。我爸媽都死了，因為被炸彈⋯⋯活下去就只能⋯⋯」

「過去已經過去了！」男人握著女孩的手，「但你還沒有死，不是嗎？你還可以有幸福的生活！」

女孩愣了一下，眼眶充滿了淚水，原本空洞的眼神回復了生命的氣息。

這是女孩事隔多日感受到溫暖，還是一個陌生人給她的愛。她有多久沒有感受到愛呢？

「我想⋯⋯我想媽媽了⋯⋯」

「你媽媽一定會希望你幸福地活下去的，所以⋯⋯」

男人輕輕拍拍女孩的背。明明兩人對彼此的認識不多，但此刻一個陌生人的安慰成為女孩心中的精神支柱。她其實也不希望淪落到要當敵軍的小妾，但她也是為了生存。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呢？但這樣活下去還有意義嗎？

正當女孩想牽起男人的手，想要一起離開帝國的時候，一陣尖叫聲嚇壞了二人。

「敵軍來了！敵軍來—」

那人的話還未說完，敵軍就已經把他射殺了。

「快躲起來！」男人捉住女孩的手，把她帶進了一座房子中。

男人趕忙鎖上門，女孩想要看一下窗戶，卻被男人阻止了。

「快躲好！」

女孩還未踏出一步，敵軍已經破壞大門了。

女孩害怕得瑟瑟發抖，她才十七啊。男人拍拍安撫女孩。

敵軍不管房子內有沒有人，拿出槍就連環掃射。被擊中的玻璃窗戶碎片無情地攻擊手無寸鐵的兩人。

女孩承受不了身心靈的痛苦，大叫：「投降！」

子彈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女孩很難受，男人也已經崩潰了。

一段時間後，子彈短暫用光了。

「我求你了！我們投降！」

軍人終於停下來，把女孩捉過來。

「你幾歲了？」

「十歲！她十歲！」男人搶在女孩回答前說。

「沒有人問你！」說罷，軍人拿出另一把手槍，射殺了男人。

女孩看著滿地鮮紅的血液，眼神再次變得空洞，手腳沒有再發抖，徹底放棄掙扎。

：我⋯⋯我不要死！

「報告長官，我今年十七了⋯⋯」

（劇情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