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想解釋什麼,但在特勤的指示下,他根本無法張口,只得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按順序打開了六個黑色包裹。裡面露出了雪白的打印紙。男人的背包中還有一些釘書機、記事本、筆之類的辦公用品。短暫的三分鐘,過山車一般的心跳加速到恢復正常,男人到離開時估計都還沒明白,為何自己帶了幾包打印紙,就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那個大塊頭叫丁毅,是上級專門為了配合咱們部門行動調配的特殊人員。大部分行動,咱們小隊基本就是動腦,動手的工作由他們做。”路繼續解釋著“簡單來說啊,大家就是非戰鬥人員,哈哈”說著路同塵又笑了起來,他左眼眉角處的傷疤深深褶皺著,仿佛隱隱在訴說著一些前塵往事。
上班高峰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異常。見人員逐漸稀少後,威猛男丁毅來到路同塵身邊,甕聲甕氣說道,“老路啊,這次的行動把握有多大?X肯定會現身嗎?”
“有很大可能”路模棱兩可的答。
“你說話總這樣,要不就是講一堆聽不懂的大道理,要不就是說一些,說了跟沒說一樣的廢話。難怪你一直沒朋友!”說著威猛男丁毅自己傻笑起來。
路同塵看著丁毅笑了起來,自己臉上也浮現出笑意。兩人相視無言,但一良能感到二人間有深深的默契。
“唉,老路啊,聽說上次那事之後,上邊說要給雲老裝上電子腳銬,所有行動都要接受定位監控,這什麼意思啊?”丁毅小聲的問道。
“不該咱們操心的就別操心”路回答。
“嘿,你說你啊,要說關係,你跟雲老可算半個師徒了吧。你就一點也沒想法?上邊這麼對雲老,不合適吧?”
路同塵眉頭微微一皺不再接話。丁毅見路臉上已顯不悅,也就不再多言,只是輕聲的歎息。
突然,丁毅耳機裡似乎有情況,他聽完彙報,說了句地下車庫有可疑車輛,讓二人在這裡繼續觀察,他自己去地下車庫查看。
丁毅走後,大廳裡出入的人也越來越少,路同塵和一良找了個座椅並排坐下。不知為何,漫天灰色的霧霾現在竟已散去大半。路同塵看了下時間說到“快十點了,人少了,太陽也出來了啊,不錯,不錯!”一良並不太清楚他指的“不錯”到底是何含義,只是跟著附和,之後二人就是沒有話題的一陣沉默。
陽光透過通體的玻璃幕牆直射進大廳,幕牆每塊拼接處的固定螺母,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斑的黑影,不規則的被拉長拖拽著伸向遠處。
二人曬著難得的太陽,一良見路同塵放鬆的舒展著四肢,他也跟著放鬆起來。路半閉著雙眼緩緩的問:“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會選擇你加入咱們的部門是吧?其實是雲老選的,要說原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到目前為止,你幾次提出的問題以及思路都對破案的進展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一良稍有倦怠的睡意頓時全無,十分不解的問“雲老選我?我跟他從來都沒見過啊?再說我在學校那成績簡直慘不忍睹,我家也沒有背景……”
路同塵趕忙打斷了一良的話“這些天,在工作中你多少可能也有些體會了,咱們的部門特殊性很大,表面上是個臨時性的組織,但實際上很受上級的重視,由於涉及案件的特殊性,比如有的只是懷疑與恐怖主義或者外國敵對勢力有關,或者有時甚至是暫時無法解釋的靈異或超自然現場,像這類案件,都屬於絕密級別。”
路接著說“因此大家可以調動很多難以想像的資源,也參與過很多重要事件的進程。有機會再慢慢給你介紹。至於雲老……”路欲言又止,好像在反復琢磨著該如何措辭“至於雲老嗎,他是咱們小隊的元老,也可以說是建立咱們小隊的奠基人之一,我也是雲老親自挑選進入的。”
“既然雲老如此德高望重,為什麼還要給他戴電子腳銬呢?”一良脫口而出,緊接著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覆水難收,只見路表情嚴肅的思考了一會後說道“這個問題看來無法回避,好吧,在能給你透露的限度內可以給你解釋一下。”
一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了傾等著路繼續說道“雲老從小隊建立開始的主導,到發展階段的身先士卒,一直到現在擔任顧問,可以說是見證了咱們部門所有大大小小的所有事件,因此可以說是瞭解太多太多,這裡的“太多”沒法用一兩句來解釋。你只需要有個感性的理解,就是該瞭解的和不該瞭解的他都十分清楚。至於什麼叫該瞭解的,什麼又叫不該瞭解的,你以後會慢慢得出自己的答案。”
“說實在的,路同塵說話,十句有九句聽不懂”一良心裡想著,接著問到“……所以,現在就給雲老裝上了那個?”
“路同塵!有情況!別用通訊設備!跟我來!”這時丁毅突然在遠方步行樓梯口處朝路同塵大喊,同時招手示意跟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