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何小姐的道士老公自稱自己是二妻命,故而帶著私生子回來逼懷孕中何小姐答應,何小姐一氣之下帶著兒子出走,卻沒想道士老公不顧血脈關係竟對兒子下咒。
不想肚子裡的孩子,跟著自己受苦,含淚墮胎後,引得老玄憤而出手解開毒父之咒,進而引發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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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中)
「混混沌沌,天地合分⋯⋯」
「嗚哇啊啊啊!」男孩滿面青氣的吐了出來。
(嘔吐物=穢物/會讓法器破法或讓術法削弱)
「忒!」老玄轉身繞到男孩身後,一掌向他天靈蓋落下。
「收!何小姐,陰陽水!」何小姐像是被驚醒,急急忙忙地端來一碗半冷半熱的水放在神桌上。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我一手搭著男孩肩膀,一手拿起事先畫的符點燃,空中劃過後熄滅於陰陽水。
老玄我拿碗喝了一大口後就遞到男孩面前,男孩看著眼前髒髒灰灰的符水,閉眼張嘴,正要學我喝下符水時⋯。
「啪!」男孩沒喝到符水,反而被符水潑了一臉,他一臉茫然地張開雙眼,還不知眼前發生什麼事的他又感覺背脊一涼。
「噗嗚嗚 嗚!」我口中符水噴滿他背部。
「你在看什麼?啊不然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我執起鐵鏈轉身正好對上男孩奇怪的眼神。
男孩正想說話,突然雙眼眼神渙散,一道黑白交雜的氣息湧現出來,我眼神一凝,左手抄起八卦鏡。
破邪咒、覓蹤咒、跟一道威力不大的滅鬼咒,就在這三道符之後,那氣息猛然篡起。身形不穩的男孩跟氣焰高張的氣息彷彿在說。
「就這樣嗎?臭小鬼!」
「何小姐!衣服頭髮!」我喝道。何小姐迅速鋪好一件T恤,並放上一個夾著毛髮的草人。
「呵呵!老王八,終於把你引出來了。」說著我甩動的鐵鏈,並讓男孩抓住鐵鏈的另一端。
「給我~定!!!」我拿起鐵鏈纏住草人。同時抄起悆司(刀),狠狠的插過草人並穿透衣服。
「嗯⋯?欸?媽咪,我突然感覺輕鬆很多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男孩的眼神清明,甩甩頭後開心的說,而剛剛所有的異樣氣息全部消散。
這下他不死也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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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遠遠未結束,何小姐跟前夫之間,還有一場關於孩子的官司正進行著。
「何小姐你就放心去開庭吧。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想太多了,怎麼可能有人選擇在家開壇不去法院開庭。」開庭當天,電話中老玄我自信滿滿的說到。
「真的很謝謝你,不僅幫我處理掉兒子的事情,還幫我介紹律師打離婚官司,那等等開壇也都多請你幫忙了。」何小姐不住的道謝。
隨著掛斷電話,我伸了伸懶腰。
「哎呀~,該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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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穢惡於此,沉冤得雪。神威伏魔,邪靈盡怯。⋯⋯?」站在壇前的我,忽然覺得術法一滯。
「媽耶,還真的⋯」真的開壇不開庭啊?是怎樣?嘿,不過!
「⋯⋯終壞癸厄,血翼殺星。⋯!靠!」施咒中途,我忽然寒毛炸立,這術法力道⋯該死!
「呃啊啊啊!!這是吃了針,還是打藥啊!」強橫的力道瞬間逆衝,扛的我竟也開始胡言亂語了。
「呼⋯呼⋯」好不容易撐過去的我喘著粗氣,就在此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何小姐的簡訊。
「前夫沒來,他傳給我簡訊。」何小姐將簡訊內容截圖給我。
『嘿嘿,臭小子,為了對付你,我還特地找了三位道友助我,你完了!』
靠,靠靠靠靠!這是圍毆+偷襲?
還不等我抱怨,忽然又一股力道更蠻橫的術法向我襲來!一道!又一道!
「呃嘔⋯⋯」該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看著鼻血滴落在我的嘔吐物裡。
但⋯其實我啊,最厲害的不是鬥法⋯而是命硬!
波影嶙峋!匿葉於林!還有⋯亂天機!!
「斷!」劃地橫劈、收刀入鞘。緊閉門窗、鐵鎖圍圓。紅布遮眼,就地靜坐。
原本連空氣中都隱約可見的躁動,一瞬間,安靜了。
「呿、呸!」直到將所有神識法力收回,我才睜開眼睛,靜靜的擦掉鼻血並起身清理現場。
可惡,輸了,偷襲、圍毆、打落水狗。輸了就是輸了。不論過程,唯有結果。
畢竟鬥爭,是沒有裁判評分的。
慶幸的是我依舊幸運躲過一劫,不過我輸了不要緊,何小姐那裡⋯⋯。
「玄大,你人怎麼樣?剛剛我兒子他⋯他⋯,他開庭時就有點恍惚,在庭上竟然開始幫她爸爸講好話。」何小姐擔憂的說。
「對不起,是我輸⋯然後呢?」我慚愧道。
「沒⋯沒關係啦,你幫了我很多了,還好你介紹的律師朋友很厲害,拿出了許多證據證明我前夫的事,這次應該會贏啦。」何小姐一邊安慰我一邊繼續說道。
「還有不用擔心我會不會付錢啦,其實我是真的很謝謝你,為兒子解咒、幫我找工作、找房子、找律師。
我相信你一定很認真。該付的錢還是要付,你的血跟汗也不能白流。總之⋯辛苦你了。」何小姐說完後,老玄我掛上電話喉嚨有點梗住。
「術法無效,要求退費」才是我最常聽到的話,辛苦不辛苦,誰知道?
「你辛苦了」我沒想過失敗後有人會跟我說。
我看著前臂不曾癒合的結痂,每天弄溼3-4的T恤,用壞不計其數的法器。掃到一半的嘔吐跟垃圾桶裡沾滿鼻血的紙巾。
「下次,不會再輸就好了,你⋯真的辛苦了。」我拍拍胸口對自己說,眼淚不斷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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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慶幸的是,監護權依舊是判給何小姐。